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E的Alpha又娇又野
小编推荐: 《貌美小侍卫被疯批王爷盯上后》 《春犬的狂热卫凛冬》 《掌中影卫》

精彩段落

#景华董事长陆博捐赠给博物馆的瓷瓶被资深文物鉴定师杨舒打假

#景华低成本“名利双收”

#江城文物研究所所长发文表示将跟进此事

黑色的库里南车上,陆逾白穿着一件黑红色的花衬衫打底,外头套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成熟中透着一股痞气。

他看着关于景华的微博上词条,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刚下飞机,已经连续二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长途的奔波,让陆逾白有些想吐。

但他得快些。

他有个很重要的人要见。

他双腿交叠的靠在车窗上,缠着黑红色丝巾的手抵在下颌上,望着夜幕下来往的车海,心里的期待溢出胸腔。

江城,他三年没回来了。

飞驰在大道的车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陆逾白紧张的开始打理着袖口和领带。

……

车抵达陆家门口。

陆逾白殷切的望向窗外,只见一位戴着白色橡胶手套的男人怀中捧着夹着单子的木板,从车窗前掠过。

幽静的月色下,那道颀长的背影中隐隐透着一股矜贵自持的疏冷感。

那抹人影在视线中消失时,他才迟缓着反应过来。

是他!

真的是他!

刹时,陆逾白瞳孔骤缩。

“停……停车!”他急迫的喊停了车。

他来不及等车停稳,一把拉开车门,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追过去的时候,眼见着那道人影上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视野下,那辆车缓慢的行驶着离去。

“晏迟!”

陆逾白狂奔追了上去,面上的沉静被风吹得半点不剩。

他跟着车在幽黑的路道上跑了一百多米,极速狂奔下他五官狰狞的喘着粗气,脚下的步子半点没停。

他的视线紧跟着车子,不慎被路边的石头绊倒在地。

因为跑的速度极快,惯性下陆逾白摔倒后手肘连着手掌膝盖全磕破了。

也顾不上疼,他爬起来要继续追。

抬眸时,远处的那辆车停了下来。

暗红色的尾灯闪烁着,有些晃眼,他看不清。

但他想,晏迟应该看见他了。

果不其然,黑夜下一道颀长的黑影将闪烁晃眼的车灯盖过。

逆光而来。

陆逾白僵硬着身体往前走了两步,薄唇一张一合的,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对方朝他走来的这十几秒里,他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几瞬,竟让他觉得比他在国外待的三年还要久。

晏迟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

“有事吗?”

凉薄的嗓音从他头顶传来。

陆逾白低头看了看手掌上血印,迅速将手藏在了身后。

“没事。”

他微笑着望向晏迟,那双清澈好看的桃花眸中泛着波光。

重逢的一刻,他已经期待了三年。

“瓷器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不是赝品。明天我会发文替博物院感谢景华的捐赠。”

晏迟的眸底一片冰冷,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

像是在汇报公事。

但在陆逾白低头藏手的瞬间,他望向陆逾白掌心的眼神却无比炙热。

“谢谢。”

陆逾白道。

“瓷器是捐给博物院的,由我来二次鉴定也是博物院院长的请求,你不需要说这些。”

晏迟的语气依旧冷漠。

陆逾白沉默了一瞬,抿着唇,有些怯怯的看向他。

“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狼狈?”

分手三年,重逢时他追着车跑了一路,还摔倒了。

肯定丢人死了。

晏迟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月光下柔和了几寸。

“还好。”

晏迟冰冷的嗓音中总算是出现了一丝温度,“疼吗?”

陆逾白点点头,嗓音里有些委屈。

“嗯…膝盖有点。”

“回去上药吧,小心伤口感染。”

晏迟温声道。

在金丝眼镜下,晏迟眼底的情绪被抽丝剥茧的牵了出来。

“晏迟,我们能聊聊吗?”

