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超标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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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刷了新房卡进屋,安晓白把空调温度调很低。

抱着零食袋子吃了一会儿,浓浓的睡意袭来,但衣服有些潮,应该是在游乐园玩的时候吓了一身冷汗,现在汗没了,但衣服穿着很不舒服。

但所有的东西和衣服还在他姐房间里,本来开个双床房就是因为爸妈担心两姐弟分开不好照应,虽然谁照顾谁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没了安晓白这个弟弟,安晓灵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加放飞自我的事。

于是安晓白随便套了个肥肥大大的浴袍,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里。

他裹着被子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直到身上的被子刷地掀开,他才有了点知觉。

安晓灵好像沉着嗓子说了句什么,安晓白没听清。

他抱着枕头,眯着眼睛懒猫一样哼唧了两声,挣扎着起身。

眼睛慢慢揉开,安晓白愣了一瞬,猛地抽了口冷气——

这不是安晓灵啊雾草!

哪儿来的男人!?

咋还光着呢!!!

——

段士诚没想到俩姐弟住的地方人还挺满,没多的房,他和李冲开了一间。

拿了房卡后段士诚要去商业区,就给李冲说自己到时候直接去餐厅,不回房了。

这次去那边的代理人换了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看就很干练,两人都不是墨迹的人,相互介绍后直奔主题,甚至没怎么拉扯就把事情定了下来,他本来已经想好了如果吃饭前还没谈好的话该怎么说可以直接走人,没想到签完合同也没花一小时。

回酒店前,段士诚给李冲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刷卡进房,房里的暖气扑面而来。

床上的被子被团成一个球,圆鼓鼓的球还随着呼吸的幅度,一起一伏的。

段士诚把温度稍稍调低了些,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衣。

他亮着那身健硕的腱子肉在房里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垃圾桶里,微微蹙起眉头。

“一天净他妈吃这些。”段士诚一脸恨铁不成钢,“等回去减重的时候你别嚎。”

床上的球一点反应没有。

段士诚抬起长腿,碰了碰那只睡得死沉的球,提高声音,“起!该吃饭了,你让女孩子等?”

沉睡的球轻轻晃了两下,又没动静了。

段士诚有点不耐烦了,两步跨到床边,刷地就把被子撩开了。

“跟你说话呢,你个傻逼睡得跟猪——”

白色的薄被子哗啦掀开,段士诚惊呆了。

上面睡着的球不是猪,是一只粉嫩软绵的团子啊!

软团子睡得脸颊晕出酥腻的粉,白皙的脸蛋看上去更软了,轻轻一动还有布丁一样微颤的质感,细嫩得不像人的肌肤。

布丁团子裹了件大浴袍,此刻清梦被扰,正皱眉嘟脸地抱着枕头拱啊拱的。

松垮的浴袍领口往下塌,青年的肩颈连着精致的锁骨大片袒露出来,细瘦的肩膀也跑出来一只,白得像雪,肩头却偏偏有一颗小痣,比火还红。

那颗小小的朱砂痣,倏地将房里的温度再次拔高。

也烫的段士诚眼底和心口某种不可控的情绪上涌,就算光着膀子,他的额头上依旧渗出了汗水。

安晓白顶着一头细软蓬松的短发,小脸嘟着嘀咕了两句,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才慢慢睁开了水雾迷蒙的杏眼。

浅色的杏眼懵懵的,看见他时倏地瞪圆,不断睁大.

下一秒——

“啊啊啊啊!!!”

安晓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迅雷不及下载之势刷地捡起掉落的被子,哆哆嗦嗦往身上裹。

“你!”安晓白伸手指着段士诚,两只耳朵红得好像下一刻要喷气,“流氓!不要脸!”

段士诚的那根断眉抽了下。

怎么刚醒就骂人呢……不对,他怎么在这儿睡呢?

安晓白也发出了同样的质问,嗓子有点哑,“谁让你进来的!!”

