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驾到,通通闪开

精彩段落

北城-七月

下午三点人来人往的天桥上,此时一位年轻俊美的帅哥正不徐不缓的摆弄自己的摊位。

他先是把一块素净的布正正方方的摆好,又从背包里取出另一块布,慢慢平铺在刚刚的布上,是一幅太极八卦图。

又拿出一块刻了字的牌子摆好,上面刻着四行字字:银货两讫,概不退换,每卦二百,日限十挂。

随着他陆陆续续拿出来越来越多的东西,他的摊子也逐渐摆好。

最后再拿出微信和支付宝的收款码摆在前面和一张干净的布铺在屁股下面,席地而坐。

季怀安,年22,男,乾玉观最年轻俊美的道士,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把乾玉观发扬光大,让祖师爷吃上源源不断的香火。

“小伙子,又来抢生意?”

季怀安看着眼前的人,几天相处下来他面相越发的有问题。

“要不要来一卦,我看你印堂发黑,有大凶之兆。”

老神棍当即破口大骂道:“神经病吧,大家都在这行混口饭吃,没必要连同行都坑。”

“年轻人,我看你长得好看才提醒你,看到那边那个店没有,招服务员,一个月1800呢。”

季怀安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要不是和你有几天共同摆摊的缘分,我才懒得给你算卦。”

老神棍正要说话,季怀安面前就出现一个人,挡住他的视线。

“帅哥,给我来一卦。”

季怀安看着眼前的大妈,眼睛微闪,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他面前的牌子。

“看清楚了?不议价。”

张楚从包里拿出手机,直接扫过去两百。

季怀安挑眉道:“你想算什么?”

张楚笑呵呵的看着季怀安,大手一挥,“你想算什么就算什么。”

“客人,我看你面色黑气笼绕,且夫妻宫见青筋,您是出轨了吧?”

“不过放心,你家那位也出轨了。”

季怀安一口说完,也不留情面。

张楚微微一愣,这家伙算自己是算准了,可家里那位她不信。

她家那位是上门女婿,吃穿用度都是她的,要不是看他孩子和她照顾的都挺好,她早就离婚了。

她出轨是没错,但是他家里那位怎么可能有资本出轨?每天家务活就够他干了,哪里能挤出时间出轨?

“小伙子,我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捧你的场,你这样说话就不地道了啊。”

季怀安也不紧张,反倒是冷冷的看着她。

“不仅如此,你手上沾了人命,不止一条,他们没有离开只是在等时机取你性命。”

张楚跋扈惯了,哪里听得人这么说,当即破口大骂。

“小伙子,我楚看得起你的皮囊,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才手上有人命,年纪轻轻就口出狂言,嘴巴一张一合就以为你真是什么大师了?”

“我还说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呢,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让我买你的符纸或者高价钱请你做场法事?”

“你这算盘打的我在地下的祖宗都听见了……”

季怀安等她骂完,脸色黑得跟碳一样,要不是看她付款了两百块,他早就把她当妖物一脚踹开。

他堂堂乾玉观的道爷,哪里需要坑蒙拐骗?

“女士,请你自重,两百块的卦钱已经钱货两讫,我并不打算再赚你的钱。”

张楚看季怀安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两百块她也不至于再问回来,随后指着他骂骂咧咧的走了。

“小伙子,你这样是挣不到钱的,我劝你还是嘴下积点口德,差不多得了。”

季怀安看着旁边的老头,痞里痞气一笑,随即扔过去一张符纸。

“看你这么好心,道爷我今天心情好,救你一命,不必多谢。”

老神棍看着眼前的折成三角形的符纸,隐隐有些不对劲,这和他在网上买的不太一样。

干这行这么多年,他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

他拿起来一看,对着季怀安页面道:“年轻人,你这符纸哪里买的?符痕怎么看起来比我的要鲜艳一些。”

“我自己画的。”

“网上搜的吧?改天我也去学学,小伙子做这样行,你功课做的可以啊。”

说完把他的符收起来,随后从自己摊面上拿出一张符,揉成一团丢过去给李怀安。

“有来有往。”

