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娇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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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最后,王子救出了关在高塔上的长发公主,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起。”

轻缓的念白声响在富丽豪华的房间里,然后仆人看着漂亮却毫无生气的公主殿下,抹了把泪,似是不忍般轻泣起来。

盛眠没有温度的漂亮眼眸扫了眼已经合上的童话书扉页,声音像是淬了极寒的冰样,微微带了点嘲意:“恶魔样的王子吗?”

然后他闭上眼,朝着虚空,不知是对仆人,还是对自己说了句——

“倒不如主角是骑士。”

是勇气和守护,而不是所谓门当户对、顺理成章。

仆人在关上门前,压抑着哽咽声说:“明天是祈福日,公主。”

“还有个月,可怜的孩子。”

叹气般的呜咽被门隔绝开来,盛眠微颤了下眼睫。

“让开,别挡路!”

军官和士兵威严的声音让群众被击回了警戒线外,间或几句抱怨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小孩子细微的哭闹。

却都在那个纤细漂亮,穿着祈福长裙的身影出现时消了声,转为叹气、哀婉、不忍或是哭泣。

民众目送着公主缓慢踱步走在被人工隔绝开来的道路上,有的甚至拥泣起来,转过头捂着眼睛不忍再看。

好像他走的不是去祈福的道路,而是耶稣的受难路。

盛眠垂着眸,流苏垂在他发侧,随着走路的动作,晃出道道优美的弧线。

“劳驾,”道散漫的男声响起,随后个小商贩的肩被拍了拍,回头看见了张帅气得不像本国人的面孔。

小商贩看着男人微微挑了下眉,视线扫过那支穿着制服的队伍,又回到自己脸上。

他唇角带了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今天是贵国的什么日子?”

这么大阵仗。

“外地人啊,难怪你不知道。”小商贩咕哝句,随后难掩哀伤神色:“祈福日。”

然后又恨恨道:“不过我们都叫它公主受难日,因为下个月公主就要被献去邻国了!哦,该死的联姻,该死的国王!”

刚从邻国来这个偏僻小国旅游的纪斯辰:“?”

你们国家都这么直接骂国王的吗?

忽略那些咒骂的话语,从小商贩口中,纪斯辰总算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偏僻小国为了讨好邻国以获好处,每年除了定期的进贡外,还准备与邻国王子进行联姻,所以选中了公主作为这个人选。

说是联姻,其实就是种进献,因为邻国王子的妻室从来不止个。

下个月公主满岁,正是适婚年龄。

而这个偏僻小国不仅制度传统,国民的生活也很传统,纪斯辰刚才大致看了眼,他们并不怎么用现代通讯工具,用的钱币也是纸质的。

至于国民为什么都为公主感到伤心,原因在于这位公主虽然是出了名的冷漠,但却意外地善良,帮助过很多陷于困境的人,并以答应进献为筹码,让国王改良了很多法律规章,实打实为民众谋得了好处。

纪斯辰心想,嗯,是个好公主。

难怪这里的氛围这么肃穆悲伤,又涌动着不满的暗潮。

这时风刚好扬起了盛眠轻薄的面纱,纪斯辰随意抬眼间看清了张冷白素净的侧脸,棱角分明又漂亮,垂着的眼睛上是长得不可思议的睫毛,饱满娇嫩的红唇抿着,显出点冷漠的意味,高挺精致的鼻梁被柔软的面纱拂过,衬得愈发好看。

愣了片刻后,他不自觉说了句非常非常具有冒犯意味的——

“你们公主……哭起来定很好看。”

小商贩看他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小商贩做的是丝绸生意,其实生意规模并不小,只是纪斯辰自家太富裕,这个偏僻小国又太小,所以比起他来确实算是个小商贩。

听说他家离王宫很近后,纪斯辰付了他笔丰厚的租金,直接包了他家空荡的层,并要求他给自己讲述跟公主有关的所有事情。

小商贩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如数家珍般讲了。

老国王昏庸无道,公主有个哥哥,也是个宽仁心肠的,但对自己父亲的独断也无能为力。

公主的母亲天天独自垂泪,甚至伤心到了不敢去见公主的地步,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小商贩脸上又是哀伤,又是虔诚,“我们公主长得真的很漂亮,唉!也是这惹人犯罪的漂亮,让该死的国王准备把她献给那恶魔般的王子!”

随后想起什么趣事,朴素的脸上浮起抹笑意,语气夸张:“不过我们公主很怕疼,你知道豌豆公主吧,听说我们公主睡的被子比那层数还要多!”

纪斯辰好笑地笑了起来,似乎也觉得很有趣般,然后他想起什么,问商贩:“祈福的地方在哪?”

商贩往看不到尽头的道路那边指:“喏,水心阁,公主应该要在那里跪个小时,为民祈福。”

随后又叹道:“我倒更希望她能为自己祈求点福气呢!”

“哎——你去干什么!今天那边只有公主能进啊!”

盛眠跪在柔软的垫子上,神情安静,垂着纤长的乌睫,脸上看不出情绪。

“跪鬼神?”纪斯辰懒散地倚在旁,淡淡评价道:“好迷信啊。”

盛眠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往后看了眼门边,果然已经倒了几个守卫,但他并不慌乱,而是没有理会纪斯辰,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冷漠,继续闭上了眼。

好像他只是误入凡尘,世间的切都与他无关样。

纪斯辰半蹲下身去看他,忽地笑了下:“你真的愿意跪吗?”