一边问他还一边抻着脖子朝门口看,似乎怀疑那里还藏有同伙。

还真以为他是流氓了。

段士诚想不通且有点不爽。

自己一大好青年,怎么每次到这小孩跟前,就被“流氓”了。

他静静看了他两秒,捡起手边的房卡朝他晃了下,“这是我的房间。”

安晓白瞪眼看了他那张房卡好几秒,然后又扭头看床头自己的房卡。

看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目光重新移到男人身上,小脸又红了一层。

“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段士诚又懵了一瞬,下意识垂眸往自己身上看。

“进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不能脱衣服?”段士诚反问得有理有据,“你不也脱了么?”

男人在家,谁还整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穿戴整齐啊。

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一群人的男生宿舍,那也是想象不到的精彩。

段士诚实话实说而已。

但他这个坦诚发言落在安晓白耳中,就是又升了一级的耍流氓了。

“你,你说的这都什么……”安晓白的脸红炸了。

高大的男人立在他床前,古铜色的上半身精壮有力,块块分明的腹肌存在感特别强。

安晓白看得羡慕羞涩,还有点害怕。

他真的害怕他再做出点什么虎狼行为,比如脱个裤子什么的……

安晓白慌乱垂头,这才看清自己现在的打扮——睡袍的腰带马上就散开了,前面凉飕飕的,似乎露的也不少。

腿上也没好哪儿去,睡袍下摆大敞着,在走光的边缘危险试探。

安晓白扶额。

他使劲儿把床边的被子往身上拽,一边声音很低地跟男人说,“你还不赶快出去……”

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后,他反而不敢跟他吵了,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段士诚后知后觉“哦”了一声,长眼轻轻颤了两下。

的确该出去了。

青年脸红眼睛红的,说话的声音打着颤,都带上了点哭腔,弄得他好像怎么欺负了他一样。

段士诚看他撇嘴抽鼻子那模样,有点不忍心。

他拿起手边的上衣正想往外走,目光略过之处,又瞥见他肩头的那颗痣。

安晓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和被子搏斗,他微微躬身,浴袍领子就塌下来,大概是皮肤太滑腻了,肩膀根本兜不住松垮的衣领,那颗痣就跑了出来。

要命的是还是那种若隐若现的露,看不真切,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故意勾人一样。

段士诚眸光微动,凸起的圆喉结滚了下,一时有点恍神。

安晓白跟拔萝卜一样把地上的被子一截一截捡回来,拔到最后一段时突然扯不动——他没看到地上的被子角给男人踩住了。

他更加使劲地用力扯。

平时力气也不算大,但现在这个状况,或许是急于遮掩自己,被羞耻心激发了潜能,他用力到小脸憋通红,终于“嚓”地一声把被子扯了过来。

连带着床前的男人也一起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出神的段士诚给他扯了个脚底滑,一时间没稳住重心,健硕光溜的上半身一下子就砸在了床上。

安晓白第一反应是男人朝他扑过来了!

他吓得叫都不出来,扯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人身上扔。

枕头,耳机,还有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抛了男人一脑袋,又都软绵绵地无力弹到地上。

两人靠的很近,段士诚想要起来,抬手一摸,手正好按在了安晓白的腿上。

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他立刻收手往旁边一撑,把自己光溜的上半身抬了起来。

安晓白被他这么一摸,顿时小腿一蹬,一脚便踢到了男人的胸膛上,没把人踢开,倒是让刚刚抬起来的段士诚浑身一紧,他一把抓住那只还在乱动的脚。

滚烫的大手烫的安晓白脚底发软,他眼泪在眼眶直打转,“哇!!!”