季怀安捏了捏老神棍丢过来的符没说话,只随手放进背包里。

“小伙子,下次遇到这种人傻钱多的人记得说点好话,不要一来就整这什么血光之灾,人命什么的,这样很容易被打的。”

看着老神棍还要继续说下去,他实在忍不住了,太聒噪,听得他快没心思赚钱了。

他转头看着老神棍,左手开始掐算。

随即皱皱眉,冷冷的看着他。

“怎……怎么……了……?”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看得老神棍心里发怵。

“你本有一妻一女,却因为赌博欠下一屁股债,无力偿还离开她们来这儿躲债,一躲就是十几年。”

“阴差阳错摆地摊算命,上月骗一位富商看风水,明明没有实力却大摆风水阵,阴差阳错摆成了招魂阵。”

“人家好好的招财纳福局硬生生被你破坏,好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啊!”

看神棍被说的呆立当场,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动荡。

没错,他背井离乡只为了躲避赌债,而那个富商也是自主找上门,他不过是动了他家鱼缸的位置,怎么可能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你……你有什么证据我害的别人家破人亡。”

季怀安懒懒的抬头,别过脸。

“就凭我是北城乾玉观的道爷。”

“没听说过。”

闻言他脸色黑了黑,得,他师傅就知道在山上剥削他,都不知道发扬乾玉观,这个艰巨的任务还得他来。

“没听过没关系,但是我劝你把那个符好好拿着,能不能平安度过今晚还得看它。”

说完他不再理会老神棍,自己拿出手机开始玩起来开心消消乐。

一旁的老神棍没他看起来那么气定神闲,反而心里隐隐不安,不一会他就收起摊子走了。

整个天桥就剩下季怀安一个人。

他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冷冷的看着老神棍离开的方向。

“大师,什么都能算吗?”

忽然一道脆脆的女声唤他。

“姑娘,你想算什么呢?”

季怀安看着面前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姑娘,面色桃红,眉眼含笑,樱桃小嘴瓜子脸,一副大富大贵之相,未来必定家财万贯啊。

“你会看风水吗?”

“会。”

曾艳雪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开口道:“那你能跟我去我家看一下吗?”

季怀安顿时来了精神,他坐直道:“姑娘,请问你能具体说说你家的情况吗?”

曾艳雪思索了一下,把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她不是高中生,而是一个大学生。

家里做生意的,这两年越做越大,她父亲就打算把她介绍给一个生意伙伴可以的儿子认识。

听到这里,季怀安朝她投去一个了然的眼神,这个他懂,商业联姻嘛。

“我刚开始很抵触,所以对于那个人我是非常反感,相处下来也很不愉快。”

“就这么坚持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我打算和他坦白,让他和家里说清楚,我就把他约到我家去聊了一下。”

听到这里,季怀安皱皱眉头。

“你是说你一个人住外面?你把他带回家了?”

曾艳雪老实回答:“对。”

季怀安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他也好几天没来找过我,我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我又一次在我家楼下见到他。”

“我明显感觉到这一次见到他我很兴奋,很开心,就像见到男朋友那种心情。”

“不见到他还好,但是只要他联系我,或者我们见面,我就恨不得马上跟他结婚,马上带他回家。”

“大师,这不正常,我怀疑……”

听到这里季怀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姑娘,他第一次去你家有在你家拿走过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只去过我卫生间一次,一两分钟就出来了,然后就是我家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

季怀安听到这里就开始收拾摊子,把没办摆好多久的摊子收了起来。

“大师?”

他把所有东西收起来放进包里,明明挺多东西包却不见半分鼓。

“走,去你家看看。”

虽然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要到现场去确认一下。

“好,大师你随我来。”

曾艳雪本来就开车路过附近,看到天桥上有人摆摊算画,本着试试的心态上桥找人。

本来她在桥下是打算找年长一点的大师,可是她停车的功夫人家就走了,也只能找季怀安了。

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这一行终究是年龄上吃亏啊。

不一会就到了她所在的小区。

季怀安看着这个小区,风水不错,应该是建立之初有找人算过的,毕竟这地段的房价也不菲。

他随着曾艳雪一路上楼来到八层,随着她走进室内。

转了一圈后,季怀安犹犹豫豫道:“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曾艳雪疑惑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他。

“没事,你问。”

“你和那位先生是不是……是不是行周公之礼了?”