盛眠猛然睁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纪斯辰过于帅气俊美的脸,顿了片刻后抿了下唇。

纪斯辰不是在问他愿不愿意跪,而是在问他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盛眠没有理他。

纪斯辰等他跪完,拿过摆台上那盒竹制签文,晃了下示意盛眠抽根。盛眠顿了下还是伸出纤白又带点粉嫩的手指,从中随意抽了根。

纪斯辰凑过去看了眼,笑着念了出来:天赐良缘。

盛眠丢了回去,冷漠道:“不准。”

纪斯辰拿出那根签,闲闲道:“我觉得挺准的。”

盛眠懒得拆穿他这里的签根本没有姻缘相关的,他抽到的无非是纪斯辰刻意放进去的。

估计每根都跟姻缘相关。

末了,盛眠离开前回答了纪斯辰那个问题:“没多愿意。”

没多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

但还是跪完了,因为不是为他自己。

纪斯辰回想起刚才盛眠动作间露出的膝盖,即使是如此柔软的垫子,却还是起了片红痕。

他捏着那根签,心想,果然很娇气啊。

那还跪这么久。

不过这位公主甚至都没问他是谁,又从哪里来,目的是什么,真的是漠不关心到了极致。

纪斯辰无聊地趴在楼的阳台,往近得恍若咫尺般的王宫眺望着,盯着某间拉着粉色窗帘的房间看了半晌,远远看见窗帘终于被只苍白的手拉开,张漂亮的脸也沐浴在晨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安静。

他已经这样看了好几天了。

并且他感觉盛眠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偶尔会往自己这边很快地扫眼,甚至连窗帘拉开的幅度都大了点。

最后他下了楼把叠纸币递给商贩,说:“帮我个忙吧。”

盛眠被突然进门的人吓了跳,脸冻了好瞬后,终于思考起了为什么自己国家的安防系统这么脆弱的问题来,这个男人竟然总是能突然出现。

要么怎么说有时候看似严密的防卫其实不堪击呢。

纪斯辰盯着他身上的衬衫睡衣和长裤看,也没多想为什么他没穿裙子睡觉,而是走过去把人压在墙上,笑着轻声问:“可以亲你吗,公主殿下?”

纪斯辰没等到盛眠的答案,而是等到了个惊人的事实。

盛眠顿了会后,冷漠地掀起裙子,正当纪斯辰吓了跳并且下意识想给他拉下去时,却看到了某个部位。

阵死般的沉默。

盛眠放下了裙子,面无表情。

纪斯辰表情复杂,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老婆掀开裙子,比自己还大。

虽然可能差不多。

“……别人知道吗?”正当纪斯辰以为这已经是公主身上最大的秘密时,盛眠冷冷看了他眼,又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裙子下面伸。

??

纪斯辰感觉自己突然上了高速,堪称是惊恐地想抽回手,却摸到了瓣微微张开的柔软/缝隙,还带了点滑/湿,唇/肉触感简直发烫。

他脸色空白地跌倒在沙发上,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盛眠冷漠好听的声音传来:“没多少人知道。”

他整理好裙子,却很直接地走过去张开/腿坐在了纪斯辰/胯上,没什么情绪地问他:“怎么,知道我是个男人,还有……”

他省略了那几个字,干脆道:“还想做吗?”

漆黑的眼眸盯着纪斯辰英俊帅气的脸看,等着他自己做选择。

纪斯辰喉结滚动了下,然后撩起盛眠散开的短裙,也很干脆地笑着说:“当然想。”

别说男人了,也别说这样的身体了,就算盛眠告诉他其实他是妖精变的,跟他/做了就会死,纪斯辰估计自己也会点头。

反正都这么喜欢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不可以……”盛眠连忙起身,制止纪斯辰下步的动作,红着脸好会才冷声道:“会被发现的。”

如果被破/处的话,邻国王子之后就会发现他已经失去了贞/洁,到时候的后果定极为惨烈。

纪斯辰呼吸急促,但散漫温和的表情已经转为了阴沉冰冷,并不是针对盛眠,而是那该死的联姻。

他就那样扣着盛眠的腰,用深黑的眸子盯着盛眠看。

盛眠冷漠的表情冻了好会,最后在纪斯辰压抑的目光中,又坐了回去,只是妥协说:“只能在外面。”

之后他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被掐着/腰在空中上下晃着,失重的感觉明显,而摩擦生热加上黏/腻的触感也刺激着他的神经。

最后外面沾上了黏/白,还没得以喘息,就又感觉纪斯辰抓着他往沙发里陷。

这次是被温暖包裹住。

事后纪斯辰轻柔摩挲着盛眠白润的腿/根,问他,怎么之前那么冷漠,刚才却那么主动。

盛眠还在余韵中没缓过来,闻言并没有回答。

因为他想放纵。

因为被压抑了太久。

也因为,他也对纪斯辰很有好感。

盛眠终于问起了纪斯辰的名字还有身份。

纪斯辰告诉他后逗他道:“怎么连人名字都不知道就跟人做/爱啊?”

盛眠很轻地拍了他巴掌,示意他闭嘴。

纪斯辰抓过那只手,轻轻吻了下。

盛眠做过最出格的事,是并没有留真正的长发,所以当他摘掉能以假乱真的假发时,纪斯辰惊讶了好会。

他摩挲着盛眠墨黑的碎发,弯起嘴角笑着说:“这样也好漂亮,宝宝。”

之后盛眠对着他直是本来的黑色短发,但前额的碎发并不短,遮挡住了秀气的眉,再配上他漂亮的面庞,并不显违和,反而增添了点深邃感。

两人之后的幽会越来越多,纪斯辰每天很早出门,晚上也很晚回来,每次都是副格外餍足的模样。

盛眠被弄脏了很多件裙子。

小商贩不明所以地卖给纪斯辰大堆丝绸制的裙子,甚至帮他从别人那里带来了各种蕾丝的短裙或长裙,终于忍不住地问:“纪先生,您是送给女朋友的吗?”

