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别人逃命我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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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危乐瞅了眼沈奉,说:“看样子,你昨晚睡得不错。”

“还行,看样子,你们睡得不怎么样。”

危乐拍拍身后的箱子,说:“也还好,一晚没睡,为你准备嫁妆呢。”

“村北的红盖头,村南的红鞋子,村西的红喜服,哦,对了,还有等下来接你去拜堂的村东的红轿子。够排场吧。”

说着,危乐瞟了眼另外几名村民,见她们还在准备其他东西,低声跟沈奉吐槽。

“这鬼地方太凶残了,为了取这几样东西,命都差点没了。”

“褚璇为了那双鞋子,手臂上的一块皮被割了。说什么鞋子少了鞋面,必须用上好的人皮制作。”

“那红盖头说不够红颜,生生让边天磊放血把它染红。”

“我比较幸运了,选了喜服,他们跟我说这喜服缺少丝线。本来把若是褚璇去,可能把头发舍了就行,可我头发不够长,把我全身毛发都给割了。”

紧接着,他义愤填膺地指着自己的眉毛,说:“这眉毛还是我求褚璇帮我画的,要不然我这怎么见人。”

沈奉刚没仔细看,听完危乐的话,才注意到他们几人的异常。那汉子,也就是边天磊,脸色除了睡眠不足,还异常惨白,确实如刚刚危乐说的,失血过多。

而一旁站着的褚璇也脸色苍白,依稀可见手臂处有些许血迹。

面前的危乐一开始戴了帽子没发现,这时一看果真是半点毛发也没留下。

沈奉突然想到什么,面色有些异常,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瞄去。

危乐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蹦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看什么呢你!”

过了一会儿,小声说:“都说了是全身毛发,当然所有都包括。”

“不过你放心,虽然要求我们付出代价才能得到这些东西,但都是借口,就是想整我们,这些东西和我们付出的东西不沾边。”

沈奉闻言长舒一口气,要不然真按他刚刚说的皮、血、毛之类的东西穿身上,自己很怀疑会不会直接吐出来。

“这几样都那么难得了,不知道你老公负责的轿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嗯?”沈奉有那么一瞬间是迷茫了,然后飞快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沈奉似笑非笑地看着危乐,说:“希望等下你能在骆承面前说出这话。”

危乐倒也坦荡:“谁让他不在这呢?”

新娘的准备工作繁琐而复杂,虽然现在是由沈奉这个男人替代,但该有的步骤一个也不能少。

各种胭脂水粉往脸上抹,衣服套完一层又一层。甚至他头发没那么长,那大婶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发包给绑上,捣鼓出一个繁杂的发型。

各种零零碎碎的饰品往身上挂,还未出门,沈奉便感觉脖子不堪重负。顶着这一身行头,要真遇上危险,跑都跑不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天已大亮,沈奉盯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模样,说实话,除了眉眼依稀还有些自己的影子,他是一点儿也不敢认这是自己。

一袭红盖头掩面,眼前只余朦胧的红色光晕笼罩下的场景。

远方逐渐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骆承不知从哪找来一匹马,骑着马大摇大摆向着这边走来。

身后是一顶豪华的大轿子,上面雕刻着熟悉的龙凤呈祥的样式,正中央垂挂着大红色的绸花,显得喜庆。由好几个大汉扛着,吭哧吭哧地向此处迈进。

在场几个男生都羡慕极了,谁不曾想过有朝一日骑着马,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即使这是假的,但也不妨碍他们体验一下。

特别是沈奉,眼瞅着骆承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更是羡慕,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儿,那马上的人就是他。

然而就是那么一点儿,待遇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骆承骑行到门口,他英姿飒爽地翻身下马,一袭红衣更显身姿挺拔,少年英气十足。

“娘子,我来接你过门。”他笑容璀璨,在红色光晕晕染下,竟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过,娘子?他的话倒是一下让沈奉回过神来了,虽然自己也是经常口嗨,却没想到还有比自己野的。

“新郎官来了,快,把人背上,这新娘子脚可不能沾地。”大婶连忙上前指挥。

隔着盖头相视几秒,达成共识,暂时没有出现危机便跟随剧情走。

骆承活动手脚关节,微笑道:“娘子想要公主抱还是背过去再或者抗过去,任凭你选。”

这不废话吗?沈奉直接翻了个白眼,又想着他怕是看不到,出声:“背过去。”

他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沈奉顿感不妙。只见骆承踱步走上前,微微蹲下,右手伸向他的腘窝,左手放在他身后,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原来娘子想要公主抱呀,为夫当然要满足你的愿望。”

沈奉简直又惊又怒,感觉血液直往脑门冲。

“想骑马吗?”