“咳咳咳咳……咳咳了……”曾艳雪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一会脸色爬满了绯红。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呛的。

“是,从我对他莫名其妙的好感后……”女孩子脸皮薄,被一个陌生男性问这个问题,她说话声越说越小,最后羞得把视线移开。

季怀安面无表情的抿唇,这是妥妥的桃花煞啊。

“姑娘,你这是中了桃花煞,所性还不是很深,要想解开这桃花煞还得见一见那位先生。”

“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必须赶紧解除,如果次数越多,解除越多就像中蛊一样,除非死不然没得解。”

曾艳雪顿时脸色煞白,血色全无,险些站不稳。

她示意季怀安坐下,自己也扶着一旁的沙发。

“大师,我现在就约他,您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无须准备,我的东西都在身上放着,你且放心。”

他在安慰顾客和雇佣金之间还是选择了雇佣金,毕竟还有祖师爷要养。

“姑娘,提前说好,桃花煞可不便宜,至少得……”

他随即伸出个五的五的手势。

“价钱不是问题,五十万是吧?现金我没有,支付宝还是微信?”

季怀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食指,他刚刚想说的是五百块。

桃花煞他处理过很多次,倒还是第一次接受有钱人的雇佣。

以前都是摆摆摊,他以前那边村里镇上的人来一般也不会超过五百块。

这北城市现在的价位都这么高的吗?

“大师,你不会要五百万吧?我朋友家里的风水煞也都只30万呢。”

季怀安默默拿出支付宝的收款码,递过去。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考虑微信还是支付宝。”

不一会手机就传来一阵震动,同时他心里记下了雇佣价格,以后就按照这个算。

曾艳雪又道:“大师,现在我可以把他叫过来了吗?”

季怀安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说:“可以了,一会他进来你就躲回房间去,记住,不管他怎么叫喊,都千万别出来。”

为了万无一失,随即他递过去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纸。

“这是一张平安符,你且收下。”

曾艳雪老老实实结过,就要转账,她知道这一张符纸也要好几万呢。

“不用,这是我送的。”

已经收了50万,他也不会再多要钱,索性他卖一张也就几百块,不至于。

随即曾艳雪当他的面打过去电话。

他看见她接通电话那瞬间眼神都变得甜蜜了几分,眼尾都微微发红。

她使劲用手掐住自己大腿,让自己脑子清醒不忘这通电话的目的。

“宝宝,你来看看我嘛,我好想你……”

“哎呀,你就来嘛~都两天不见了……”

“好,我等你,亲亲,么啊……”

季怀安浑身鸡皮疙瘩起来,要不是为了祖师爷,他真的要忍不住夺门而出了。

难道这就是男女恋爱?

曾艳雪挂断电话,脸色微微发红,大概是面对不熟悉的人打这种地电话很不好意思。

“大师,他说他一个小时后过来。”

季怀安开心消消乐都过了好几关了还不见人来,就当他再次看向手表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输入密码的声音。

他朝曾艳雪投去一个眼神,让她回屋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她刚进屋,门就打开了。

季怀安本就提前现在门的一侧,刚巧曾艳雪家的门是往里开,挡住了他的身体。

陈斌慢慢走进屋内却不见有人,他从门缝里瞧见卧室的灯还是亮着的,以为曾艳雪给他准备了什么床第之见的惊喜。

“宝贝?我来了~”

他搓搓手,随即把门关上。

就在关门的瞬间他感觉到身后有一道黑影突然闪过,顿时警惕起来。

季怀安一脚踢飞他前面的猥琐男,还搓手,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真想剁了他的手。

“啊,卧槽你……”

陈斌毫无防备的被一脚踢飞,和冰冷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季怀安随即又扔过去一张定身符,不让他动弹。

张斌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懵,待看清楚来人后随即暴怒。

“你就是那个贱人的奸夫?难怪她不愿意和我订婚,别以为你有个脸蛋就了不起,她是我的。”

季怀安对他的话不屑的嗤笑,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说,你背后的人在哪里?”

