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12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是发财大树 主角:盛星航 傅逸
繁琐的威亚把他缠的死死的,盛星航撇了一眼,傅逸在房顶上走神,他就安下心来,整理他腿部的威亚,他向来不愿在傅逸面前失态。
傅逸回头,就看见那一幕,其实再正常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自在,就只好又转过头去。
走完戏,属于自己的记忆涌来,他又无端想起刚才的事,有点燥,他想。
想的过于入神,以至于差点绊倒,他无所谓,因为他下戏后总是这样,经常摔跤,又不会死。
盛星航吓得脸白了,他用手指指着傅逸,语气都是从没见过的严肃。
“坐好。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你看看行吗?”
盛星航脸色不好看,傅逸就乖乖坐在那里听他讲话,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威亚绳。
傅逸的头发遮完了腰,手臂都缠连了一点发丝,盛星航一顿,刚才打的腹稿全忘完了,他只好又想别的措辞。
“嗯,很结实。”傅逸点点盛星航,又摇了摇威亚绳。
“你看,结实的。”
盛星航觉得自己逾距,思考再三,也没想起之前想的话,他只好磕磕绊绊的开了口:“哥…刚才,刚才是…”
傅逸点头,“我知道。”他打断了他,傅逸觉得现在气氛有些尴尬,屋顶只有机器和他们一起,拍戏时,他又经常做活跃气氛的那个。
他就又补充了句:“你为什么喜欢星星啊?”这是一种常见的引起话题的社交手法。
盛星航却被问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因为它好看。”像你一样,后面这句话他藏在了心里,也可能一辈子再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傅逸没接住话,难得有点无措,他只能拍了拍盛星航的肩。
“哦,那挺好的,挺好的。”
远处划过一颗流星,
盛星航又看了看,发现只是什么火星子,崩的不太高,其实和流星也不像。
他先从梯子下去,他在下面害怕傅逸摔跤,一早准备接住他。
傅逸确实常常摔跤,摔得皮肤紫一块青一块,有人问
“没事吗?”
他就回答没事,可其实有一点点疼,就一点点。
盛星航总在他身边,他就很少有真正摔倒的时候,在身体和冰冷的地板接触之前,他先跌入的是盛星航的怀抱。
傅逸蹭了蹭脸,他的脸上妆久了就有点痒,他皮肤不太好,然后慢慢从梯子上走下来,走到最后几节,盛星航右手扶住他的手臂,左手在他身前,随时准备预防他跌倒或是什么。
傅逸走下来,提着衣衫,他没有看盛星航,反倒抛了个问题。
“要不要吃个饭去我家。呃,我是说,我买了很多菜,想请你们吃一顿。
所以,你去吗?”
傅逸转头看他,笑的特别好看,是晚上,傅逸的脸在月光下,竟然是那一小截白的晃眼的脖子显得特别耀眼。
盛星航一时忘了移开眼
“去,我去。”他连敬称都忘了用,只顾怔愣着回答。
傅逸拍拍他的肩,
“那…下班快乐。”
盛星航回神
“快乐…不是,哥,明天见。”盛星航和再见这个词偶尔会犯冲,偶尔会变成再也不见。
他好希望和傅逸能天天见,月月见,年年见。
能在每一个冬天度过春天的那一天见。
傅逸还没问其他人,事实上,这算作他一时兴起。
他又穿上外套,去买了菜,在明天来之前,他喷了一小点香水在屋里,是一个什么品牌,他也不太清楚。
明天有一场扒衣服的戏,傅逸还要请吃饭,盛星航惴惴不安,从晚上七点钟就开始紧张,他甚至拿了枕头,套了件卫衣在上面,但发现卫衣弄不开,就又换了有暗扣的外套。
盛星航第二天从吃饭开始舌头就捋不直,他磕磕绊绊的,像个小结巴。
傅逸看了他好几眼,也没理出个一二三。