陆逾白抬眸望向晏迟,或许是害怕被拒绝的缘故,他的动作僵硬,神态也有些拘谨。

“好。”

晏迟补充道:“我车上有碘伏和棉签,上车说吧。”

陆逾白点头跟着晏迟上了车。

他刚合上车门就听见身侧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脱了。”

陆逾白:“……你想摸我屁股?

他错愕的抬起头看向晏迟。

金丝眼镜下那双深邃的黑色瞳孔清澈透亮,冷欲矜贵的脸在白大褂的加持下,恍若干净无瑕的神明。

“上药。”

晏迟冷眉道。

陆逾白这才看见他手中的棉签和碘伏。

陆逾白:恩…是他猥琐了?

他绯红着脸,脱下了西装外套。

手撩起的袖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掌心,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来吧。”

晏迟道。

陆逾白将手伸直,往他面前伸了伸。

晏迟握着他的手腕,用棉签蘸着碘伏给上药,动作如视珍宝。

给陆逾白手上完药后,晏迟将视线落在陆逾白的膝盖上。

陆逾白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下去,有些尴尬的轻咳一下,“要脱吗?你帮我吗?”

晏迟的紧绷着的身体微僵,白皙的脸颊上涌起两片潮红,连带着眼尾都泛了红。

陆逾白沉默的别过头。

“你脱吧,我手上有药。”

晏迟:“………”

犹豫再三,他放下碘伏和棉签,伸手触上了陆逾白的腰。

在触上陆逾白劲瘦的腰线时,晏迟指尖发烫。

晏迟侧过视线,替陆逾白脱下。

旋即,他将外套脱下盖在了陆逾白腿上后,才敢正视他。

望见那双修长笔挺的腿,晏迟燥热难捱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滚动的频率加快了许多。

他竭力压下眼底的欲色,拿起棉签要替陆逾白上药。

暖黄色的室内车灯下,暧昧的气息肆意弥散开来。

车内视线不好,陆逾白望着晏迟愈发凑近他膝盖的脸,一抹红晕延至耳根。

“那那那个……我把脚抬上来,方便上药。”

他也没等晏迟回应,直接抬起腿架在了晏迟的腿上。

不小心压在了……

操。

更尴尬了。

他缩了缩脚趾,紧绷着脚指节。

尴尬的要抠出三室一厅。

晏迟面色微沉,清冷无欲的脸掀起一张热浪,不自觉的烫到了耳根。

他捏着陆逾白的腿,往旁边挪了几寸。

陆逾白压根不敢看他,此刻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重逢第一天,被前男友脱了裤子上药。

这和他想象中的浪漫重逢场景,也太不一样了……

上药的时候,陆逾白的脸像火烧一样发烫。

为了缓解尴尬,他主动和晏迟说话。

“你…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

凉薄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温度。

“我听说,你一直没有再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膝盖上传来按压感,疼的他面部扭曲。

“嘶嘶嘶……轻点!”陆逾白小声喊着。

“你是在报复我吗?”

他咬着腮帮子,有些委屈。

晏迟:“没有。”

陆逾白攥紧晏迟盖在他腿上的白大褂,愠怒道,“你有,你就是在报复我。”

报复他三年前和Omega出国的事。

晏迟眸光微暗,冷着脸放缓了动作,声音重了几分,“没有。”

陆逾白不再和他争辩。

如霜皎月透进车窗,穿进陆逾白的发间,影影绰绰的树影埋没他的五官。

他眸光微动,换了话题,“晏迟,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吧?”

“最近很忙。”

晏迟的声音如切冰碎玉,叫人分不清喜怒。

“好吧……”

陆逾白沮丧的叹了口气。

“爷爷最近怎么样了?”

他听父亲说过几次,晏迟的爷爷已经住院很久了。

“还好。”

晏迟冷冷道,听起来有不太想和他说话。

“我能去看看他吗?”

怕被拒绝,又补充道:“爷爷很喜欢我的。”

晏迟沉默了几秒,“明天中午有空。”

陆逾白:“………”

不是说没空吗?

去看爷爷就有空?

约他吃饭就不行?

