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黑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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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谢雁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不自觉间被沈狼河给震慑住了。

但这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

沈狼河不过是上清山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就算修为速度极快,又怎会有那般骇人的气势?

大概,只是因为自己心虚罢了。

这般想着,谢雁冰猛地偏过头,冷冷说道:“不想交朋友就不交,你何必扯这些有的没的。”

沈狼河微微一笑,也不着急逼他,只道:“其实,如果大师兄口中对朋友的理解是这个样子,这一百件事,我也不介意陪大师兄继续做下去。”

闻言谢雁冰全然没有细想,只注意到了对方的后半句话。他冷“哼”一声,说道:“算了,你本不愿,又何必刻意迎合我?”

沈狼河“唔”了一声,又笑嘻嘻地问道:“若是如此,大师兄之前又何必为了和我做朋友,尽违背意愿做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谢雁冰正要开口,忽然发现沈狼河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倘若他回答说自己是违背意愿做的那些事,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倘若他说自己是愿意的,岂不就是承认了沈狼河之前的那句话?

想罢,谢雁冰咬了咬下唇,寒着脸说:“我以后……自然不会再做这些事了。”

听了他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沈狼河反而渐渐地愉悦起来。

谢雁冰之前明明照着《仙师札记》做过那么多事,都不见沈狼河有过片刻动容。却不想如今他只是随口一句埋怨,便让对方眉梢盛笑。

“大师兄,你本该如此啊。”

但听沈狼河感慨道:“我不希望你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哪怕那个人是我。因为在我心里,原原本本的大师兄就是最好的。”

小师弟突如其来的崇拜之语,让谢雁冰的耳根不自觉染上一丝红晕。

谢雁冰故作镇定地说:“你不过刚来上清山几天,又怎么知道我原本是如何对待别人的?若是我用那些残忍的法子对待你,恐怕你这细皮嫩肉的,也受不住吧。”

听了这话,沈狼河不但没有丝毫畏惧,还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谢雁冰有些羞恼地道,“你只是没有见过我真正的手段,倘若你见识了,自然是笑不出的了。”

沈狼河强忍着笑意,说道:“大师兄的手段,我很期待呢。”

可恶,这种逗弄小孩般的语气,是瞧不起他吗?

活了这么久,使小绊子的事谢雁冰也不是没在上清山见过,譬如他大可当众把小师弟从飞剑上推下去,或着把滚烫的热茶摔碎在小师弟的身上,等等。

但他绝不会这样做,否则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何存?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谢雁冰就无计可施了。

毕竟身为上清山的大师兄,他还是有独属的特权的――可以指点同门师弟师妹的修行,甚至于可以私下里给他们进行特训。

虽然他过去从未用过这个特权,但不代表不会,不能。

谢雁冰沉默片刻,勾唇冷笑:“好,你随我来。”

说罢,他也没御剑飞走,而是转过身慢慢朝外走去。

呵,既然这么期待,就让他要用上清山大师兄的法子来给小师弟进行特训吧!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让小师弟因为修炼的成效卓著而苦不堪言,却对他感恩戴德。

啊,小师弟憋屈的样子,想想都很解气!

谢雁冰的心思千转,面上不显,仍是清冷淡漠。小师弟仿佛什么也没察觉,笑嘻嘻地跟在谢雁冰的旁边,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不再刻意避着他,而是一路同他讲述着近来的所见所闻。

谢雁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身边萦绕着的寒意竟也消散了不少。

此时太阳已经彻底沉下身影,皎洁的月亮露出面容。柔和的月光披在谢雁冰的身上,如同轻纱一般,衬得他愈发出尘。

他停下步子,静静伫立在那里,便如竹如风,清俊,高雅。

沈狼河站在谢雁冰的身后,神色微动。朦胧的月色模糊了他的神色,但听他轻轻唤道:“大师兄……”

谢雁冰回首看向沈狼河,淡淡应了声“嗯”,示意沈狼河继续说下去。

平常在谢雁冰面前往往藏不住话的沈狼河,此时却显得犹犹豫豫。

他喃喃开口:“我……”

一个“我”字谢雁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文。谢雁冰不由蹙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都到这个关头了,该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厉害,想反悔了吧?

