当事业批和恋爱脑联姻后·abo

精彩段落

陈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扑棱扑棱掉了下来。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去看。这一次他们清晰的看到在三楼正对着他们的阳台,有一个人影正在挣扎着,上面摆放的盆栽和装饰品被撞得七零八落,不断从上面掉下来。

一截白生生的手臂握着阳台栏杆,他紧紧握着用力挣扎探出了半个身子。大概是看到了底下的陈秋和惊岁,正想喊什么,刚刚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身后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口鼻硬拖了回去。

陈秋怕惊岁害怕,下意识的去看他。

却发现仰着头的Omega正死死盯着那个窗口,在灯光的映照下,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道充满杀气的寒光。

机敏而警惕,像是一只孤身夜行的兽一样。

转瞬即逝。

惊岁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慌的看向了陈秋,和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刚刚那一瞬间,似乎是陈秋的错觉一样。这个弱不禁风的Omega,和那样冰冷的眼神,让人怎么都联系不上。

“上面好像出事儿了。”他小声提醒道。不着痕迹的将自己被蹭乱的衣服整理妥当,他声音微颤,展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恐惧。

陈秋盯着他看了两秒,说道:“我得去看看。毕竟是我的庆功宴。”

如果刚刚没看错,那个被拉回去少年应该是Omega。陈秋在荒星时也偶有听闻,帝星的Alpha贵族大多荒淫无度。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有一些猜测。

一丝让人不适的信息素气味慢慢逸散出来,这么放任下去,说不准要惹出什么骚乱来。

惊岁点头,见他转身要走,好像没有带上他的意思,连忙上前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那,我呢?”惊岁仰着头看他,轻声问道。

陈秋眉头一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个贵族Omega知不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腌臜事儿呢?

陈秋不确定,他犹豫了一下,上面又传出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惊岁见他迟迟未动,拉着他的手松了松,勉强笑道:“我就是一个人有点儿……害怕。少将大人您要忙的话,我……”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带一个Omega过去。他留在这里或者,或者去找古庭公爵都比跟着陈秋更合适一些。

但是,惊岁这个眼神看着陈秋,柔软又脆弱。实在是……很难让人拒绝。尽管陈秋已经感受到惊岁可能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

“冒犯了,可能要跑两步。”陈秋嗅到空气中渐浓的信息素,翻手扣住了惊岁的手腕拉着他往里面跑去。

惊岁被他拽着,一边奔跑着,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凯洛侯爵的休息室。

有趣。

当两个人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舞池的音乐已经停下来,空气中浮动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雨水味道。

是信息素。

惊岁面具下的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他亦步亦趋跟在陈秋身后,看他迅速召集了人手,上了三楼。

站在门口的时候那股潮湿的雨水味道更加明显了一些,期间隐约混了一丝甜梨的清香。

陈秋敲好久的门,里面才传来了特别不耐烦的碰撞声。然后一个醉醺醺的Alpha,拉开了门:“干什么?”

惊岁看着他酡红的脸,思索了一下,和记忆里凯洛侯爵的第五子对上了号。

特伊波,一个在帝星名声并不是很好的Alpha。去年他在咖啡店骚扰Omega的事情还冲上过星网的热搜。只不过后来不了了之了。

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当时应该也没有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以至于他根本不长记性。

惊岁站在陈秋身后,越过两个人打量着房间里面的情况。一个衣衫不整的Omega正趴伏在地毯上,旁边是碎裂的酒瓶,已经斑驳的血迹。一股甜梨的味道从血迹中钻了出来,已经昭告了它的主人。

惊岁扶了下自己的面具,打开了上面的微型摄像头。

陈秋看特伊波这副死样子,已经开始觉得烦躁了。他冷冰冰的盯着特伊波,说道:“阁下的房间里似乎发生了打斗,花盆从阳台掉了下去,差点砸到我们。”

特伊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尽管他喝得醉气熏熏,但还认得眼前这个人。暂时还得罪不得。他摇摇晃晃扶住门框,漫不经心的咧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东西不老实,我好好教育教育,回头登门,嗝……给秋上将,赔礼道歉。”

他说着打了个酒嗝,作势要拍秋的肩膀。

陈秋一侧身躲了过去,他皱着眉屏气,然后不着痕迹动了动将身后的Omega藏得更严实。

“阁下,您所散发的信息素已经达到了影响帝星治安的最低阈值,还有您的Omega已经明确表示了抗拒并且负伤,请您立刻停止您的行为。”

陈秋耐着性子,一脸严肃的盯着他,说道。

特伊波嗤笑一声,偏过头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转头看着陈秋,吊儿郎当往门框上一靠:“我说,见好就收,不该你管得事儿,少他妈的指手画脚。”

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Omega好像从那种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他抬起头,血顺着额角滑了下来,透过一片血色,在门口一堆气势汹汹的Alpha中,看到了被陈秋藏在身后正踮着脚看他的惊岁。

Omega有印象。那是古庭公爵家的Omega。最重要的,和他一样是Omega。

他摇摇晃晃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向了惊岁,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

惊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扭身从陈秋身后钻出来接住了Omega,然后在所有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像泥鳅一样又缩到了陈秋身后。

“小贱人你……啊!”被酒精麻痹的特伊波终于反应过来,朝着逃走的Omega扑了过来。被一边儿忍了他许久的张辽一个擒拿按到了地上。

“你什么东西你,我看你是喝点儿马尿你心高气傲!你对哥儿几个动手你是生死难料!”