纪斯辰含糊道:“算是吧。”

虽然对方没跟自己确定关系来着。

纪斯辰满意地看着盛眠件件换上不同的小裙子,呼吸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最后在盛眠换上件短得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裙子后,说:“就这件,宝宝。”

盛眠冷漠地看他眼,有点无语道:“你明明知道……”

后面的话被淹没在吻里,没能说出来。

纪斯辰路往下吻的时候,回应了他那句没说出来的话:“喜欢看你穿,跟性别无关。”

盛眠呻/吟声,抓住了纪斯辰的头发。

“老婆,流了好多水。”

纪斯辰语气挑逗,带着点散漫和笑意,随后说出了让盛眠更加羞耻的话:“宝宝,好漂亮,给我舔/舔。”

盛眠屈着腿,无法拒绝。

“……竟然会喷nai吗?”纪斯辰语气认真,似乎觉得这是件很值得研究的事情,于是揉着那粒/粉嫩,仔细观察了起来。

盛眠脸红得不行,推了推纪斯辰,声调依旧清冷:“别说了。”

却在纪斯辰的掐/弄下陡然变了调。

“这么疼啊,被你哭心疼了。”

结束之后,纪斯辰语气心疼,抹着漂亮美人滚烫的泪水,帮他轻揉着发红的眼眶,心想他的公主哭起来确实漂亮,就是让人心疼。

他亲了亲盛眠的眼睛,轻声哄道:

“只做我个人的公主。”

“眠眠。”

抱着人躺在床上睡觉时,纪斯辰轻声喊他,俊美的脸上是点宠溺和好笑的意味。

“好娇气哦。”

竟然真的比豌豆公主铺的床垫和被子还多,甚至材质还要更软,纪斯辰觉得这是自己睡过最夸张也最软的床。

盛眠:“……”

他们并不只做/爱,很多时候纪斯辰都会从后面搂抱着盛眠,在窗户面前静静看着朝阳晨光和落日余晖,然后拉起窗帘接吻温存。

这样的日子快乐得似乎没有尽头,盛眠觉得在这年里,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般自由又欢愉过。

他的卧室就是那处尘世无法侵扰的世外桃源,只供他和纪斯辰无忧无虑地在此甜蜜生活。

却还是到了既定的那天。

纪斯辰也终于问出了那句:和我私奔吗,公主殿下?

盛眠沉默良久,最后在清晨洒下的第缕阳光中,很坚决地摇了头。

纪斯辰说:知道了,别哭,宝宝。

他们的爱情本就是场短暂的放纵。

公主最终还是要履行他的使命,而骑士也只能默默守护,看着他渐行渐远。

罗马假日结束了,只有段曾经的欢愉记忆,刻在不愿忘记的两个人心间。

“邻国进献的那个公主,听说长得确实漂亮。”个贵族露出点好奇和贪婪的表情,和身边的人谈论着。

旁边的人附和道:“对啊,明天就要和王子殿下结婚了!啊呀,王妃估计又得闹好阵子了。”

“哈哈哈!每次她都得闹通,总要显得王子多不忠诚样——”道粗犷的嗓音插进来:“王宫里的男人,谁不是妻妾成群呢?要我说,王妃得先去学习下怎么让自己心胸宽阔点,不然迟早得害小心眼病死掉。”

“你说得很对,啊呀,王子殿下还没来吗?”

“他总迟到,你也该习惯啦,喝酒喝酒。”

上流贵族们的喧闹声回荡在堂皇富丽的宴会厅中,似乎毫不在意主要人物的缺席。

作为有名的富商之子,纪斯辰自然也参与了这场宴会,并听周围人肆意讨论和猜测着被进献的公主。

半晌,他放下酒杯,离开了宴席。

崭新的婚服被放置在旁,盛眠沉默地盯着镜子里自己惨白又毫无生气的脸看,听到门响声,他皱起眉偏头看过去——

和纪斯辰带点懒散笑意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盛眠还没说完,就被扣着下巴吻住了双唇,只能被迫微仰起头,然后勾着纪斯辰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他狼狈着喘/息分开,不轻不重地推了纪斯辰把,似是突然清醒过来,冷漠偏过了头。

纪斯辰被他推开也没生气,而是只手撑在桌子上,另只手把个精致的蛋糕放在了桌上,声音很轻,笑着说:“生日快乐,宝宝。”

盛眠觉得纪斯辰确实很像骑士,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也总是做着常人没有勇气去做的事情。

只是他不是那个可以抛下切的公主。

他就着纪斯辰的手吃了口奶油,然后皱起眉说:“好腻。”

纪斯辰俯身舔去他唇角残留的奶油,评价道:“是有点甜。”

蛋糕大部分被纪斯辰吃掉了,但吃的方法让盛眠格外羞耻,在仔细清洗番后,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体上残留着奶油的触感。

纪斯辰把他抵在浴室门边,从后面轻抓着盛眠柔软的黑发,动作间磨/得盛眠腿/根发疼,不自觉溢出句低低的哽咽声。

身后的动作立马停了,随后是句无奈的:“太容易被弄疼了,宝宝。”

纪斯辰又暧昧地贴在盛眠耳边,诱哄道:“叫声老公就不弄你。”

盛眠没叫,并且让纪斯辰滚。

纪斯辰连忙收回自己调戏的话语。

晚上的时候,纪斯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盛眠把婚服丢在旁,然后转身和纪斯辰面对面,沉默了好会。

最后他漂亮的眼睛盯着纪斯辰看:“你是要我做你的情人吗?”