“那我来研究所找你?”陆逾白咬着腮帮子,心里隐隐有些不爽。

与晏迟脸贴的极紧的双腿不自觉的动了动,这一动,直接将腿贴在了晏迟微凉的薄唇上。

陆逾白:…………?

在他的“努力下”,三室一厅升级成梦幻城堡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通红着脸缩回双腿,老老实实地给晏迟上药。

隐隐间,他感受到晏迟压着他的手用力了几分,没一会他脚就麻了。

“好了吗?我有点脚麻了……”

他尴尬的说着。

晏迟上好药后,眉头紧锁的替他捏了一下腿。

“陆逾白,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晏迟兀自道,语气比寒潭还要冷冽。

陆逾白埋低脑袋,“我知道……”

他们当初断的很干净。

整整三年,谁也没找过对方。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安静了几瞬。

陆逾白忽然道:“我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走了。”

他抬眸看向晏迟,眸中被浇灭的火,风卷重燃。

那郑重的语气,像是在说什么极为重要的事。

“嗯。”晏迟说。

嗯?就…没了?

陆逾白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他有一瞬没一瞬的看向晏迟,见他面上并无嫌弃与厌恶,他才敢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我们还能……”

寂静的车内,陆逾白抿着唇,紧张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能。”

晏迟的语气强硬,容不得半点商量。

陆逾白紧绷着的身体一僵,薄唇眯成了一条线,心里酸涩不堪。

“三年,你变了好多。”

陆逾白苦笑道。

他抬眸望向晏迟,挺拔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将晏迟眼底的情绪遮了大半。

矜贵冷欲的脸比记忆中多了几分严肃与冷漠,但岁月并未在晏迟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走的这三年,晏迟对他的态度冷漠许多。

从前,他都是有求必应的。

但今天不是。

他会拒绝他的邀约,会拒绝他的示好,甚至连朋友都不愿做了。

他们断的干干净净。

陆逾白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被涩意堵满。

他想抱晏迟。

和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

但现在不可以了。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那会让晏迟不开心。

但…晏迟还会为了他不开心吗?

他不知道。

也不敢继续往下想,只得将眸子望向窗外。

清冷的月光下,他冷的瑟缩了一下。

“我不喜欢Omega。”

“真的。”他补充道。

他从来就没喜欢过Omega。

“我送你回去吧。”

晏迟没答他方才的话。

他将陆逾白的腿从膝上拿开,轻轻地放到了一边的皮质坐垫上。

“好。”

陆逾白识趣的没再继续说。

他从前最怕黑了。

他想晏迟是记得的。

陆逾白准备穿裤子的时候,晏迟制止了他的动作。

“别穿裤子了,会弄到伤口。”

晏迟温声道。

陆逾白红着脸点了点头。

此刻他手上全是碘伏,晏迟主动拿起陆逾白刚脱下的西装外套为他系在腰上。

晏迟凑近时,温热的吐息在碰洒在他的耳廓上。

惹他的耳根通红。

无形的接触时产生的撩欲,是最致命的。

陆逾白血液凝固的呆愣着,四肢僵硬的像只王八。

晏迟动作很轻,手指划过陆逾白的腰身时,酥酥麻麻的触感让他不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系好后,陆逾白下了车。

晏迟走到他身侧时手臂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这是他下车时从后座拿的。

他将风衣就盖在了他的肩上,动作无比娴熟。

但他一个字都未说。

二人一路沉默着往陆家门口走。

一百多米的距离,陆逾白硬拖着走了十分钟。

抵达陆家门口时,晏迟停下步子,“我先回去了。”

“那个……你电话……能给我一个吗?我们明天要去看爷爷。”

陆逾白将手机递到晏迟面前,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快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晏迟眸色晦暗,“没换过。”

他愣了一瞬,试探性的问:“那你把我拉黑了吗?”

晏迟:“没有。”

陆逾白的心脏一抽。

在他离开的三年里,晏迟没将他的电话拉黑……或许,他也在等他的电话?