张辽大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

陈秋嘴角抽搐了一下,投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我不是他的Omega,是他非要拉着我。”那个Omega拉着惊岁的袖子摇头,口齿还算清晰。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看特伊波的眼神更为谴责。

惊岁扶着那个摇摇欲坠的Omega,然后悄咪咪的往陈秋身后贴了贴。Omega的体温透过衣料印上了后背,传递出了一种依赖和信任。

这个动作在陈秋看来,和寻求庇护的幼兽没什么区别。于是陈秋回头看了惊岁一眼,示意他不必害怕。

惊岁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秋也向父亲那样惯会在利益和权势面前息事宁人,他大概不会那么果断的行动。所幸,根据荒星那边传过来的资料来看,现在的秋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惊岁不能将所有的筹码放在一个Alpha身上。他借此机会迅速的观察了一下那个受伤的Omega。

他不像惊岁一样佩戴了面具,当然也有可能是特伊波扯掉了他的面具,即便满脸血污,也依然能够看得出他容貌之昳丽。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难以蔽体,看面料好像不是帝星产出的料子。

惊岁一时间摸不透他的身份,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惊岁抬头环顾了一圈想要给他找一件衣袍。

举目四望,在一片混乱之中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物。

惊岁犹豫了一下,抬手想要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

被一只温柔的手制止了。

陈秋看他一眼,转头对着张辽招招手,说道:“外套。”

张辽按着特伊波像是按着小鸡仔一样,回头来不解的看了陈秋一眼“你冷啊?”

……陈秋无语地给这个傻愣愣的莽夫后脑勺来了一下,懒得解释:“你傻啊?拿来。”

“哦。”张辽被打完老老实实单手解了外套,扔给了陈秋,然后又被转送到惊岁手里。

惊岁一抖衣服,披在了Omega身上。

Alpha的军服对他来说很大,刚好能够遮住大腿。衣服上淡淡的冬青味道又涩又寒,冲淡了那股粘腻的雨腥味儿。

“联系你的监护人。”惊岁见Omega在衣服的遮盖下稍稍放松了一些,小声提醒道。

那边儿张辽和被摁在地上的特伊波还在互骂。场面尽管混乱,但是还没到不可控的地步。只是外面的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这边儿的异常。已经有好事儿的探头探脑过来看热闹了。

“浮橘!”一个面容刚毅的Alpha从外面进来,在看到Omega的状态之后,他的脸色变得非常之难看。

“父亲。”Omega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直到此时他眼里的泪水才流了下来。他抬手用力抹了一下脸,嘴唇因为失血和惊吓有些苍白。

“格勒上校。”

陈秋没想到这个Omega会是和他们一起从荒星回来的上校的孩子。

格勒上校中年丧偶,只有一儿一女,出了名的护犊子。

他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还在硬着嘴嚷嚷的特伊波。

“浮橘,他标记你了?”格勒上校看着凄惨的Omega,小心翼翼的问道。

浮橘含着泪摇摇头。

格勒上校松了口气。走上前二话不说在特伊波身上来了一脚。

“呃!”

骂骂咧咧的Alpha一下因为疼痛而消音了。

张辽也呆呆的松了手,愣在原地只有眼珠子敢来回乱转,他看看格勒上校,又看看浮橘和惊岁,最后将救助的目光投向了陈秋。

“你去带他们下去休息,找个医生过来。”陈秋说道,然后看着惊岁轻声道,“我处理完马上过去找你。”格勒上校出手,应该就没有张辽那么温柔了。接下来的画面太血腥,让他们看到不好。

惊岁点了点头,扶着浮橘和张辽一起走了。

以帝国目前的现状来看,因为星际之中情况复杂,荒星带战事连年不断,而极其倚重军部。因此军部手中所掌握的实权,远远凌驾于那些文官和他们这种空有虚名吃干饭的王公贵族之上。

尽管表面上军部地位级别都不如他们这些公侯伯爵,却不会有贵族傻乎乎的轻易招惹他们。

特伊波在帝星目中无人惯了,这次冒犯了浮橘,估计格勒上校不会轻易饶过他。

惊岁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浮橘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羡慕。看格勒上校的模样,定然是会给他讨个公道回来。不需要惊岁保护,也不需要秋和张辽出手,他自己的父亲就可以庇护他。

“谢谢你们。”

浮橘头上的伤口包了绷带,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口子也都做了处理。补了一针抑制剂,换了一件宽松的衣服,此时正缩在沙发里捧着热茶向惊岁和张辽道谢。

张辽有点儿不敢看他,浮橘一开口,他差点儿直接立正。听是道谢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悄悄看了浮橘一眼,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惊岁扶额,觉着秋少将这个同僚确实浑身透露出一股,不太聪明的气质。

“昂对了,我叫浮橘。刚刚从荒星回来。”浮橘对于张辽这个反应见怪不怪,只转头同惊岁说话,“我刚刚在宴会上见过你,是古庭公爵家的Omega对不对?”

惊岁朝他点了点头,笑道:“是的浮橘阁下,我叫惊岁。”

“惊岁……”浮橘对于帝星的礼仪并不像惊岁那样恪守,他只是念着惊岁这两字,言语间反而多了些难得的真诚。他说道:“不好意思,那会儿情急之下,是不是差点砸到你。”

他说的是花盆从三楼掉下去的事情。惊岁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浮橘阁下,反倒是比较庆幸我当时在那里,这样才可以及时发现。”

浮橘闻言眼眶又有些红,他声音软软的又朝惊岁道了谢:“真的,多亏有你和秋上将。”

“那我呢?我也出力了,揍得可狠。”张辽在旁边听他俩聊天,也放松了下来,没忍住插话道,“虽然没有格勒上校下手狠。这孙子估计得好几天下不了地了。”

浮橘本来还有些心有余悸,跟惊岁说着泪意又要往上涌,结果张辽一开口憨里憨气的语气透露着一种喜感。

浮橘一下破涕为笑:“当然也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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