纪斯辰很快摇头。

盛眠没什么感情道:“嗯,就算你想也不可能。”

他也不愿意冒险。

放纵也要在安全合理的范围内,比如此刻。

但纪斯辰还是不愿意走。

他就坐在桌前,直勾勾盯着盛眠漂亮冷漠的脸看,仿佛怎么看也不够。

盛眠赶不走他,最后冷淡笑了下,说那纪斯辰明天看着自己嫁人吧。

语气里带点没好气。

纪斯辰却偏了重点,夸张地感慨:“原来你会笑吗?”

“再笑个,老婆?”纪斯辰试图哄他,“笑得真好看。”

盛眠:“……”

王子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出席,第天他的仆从在门外敲了敲,通知道,殿下突然生了病,和公主的婚期暂时延迟。

盛眠困倦地睁了下眼睛,听完又闭了回去,并且往下伸了伸,试图制止那只大早就不干好事的手。

纪斯辰往里/浅浅/探了几下,感觉到怀里人的颤抖后,非常有节制地停住了,仿佛教师下课般冷静说道:“嗯,今天就到这里。”

盛眠踢了他下,却又被抓住了腿。

“宝宝,主动点。”

纪斯辰慵懒地半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盛眠不得章法地上下/动着,潺潺/的水声响在安静的房内。

盛眠被磨/得皮肤发红,很快就下来了,冷漠地伸着已经红了片的手腕给纪斯辰看。

纪斯辰心疼地给他揉了下,然后拍了下确实比不上盛眠卧室床垫舒适度的床,无奈又好笑道:“要给你铺60层吗,公主?”

他后来问过,盛眠确实比豌豆公主还夸张,床垫加被子整整铺了60层。

盛眠却抿着唇:“算了。”

纪斯辰可以给他铺,但之后并不会有人这样对他,而他在这里暂时也没有要求什么的资格。

纪斯辰眼眸沉了瞬。

纪斯辰非常狼狈,但看起来非常体面地,翻墙离开了。

走前还冲着盛眠懒懒弯眼笑了下,说:“记得想我哦,老婆。”

盛眠无语地捂住了脸。

婚期延迟的这些天,纪斯辰并没有再来过。

盛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难以自抑地浮上点感伤,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做不到跟纪斯辰走,也做不了纪斯辰的情人。

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偶尔还能再见,在旁人不知内情的目光里,短暂交换次对视。

王子的病似乎直没好起来,盛眠就无聊地在庭院和房间中,看着光影交替,日月轮转。

偶尔确实会想起纪斯辰。

盛眠冷着脸,掐断自己不必要的思绪,心想绝对是纪斯辰那句“记得想我哦”对他造成了暗示性的影响。

纪斯辰终于来了。

他又体面地翻过墙,手里拿着个袋子,然后再次问了盛眠遍:和我私奔吗?

盛眠如往常般沉默,但纪斯辰却说:“知道王子为什么直病没好吗?”

不等盛眠回答,他就挑挑眉,邀功似地道:“我干的。”

盛眠愣了下,随后几乎要伸手接过那套袋子里的衣服,却又快速抽了回来,好看的嘴角平直:“……不行。”

随后小声补充道:“对不起。”

这边纪斯辰是可以制衡,但自己国家那边,国王肯定会因为得不到既定的好处,而重新实行苛政。

他不能因为己之私让民众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国民总说他善良又仁慈,他对此并无感想,只是责任感构成了他的性格底色,盛眠无法抛却。

纪斯辰听到他轻声的道歉,先是心脏狠狠疼了瞬,然后擦了下他眼角的泪,笑着说:“跟我道什么歉,宝宝。”

然后轻轻吸了口气,捏着盛眠精致的下巴和他对视,平静地用和缓的语调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人的欲望是无限度的。靠你来联姻得到的好处总有天会被耗尽,你们国家那位昏庸的国王总会再试图从民众身上攫取利益。”

他盯着盛眠缩了瞬的漂亮眼睛,说出了盛眠不愿意面对的那个事实:“你这是饮鸩止渴,宝贝。”

别去欺骗自己,也别安慰自己短暂的祥和总比无尽的苦难要好。

因为最终到底是苦难,而祥和实在过于短暂。

要做就做彻底,永后患。

“乖,跟我走,我帮你解决。”

盛眠白皙的手颤抖着,最后往前伸了段距离,很快被纪斯辰握入手心。

纪斯辰笑着说:“不能后悔了,宝贝。”

盛眠越过他的肩膀,微微仰头,在那瞬间似乎终于直视了太阳,眨了下眼睛后,轻声道:“不会。”

座静谧的小岛上,月亮已经被云层遮蔽些许,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悬挂在高空中,而精致豪华的别墅内传来清冷又羞愤的句:

“我不穿睡裙!”

“多好看啊,”纪斯辰遗憾地收起那些真丝睡裙,拿过几套自己没穿过的睡衣给他选,在盛眠穿好后又修正了自己的评价,笑着亲了下他:“不过还是你最好看,宝宝。”

盛眠穿着有点宽大和过长的睡衣,最后放弃了穿睡裤,冷声陈述道:“你故意的。”

把尺码过大的给他穿。

纪斯辰脸无辜:“碰巧。”

然后赤/裸炙热的目光盯着盛眠雪白修长的两条腿看,很满意地弯起了唇。

不过纪斯辰还是没能扭转前阵子局势所迫下的体/位。

因为公主实在是太娇气了。

怕疼得要命。

开始是不可以,后来是怕他疼。

纪斯辰认命了。

谁叫自己超爱。

这次床垫和被子不止60层了,纪斯辰自己疯狂加着薄而柔软的绒被,生怕公主睡得不舒服,最后是被盛眠按着眉制止的。

“确实很舒服,难怪你要铺那么多,”纪斯辰自己先躺下了,随后把盛眠拉了过来,让他感受自己的贴心,“还算满意吗,公主殿下?”