陆逾白将手机收好,“那我明天中午找你。”

“嗯。”

晏迟看向亮着灯的陆家别墅,“回去吧。”

陆逾白点头离开。

晏迟忽然道:“陆逾白……”

陆逾白抬眸望向他,深褐色的瞳孔中隐隐透着几分期待。

“怎么了?”

“明天中午,吃了再来。”

晏迟淡淡道。

陆逾白:…………?

他眼睑微缩,肉眼可见的失望,“好,你回去注意安全。”

晏迟轻“嗯”了一下。

他仰头看了眼漆黑的瞧不见一颗星星的夜空后,垂眸准备目送陆逾白回去时,正对上了陆逾白的视线。

陆逾白也同样在目送着他。

视线交汇时,陆逾白眼眸中慌乱一颤。

但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他故作淡定的对着晏迟温柔一笑,“晏迟,晚安。”

晏迟没答,折身走了。

月光下,人影被拉长。

寂静的夜里,凉风习习,微风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红酒味,好闻又醉人。

撩的人心神微漾的。

陆逾白目送着晏迟上车才走。

缱绻月波下,晏迟的眸中柔光潋滟,他望着后视镜里消失的人影,温柔呢喃:“晚安,陆逾白。”

陆家。

刚一回到家,陆博上来就踹了他一脚。

“小兔崽子,电话也不接,干什么去了?”

陆博这才注意到他近乎赤裸的下半身,眼眸中凝起几分诧异。

“你这是被劫色了?裤子都被扒了?”

陆逾白白了他一眼,脸上挂着哀怨。

到底是谁二十八岁还被踹屁股。

陆逾白不说。

“爸,我是S级的Alpha,这年头谁对Alpha劫色啊?我这是摔了。”

他抬起腿给陆博看腿上的伤。

陆博白他一眼,只挑重点回答,“那你裤子呢?”

陆逾白沉默了。

操。

丢晏迟车上了。

“我……丢丢丢……丢了,脏了。”

他结巴道。

陆博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哦~”

“摔倒了还能把裤子摔没?”

“今天可是司机带你回来的,他可没说你摔了,你可别告诉我是在家门口摔的。”

陆逾白:…“嗯我家门口摔的,晚上路黑。”

陆博的眼神更不对劲了,狐疑与警告互相糅合着。

“家门口也没垃圾桶,你裤子丢哪的?”

“哦对了,晏迟刚走……等等,你该不会是把裤子给晏迟了吧?这不合适,他可是Enigma!”

被猜中的陆逾白神色一紧,额上沁出细汗,不敢吭声。

陆博眼珠一转,补充道:“这段时间和晏迟相处的时候,你得注意一些。”

陆博小声提醒着。

陆逾白一脸不解。

陆博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道:“晏迟那小子都三十一了,还单身。这么多年,我没见他找过一个对象,他还是Enigma,你说他会不会不喜欢人?”

陆逾白轻啧一下:…“爸,造谣犯法。”

而且……晏迟喜欢人。

他作证。

因为他是人。

陆博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一眼,目露狐疑:“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难道……”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陆逾白心虚的打断了:“爸……”

“你知道他找过对象?”陆博脸上的严肃消失殆尽,一脸惊奇。

陆逾白立即摇头,“我不知道。”

“这么晚了,爸您早点睡吧。”

陆逾白催促间心虚的去客厅倒了杯水喝。

陆博撇嘴,“小崽子,奇奇怪怪的……”

他叮嘱陆逾白早点睡后,就转身上楼了。

陆逾白在客厅连喝了好几杯水,都无法将重逢时激动澎湃的心给浇灭。

忽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陆逾白拿着杯子,闻声出去。

陆幸川听见客厅传来了脚步声,下意识的将卫衣帽子戴上,心虚的只手插入裤兜,故作散漫。

在经过客厅的时候,还假装不经意的往陆逾白所在的另一边看。

“哥,你回来了?”

