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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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哥哥并没有完全想起自己的过去,可他最近时常梦见下雪。

他在茫茫大雪中急切地寻找着一个人,可是,他不记得那人的名字,也忘了对方的模样。

他的前方,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和身影。哥哥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对他绝对很重要。

哥哥越是追赶那人的背影,那人就离得越远,哥哥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看着对方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哥哥醒来时心里莫名很空,他曾经被美好与暖意填满的内心,现在似乎被彻底挖空了。

他只要一回想梦境,两侧的太阳穴就阵阵刺痛。哥哥梦见大雪的次数越来越多,脑中也隐约浮现自己生育时的场景。

那天同样下着大雪,哥哥的发丝沾着雪花,肩头中了毒箭。

强烈的疼痛快要吞没他的意识,他腿间的血液不断涌出,眼前一片模糊。

哥哥恍惚看到了玄鸽和小怜,耳边还有很多人的哭声……

东南大陆的气温较高,冬季也不会太冷,更是几乎不会落雪。常年大雪飞扬,冰雪终年不化的地方,只有北国一带。

哥哥一定在那里经历过什么,说不定光熠最初也是在北国出生的。

“陛下,我想去北国一趟。”哥哥说。

“不行!”凤潇女皇一口拒绝了他,“那里太危险了!”

不只是原国君主有危机感,凤潇女皇也明白北国始终是个祸患,所以她才同意与原国联手,共同抗击北国。

如果之后有机会,哥哥还准备带兵去前线,但眼下,还是适合私下里暗访北国。

凤潇女皇却连连摇头:“你的身体刚养好不久,为什么又要冒险?而且如果你走了,光熠要怎么办?”

哥哥并不打算带上多余的人,他这次只和凤潇说了想法,没告诉玄鸽和小怜,也会把光熠继续留在宫中。

“陛下,光熠又要麻烦您了。”

“我都养了他五年,从没觉得他是什么麻烦,你也一样。”凤潇起身走近了哥哥,又道,“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如何向那孩子交代?”

“……”哥哥一滞,他欠光熠太多了,陪伴他的时间也很少,根本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清缘,你的记忆并未恢复,我们玄国和原国的联合军也不是立马就会行动,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

“可是……”

凤潇女皇打断了哥哥,现在说什么也不会点头同意,“好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哥哥微叹,他的口吻忽然变了,也没再用尊称:“凤潇,我和光熠并不属于玄国,迟早都会离开的。”

“我明白,你不用特地提醒我。”

凤潇女皇有个亲弟弟,五年前,她为了弟弟的怪病焦虑不已,也亲自去往南国,诚心拜访了玄鸽的师父。

玄鸽的师父已到耄耋之年,他老眼昏花,也无力为人诊治。但他还有爱徒玄鸽,玄鸽的医术也不差,凤潇女皇就拜托玄鸽来宫中救治弟弟。

见玄鸽顺利治好了皇弟,凤潇女皇有意留下玄鸽,想请他当宫廷御医,也给予了他丰厚的报酬与优越的待遇。

玄鸽思前想后,也对凤潇提出了条件。

他让凤潇承诺保护他,还有哥哥,小怜和光熠,他们三人要一同入宫。

凤潇女皇思索着这桩交易的利弊,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她发现光熠居然是enigma,这让她很惊喜。

一个国家若是有了两个enigma,想必对外界的威慑力也很大。

凤潇女皇并无任何子嗣,她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但大臣们频繁催促她,她也正好需要一个皇子。

凤潇愿意破例收养光熠,哥哥也入了宫,被封为皇后。“清缘”之名,也是凤潇女皇亲口为哥哥取的。

但如今除了哥哥、玄鸽与小怜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晓这个真相。

“清缘,你的过去如何,我并不在乎。”凤潇女皇注视着哥哥的双眼,目光坚定,“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你永远都可以是玄国的皇后。”

她的话让哥哥心头一暖:“谢谢你,凤潇。”

“你和他真的很像。”

凤潇女皇感慨,她的眼睛透过哥哥,仿佛在注视着另一个人。

“你又想他了吗?”

哥哥知道那人是谁,凤潇女皇不止一次和他提过。强势的凤潇女皇,其实也曾有过伤心无助的时候。

“我一直很想他。”凤潇淡淡一言。

凤潇女皇除了有一个皇弟,曾经还有一位兄长。

尽管凤潇是enigma,可她认为皇兄各方面都比她优秀,性格也沉稳谨慎,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

然而世事难料,皇兄还来不及参加凤潇的成年礼,就战死沙场了。

凤潇的哥哥温柔又强大,比起当养尊处优的皇子,他更愿意上战场,身为一名战士而死。

凤潇女皇与哥哥促膝长谈,可没有留在富缘宫过夜,后来还是回到了她的玄宁宫。

见她走远了,弟弟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下来,原本焦躁不安的一颗心,也慢慢恢复平静。

弟弟的计划缜密,他伪装的“阿伍”也没露出任何马脚,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一个月。

他经常陪着哥哥去西苑花园,哥哥看出他对种植花草与浇灌等方面很熟练,也会一些小技巧。

弟弟生怕哥哥怀疑什么,干脆坦白了:“我家院子里种了很多木槿。”

哥哥微愣,这和他的信息素味道一样,可他暂时没细想,说了一句:“你家一定很美。”

被称赞的弟弟内心暗喜,同时又生出一种落寞。

因为五年前,即便他与哥哥做了那么多次亲密的事,哥哥却始终防备着他,未曾真正敞开心扉,笑着夸赞过他一句。

哥哥之后又问起弟弟的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弟弟也是实话实说:“小人的父母都不在人世了,还有一位兄长。”

“那你哥呢?”

“他……”弟弟顿了顿,他的眼底映着哥哥的面孔,哥哥分明近在咫尺,可又如同无法触及的云雾。

“我哥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家的。”

这天半夜,睡梦中的哥哥眉头紧蹙,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

不只是浑身燥热,哥哥脖后的腺体也在发烫,他的信息素开始紊乱失控,大量飘散而出。

当年诞下光熠后,哥哥其实维持着一种假死的状态,他陷入重度昏迷,睡了整整三年才醒。

这两年他努力调养身子,期间从未有过任何发情的征兆,今夜却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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