——

安晓灵去房间找安晓白的时候,摁了好几下门铃里面都没动静。

弟弟一睡起来,地震都震不醒的那种。

安晓灵又拨过去好几个语音通话,还是没人接。

那边李冲也在打电话。

段士诚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条微信:【我回了】

李冲没想到段士诚会回来,赶紧拨电话。

他未来的小舅子还在房里呢,俩人该撞上了。

李冲也担心段士诚和人闹出误会。

他段哥的脾气他知道,他未来的小舅子吧,感觉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要真闹出什么尴尬来,段哥肯定会削平他的。

他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扭头一看,安晓灵也皱着眉头一直划手机。

“你也找不着人?”

安晓灵摇头,“不接,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里睡觉呢……”

李冲猛地抬头,眉心轻轻跳了一下,脑袋里一震。

小舅子在房里,段哥回房了,俩人都不接电话——

嘶……

李冲抬手捂住安晓灵继续拨号的手,“别打了!”

安晓灵:“啊?”

“你别打扰了人家……”他别有深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什么——

他没听清,但现场立刻一片骚乱。

——

房门在段士诚身后关上,“砰”地摔出一声巨响。

他扯开嘴角无奈地笑了下,迈开长腿往前走。

男人耸拉下肩膀,手里提溜着自己的上衣,看起来挺狼狈的。

也确实挺狼狈的,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被轰出门了。

再不走,看青年那架势,感觉要和他同归于尽。

他炸毛的时候不吓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压根没什么威胁性。

段士诚想起那张奶凶奶凶的小脸,唇角又勾了下。

他光着脚沿着走廊往电梯走,一边走一边把衣服套回到身上,一颗颗系上扣子。

他抬手准备按电梯,指尖却滞在半空,剑眉也慢慢拧了起来。

哪里在吵。

段士诚顺着声音望过去。

喧嚷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随后又是一阵踢里哐啷的脚步和尖叫。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呀!!!”

段士诚一惊,下意识想往楼梯跑,刚迈开腿,动作却滞住了。

他犹豫了一瞬,随后转身,逆着疏散的人群,拼命向里面移动。

安晓白站在花洒下面,崩坏的心态还是没咋调节好。

想到出门前看的星座运势,说这个月天秤座水逆,本来他不信的,现在信了。

安晓白长长慢慢地吁出口气,嗓子眼里挤出一声软软的轻叹。

他把花洒拧到最大,扬起修长好看的脖颈,让热水尽数浇在脸上。

还是很要命。

一闭上眼就都是男人那张脸,还有他精壮的胸肌腹肌块……

从酒吧到再到游乐场,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这种说不明白的感觉让他不安。

他接触的男性比较少,他从小就不爱说话性子腼腆,简单讲就是社恐,再加上他的某种爱好,他下意识远离了男性群体,后面选了文科,大学后英语专业更是女多男少,这么多年来他居然没有一个男性死党。

虽然因为长相,有不少女孩子向他表白过,但说实话,他对她们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因为她们影响了他的成绩或者计划而觉得麻烦。

所以,他对恋爱到目前就只有一个印象——麻烦。

每个想靠过来的人,都被他标记为“麻烦”。

安晓白没想到,他当时在酒吧里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心中的警铃响的直冲大脑。

用在女孩身上的办法,居然有一天在一个男人身上出现了极大的危机感。

当时还以为是因为他长的太吓人才会这样。

可后面发生的一连串滑稽的意外,完全出乎安晓白的意料。

隔了一天而已,他们就再次遇见,也是这件事后他确认了这人真的是他的“麻烦”。

明明他跟以前一样想离“麻烦”远远的,但就跟故意搞笑似的,他们两个好像……

安晓白咽了下嗓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有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

安晓白甩了甩脑袋,把水关了。

水声没了,他这才听见外面好像有动静。

门被“哐哐”拍得直响,听起来又凶又急。

安晓白慌乱慌张地擦身子。

还没等到他应声,外面又“砰”一声骇人的响。

似乎有人破门而入了。

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安晓白傻了,两手下意识在身上遮挡,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在里面吗?”