陆幸川的嗓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但有些沙哑。

像是哭过。

陆逾白敏感的捕捉到了陆幸川的异样。

“你小子站住。”

他放下水杯,快步走了过去。

陆幸川下意识的后缩了一步,眼神有些不自然的乱瞥。“砰”一声,他后脚撞到了柜子,立马迅速转开头。

“哥我有点累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话毕,他心虚的快步上楼。

陆逾白更加确定陆幸川有事瞒着他了。

“你给我站住,别逼我动手。这个点了,我不想吵到爸。”

陆逾白的眸色阴沉,语气里满是威胁。

陆幸川没再动。

他身后那股来自Alpha的红酒味信息素威压逼的他喘不上气来。

空气中弥漫的红酒味性息素压迫性十足,陆幸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浑身发软。

举步维艰。

他只是一个没用的劣性Omega……

陆逾白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下他的卫衣帽子。

陆幸川的俊朗的脸上又青又紫的,眼角有淤血,脖颈上还有几道惹眼的抓痕。

很显然,是和别人打架了。

“打架了?”

陆逾白双手抱在胸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等待着陆幸川乖乖交代。

陆幸川,是他见过最爱打架的Omega。

谁家Omega在校时隔三差五的和人打架?

他妈的是自家的!

这个世界大多数的Omega都喜欢吃着奶油蛋糕和棒棒糖窝在Alpha怀里撒娇。

陆幸川,是个天大的意外。

“我没打输!是他们胡言乱语在先!”

陆幸川抬头强调道,他眼底的固执与倔劲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愈来愈旺。

“赶紧洗洗睡吧,别让爸看见了。”

陆逾白拍了拍陆幸川的肩,没说太多。

“好。”

……

次日。

陆逾白十二点就到了文物研究所门口。

他走到保安亭,“能进去吗?”

保安见他没戴工作牌,立马警惕起来。

“文物研究所不接受外来访客,你有入所责任推荐信吗?”

陆逾白懵了,“什么东西?”

他之前去研究所找晏迟的时候,从没听说过什么入所责任推荐信。

“只有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手写入所责任推荐信,才能进入研究所。”

保安的语气冷冷的。

陆逾白:……不懂但大为震撼。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记得之前也没这种要求啊……”

保安:“这是三年前晏所长亲自下的命令,您是有人介绍过来的吗?可以给他打个电话,他来接您的话也是可以的。”

陆逾白脸色阴沉。

三年前?

晏迟是在防着他?

他拿出手机给晏迟打了电话。

…………

十分钟后。

晏迟从研究所出来了。

他的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橡胶手套。

“我还在忙,要半小时左右,你……”

“没事,我等的住。”

陆逾白又道,“我能进去等吗?”

“好。”晏迟淡淡道。

在保安震惊的眼神中,晏迟带着陆逾白进了研究所。

二人并肩走着的时候,晏迟忽然想起什么,面色略有凝重。

“陆伯伯捐赠的方瓶本是一对,历史上因战乱遗失了一只,坊间流言其被摔碎,所以这一对方瓶成了孤品。”

“但在十年前的私人拍卖会上,杨老先生的儿子托人收了一件与这个相似的方瓶,应该是同款。”

陆逾白眉头一皱,狐疑的看向他。

“私人拍卖会?你怎么知道那个瓷器被老先生的儿子收走了?”

“我的师父和杨老先生是故交,我曾在杨老先生的藏阁里见过这个方瓶。”

“杨老先生一生受人敬仰,不曾想迟暮之际竟要晚节不终。”

晏迟略有遗憾,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之色。

在古玩界,这样的肮脏事太多了。

一步错,步步错。

陆逾白也没再问。

今天早上,晏迟在微博上用江城研究所的账号发文公证了陆博所捐瓷瓶是真品一事。

微博一经发出,很快就得到了广大网友的反响。

杨老先生在文物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从未在任何平台打假过。可这次却对陆博这么口诛笔伐的,不免惹人猜疑。

许多网友都在质疑杨老先生收钱栽赃。

但这些,不是陆逾白该去考虑的事了。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个人选择。

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

半小时后,晏迟终于忙完了。

陆逾白抬头看向晏迟,“我能参观一下研究所吗?”