“什么我背后的人?听不懂你说什么。”

季怀安也不废话,直接一张符打在他身上,肉眼不可察觉的心疼了一下。

这可是他下山之前画的为数不多的压煞符。

随即陈斌痛苦的大叫,眼角爆红,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一样。

季怀安把脚拿开,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小可怜。

“我劝你实话实说,我这符可是会让你自食恶果的。”

屋内的曾艳学听着外面陈斌痛苦的喊叫忍不住想要开门出去,可是想到季怀安的吩咐,她又生生的忍住了。

只是她眼角也在微微发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客厅里的陈斌听他的话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的哼哼唧唧,开始骂季怀安的列祖列宗。

感受到包内的震动,他安抚似的摸了摸,随即手指点在陈斌的眉尾位置。

“你祖宗的,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是师奶奶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那你把她请出来,我看是她磕头认错还是我低头!”

季怀安笑了,这世上能和他比道术的人屈指可数,连祖师爷都说他是难得人才。

乾玉观的道爷怎么可能随便就让人拿捏。

感受到屋内的阴气忽然降低,季怀安一脚把他踢趴下,猛的把他衣服扯开。

他的背上顿时显现出一张人脸,又老又丑,他都不忍直视。

那道人脸仿佛要冲出他的皮肤,不管陈斌大喊大叫,她嘶哑着声音开口:“小友,截人生意就不地道了。”

季怀安痞痞一笑,眼里没有温度的看着眼前的人脸。

“小友?就你也配这样叫?阴毒的玩意。”

说完直接对着人脸呸了一口,又嫌弃脏的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

“小畜生,老娘叫你一声小友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你是哪条道上的,这么不懂规矩……”

季怀安阴沉脸,不等她说完直接一道符扔在他陈斌的背上。

“你很喜欢这具身体是不是?老子今天就把你们这对黑心肠的锁死。”

随即陈斌和那个老妖婆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房间里的阴气顿时大增。

季怀安掏了掏耳朵,一脚踩在陈斌的背上。

“给爷闭嘴,一会让你魂飞魄散。”

老妖婆倒是闭嘴了,可陈斌还在大叫,接连被踢了好几脚,加上身体里的两道符,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炸了。

“大师,我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迷了心智,求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季怀安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寒,他嫌弃似的后退半步。

“姑娘,你可以出来了。”

曾艳学艰难的从里面走出来,此时受到桃花煞的影响,她面色惨白,可是眉眼桃红,看起来像唱戏的戏子。

她瑟缩着站到季怀安的旁边,待看清楚陈斌的样子后,她下意识想要往后躲。

“怕什么,他现在就跟老鼠一样,任人宰割。”

“看到他眼角的问题没有?这是桃花煞,他趁着去你卫生间那会拿走了你的东西,然后和他的东西结合,结成的桃花煞。”

“还好不是很深,可以救,你要不自己问问是什么?”

季怀安话刚说完,陈斌后背的老妖婆又一次开口。

“陈斌,你最好守口如瓶,他拿你没有办法,等你说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曾艳雪下意识的拉住季怀安的手,她害怕解不开桃花煞,以后和这种人稀里糊涂过一辈子。

季怀安皱皱眉头,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冷冷的开口。

“你自己招,如果我的雇主开心了,还可能只是报警抓你,如果我自己凭本事问出来的话,那可能就是你们一起魂飞魄散了。”

老妖婆却不以为意,嗬嗬嗬嗬的笑起来,曾艳雪头皮发麻。

“魂飞魄散?小伙子,就凭你一张嘴,还能画出引雷符?陈斌不要被他骗了。”

“我修行几十年,就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能画出一张拿出得出手的引雷符。”

季怀安不做辩驳,他没有走出乾玉观周边太远的距离,如今别的年轻人能不能画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能!