他的呼吸洒在盛眠莹白的耳侧,烫得盛眠有点难受,往外侧了点身后勉强道:“还行。”

其实确实很满意。

但盛眠不会承认。

纪斯辰低沉微哑的笑声在旁边响起,似乎是觉得他这样冷着漂亮脸蛋口是心非的模样格外可爱,笑了好会才停下。

度过段甜蜜的时光后,岛上来了客人。

来者看到盛眠就啧啧称叹道:“果然很漂亮,难怪纪斯辰被勾了魂。”

纪斯辰让他闭嘴。

展宁鼓鼓嘴,抱怨道:“好歹帮助了你的私奔大业,就这么对我。”

纪斯辰给盛眠削着苹果,闻言不甚在意道:“谢谢,要不是你,我能更早完成我的大业。”

展宁那天紧张得手抖,放多了剂量,弄得王子严重得跟要死了样,王宫那边手忙脚乱又要对外瞒着,纪斯辰被迫又处理了波微妙的政商关系。

纪斯辰对此的评价是,队友太拉,救不回来。

导致他带盛眠走都耽搁了好几天。

“你逃跑路线总是我安排打理的吧。”展宁试图再挽救下。

纪斯辰挑了下英俊的眉:“那叫通往自由和爱情的道路。”

什么逃跑,点都不浪漫。

盛眠没什么表情地听两人拌嘴,然后张嘴咬着纪斯辰切好递给他的小块苹果,红艳艳的唇上沾了点晶莹的汁水,纪斯辰看了眼展宁,让他自觉点转头。

然后凑上去吻了吻盛眠,舔掉了那点水渍。

又嫌不够般,撬开了盛眠的牙齿,吻得更激烈了。

展宁背对着他们,听着唇齿搅荡的声音,麻了整张脸,眼神格外空洞,直到离开岛屿时都没缓过来。

展宁:我不该在岛里,我应该在岛底。

“知道了,”纪斯辰在阳台接着电话,倦懒又敷衍地应声:“王宫那边又不敢有什么动作,别担心了。”

“让利年已经够意思了,”纪斯辰短促笑了下,察觉到房内的人动了下后快速结束了这通电话:“下次再带您儿媳妇回去哈,先挂了。”

纪斯辰柔声道:“吵醒你了?”

盛眠摇了下头,被外面透进来的阳光刺了下,皱着眉微眯着潋滟的眼睛,问:“夏天了吗?”

纪斯辰笑了下:“嗯,夏天了。”

他们相识于初春,在仲春时节迁居于这座景色美丽的私人岛屿,如今已经恍然到了夏天。

所以说岁月悠长,很短的时间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却又如白驹过隙,转眼回望时才发现原来已经走过了如此长的段路。

盛眠很不明显地弯了下眼睛,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柔和了瞬。

没过几天,纪斯辰怕盛眠闷坏了,于是带人出了岛,去了个风景优美的小国度假。

然后很巧地在第天就碰上了也来度假的展宁。

再很不巧地又碰上了那位纪斯辰看都不想看到的自己国家的王子。

别人叫他恶魔不是没有道理的,倒不是因为他荒淫无度,而是他确实残暴又阴暗。

但表面却装得跟个正人君子样,等多说几句就会暴露。

他盯着盛眠漂亮的脸看了半晌,然后忌惮地看了眼纪斯辰,朝盛眠露出个阴狠又不甘、如毒蛇般阴冷黏湿的扭曲笑容:“我曾经的……未婚妻?”

纪斯辰直接冷了脸。

但王子还是顾忌着纪斯辰,恶狠狠看了他们几眼后,转身离开了。

盛眠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正眼,冷漠至极又事不关己。

像极了不可欺的高山霜雪。

展宁见纪斯辰还是冷冷盯着刚才王子离开的方向,杵了下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纪斯辰表情很平静:“突然想杀人了。”

展宁表情惊恐:“你还欠他笔呢,再来次你是想直接打包进监狱吗?”

纪斯辰转头看着他,笑得很温和:“药是你下的。”

“我是被指使的。”展宁举了下手,撇清道。

“我可不想跟你手拉手进监狱,”展宁快速往后退了步:“要杀自己杀。”

纪斯辰“啧”了声,表情冷淡又散漫:“算了,暂时还没有成为政治犯的想法。”

谋杀王子确实是死罪,纪斯辰估计自己最多捞个无期出来。

不值当。

他还有老婆要养。

哦,老婆正在买蛋糕吃。

纪斯辰高兴地转头去找人了,留下展宁独自人站在热闹的街道上,歇斯底里地喊了句:“姓纪的——重色轻友!”

纪斯辰当自己聋了,倒是盛眠闻声回头往远处看,觉得那声音确实有点像展宁的,但因为隔得远听得有点不确切,于是疑惑地看了纪斯辰眼。

纪斯辰拿出好几块蛋糕,准备给老婆都买了,见状面不改色道:“同姓的吧。”

盛眠半信半疑地转过头,继续挑着蛋糕。

但纪斯辰压抑着的怒火并没有平息,王子看向盛眠的目光让他格外不爽,又因为不能弄死王子,他转而思考起了另件事来。

于是度完假回到岛上后,盛眠就被按着注射了管蓝色的透明液体,随后感觉自己的痛觉神经似乎被麻痹了,所有的触感都被减轻了许多。

他意识到这是什么,也猛然明白纪斯辰想干什么,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纪斯辰。

纪斯辰熟练地笑着先道歉:“抱歉,宝宝。”

然后不容置疑地掐着盛眠的腰,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占有欲:“控制不住了,让我进去好不好?”