是段士诚的声音。

似乎还挺着急。

安晓白张了张嘴,艰难地生涩“啊”了一声,整个人依然是懵逼的。

“快出来!”男人听起来更急了,甚至有点凶,“都这时候了你还干嘛呢!”

安晓白:……在卫生间还能干啥。

倒是你这样闯进来,是要干嘛……

正迷惑着,就听到外面的人又喊了句,“来不及了你往后。”

安晓白的身体下意识跟随指令,然后“嘭”——

浴室的门直接被踹烂了,整个门板直直掉了下来!

安晓白目瞪口呆。他甚至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连一声“啊”都没来及叫出口,就看到门口出现一个巨大的白影。

下一秒,白色的被子冲着自己劈头盖脸地就来了。

他整个人都被裹住,被子从外面被扯紧,又往下拉到脖子。

后面露出来男人的那张脸。

依然懵圈的安晓白瞪大眼睛,刚张嘴,男人就竖起一根食指,压在唇边轻轻“嘘”了一下。

他立刻就哑了声。

“失火了。”男人低声道,一边又把被子在他身上缠了两圈,裹得更紧。

他说得很淡定,但安晓白听了后,浑身都在抖。

脑袋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上已经止不住地开始发抖。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看着男人脱下自己的上衣,放在水龙头下浸湿,又把湿衣服按在了他的口鼻上。

被浸润的,熟悉的气息满满扑向他。

“别怕。”

段士诚伸出一条强壮的臂膀,缠住被裹成蚕蛹的长条,稳稳抱起来,“我带你出去。”

蚕宝宝安晓白跟男人下楼时,僵滞的大脑才慢慢完成重启。

不过他宁可自己还傻着。

他裹被子里被人抱着,啊不被搬运着——没错就是搬运,男人架着他那姿势,用“搬运”形容更准确些。

刚开始他貌似是想把他打横抱起来,但缠了一床被子的安晓白维度也大了一圈,根本不好抱。

走两步男人又把他竖过来,跟抱小孩一样抱住他的腿,可那样又跑不快了。

最后,男人终于找到完美的搬运姿势——他用一条胳膊把安晓白这个长条卷夹了起来,无比健稳地开始逃命。

安晓白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赤着脚,抱着那么大一个人还能如此迅猛冷静的。

在一片叫嚷夹杂哭泣声中,男人迅速又果决地找到紧急出口,并且后来居上,一口气跑了快十层楼都不带停的。

体力和臂力都十分惊人。

安晓白躺赢,缩在被子里九十度视角仰望天空,忧伤淡然地打量着紧急时刻中的众生相。

讲着不同语言的酒店住户们,在火灾面前的表现也是不同的。

光脚逃命什么都没拿的是多数,但还有好些人,估计可以入选迷惑行为大赏。

比如那位大叔,一边吃一边还端着盘子跑,决不放弃每一粒食物,还有某个小伙举着手机,游戏死亡声音格外响亮,那小哥十分暴躁开语音大骂,“中路四打一打野你干什么吃的!雾草……”

看了半天,安晓白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才是整栋楼最靓的仔啊。

当你凝视群众时,群众也在凝视你。

估计是没见过夹着被子卷儿逃命的,一路上都有人朝两人看。

安晓白:“……”

不要慌!不要慌!

不……个屁啊!

经此一夜,安晓白感觉自己的人生吧,应该没啥过不去的坎了。

——

安晓灵站在酒店楼下,整个人慌得一批。

她弟弟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她想上去找,可门口戒严又不让人进。

这一失火,她急得也上火了。

最后,安晓灵把那一股子火都发到她的小狼狗身上。

要不是他刚一直拦着不让她打电话,她可能早找到弟弟了。

可李冲就不让她打,还说“你别打扰了人家俩的兴致”。

滚,她能不知道她弟弟是啥样的,她弟弟要是有“兴致”,她倒立洗……嗯……

她想起安晓白这两天让人家又抱又亲的极反常表现,也开始怀疑人生了,还没等她想明白,就着火了……

现在她急得要死,李冲却坐在马路沿子边,依然一副悠哉样。

他还大落落地朝安晓灵挥手,“你放心好了,你弟弟跟着我段哥,铁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安晓灵白了他一眼,继续眼都不眨地盯着酒店门口,“你哥是消防员还是蜘蛛侠啊?”

