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七个搭档的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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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K老了。

这是F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后,所意识到的第一件事。

守在溪边的人到底没有敢怠慢他,他们没有让他多等,半小时后就将他押到了K的面前,他抬起头来,曾经叱咤风云的K拄着拐杖坐得笔直,双目浑浊了许多,竟比过去还要冰冷几分,他和局长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就因为他们父亲的决定,一个随父亲入了政坛,另一个则活在黑暗里不能见光,同样的出身到底在不同的安生立命几十年后在两人身上留下了不同的痕迹,F回忆起他离开时最后一次看到的局长本人,才发觉他们两兄弟如今看起来,竟然是已经不再相像了。

“副局长是你的人,”F开门见山地说道,“是你安插他在大哥身边。”

K不以为然,“G不也一样是他的人,我也同样留他在身边做了整整四年的副手。”

“那群佣兵是你雇的。”F说道。“我原以为把X留在调查局是你的意思,看来并不是,也对,眼看实验终于接近尾声,谁收尾谁就能得到功劳,‘家族’在暗而调查局在明路,他本就事事要压你一头,你亲自养了那孩子十六年,你和大哥不可能不抢。”

K只是冷笑着看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年你和你那个短命的搭档钻营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拉父亲落马,如今又想——”

F打断了他的话,“当年是你亲自帮我和T一起杀的前任局长,这么多年局里到底是谁在和你通气,你真以为大哥心里就没数吗。”

“他有数又怎么样,他合该感谢我们三个联手帮他上位才对,可惜了全是为他人做嫁衣,最后不过是推咱们的父亲给大哥早点腾出了位子——”

“别这么叫他,他不是我父亲。”

“有意思,你既然还不肯认他,又为何肯认我们几个异母兄弟。”

F却说,“为了两个姐姐。”

K沉默下来,“大姐这些年在那边过得如何。”

“还是老样子,”F说道,“活在童年的梦里,一遇见到大哥,就叫父亲。”

K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也好。”

他抬起手来,周围的下属们一并举起了枪,枪口朝着F的方向。

“这样就算你死在我这里,我也不算违背了任何人的嘱托。”

而F只是笔直地站着。

“你要杀我,你答应过我姐姐,也答应过你父亲。”

“我是答应过他们我不杀你,可我也管不到别人杀你,”K浑浊的双目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今日在场的全都是你的仇人,今年春天你和那孩子一口气杀了我军火商链上的二十七个兄弟,你可想过他们也有家人?你是我家人,但这里是‘家族’,作为‘家族’的主人,我不能不给我其他的‘家人’们一个交代。”

F与他争辩,“我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探员,你明知道那都是大哥的决定。”

“那今天你来呢,”K冷笑,“也是他的意思吗?”

“不,”F否认道,“我来是为了X,我知道你能保他,我知道他被藏在哪里。”

“如果他想把X藏好早就藏了,如何会让他在我面前晃荡整整一年?”K不以为意,“他不过是打着用X把我引出来的主意,明知我当年答应了大姐和父亲不杀你,又拿你当挡箭牌罢了,我又如何知道这次不是你和大哥做出来的陷阱?”

“你都说了他这番利用我出生入死兄弟反目,我又如何还会帮他?”

“你心软,”K不理睬他的辩解,“他拿住那孩子,你就什么都肯做,他当年当着你的面杀了T,你知道他干得出来。”

F沉默了,似有怨言,但又不置一词,片刻后他如同摊牌一般丢出一句话,颇为不屑地。

“他现在没那个本事。”

“哦?”

“他病入膏肓没几天可活,把X身上的胶囊,挖了出来给自己续命。”

“那些东西是经我的手埋进去的,一离开宿主的身体哪怕半秒钟都熬不过去,他不知道该怎么保存,更不要说能移植。”

“可惜你的线人到底也算不得多忠心,”F说道,“副局长留了一份当初的实验记录,数据锁用他的虹膜就能打开。剩下的就是让X死在合适的地方——X的实验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自然就不打算再按计划完成。”

“‘他们’为了这个计划殚精竭虑几十年,他担不起这个前功尽弃的责任。”

“他是担不起,”F却说道,“所以要你来担。”

K沉默了,他开始打量F。

而F直视着K的双眼,“其实你想的也没错,我今天确实是来害你的,只不过我也不打算帮他。他要X,你也要,但你要得明目张胆人尽皆知,他却遮遮掩掩,昨天凌晨上面亲自下的任务,他支开了病房的守卫让我带着X逃,他跟我说他如今快死了看不下去这些肮脏事一代一代地往后攒,他要给我网开一面让我带着X逃出去,我一分钟都没犹豫,径直就朝你这开了过来。”

“但吃一堑长一智,我到底也留了个心眼,半路上我偷着把X送走了,如今大哥病重,坐那个位子的随时可能换人,威信自然打了个对折,很多事就管不了那么细致,于是局里也就不是没人愿意卖我个人情帮我瞒着他,我想,帮一个害一个是害,害两个也是害,不如今天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放过,他想让我把X送到你这里来送死,人死无对证了自然能借我的手把事情都推到你头上,但我也可以送X一个人跑回他手底下躲着,待到东窗事发把事情再都推回他自己头上,‘他们’回过味来自然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你们两个狗咬狗咬死了,要是能走运,倒是能让我捡个大便宜。”

“我们赌吧,”F说道,“如果大哥没有骗我,他真的对你我还剩那么一分半点的真心,今夜就让一切相安无事地过去,天亮的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送自己上路,但如果大哥骗了我,他想把X的死和实验的失败嫁祸到你的头上,那如果我没猜错,调查局的追兵,今天天亮前就会跟着我追到你门前。”

“K,”F问他,“你敢跟我赌吗?”

他说完后等了许久K的答复,然而K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什么,仿佛F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幅从很深又很浅的记忆力刚刚找出来的,一张天真美好而又一无是处的,压箱底的老照片。

“这么多年了,”K最后感叹道,“竟然只有你一点也没变。”

言罢,他从副手的手中拿起了枪,毫不犹豫地朝他扣下了扳机。

一个小时后一只木封的棺材被抬出了府邸装上了一辆往南开的卡车,K坐在灯火通明的火车站台上看着下属们忙忙碌碌,转轮镜子旋转木马,马戏团的戏台帐篷和珍奇异兽,层层叠叠地盖着底下成箱的枪和子弹,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钱夹,打开来是一张老旧的照片,他借着昏暗的灯看了许久,片刻后起身一个人回到屋中,拿起了壁炉上的打火机。

一柄枪从门后伸出来,指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K。”那个人说道。

“X。”K说道。“我的孩子。”

回应他的是手枪上膛的声音,壁炉中的火苗还在如穷鼠般吱吱叫着垂死挣扎,年迈的男人攥紧了手里的照片,仿佛是什么痛恨至极的东西那样。

“帮我把它烧掉,”他最后吩咐道,精神奕奕又不知疲惫地,那一刻他仿佛历经时光倒流一般得年轻,“全都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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