盛眠抿唇片刻后,很轻地点了下头。

他因为药物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但闭上眼的那瞬还是下意识道:“……轻点。”

很久之后展宁知道自己好朋友的第次反攻事迹后,差点惊掉了下巴:什么玩意??你直是下面那个??

缓了半天接受这个事实后,他咂摸起了这段事迹,语气又惊恐起来:我天呢,哪有带着麻醉剂操/人的啊,你好可怕。

很可怕的纪斯辰正给盛眠下单着各式各样的小裙子,闻言随意点了点头,懒得反驳。

穿透那层薄/膜的时候,盛眠的身体抖得不像话,特制的麻醉剂让他并非全身毫无知觉,只是痛觉减轻很多。

所以他死死抓着纪斯辰的手腕,在纪斯辰没有克制的动作中,艰难地喘/息着道:“好……好酸,难受。”

纪斯辰的手被掐得极深,但却感受不到疼痛般,边动/边去亲盛眠汗湿的漂亮脸蛋,轻声安抚道:“没事的,别怕,宝宝。”

随后盛眠薄薄的肚皮上也有了点凸/起,他转而觉得有点涨,又软着声音抱怨了句。

纪斯辰却顶/得更深了点,不怀好意地摸着盛眠的小/腹,指尖轻佻地敲点着。

盛眠彻底红了脸。

良久后,纪斯辰亲着盛眠的耳侧,随意动了几下后,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喑哑:“宝宝,你会怀孕吗?”

“……不会。”盛眠轻/喘声,微微抬了下腿。

虽然体质特殊,但他并不会怀孕。

“好吧。”纪斯辰先是有点遗憾,然后想了想又道:“生孩子很疼,不会也没事。”

盛眠还没缓过来,就又听到纪斯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又蛊惑的声音:“那是不是可以射/进去?”

“……”

盛眠冷着脸,红潮却更明显了,抿着好看的唇,好会后才羞耻指出道:“你已经射/进去了。”

纪斯辰笑了下,又吻了吻盛眠娇嫩的唇,煞有介事地认真道:“我问的是以后,宝宝。”

然后就被盛眠踢出了房间,还被丢了个枕头,请他滚去隔壁睡。

纪斯辰叹了口气,心想他就不该问,好不容易能压人次,还没温存多久就被赶了出来。

逗妻时爽,事后火葬场。

纪斯辰度过了没有软香温玉在怀,格外空虚寂寞冷的晚。第天早上等盛眠醒了,立马拿着自己的枕头堂而皇之进了卧室。

盛眠倦意浓重地抬头看他眼,然后又躺了回去继续睡觉。

为期晚的火葬场过去了,纪斯辰松了口气,躺上床就把人抱住了。

盛眠转了下身,窝进了他怀里。

“宝宝,真可爱。”纪斯辰很轻地说了句,心想自己老婆虽然冷漠,但确实很软,生气也不会持续多久,无意识黏人的时候更是可爱得不行。

纪斯辰满意地笑了,伸手将盛眠搂得更紧了点。

盛眠收到了自己哥哥的信。

眠眠:

展信佳。

虽然是以哥哥的身份给你写这封信,但我首先想告诉你的是,父亲退位了。我现在是新的国王,这得感谢纪先生。

我废除了许多严苛的法令,也按照你的意愿实行了宽厚的律法。在纪先生的资助和指导下,我们开展了许多新的商业模式,现在民众的生活也更好了。

看到这些我想你会高兴的。

———

很抱歉从小就让你在畸形的环境里长大,直被当作女生来养,还成为了联姻的工具。我那时太年轻太无能,虽有心却无法阻止,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声对不起。

也很高兴你现在能有自由的生活,还有个爱你的人。

希望你和纪先生可以幸福,他真的很爱你。

———

你是哥哥的公主,也是我们全国民众的公主,我们都很爱你。

——庭院里的桂花开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回来看看。

爱你的哥哥。

盛眠坐在纪斯辰腿上读完了信,想了想说:“他会是个好国王。”

刚搬来岛上的时候,纪斯辰确实有段时间很忙,需要面对各种文件和会议,现在想来估计是在解决他向盛眠保证的那件事。

而盛眠直没有去问他,因为相信他会解决好,并不会欺骗自己。

他对纪斯辰有着毫无条件的信任。

所以接住了那只要带自己私奔的手。

哪怕未来其实很不确定。

但纪斯辰保证了,所以盛眠愿意相信。

纪斯辰颠了下腿,扫过信的尾端,懒懒问他:“回去看看吗?”

盛眠想了片刻,没什么情绪道:“不回去了。”

其实开始算是为了避风头的躲藏,但现在已经没必要躲了——他们的爱情由私奔而来,但也并非见不得光。

盛眠完全可以回国继续做自己的公主,然后让纪斯辰做驸马。

但他觉得在岛上就很好,这里有着漂亮的风景和清凉的海风,交通便利但又与外界联系不深,是盛眠理想的生活之处。

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拥有自由,也拥有爱情。

他在意的责任已经被实现:民众安居乐业,和平与幸福不再遥不可及或者只是短暂的幻象。

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不过纪斯辰说,逢年过节可以回去看看。

盛眠想了想自己的母亲和哥哥,还是点了点头。

偶尔见见就好了,年总要团聚那么两次。

纪斯辰的爱好已经不止于给盛眠天天买小裙子穿了,转而看起了布料更少的qqny来,反复权衡被揍顿还是哄人穿上的可能性更大,犹豫了好阵子都没下单。

直到某天晚上他将手伸进盛眠的短裙里,揉/捏着盛眠饱/满的臀/部,呼吸急促间想象了下,还是觉得自己老婆穿qqny应该更漂亮。

盛眠莫名其妙地扯了下那几根白色带子和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布料,困惑地抬眸看纪斯辰,眼神询问这是什么。