他的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

那炙热的眼神烧进了晏迟的心里。

“可以。”

“但怎么忽然对文物感兴趣了?”

以前的时候,陆逾白还不算懂事,他并不是很能理解晏迟对文物的热爱,甚至会觉得他有些古板。

但现在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嘛。”他笑眯眯道。

就像他之前不喜欢Enigma。

现在喜欢了。

文物也一样。

只要晏迟喜欢,他就可以试着去喜欢。

爱屋及乌。

晏迟递给他一双橡胶手套,带他参观了研究所。

出行政楼的时候,外面种着许多上了年份的树,枝繁叶茂的,阳光斑驳的洒在二人身上。

他扭头看向晏迟,那张清冷的脸上正隐隐的带着笑意,白色的大褂将他衬得格外神圣,像是一位不能亵渎的神明。

晏迟带着他参观了展厅。

里面放着许多文物。

他趴在一柄青铜剑面前,指着物品道:“这个年份应该很久远了吧,多少钱?”

晏迟挑眉看着他,“这个不能估价,得看你踩缝纫机的速度。”

“什么意思?”

他一脸困惑。

“这是国家一级文物,非法买卖得五年起踩。”

晏迟说的一脸严肃。

陆逾白立马后退了两步,慌张的摇摇手:“没……我没想买卖!”

晏迟见他慌了,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

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陆逾白气鼓鼓的走开了,眼神却被一只漂亮的珐琅彩碗吸引了,碗内是天蓝色的,碗外花纹巧夺天工,璀璨夺目。

“这个好看……”

他伸手就想去摸。

晏迟轻飘飘的提醒道:“故意损坏文物,五年。”

陆逾白:???

他立马抽回手。

他指向另外的山水画,“这个呢?”

晏迟:“三年。“

陆逾白:“那个呢?”

晏迟:“六年。”

陆逾白不死心,随手一指,“那个呢?”

晏迟:“这个不用判,典藏级文物拥有即死刑,加特林直接扫射。”

陆逾白:……

他紧张的冒了冷汗,舌头都打结了:“不不不不……不想参观了,我们去看爷爷吧。”

他摘了手套就往外冲。

晏迟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

他的小朋友,还是和从前一样。

二人走出研究所的时候,遇到了刚才的保安。

保安看见晏迟嘴角的笑容,紧张的直咽口水。

保安只觉得后背发寒,晏迟平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的。

现在竟然和一位Alpha聊的这么开心。

让他震惊的程度堪比亲眼见自家祖坟冒青烟了。

“所……所长,你这是要出去吗?”

保安试探性的追问。

晏迟敛起笑容,神色淡漠地点头。

保安目送二人离去,悄悄的拿起手机对着二人的背影拍了张照片,发进【安保大队】的群聊。

老王:天劈叉了!晏所长铁树开花了,对方是位红酒味的Alpha!

…………

医院里。

“爷爷,我来看你了。”

陆逾白笑眯眯的走到床头。

晏迟的手中拎着路上买的果篮,放到了床头柜上,恭敬的喊道:“爷爷。”

晏老爷子无视他,一把握住了陆逾白的手,像是见到了活宝似的,不舍得松开。

“小白,呜呜呜呜呜……爷爷好想你!三年了,小白!呜呜呜呜~”

晏老爷子哽咽着。

陆逾白嘴角一抽。

怎么有一种……喊狗的感觉?

算了,打小就这样。

他热情的回应着晏老爷子。

一旁的晏迟显的有些多余。

他拿起橘子,坐在一边剥皮。

刚剥完递过去,就被一个冷眼给瞪开了。

“我要吃我孙媳妇剥的!你滚开!”

晏老爷子语气凶凶的。

晏迟:……

“爷爷,我和陆逾白……”

他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晏老爷子就气的直咳嗽。

他立马闭嘴,弯腰去替他顺背。

“走开,我要孙媳妇!”