“陈斌,你说吧,大师很厉害的你已经吃过苦头了,看在我爸和你爸的交情,我可以把你们交给特别行动组织。”

陈斌大笑起来,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季怀安和曾艳雪。

“贱人,狗男女,让我成全你们是不可能的,一起下地狱吧,这辈子你就注定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曾艳雪好歹还是个大二的姑娘,受不了他一番言语的侮辱,顿时大哭起来。

“你才恶心,我不答应联姻的要求你就对我下咒,你就应该魂飞魄散,你家就应该断子绝孙……”

说完她泄气似的倒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大师,解决掉吧。”

季怀安一听,机会他给过了,是他们不听,非要走那条死路,无法,那就成全他们吧。

他向陈斌扔去一张符,随着两声惨叫,顿时就把他体内的老妖婆给逼了出来。

这种生生剥魂的痛疼得陈斌差点昏死过去。

老妖婆还不死心,她本就只是留了一魂在陈斌体内,只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把目标转向跌坐在地上的曾艳雪,一股脑的向她冲过去。

季怀安也不阻止,只是扯着嘴角冷冷的看着她,一只手在掐着什么。

曾艳雪倒是吓得差点失禁,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住冲过来的老妖婆。

温暖的感觉没有传来,反而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弹开。

她惊叫出声,被弹出去几米远。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符?说,你师承何方?”

季怀安懒懒的掏了掏耳朵,实在是她的声音太难听。

“你也配?”

看着季怀安手里真的捏着一张引雷符,她吓得大惊失色,转身冲向阳台方向。

又一次被弹回来。

“别挣扎了,认命吧,肮脏的玩意,就你也配学我道家法术?”

他的话音刚落,随即就把引雷符甩出去,嘴里念念有词。

一道紫色的惊雷闪过,老妖婆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一魂就已经散没了。

此时某个半山腰,正盘坐在一块石头上的老妖婆突然瞪大眼睛吐出一口血。

她身边的弟子慌忙走过去。

“师父。”

“没想到这北城还有这么厉害的道士,倒是我大意了。”

失去一魂的她面如死灰,她阴毒的看向北城的某个方向。

“走,我们回去。”

.

处理完老妖婆,现在就只剩下陈斌了。

“姑娘,你是要直接解决他呢?还是我处理完你们的问题你们自己坐下来再好好谈谈?”

季怀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脚踢了踢眼前疼的昏死过去的陈斌。

到底魂魄是寄宿在他体内,魂散他也会受到影响。

曾艳雪艰难的站起来,不去看陈斌,桃花煞还没解开,她怕她心软。

“大师,你帮我把桃花煞解了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

季怀安点点头,这些情情爱爱的他不懂,也不想懂,他现在饿极了,只想赶紧解决完出去好好饱餐一顿。

他左手开始掐算,随后扯了一根陈斌的头发,又走到曾艳雪的面前伸出一只手。

曾艳雪以为他想要拉她的手,犹豫了一下后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季怀安:???

季怀安把手移开,如果要是别人他直接甩开,但是雇主不一样,给钱了的。

“姑娘,麻烦给我一根你的头发。”

曾艳雪顿时脸色爆红,一慌张就多扯两根头发。

季怀安拿着两人的头发,从包里掏出一张符包起来,又找曾艳雪要了一杯水。

他食指中指掐着那道符,嘴里念着咒语,忽然符纸燃烧起来,快燃完的时候他把灰烬一起扔进了那杯水里。

符灰遇水则化,他把杯子递给曾艳雪示意她喝下去。

“喝一半就好,剩下的给他喝,三分钟之内则桃花煞自动解开。”

曾艳雪懵懵懂懂的喝下,剩下半杯季怀安好不怜香惜玉的灌进了陈斌嘴里。

一阵咳嗽声,他把自己给呛醒了。

“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季怀安直接一脚把他踢开,随即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细细的擦着鞋面。

“什么东西,也配爷亲自踢。”

陈斌像是被踢怕了,瑟缩在一旁不敢再说话。

“大师,麻烦你了。”