“你!嗯?可以吗?”沈奉的注意力立马转移,眼睛亮晶晶的。从见到那马的瞬间,便想尝试一下,只是找不到机会罢了。

骆承把他抱上轿子,故作震惊的说:“当然,幻想是每个人的自由,那你先在轿子里好好想想,我替你骑。”

随即,把门帘迅速放下。

……

沈奉深呼吸,冷静,不要气。要不是正在进行的仪式,为了完成任务,他绝对要冲上去给骆承几个大逼斗。

虽然这轿子豪华宽敞,但坐在里面也不是那么舒服。摇摇晃晃的,幸好早上没吃东西,否则怕是早吐了。

他在这里面坐着,别说找线索了,就是保持好端坐着的姿势都难。这个轿子是骆承带过来的,想必他一定会探索其中的线索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奉趴在轿子里,耳边喜庆热闹的锣鼓声竟有些阴森诡异,他立刻警醒,小心翼翼地掀开门帘露出一点儿缝隙。

前方骆承似乎没有注意到异样,依旧骑着马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甚至旁边的神使、村民也毫无异样。

沈奉不认为他都能发现的问题,他们会发现不了,这样也太小瞧这些老玩家了。能在剥皮、抽血下都活下来的玩家,他不认为就这点本事。

怕是他们另有打算,虽不知他们有什么打算,但他们的计划显然把自己排除在外只能看情况随机应变了。

沈奉松开手里的门帘,手触摸到门帘的质感,他的眉头轻微的蹙了下。

“这是……纸?”

触感略微有点硬,仔细看还能看见其中一些残留的植物纤维。

沈奉回想刚刚上车时候的情景,他明明记得他上的是一个木制轿子,上面还精心设计了花纹图案。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轿子的变化竟然也越来越大,肉眼可见整个轿子颜色逐渐褪去。原本的深褐色慢慢变浅,展露出白色的内里。

喜庆的锣鼓声同样转变,过渡成为了一种悲乐。好好的一场喜事在此刻却如同去奔丧。

沈奉内心惊疑不定,前面骆承还从容不迫的往前走,半点儿余光也没给旁边步伐僵硬,行为不似人的迎亲队伍。

会不会连骆承都是纸人变的?沈奉脑海里蹦出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哪怕他的身影没有和旁边那些鬼东西一样褪色。

此时,迎亲队伍正走在一片小树林中,完全不是吴府的方向。通过昨天那些大婶们的只言片语,吴府明明在整个村落的最中央,甚至因为有钱,在这个村里立了一个独一无二的高耸阁楼,一眼便可知吴府的所在地。

可他们现在却朝着与吴府相反的方向前进,不但行进道路崎岖不平,更是荒凉之极。

不对劲、不对劲!

脑子里不断响起警报声,沈奉瞅准时机,刚想冲出去,谋求生机,便听前面骆承不紧不慢地说:“娘子不要着急,马上就到祖地,我们拜完列祖列宗就算礼成了。”

沈奉顿时明白了,就算此时逃出来了,他们还是要回来完成任务的,毕竟不结婚便无法完成任务,所谓富贵险中求,拼了。

他咬牙回到轿子里坐好,任外面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也一动不动,安静地等着目的地的到达。

等到轿子完全转化为白色,轿子蓦地停了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掀开门帘,向沈奉做出邀请的姿态。

沈奉垂眸盯着这只手,不知想些什么,片刻后伸手握上去,顺着对方的力道下了轿子。

吴家祖地到了,放眼望去,整座山上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坟墓。而他们此时停在其中最大也是看上去年代最久远的一座古坟面前。

石刻的墓碑在经历漫长岁月的搓磨,上面的字早已经斑驳模糊不清了,只依稀能看到一个吴字。

一个纸人上前,立在旁边,看它的装扮,是早上给他打扮的那位大婶,它现在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

它的皮肤已经透露出纸的质地,手脚关节僵硬,甚至嘴巴都粘黏在了一起,无法分开,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

它抬手指尖在嘴唇处一划,一道裂口便在它的脸上出现了,随即喑哑的声音从中流淌出来。

“新郎官,新娘子,快快站好。”

身后立马出现几个纸人拉扯着沈奉和骆承站在指定的位置,正对着那墓碑。

哀乐在此刻响起,几个纸人从它们一直拎着的篮中拿出一叠纸钱向空中抛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高昂又有些刺耳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沈奉竟有些迷茫,转过身正对着骆承,他的脸上还是那副不带瑕疵的微笑,好像连弧度都是计算好的。

这场所谓的婚礼于他而言,不过是游戏必备,扰乱的只有自己的心弦。

沈奉放空自己满脑子的思绪,鞠躬叩拜,危机感淡淡地萦绕在身边,他开始不断瞥向旁边,防备这些纸人。

可等到大婶唱着说完“礼成”,也没等到这些纸人有其他动作,难道危险不在这里?