他低声咆哮着。

但扭头看向陆逾白的时候,又一脸的慈爱。

“孙媳妇,我要吃橘子。”

陆逾白笑着将晏迟刚刚剥了的橘子掰开,一股一股的往他嘴里送。

“孙媳妇喂的,就是甜!”

晏迟:……

他想他需要一份血缘关系鉴定。

吃完橘子后,老爷子神神秘秘的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张被封存好的纸页。

他将东西郑重的送到陆逾白手中。

“孙媳妇,这个是我和你爷爷还在世时,给你们定下的娃娃亲。”

“老头子我啊,不知道现在还有几天日子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你们步入婚姻的殿堂。唉……惭愧啊!我都没脸去见陆老头了!”

说着说着,晏老爷子就要开始哭。

但晏迟的脸色依旧很冷。

“爷爷,你别这样。”

他冷漠的从陆逾白的手中取走纸,放到一旁。

婚姻是圣洁的,是双方以一生为契的最高誓言。

而不是威胁、牺牲式的。

陆逾白只觉得掌心凉凉的。

“爷爷,晏迟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不一定是我。这张婚书我知道是您和我爷爷的誓言,但是婚姻应该是纯粹的。”

他轻声哄着晏老爷子,时不时的看两眼晏迟,小心翼翼的,没被发现。

“喜欢个屁!这小子三十一岁了,身边就你一个人,除你之外,我就没见过别人!他能有什么喜欢的人?”

“修复文物的镊子?还是那橡胶手套?那玩意连话都不会说!就算会说话也结不了婚!”

晏老爷子气的用橘子皮砸晏迟。

黄色的汁液溅到了他的白大褂上,晏迟眉头紧锁,只是小声的抱怨了一句:“爷爷,这不好洗。”

晏老爷子眼珠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指着晏迟,朝身边的陆逾白吐槽道:“洗洗洗,洗个屁!你小子,洗衣服都比哄媳妇入门来劲多了!这衣服能和你结婚是不是?”

“死直男!”

晏老爷子怒骂道。

但回头看向陆逾白时又是满脸温柔

“孙媳妇你多担待!我回头铁定打他的!”

晏迟:……

陆逾白被逗笑。

他的心里也升起了几分雀跃。

按照晏老爷子所说。

晏迟这两年身边并没有出现别人。

所以在他走后……那个叫林澜的根本就没有和晏迟在一起?

他的眸底戾气升腾,闪过一瞬难以扑捉的复杂情绪。

他讨厌被算计。

陆逾白意识回笼后,他拉起晏老爷子的手,“爷爷,我不是小孩不用哄的。”

“但结婚的事,还需要容我们再想想。”

又说了几句后,晏老爷子叹了口气,才肯作罢。

离开前,陆逾白说有空就会来看他,晏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

刚出病房没两步,陆逾白就停下了步子。

他只手插在裤兜里,指腹在里面细细的摩挲着。

“这些年林澜没和你在一起过?”

他语气罕见的冷冽,眼神却飘渺虚无的望向别处,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晏迟:“怎么……”

陆逾白:“你只需要回答我。”

晏迟愣了几秒:“没有。”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陆逾白会问出这个问题。

陆逾白唇角一勾,“我们结婚吧。”

晏迟:……

“因为爷爷?”

他的脸色很难看。

没有半点喜悦。

换作三年前,晏迟一定会开心疯了的。

但是他现在没有。

他复杂的脸上紧拧着眉,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

“不全是。”

陆逾白道。

见晏迟不说话,他又问:“爷爷还有多少时间?”

晏迟眉心舒展了一些,“大概……三四个月。”

对于陆逾白的第一个回答,他没有深究,全当是个玩笑。

听听过了。

他不敢当真。

陆逾白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

才道:“我们签合同,三四个月后如果其中一方想解除婚姻,另一方必须配合执行。”

晏迟冷冰冰道:“这个条约是不具有法律效应的,即便签了合同,也依旧不能作为起诉离婚的原因。”

陆逾白头大。

这家伙,怎么把法律背这么清楚?