曾艳雪走过来,此时她的眼角那抹微红已经散去,眼神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陈斌。

“姑娘,钱货两讫,接下来的事是你们的事,我就先回了。”

“谢谢大师,我送你。”

季怀安走出小区天色早已黑下来,他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朝着小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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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曾艳雪雪坐在沙发上,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早已经没有之前的自信又干净的样子。

她拿出手机,拨通特别行动组织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她简单的说出这边的情况后就挂了电话,等着他们上门查看。

“小雪,好歹我们男女朋友一场,你放我一马,开发区那块地我让我爸退出。”

曾艳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眼里满是恶心。

“别跟我提这个,提这个我就恶心,你急用桃花煞和我确定关系,又利用桃花煞和我发生关系。”

“那是我一直留了20年的清白,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恶心?”

陈斌当时就不乐意了。

“你不快乐吗?是谁飘飘欲仙?又是谁哭着求我给她?”

曾艳雪气的浑身颤抖,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陈斌,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特别行动组织行动能力很快,不久后她家的门就被敲响。

来了三人,开门便齐刷刷的出示证件。

“你好,特别行动组,请问是你报的案吗?”

曾艳雪点点头,错开身让他们进去。

“就是他,利用桃花煞骗人。”

其中一个人不确定的再次开口:“你确定是桃花煞?”

“我非常确定。”

然后她给他们讲述了一遍自己中桃花煞后的感觉和经历。

他们走近陈斌,用手铐把他铐住,发现他一身的伤,一看,就是被毒打过的。

他们对视一眼,看来是遇到了脾气比较暴躁的同行。

“这桃花煞解得这么快?而且很干净,这是斩草除根了啊,不合理啊,这得什么级别了?”

“起码得一观之主。”

季怀安:可不就是一观之主么!

“姑娘,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曾艳雪点点头,这些程序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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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安随便找了家面馆吸溜吸溜了好大一碗胃里才觉得舒服一些。

他计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钱,今天赚了五十万零两百块,师傅给他留下的钱还有一千块多一点点。

加起来就是五十万零一千三百块左右。

他满足的拍拍自己的背包,荷包鼓鼓的感觉就是好啊,当下决定今晚送自己体验一次大床房。

前两天因为没钱他都是住青旅,几个人一起,今晚要奢侈一把。

反正今天的卦没算完,索性他为自己算一卦。

嗯,很好,明天有财气。

季怀安吃了饭就掏出手机看最近的酒店,明天还要出门摆摊,他的财气在今天那个摊位。

很快一个叫“安尚”的酒店引起了他的注意,既然同样有个安字,那就是缘分。

看介绍还有阳台,这就很符合他的心意了。

路程也也就几公里,他就当消食散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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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特别行动组织中心

张魁:“把他带下去,直接审讯关押。”

杨林:“头,不净身了吗?”

张魁看了一眼瑟缩在一旁的张斌,捏了捏眉心。

“这么干净的处理手段净什么身?直接带下去。”

杨林呆了呆,惊讶的指了指一旁的张斌。

张魁没管他,直接走到从审讯室出来的王洁身边。

“问出来什么了吗?”

王洁摇摇头说:“没有,她只说是随便找的大师。”

“在哪里找到的。”

“天桥,美金路公交站上面的天桥上,怎么了吗?”

张魁转头看向张斌,指了指他。

“太干净了,我们北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王洁惊讶的看过去,能被张魁说厉害的人那一定是观主及以上的人。

“各归各位,把他带下去,审讯时那位叫曾艳雪是吧?没问题就让她回家,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个厉害的人物……”

刚到安尚酒店的季怀安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

他背着包,单手插兜,信步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前台有个小姐姐在那照镜子。

“你好,欢迎光临。”

看到有人来,前台小姐姐立马放下镜子,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一间大床房,要阳台朝南的房间。”

“好的,请出示身份证。”

季怀安靠在前台,把手伸进他的包里,一顿捣鼓。

“给。”

“好的,先生,麻烦您这边扫码,押金100块。”