“抱歉,大师兄,我忘了。”沈狼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说道,“若下次……记起来,我再同大师兄说好了。”

谢雁冰本就不是那种好奇的人,便也没有将他不曾说完的话放在心上。

“你是上清山刚入门的弟子,我身为大师兄,从今日起会对你进行特训,使得你能更好得掌握修仙的基础。”他微微颔首,薄唇轻启,“今晚,你就先围着天光峰跑五十圈吧。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歇息。”

天光峰乃上清山七大主峰之一,普通人单是跑上一圈,便要耗上半个时辰。就连入了第二境的修士,想要跑下五十圈也得花上大半个晚上。

谢雁冰根本没想着沈狼河完成任务,只是打算挫挫他的锐气,好教他知晓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能够戒骄戒躁。

听到如此为难的命令,沈狼河却一丝质疑都没有,转过身就打算去跑圈。

谢雁冰见沈狼河这副轻松的做派,不由在他身后说道:“如果掌门或者其他长老送了你什么仙器,都不可使用。”

沈狼河点头应了是,笑眼弯弯的,就如初生的月牙一样。

见到沈狼河答应的还是如此爽快,谢雁冰更加不解。

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初入宗门,还不知道天光峰的范围有多大,所以才这么坦然地接受了?

谢雁冰提点道:“那你可知,就这五十圈你甚至到明天早晨都跑不完?”

“我知道的,虽然存在一定的难度,但是还请大师兄放心,”沈狼河却颇为认真地回答说,“大师兄交给我做的事,不论花上多久,我都一定会完成。”

说罢,沈狼河便挥了挥手,围着天光峰跑了起来。

看着沈狼河的背影,谢雁冰心里仍不免有些狐疑。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悄悄跟上去瞧一瞧。

谢雁冰并未觉得自己偷偷摸摸地跟在小师弟后面有何不妥。

毕竟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避免小师弟只是表面答应得好好的,却背地里偷偷躲懒。另一方面,则是以免小师弟不知深浅,因为太过逞强出了什么意外。

五十圈……到底也只是自己的一时气话吧。

然而,待谢雁冰暗中跟上前去,发现沈狼河的确认认真真地听从他的命令,围着陡峭的山壁,奋力地跑着圈。

晶莹的汗珠顺着沈狼河的额角滚落,砸在抬起的臂上,砸在前进的靴前,也砸在崎岖的山石间。

明明轻得一阵风就能吹跑,却宛如天锤巨斧,砸出坚定与决心。

开始的时候,还能在山路间碰到些同门弟子,他们好奇地询问小师弟这么急着要去哪儿。沈狼河便耐心地回答,自己是在接受大师兄的教导。

这番话自是引来众弟子一阵艳羡的目光,毕竟谢雁冰在上清山众人的眼中尚是高不可攀的,只能远观,不敢近粘。

后来,天色越来越晚,还在外头的人也越来越少,不再有人过问,沈狼河也没有力气回答了。

沈狼河的动作越来越缓,眼里自初见谢雁冰便燃起的光芒,却一点也不曾消退。

一圈,又一圈……

再后来,沈狼河似乎实在没力气了,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哪怕离完成谢雁冰布置的任务还有千里之遥,他也丝毫没有泄气。

谢雁冰默默跟着他看了许久,心绪也跟着变化了不少。

从一开始的“这小子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到后来的“没想到还有点能耐,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沈狼河一次又一次超出他的预料,竟真的踏踏实实坚持下来。

不曾想,这小师弟竟是这样执拗的性格,倒还真是块修仙的好料子。谢雁冰微微叹了口气,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么一遭,谢雁冰的气其实早就消了。他心道:也罢,已经六圈,教训教训差不多了,第二日还有集中授课……

是时候出面了。

然而待他抬眸向沈狼河看去时,不禁双瞳微缩。

只见沈狼河一个趔趄,脚下蓦地踩空,整个人径直朝山崖下跌去。

月下的山崖云雾缭绕,看起来塞满了棉絮,仿佛人落上去根本不会痛一样。

但久居上清山的谢雁冰知道,这天光峰以险峻著称,最是陡峭。若是修为只有第一境的小师弟跌下去,不光会痛,而且恐怕九死一生。

谢雁冰甚至来不及细想,就已经催动仙术,御剑上前,一把拽住小师弟。他心里不知怎的生出种无名之火,让他再也顾不上保持素来的冷静,急急地说道:“跑不动了就停下来,你逞什么强?很危险知道吗?”