李冲切了一声,“我段哥更牛逼好么!我还没见过他做不成的事。我跟你讲,这楼上谁出事儿了你弟弟都不会有事儿的,我段哥那意志,那脑子,那身板,安全感杠杠的!”

安晓灵:“?”

所以,你的真爱是你段哥才对吧?

讲真,要不是他俩刚刚才来过一次,她大概会怀疑他的取向。

毕竟,他段哥的取向一看就是弯的。

安晓灵正想怼他,就看到小狼狗突然跳起来跑了。

“段哥!”

看到“真爱”,李冲一蹦一跳地喊着就跑过去了。

看见他,段士诚淡淡点了个头。

他赤着上身,呼吸稍稍有些快,看来刚才的十几层楼下得挺急。

尽管这样,男人的脸上依然镇定,一点儿狼狈的痕迹都没有,不像其余撤离出来的人各种慌张。

他什么都没拿,一条健壮的胳膊夹了个被子卷儿。

等等——

被子卷儿?

只有个被子卷儿??!

安晓灵心里一凉。

她弟弟呢!?

“你刚不还说你哥多能多牛逼——”安晓灵把李冲拉过来,急得直跺脚,“他怎么抱个被子就出来了啊!我弟弟呢!我弟弟呢!!”

李冲被无辜迁怒,给掐得龇牙咧嘴的。

安晓灵眼睛都急红了,他推开李冲,恶狠狠道:“等着,我要找不到我弟弟,我断你三条腿儿!”

段士诚开口,“哎——”

安晓灵也不听他的,扭头就要往酒店里面闯。

“姐……”

很微弱的一声,细细软软的。

安晓灵僵住。

她扭着脑袋看了一圈,视线落在男人怀里。

白色的被子筒里有动静,一鼓一鼓的像大毛虫在蠕动。

过了两秒,大毛虫从被卷儿里露出个黑色的小脑袋尖,然后是一对浅色的杏眼。

琥珀色的眼小心翼翼地,溜溜打量着外面的世界,里面全是赧然。

“姐……”安晓白扯了下修长的脖子,把嘴唇也露出来了,“我在这儿呢。”

大概是给横抱着跑了半天,颠巴得厉害,安晓白被放下后头晕脑胀的。

他干呕了好几次,吐也吐不出来,裹着被子又没法坐,难受得小脸发白,眼泪都快出来了。

安晓灵站在旁边,一边心疼地轻拍安晓白后背,一边顺着被边偷偷瞄里面。

看到里面确实啥都没有之后,安晓灵又下意识看不远处光着上身的男人。

噫,这俩不会真那……

然后还碰到失火了??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安晓白丧着一张小脸,琥珀眼的表面蒙了一层雾气,低着头一直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

凭安晓灵对弟弟的了解,她觉得安晓白应该不单是被这场火吓到了。

真空裹被子里给人抗下来……这事儿,啧~

弟弟怕是小半辈子都消化不了。

正想着,安晓灵就看见高个子男人走过来了。

他定定望着安晓白,眸光微动。

安晓灵一言难尽地看了俩人一眼,默默走开了。

段士诚走过来,睨着被子里的青年看了两秒,声音很轻,“头又晕了?”

安晓白轻轻抽了下鼻子,摇头。

他一直没看他,但嘟起的脸蛋却一点一点红起来。

段士诚舔了下唇角,欲言又止的,最后他朝他凑近一步,磁音压低,“我刚刚,没看见。”

安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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