他扫完码,季怀安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她头顶有小片乌云,最近运气不太好。

“先生,您的房卡,前面左转有电梯直达。”

季怀安接过,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还是不说了,个人自有因果,不可干涉太多。

“谢谢姑娘。”

说完他收起身份证,捏着房卡转身离开。

他的房间在四楼,405,很好找,出电梯走两步就到了。

他打开门进去,关门瞬间反手在门口贴上平安符,这是他师傅教导的习惯,以前在乾玉观的时候每天都这样做。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没有停留,直接走到阳台位置,警惕的左右观察,四周阳台都没有人。

随后他把客厅的一个凳子搬到阳台,从背包里掏啊掏,掏啊掏,终于掏出来两个个牌位。

他把牌位放在凳子前面,又从背包里掏出两半已经被钻了好多孔发黑的土豆。

最后掏出六柱上等的香,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插上。

“祖师爷,你别怪我这台寒酸,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条件了。”

“屋里有烟雾报警器,我就只能和你一起在阳台看风景顺便陪你吸收香火气息。”

此时牌位“嗡嗡”的震动两下,差点掉下凳子。

“祖师爷,你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徒弟,他飞升就算了,也不给我多留点钱傍身。”

旁边的牌位激动的震动起来,直接把自己差点震地上,要不是季怀安眼疾手快,这牌位早散架了。

“师傅,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祖师爷看着呢。”

上的香很快就被吸收完了,看着牌位“嗡嗡”响,一看两人就没吃够。

“不行了不行了,再多就没有了。”

“我赶明儿再去赚点钱,等我赚够了盘缠就去A市应劫,争取晚一点死,让你们多享受点供奉好吧?”

两个排位不再震动,总算是安抚好两位祖宗。

他不知道的是两位祖宗此时正坐在某个地方紧皱眉头陷入沉思。

他再一次把东西都一一收起来,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钻进洗手间。

浴霸的水从头倾泻而下,他舒服的扭动脖子。

这才下山几天,他感觉身心疲惫。

师傅说,他的劫也是乾玉观的劫在A市等他,能渡过他能活下来,乾玉观在道上也能得到一定的名声地位。

不能渡过,那么这一世也就是他的最后一世,所有所有都会烟消云散,乾玉观也会一同归于虚无,失去传承。

乾玉观和其他道观不一样,它是一脉单传,他也不懂也,为什么师傅会挑上他。

明明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身上背负难渡的劫,却还是传承给了他。

季怀安微微叹口气,这压力山大啊。

第二天他掐着时间出门,出门之前照老样子给包里的祖宗上了三柱香。

他到的时候老神棍早已经在那里,他面前站着两个人,但是他明显整个人心不在焉。

他刚坐下正准备摆摊,旁边的老神棍直接忽然冲过来握住季怀安的手。

“救救我,救救我,真的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旁边的张魁挑眉看着老神棍的这番操作,再想想昨天从曾艳雪那怎来的消息,那个人应该就是眼前人了。

张魁看季怀安一身平价的休闲装,皮肤白皙,眉眼如锋,侧脸轮廓干净利落,身上淡淡的疏离感。

季怀安皱眉看着老神棍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的手,手指关节隐隐发白,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他毫不客气道:“放开。”

老神棍很害怕,虽然大白天的,但是昨天晚上的经历他总觉得哪哪有鬼,所以天一亮就出门了。

“小伙子,不,大师,你救救我,他们真的来了。”

“先说好,我的价格可不便宜,不是几张符的钱就能摆平这个事的。”

听到季怀安松口,他哪里还需要犹豫,赶紧一口答应下来。

“就按道上的来,大师,救我,我可以加价。”

季怀安正要说话之际,旁边响起了一道斥责的声音。

“年纪轻轻倒是挺会装腔作势,漫天要价,真是丢术道的脸。”

季怀安看向说话的人,年龄也不比他大,说话却一副傲慢的样子。

他眯了眯眼,手在一旁掐算,随即放下,不屑的看着他。

“你不为术道丢脸,你清高,你了不起,连一张高级的平安符都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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