长剑横在半空,缠绕着冰蓝的剑气,载着二人到了安全的地方。谢雁冰踮足落地,手还紧紧拽着沈狼河,忘了松开。

因为刚才的意外,他们的距离拉得极近。虽是后入门的小师弟,沈狼河却比谢雁冰还稍稍高出半个头。他低头凝视着谢雁冰,满眼盛笑,好似自己怀中揽着的是世上最名贵的画卷。

沈狼河平日见惯大师兄清冷的样子,如今谢雁冰这副褪去冷漠的样子却是少见。面对谢雁冰焦急的指责,他不仅不怒不恼,反而笑意更胜。

因为知晓对方在意自己,所以更加开心。

“今夜月色真美,大师兄亦然。”他倏忽开口,痴痴一笑,“不论是怎样的大师兄,喜也好,悲也好,都令我忘餐。”

那声音温柔如溪,瞬间把谢雁冰心头之火全浇灭了。

谢雁冰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一抹红晕,他飞快地说,“这是自然,用不着你说。”顿了顿,他轻咳一声,声音放缓了不少,又说道,“刚才我说的话,你莫要避而不谈。”

沈狼河却说:“大师兄放心,待我稍作休息,便能恢复体力,继续完成大师兄的特训。我会更加小心,不再让大师兄担心……”

谢雁冰心头刚熄灭的火“噌”地又冒了上来,也不知小师弟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何要对自己的话那般言听计从?

但随之升起的情绪中,尚有几分无奈。

“旁人教给你的东西,也不一定全部都是对的,你要学着自己判断。就如今日我让你跑五十圈,你只需,你只需清楚我为何这么做便足够了。”

沈狼河听完,而后认真地说,“我知道的。”稍一停顿,他又补充道,“我知道大师兄给我进行特训,是为我好。知道我若跑完这五十圈,我的基础会远比同门弟子牢靠。也知道……大师兄并非指望我在短短一个晚上跑完全程。”

谢雁冰奇道:“你既是明知不可为,又何必定要为之?”

沈狼河粲然一笑:“因为,是大师兄说的啊。”

他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再自然不过。那笑容则如霞光一般,较再美的月色也为之黯然。

谢雁冰更加不解:“我的命令本就有失偏颇,你又何必如此?就算我是上清山公认的大师兄,但说到底只是一个弟子。”

“不,不是命令,是我甘之如饴,是我不想叫大师兄失望。”说着,沈狼河蓦然上前,伸手一揽,将谢雁冰拥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炽烈气息让谢雁冰一怔,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却听沈狼河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

“在我心里,世上本没有对错,更无好坏,有的只有大师兄和其他人之分。我所做所为,只因我愿意而已,大师兄亦不必自责。”

沈狼河的声音很轻,如蒲草一般,拂过谢雁冰的耳尖,让他的心脏竟在某个瞬间失去了控制。

谢雁冰猛地推开沈狼河,清俊的面容染上几分羞恼。

可恶。

他堂堂上清山大师兄,在气势上怎能输给一个新晋小师弟?

“胡闹!我看剩下那四十四圈,你还是继续跑完吧。”

谢雁冰寒声道,说罢他扭头就走。

沈狼河追了上去,笑吟吟地说:“这可不成,我若继续下去,大师兄定然会担心。会让大师兄担心的事,我可不做。”

谢雁冰冷笑一声。

他怎么就忘了,小师弟根本不是吃亏的性子,之前还用留影石威胁过自己,也不知方才自己是操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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