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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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季晨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一个梦。

可梦中有什么,他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这个梦给了他极其强烈的幸福感。以至于从梦中醒来时,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所以,梦中到底有什么呢?

已然清醒的季晨,却不睁眼,就静静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传来的婉转鸟鸣,琢磨着这件事。

可正如先前所说的,除了睡梦中的幸福,醒来时的失落,他什么都不记得。

既然鸟都叫了,也应当天亮了。

下垂的眼睫轻轻一颤,季晨缓缓睁开眼,亮光落入眼中有些刺激,使得他下意识想闭上眼。可他还是强撑着,直至完全睁开眼睛。

果然天亮了。

季晨看着亮堂堂的卧居,从床上坐起来。不过刚坐起,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险要趴在床边吐出来。

幸亏他是个习武之人,能靠意志力压下不适感。再将姜武所传授的内功心法一运转,这份不适又缓解许多。

但季晨仍觉得体虚无力,也不知是不是喝太多酒的缘故。

坐了一会儿,季晨觉得力气恢复几分,他放下手,挪到床边开始套靴。

就在这个时候——

“公子,你终于醒了!”

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季晨抬头一看,就见青崖正端着个托盘站在不远处。

“青崖?”

青崖似乎没有被季晨昨日的冷语所影响,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快步来到季晨身边,半蹲下来,替季晨套上布靴。

看他这么积极,季晨忍不住说:“我自己可以的,你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成了个废人。”

“但公子昨夜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宿醉醒来,头不晕吗?心不慌吗?手不发抖吗?”

“……”

青崖一边利落帮忙,一边指出季晨的问题。直至两只脚都套好了,他才抬起头,眨了眨眼:“看,公子也无话可说了。”

季晨对此,只能叹气。

“而且……”

“而且?”

这回轮到青崖叹气:“公子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耳闻此言,季晨下意识摸了摸脸:“我现在的模样?我怎么了?”

青崖站起身:“我去拿面镜子,公子一看就知。”

等到青崖将镜子拿来,季晨看清镜中容颜后,便是一惊:“我怎么……”

“公子,多饮伤身啊。”青崖幽幽道。

季晨为何如此震惊?只因他在镜中的容颜,太过憔悴:头发像鸟窝一样杂乱,两眼无神到像是目盲,脸色苍白之余映衬的眼下暗色十分明显,唇边也生了浅浅的胡须。

只是一夜,只是一夜而已。他就从一位侯门公子,变成了像是赌钱赌到倾家荡产的醉汉。

“我怎么憔悴成这样?”茫然的季晨抬头看向青崖:“青崖,我……”

青崖收起镜子,对季晨道:“公子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青崖再帮你收拾一下。”

大概是他的形象太过骇人,季晨也不再多说,乖乖听了青崖的话。

青崖端来的是面条,不多,但对于两顿没吃的季晨来说足以饱腹且不会吃伤。

吃东西时,青崖已让人准备好沐浴的水以及新衣。等季晨吃完后,便按着他去沐浴。

季晨本想自己洗,可青崖非要帮忙,按照他的话就是:“公子你一天到晚犯瞌睡,我怕你洗着洗着又睡过去了。”

季晨瞅着青崖那模样,心道你是不是想说怕我洗着洗着一脑袋栽进水里淹死啊……

也只是想想罢了,没说出口。

不过青崖一边帮季晨洗头发的时候一边告诉他一件事:“公子,你过会儿得去和侯爷请个早。你昨夜和今早都没吃什么东西,侯爷很担心你。”

“请早么?我知道了。“

季晨点头后,青崖也不再多话,很快便帮季晨沐浴更衣完毕。再坐在妆台前剃须挽发,干干净净的季晨倒映在铜镜中。

不过——

站在季晨身后的青崖,看着季晨的模样,有些疑惑:“奇怪了,只是两顿没吃,怎么感觉公子消瘦不少……”

季晨一边转头打量着自己,一边说:“我怎么感觉我很正常。”

“嗯……公子,请早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得去趟厨房。”

“去厨房?干吗?”

“自然是给公子多加几道滋补的菜啊!”

见青崖言出必行的模样,从妆台前站起身的季晨一阵愕然:“……没必要吧?”