真难骗!

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张黑卡,一把拉起了晏迟的手腕,将卡放在他的掌心。

“这些年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

“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他又问了一遍。

这一遍比方才那边要坚定许多。

——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安静的楼道里,陆逾白的声音一直在他耳畔回荡。

像是有人用力地叩着他紧锁了多年的心门。

一遍又一遍。

掷地有声的。

“陆逾白,你是Alpha!”

是只喜欢橙子味Omega的Alpha陆逾白!

晏迟的嗓音中卷着怒意、交织着警告。

他讨厌陆逾白这样。

明明根本不喜欢他这种Enigma,却还是要回来招惹他。

他不是小宠物。

不是陆逾白开心就能逗逗,不开心就丢在一边的小宠物!

他是个人。

他会心疼,会难过。

也会扛不住的。

“我生下来就是Alpha,我已经知道了28年,不用你提醒我。”

陆逾白握着晏迟的手腕紧了一分。

他的手微微的在颤,但他很快就抽回了。

这手……又出毛病。

他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平复好心情后抬眸看向晏迟。

“晏迟,我只问你这一遍。”

陆逾白紧紧地盯着他。

炙热的叫人难以拒绝。

晏迟的眸子微颤了一下,他以前说过的,陆逾白这双眼睛很令他着迷。

就像是个勾人的妖精,惑人心神。

说什么都会让人答应。

但晏迟此刻清楚,陆逾白只是为了爷爷罢了。

陆逾白见他不答,心里发虚,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算了,我没有逼你和我结婚的意思。我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晏迟将卡塞回给了陆逾白。

陆逾白看着手中的卡,指尖发烫。

果然,还是被拒绝了。

他捏着卡,想继续找补……

“我回家拿户口本。”

晏迟忽然道。

陆逾白:???

他瞳孔地震,回过神来时只能看见晏迟离去的背影。

他疾步追了上去,“我送你。”

晏迟没有拒绝。

因为晏迟的工作特殊,极其费眼不说,还经常长时间的工作,所以他基本上不开车去上班。

平时都是周叔接送的。

昨天晚上是周叔送的,刚刚坐的也是陆逾白的车。

在送晏迟到家门口时,陆逾白叫住了在解安全带的晏迟。

“后座有一个箱子,是我给你买的蒸汽眼罩,你正好搬进屋。”

晏迟没矫情,道谢后将东西搬回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中多了一本户口本。

陆逾白紧接着开车回家。

他把车停的老远,鬼鬼祟祟的回到了陆家。

他出来的时候还蹑手蹑脚的,老鼠都比他猖狂。

看他这样子,不知道的的还以为谁家里白天就进贼了呢。

他得逞后,一脚油门就踩没影了。

路上,晏迟担忧的看着他。

“叔叔阿姨知道的话,你就把锅推给我。”

“要么还是算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逾白冷眼打断了。

“那你肯定要被我老子剥层皮,我可是陆家的继承人。”

陆逾白打趣道。

绝口不接后面那句话。

晏迟的眉头紧皱,到了民政局门口都没再说话。

即将进去的时候,晏迟拉住了他。

他很郑重的告诉了陆逾白:“你随时可以后悔的,这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陆逾白:……

谁说没有?

“不后悔,但过两天我会搬到你家去避避风头。”

说完,他拉着晏迟进去了。

拍照、致誓、取件一气呵成。

出来的时候,陆逾白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终于骗到了!

可晏迟却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结婚证。

他用一本证和一个人,束缚住了陆逾白。

他并不开心。

他能拒绝的。

可在陆逾白提出结婚时,他死寂了多年的心忽然焕发生机,强劲有力的重新跳动了起来。

那是心跳的指引。

他控制不住。

“这段时间,我会做个合格的丈夫。有需要可以找我,任何事。”

晏迟承诺道。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