直到躺在床上,他忽的想起盛星航也许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傅逸本来是想开个玩笑,让他不要紧张。
可一下瞥见盛星航通红的耳朵,傅逸突然就语言系统失调,什么都说不出来。
盛星航手心的汗透过布料传到他身体,燥热又湿,无端让他想起阴雨天。
盛星航不敢抬头看他,耳尖红的要命,不敢碰到傅逸的白晃晃的肉。
傅逸感觉盛星航的手在抖,他也无端的有些放不开,只能将头转向另一边,微微蹙眉。
感觉不太对,有点暧昧。 傅逸这么想,却始终无法对他和对其他人一样起来。
接下来呢,该傅逸穿嫁衣了。他就又没能去开解开解小朋友,也可能是自己。
嫁衣是苗族服饰,好看的要命,银饰叮叮当当的,盛星航刚才的热还没缓过,新一轮热潮来袭,他疑心自己要溺死在傅逸这片海里。
傅逸容貌迭丽,没涂红唇,却显得更动人,盛星航在回头的那刻惊艳竟做不了伪,他下意识的笑,几乎忘了在演戏。
只是痴痴的看着傅逸,时间从他身边一分一秒的流过,他竟毫无知觉,要是永远停在这瞬间就好了。
陆司在机子前看他俩,下巴微微张大,合不拢,他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
正好又拍到另一幕,王城牵着傅逸的手,陆司无端从盛星航眼里看到了嫉恨,他揉了揉眼,疑心是自己看错。
可没错, 盛星航眼里的,竟然就是嫉恨。
傅逸常常摔跤,他也在此时恰好的摔了一跤,盛星航手拖住他,傅逸拍拍他的手,告诉他自己没事。
而盛星航眼睛直到机子移位也没有移开。
陆司嘴巴还是闭不上,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当时他和傅逸说什么潜规则,也不过就是半开玩笑的性质,傅逸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
可是现在好像是他把傅逸送进狼嘴里。
但好像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可陆司脑子一片浆糊,乱糟糟的。
只好在心里默念对不起我的逸逸。一边找理由,听说盛星航家不挺有钱吗,总不至于真的就喜欢上傅逸了吧,而且万一是自己想错了。
可越想越多,他就突然想起别人同他讲,盛星航怎么去你的剧组演男二了,人家之前都是男一,再不济都是特别出演,盛星航第一次见他们时,对傅逸通红的脸。
还有刚刚,他去指导盛星航拍扒衣服的戏时,自己被一次又一次挡开的手。
他猛然回头,盛星航好像是早有预谋。可傅逸那么老实可爱帅气美丽敬业………………………的人怎么玩的过他呢。
但盛星航突然和他对视了,陆司着急将头撇过去。
陆司觉得呢,现在不是担心傅逸的时候,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被盛星航当成了假想敌。
盛星航在远处站了一会,看见有团白影,他想再去看时,已经没人了,自己暗暗奇怪,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了,他还没看清。
他看着周围没有人,把唇贴上冰冷的银链条,像是在吻爱人,极其虔诚。
等又有人过来,他就只好又去给傅逸的照片修图,倒不是别的,是傅逸没有涂唇膏,嘴白的要命,剧里傅逸演的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人。
剧外的傅逸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他给他的每一张照片都p了嘴唇,最后翻到最后一张就不舍的p了,也不舍得关掉手机。
就那么盯了半个小时,直到最长的休息时间全部用完。
盛星航其实很希望今天不要再上班了,他大脑过载,完全像一个秀逗的机器。
他从水里爬上来的时候,有人问
“在水里感受怎么样?”