“哎呀这是我的事情,公子不要操心了,快去向侯爷请早吧。”青崖两手搭在季晨肩上,把他朝外面推。

“诶诶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走还不行嘛。”季晨一边摇头,一边离开风篁园。

室外天高云淡,微风徐徐,阳光温暖且不刺眼。

季晨在侯府里走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没问青崖他爹现在在哪。为了不走空,季晨只好拉住一个从前厅过来的侍女,询问他爹身在何处。

却不想那侍女一见季晨,连忙行礼:“大公子来的好巧,奴婢正要去请您呢。”“请我?”季晨有些疑惑:“什么事请我?”

“侯爷要奴婢请大公子前去前厅,他正与客人一起等您。”

“客人?”季晨一脸茫然:“什么客人?朝中大员吗?”

按照季晨所想,能让他爹出面招待的,除了王孙贵族,也只有朝中大员了。

不过季晨没想到的是,那位侍女摇了摇头:“不是朝廷来的大人,是……”

是个半天,那侍女也没是出个所以然。见此情形,季晨只好说:“我去看看。”

他迈步走向前行,而身后那位侍女似乎想起什么,对着他喊道:“公子,那位来客是为您来的。”

为了我来的?季晨疑惑皱眉:他最近有招惹到谁吗?

想不起来了。

季晨走到厅后时,已然听见父亲的话语:“若未先生巧思,本侯麾下的那些船只,又如何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听见这话的季晨,下意识驻足。他有些惊讶:因为父亲的语气竟是温和中带着一丝感激的。

感激?爹在感激谁?那位先生?

季晨抬头,从这个角度,他可以透过屏风,隐约看见父亲的背影,以及坐在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那人……便是爹招待的先生?

他正这么想着时,那位先生也开口了:“非是在下巧思,这要多亏博古学会的诸位对于上古仙魔历史的探寻、搜集及整理。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光凭在下一人,是无法将停云家徽补全的。再者,将家徽刻在船上也并非在下一人的想法。这终归是要侯爷点头,我等才有机会表现。”

这是道好听的声音,似清风、似明月,使人下意识便将之联想为一位翩翩君子,而且这位翩翩君子,在说话时,唇边一定是带着清雅的熟悉笑容。

……等等,我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季晨突然反应过来。

还未等他想明白,前厅中响起季广陵的爽朗笑声:“先生真是谦虚了,若非先生测试出‘南停云’的家徽刻在船只上可抵御来自水中的妖魔鬼怪,本侯也不会做出刻上家徽一事。不过本侯倒是没想到,博古学会中甚少露面的‘蜉蝣’先生,竟如此年轻,莫非先生是一位修行者?”

“蜉蝣”先生听见这话,只是一声轻笑:“修行者都是有灵根、有头脑之人,在下一无灵根、二来愚笨,注定要在这红尘中摸爬滚打一生。”

季广陵不知想起什么,语气中也带上一丝感叹:“本侯也是庸俗之人,这一辈子,怕是离不了这滚滚红尘了。”

说到这里,季广陵似是想起什么,声音中带上疑惑:“奇怪,晨儿怎么还没过来?难道还在睡。”

“晨公子听起来似是身体不适?”

“不瞒先生,我这长子……”

话还未完,季晨便从厅后走出:“爹,我来了。”

坐在主位上的季广陵看向从后方走出的季晨:“你可算来……”

一个“了”字还未说出口,镇东侯突然一愣:“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季晨知道,他这副尊容是没法靠洗个澡、换身衣服拯救回来的。但做了这些,总比不做这些要好吧?

如果真是他刚睡醒那模样来见人,估摸着下一瞬他爹就要把临安城所有的大夫都叫来给他看病了。

季晨来到季广陵的面前,恭恭敬敬下拜:“孩儿拜见爹爹。”

季广陵看着季晨的模样,似乎想说什么。

这时候,季晨抬起头,对着季广陵笑了笑:“至于我为什么这副模样,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吧。”

季广陵眉头紧皱,估摸着是有外人在场的原因,他最终没有说什么。

这时候,有人悠悠开口:“晨公子,你这副模样可不像是没睡好。”

是那道温和的声音。

季晨站直身体,回首看去。

见季晨看向他,一名身着青衣的文士坐在椅上,对他微微一笑。

说来奇怪,对方的样貌分明不是英俊到极致,也不是美丽到惊人。可这一笑,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若非要形容,恰如清风徐来。

此时,季广陵再次开口:“晨儿,这位就是博古学会期刊上那位甚少露面的‘蜉蝣’先生,他这次是专门来侯府找你的。”

“晨公子,好久不见。”青衣雅士笑道。

季晨注视青衣雅士,待到对方话音落下,他才道:“你是谁?”

“蜉蝣”先生,也就是岳云深,听见这话,嘴角笑意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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