被告知这是自己要穿的衣服后,盛眠副“你疯了吧”的表情,没好气地将那团布料甩在了纪斯辰身上。

纪斯辰心想,没揍自己,还行。

麻醉剂和qqny是同天用上的。

因为那天是纪斯辰的生日,盛眠最后还是同意了。

然后被弄得浑身斑/驳,各种液体/黏糊糊的沾在身上,被按着/腰窝,无力/承受着纪斯辰精力过剩的动作。

还被漫不经心地扯着身上的蕾丝系带,力道间轻间重,勒出道道红痕。

呻/吟和呜咽间,盛眠冷质清亮的声音微微响起:“……纪斯辰。”

是某种含有警告意味的轻唤。

却换来了更凶的动作。

盛眠无语地闭上了眼,狠狠咬了口纪斯辰递过来的手臂,然后将漂亮的脸埋在了枕间。

纪斯辰好听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麻醉剂虽好,但不能多用,不然容易伤身。

于是地下室里,是整面墙的麻醉剂,被抽出来用过的只有两支。

纪斯辰时常在盛眠睡觉时,无聊地呆在宽阔安静的地下室里,翘着修长的腿,拿着刚摘的玫瑰摧残着那些花瓣,懒懒数道:

“用。”

“不用。”

“用。”

“不用。”

……

最后不管数到“用”还是“不用”,都会把玫瑰丢了,无奈地轻叹声:“算了。”

就算用了,每次还是哭得太惨烈了。

漂亮又惹人犯罪。

所以总是控制不住。

但最后还是无尽的心疼。

纪斯辰决定极偶尔再用。

当然这个极偶尔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总之间隔应该挺长的。

看海的时候,阳光正好,并不灼人也不稀薄,金灿灿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镀上层温和的暖色,盛眠冷漠漂亮的脸也增添了丝柔和意味。

海浪轻拍在盛眠赤裸莹白的脚上,淹没了他的截脚踝,他安静坐着,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浪。

纪斯辰搂着他线条优美的细腻脖颈,埋在他颈窝里,闭眼假寐着。

清凉的海风穿过树林,又轻拂在盛眠脸上,带了点潮湿意味,沾湿了他过长的眼睫。

盛眠眨了几下眼,呼吸了口格外清新的空气,感受着纪斯辰洒在他颈间微热的呼吸,内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样的生活确实很美好。

过年的时候他还是和纪斯辰回了国。

公主回国那天,举国上下都迎在道路旁,警卫员又被迫拉起了警戒线,只是这次驱除的语气很温和,且民众散开得很有秩序。

吵闹声也更多是兴奋意味的,空气中不再是肃穆和绷紧的暗潮,而是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只是当公主出现时,民众先是为他的短发和男装惊讶了瞬,最后看着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很快就毫无芥蒂地欢呼起来。

他们直爱戴又感激公主,此时隔了很久再见到,时都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身旁的纪斯辰挑挑眉,语气玩味:“有点嫉妒了。”

怎么这么多人喜欢自己的公主。

虽然他确实很高兴,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吃味了瞬。

盛眠很是无奈地冷着张脸,然后拉起了他的手,和他指相扣。民众的欢呼声瞬间转为惊呼,看纪斯辰的眼神也变得友好而亲切。

纪斯辰悟出个大字:爱屋及乌。

要不是场合不对,人也太多,他很想直接扣着盛眠接吻。

盛眠的母亲搂着盛眠哭了很久,不停说着“我可怜的孩子”,宣泄完久积的伤心后,又温柔笑了起来,说:“你现在很幸福呢,眠眠。”

盛眠看了纪斯辰眼,回答道:“嗯。”

年轻的国王站在旁,也温和笑着,最后和盛眠对视会,轻声说:“欢迎回来,眠眠。”

盛眠的卧室保持着原来的布局,并没怎么变。

纪斯辰在盛眠的卧室窗户外看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洋楼,然后想起什么,转头问正在整理衣服的盛眠:“宝宝,你是不是从这里看过我?”

他觉得盛眠扫过自己的那几眼并不是幻觉。

盛眠顿了下,随后冷着脸“嗯”了声。

但微微有了点红意。

纪斯辰恍然大悟道:“那你窗帘拉那么开,是——”

声沉重的柜子关门声响起,突兀地截断了纪斯辰接下来明显会充满戏谑意味的话语。

盛眠瘦削的脊背对着纪斯辰,明晃晃副不想交流的模样。

纪斯辰无声笑了下,不再逗自己容易害羞的老婆了。

纪斯辰去探望了下曾经那位小商贩,发现他的生意又做大了许多,旁边那栋楼也被他买下来了。

小商贩很高兴地送了他堆漂亮裙子,随后想起白天那幕,拍了拍他的肩道:“没想到你是买给公主殿下的啊!都送你了,还有这些——”

他拿出些剪裁精巧的男装来,语气郑重道:“请帮我转送给公主殿下,这是我些微薄的赠礼。”

纪斯辰挑了下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到小商贩自顾自道:“啊呀,没想到公主殿下是个男人,老实说我惊讶了好下呢!不过这都怪该死的老国王,看公主那么漂亮就把他当女生养,好进献给邻国!”