“很开心,最后一场戏,马上要下班了。”
能不开心吗,他第一次摸到点和傅逸有关的更近的东西。
他在房间里敷了一张面膜,又挑衣服,最后穿了橙黄色的一件短袖,下面配了牛仔裤,这身比较显得有朝气。
还自己用卷发棒搞了发型,没有用香水,用牛奶味沐浴露洗了好几遍,身上每一寸都被牛奶味儿浸透了,去之前还欲盖弥彰的拿了瓶牛奶。
盛星航到的时候,王城摇头
“盛星航过分了啊,就吃个饭也要卷。”
盛星航看他,带点得意
“没卷啊,天生丽质就这样。”
傅逸很快把锅端上来,一面水一面辣油,是火锅,傅逸只会做火锅。
因为这根本不需要做。
他把菜下进去,盛星航给他打下手。
傅逸在水里夹了半天,下的菜有点多,他想尝尝那根腊肠,夹了两次没夹住,悻悻的收回了手,反而夹了一筷子菜。
盛星航把筷子转过来,他给傅逸夹到碗里。
然后把筷子转回来,迅速低下头吃饭,其实他碗里只有孤零零的几根粉条,也不知道在吃什么,但吃的很多又很急。
刘涛眼神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他有些笑不起来,盛星航他知道,他想了想,还是愿意提点他一句,别耗在傅逸身上了,傅逸是个好前辈,好朋友,好演员,可唯独不会是好爱人。
又或者压根够不着爱人这个词,傅逸连做一个被暗恋者也不会做的好。
他天生,又或是后来就从不在情爱上给人留有仁慈。喜欢他的人不可谓不多,谁也没有说过,大家心知肚明,往前走一步是傅逸心底的悬崖。
盛星航或许是年纪不大,他不明白,非要往南墙上撞。
过了一会,傅逸去招呼两个妹妹,怕他们不好意思。
刘涛终于找到个借口。
“看看,姑娘们,可不能找你傅哥这样的,中央空调,就是个渣男,哈哈哈。”
陆司也附和
“就是,傅逸太中央空调了,那个前段时间有个什么东西,就是撕下你的面具,看看真面目,傅逸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是个中央空调。”
他们说的振振有词,似乎也被傅逸玩弄感情一样。刘涛看向盛星航,盛星航还在吃饭。
傅逸憋不住笑了
“去去去,少瞎说,照顾女孩子呢是每个男人都应该做的,何况,都是弟弟妹妹。别瞎说。”
大家又哄笑起来。盛星航却在此刻忽然出声了。
“没有,傅哥人好,太好了才老招人喜欢,他不是渣男。”
刘涛此刻没有再看盛星航了,他用眼睛瞅傅逸,傅逸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并不在意。
盛星航只顾着扒饭,眼角余光看的是傅逸。
饭桌上一时沉默下来,傅逸只好又开口
“嗯,你们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我这马上要休假了,还挺想出去的,最好是海边,我还没去看过海,也没怎么在海边玩过。”
傅逸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有一个假期的话,他会在家里睡大觉,睡完接着睡。
躺在床上或者就安静的坐着,都很不错,出去玩太累了。
但眼下气氛着实有些奇怪。
“海我去看过了,就那样,不好玩,傅哥,不如去那种树多山多的地方”王刚接过话茬。
傅逸哼哼笑了两声
“知道了,哥。”
他们都就这个话题又重新聊起来,都在说海边不怎么样。
傅逸却想,人不高兴了就去看海,看完海发现自己还是不高兴,就说海也不怎么样。
海不见得真的不怎么样,
但人确实是真不高兴的。
盛星航也在此刻加入话题,他和傅逸小声密谋
“那哥你去海边要不要带上我,多一个人也比较好玩,我很会认路的。”
盛星航拿筷子不停戳碗里的菜,菜被戳出好几个窟窿,眼睛还在撇傅逸。
傅逸喝了口水,没怎么在意这种客套话,回他
“行,弟弟,那我们有空就约。”
在天彻底黑透之前,他们才散开,各回各家。
盛星航躺在床上,开始看有海的地方,甚至已经下单了好多防晒霜,海边的简易躺椅,他想着要是傅逸不想和自己单独去,带上他的朋友和自己的朋友也行的。
他自己去过很多次,这次最特别。
看了一会,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就那么在胸前搁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