“不知道公主殿下受了多少苦,”小商贩伤心了会,随后又开朗道:“还好公主最后没有嫁给那个该死的恶魔,那时候听说他逃婚了,我们其实都挺高兴的哈哈。”

纪斯辰笑了笑,抿了口水没有说话。

但小商贩又拍了下他的肩道:“原来你就是带公主殿下走的人啊,多谢你啦。”然后又说了句“啊呀”的口头禅,笑了笑道:“我早该发现的,你总是往王宫跑,还总是往公主房间那边看。”

纪斯辰弯唇笑了起来,撑着半张帅气的脸,附和道:“对啊,见第眼就喜欢上了。”

小商贩哈哈笑了起来:“公主那么漂亮,也不奇怪,不奇怪。”

纪斯辰喝了半杯水,跟小商贩告别后,拿着那些衣服离开了。

走在回程路上的时候,他看到很多商贩都在限时打折,甚至免费赠送售卖的商品。

问才知道是为了欢迎公主回国。

纪斯辰站在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写着各种折扣的字牌,扬起眉笑了好会。

宝宝,真的有很多人爱你呢。

你真的很值得很值得。

纪斯辰对盛眠说,再去次水心阁吧。

盛眠不明所以,随后想起第次见面时抽的那根“天赐良缘”的签,问他,是又要去抽姻缘签?

纪斯辰也想起来了那件事,先是说:“我们本来就是天赐良缘。”

顿了顿又认真补充道:“不过主要还是我个人争取来的。”

盛眠好笑地看了他眼,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声音平静:“嗯,挺准的。”

在很巧合的时机里碰到,然后彼此心动,本就是种天赐的机缘。

当然主要还是靠人为才能在起。

但纪斯辰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是说:“去为自己祈福次吧,不用再跪了。”

盛眠顿了半晌,最后说:“为我们祈福吧。”

纪斯辰清晰听到了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不过纪某人还是拿出了盒竹签,又让盛眠抽了根。

——两意相欢。

这次盛眠评价道:“还算准。”

纪斯辰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纪斯辰认真想了想,还是决定趁早把婚礼办了。

于是过完年第天早晨,盛眠就感觉自己右手无名指多了个冰凉的物体,半梦半醒间恍惚看清了是个环状物体,但提不起思考的精神,又沉沉睡了过去。

当他被纪斯辰通知后天就办婚礼的时候,神情空白了好瞬,似乎在说“开什么玩笑”。

然后被纪斯辰示意低头往下看,这才发现连戒指都戴上了。

盛眠:“……”

婚纱很漂亮。

纪斯辰抚摸了很久婚纱的裙摆,这时才有种要结婚的实感,笑着对盛眠说:“好漂亮啊,老婆。”

——“做我辈子的公主吧。”

参加婚礼的人也很多,盛眠的母亲和哥哥在旁温柔注视着他,然后纪斯辰微微挡着两人的脸,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捧花丢出去的时候,几乎引起了场小型“战争”。

“啊别抢!!公主丢的捧花啊啊——”

“卑鄙!我都拿到了还抢过去!”

“嘿嘿,兵不厌诈,我才是最配拿公主的捧花的……喂!明抢啊你!”

……

盛眠看着团乱象,无语了瞬,随后感觉今天这套流程下来确实有点乏力,于是提起裙摆对纪斯辰说:“累了。”

纪斯辰搂着他的腰,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语调轻闲,意有所指:“等下还有得累,宝宝。”

盛眠没好气地掐了下纪斯辰的手。

“慢、慢点……”

婚房内,声声压/抑的清冷闷/哼声响起,两条修长白皙的双腿/悬在空中,被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前后不停/晃动着。

……

“真漂亮,宝宝。”

……

最后是纪斯辰淡淡说了句:“没带麻醉剂。”

然后换了个位置,抱着盛眠,掰/着他的大腿,用片温热包裹住了他。

盛眠搂着他的脖子去亲他,是求他轻点的意思。

纪斯辰很受用地加深这个吻,分开时擦着盛眠的耳朵,声音微哑:“都结婚了……叫句老公,嗯?”

盛眠剧烈颤着眼睫,最后溢出句极轻的、稍不注意就捕捉不到的:“……老公。”

纪斯辰受到刺激,猛地把人压在/床上,粗/喘着气/动了起来,语气克制冷静:“嗯,老婆,真乖。”

会给盛眠念童话书——并总是固执地讲长发公主被拯救后得到幸福的那个故事——的那位仆人已经辞职回家了,盛眠和纪斯辰带了点礼物,起去看望了她。

仆人露出慈爱的笑容,不停说道:“真好……真好啊。”

“公主殿下,恭喜您得救啦,”她哽咽着拉着盛眠的手,却是笑着的:“童话是真的,高塔关不住您,您会幸福的。”

盛眠紧紧抿着唇,最后也很淡地笑道:“就是主角是骑士。”

仆人高兴地笑了几声,声音慈和道:“是呢……骑士好呀,骑士很好。他既勇敢,并且也会永远保护您的。”

盛眠和纪斯辰闻言相视笑,纪斯辰捏了捏盛眠柔软的侧颊,拉起他的手扣住,笑着说道:“嗯,会的。”

那时惊鸿瞥,风声荡漾,纪斯辰也义无反顾地做了回骑士,带着漂亮冷漠的公主私奔。

哪怕是第次被拒绝了,他依旧有着这样的决心,也依旧有着这样的勇气。

所以最后他得偿所愿,满载而归。

长发公主并没有如童话所说,被门当户对的王子救下,而是最终被骑士拯救,并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了起。因为这场爱情不止有最初的心动,还由勇气和守护组成,是公主真正所渴求的。

也带他挣脱了枷锁,走向了开满鲜花的自由道路。

而再往前看时,盛眠似乎能看到纪斯辰带着初见时的散漫笑意,就站在开满自由之花的道路上,温柔地笑着,耐心地等他伸手——

然后紧紧握住,起往前方的光明之地缓步而坚定地走去。

从此前路似锦,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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