沈奉百思不得其解。

这游戏这么简单?可是他这个角色甚至没有遇到一点儿危险。扮演神使的三人在获取结婚道具时,或多或少受了点伤,而骆承也不知道为了轿子付出了什么。

可他收获几封肉麻的情书什么也没付出,难道其他四人是物理攻击,对他是精神攻击?

正想着,余光闪过一抹白光,沈奉瞳孔放大,迅速往旁边躲去。几个纸人顿时发难,呈围拢态包围住两人。

“呀,这就是传说中的闹洞房吗?”

骆承边说着,边把沈奉扯进怀里避开扑上来的纸人。沈奉从善如流的用力往后蹬,一脚把袭来的纸人往后退开好几步。

沈奉难以置信的直视骆承,随后感慨,“倒是没想到你们那边的习俗这般凶残。”

“你们那还有人敢结婚吗?向死而婚,真爱啊。”

骆承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狠狠把面前的纸人从脖颈处割裂开。听到他这话,用手捋捋头发,说:“没想到小奉奉那么快就爱上我了,宝刀未老,魅力不减啊。”

沈奉梗住,一脸难言地看着他这臭屁自恋的样子,相信若是此时手边有镜子,骆承绝对会站在旁边好好欣赏欣赏自己,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趁着他两说话的间隙,一纸人绕到身后,猛地用泛着寒光的指甲刺向骆承。

而此时骆承被好几个纸人牵制住,半点余光也没分给它,看样子是要硬抗着一爪子。

沈奉咬牙,挡在他身后,扫腿把纸人踢开,可距离太近,终究还是没能躲过纸人的攻击。

肩膀处传来一条长长的划痕,鲜血霎时喷涌而出,沾染了胸前的衣服,使得喜服更是红艳逼人。

“这纸做的玩意儿威力真大。”沈奉捂着伤口,直抽冷气。

骆承战斗之余,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瞬息不见。嘴里依旧没个正行,“为夫尽量快点,不让你见红。”

听到这话,沈奉已经无力吐槽了,任他嘴欠。

好在骆承虽嘴巴没个正形,但行动力了得,自己没过多久,这些围拢过来的纸人便有一个算一个被砍成了地上抛洒的纸钱。

“你说,我们这算完成任务了吗?”沈奉问道。

骆承耸耸肩膀,摆手道:“任务完成会有提示音,但是现在还没响起。”

“不是,这喜服也穿了,轿子也做了,祖宗也拜了,也喊了礼成,怎么任务就没完成?”沈奉简直要气笑了,白白遭罪,什么也没做成。

骆承突然眼睛直视他,眼神耐人寻味,“我想,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环节没完成。”

“嗯?还有什么?不会真要入洞房吧?”

骆承伸出手,轻轻扯住盖头的一角,然后缓慢地往上掀开。

红盖头原本就轻薄,除了让他视线略微有些泛红光,根本不影响行动,再加上沉重的头饰,让盖头的重量更显的微不足道,以至于在与纸人纠缠中甚至忘记了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随着沈奉的动作,盖头边缘流淌出淡淡的白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出现在眼前,紧接着出现骆承俊俏的脸庞。

下巴、嘴唇、鼻子,以及那灿若星辰的眼眸。明明是已经熟悉的面容,在此时此刻却有着独特的魔力,吸引着他的心脏“嘭、嘭”的快速跳动。

“兄弟,你俩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三位神使吗?”一道声音幽幽地从旁边传来,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危乐蹲在不远处,撑着下巴,面带幽怨地瞧着他们。

“我们仨在外面出生入死,有些人呐,在里面公费结婚。唉,同游戏不同命。”一个字转了好几个音,阴阳怪气的腔调显得不伦不类,惹人发笑。

“哼哼,这可是你们给我选的,没想到你们对我俩那么好,这等好事都留给我们。”骆承同样怪模怪样地回道,“可能好看的人总是有一份优待?”

听着这没有营养的对话,沈奉眼前发黑,不由扯了扯骆承的衣袖。“你俩再多说几句,你马上就得成鳏夫。”

即使血液不像刚刚大股大股的涌出,却还是在不断地渗出鲜血,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骆承从怀里掏出一捆洁白的绷带,直接往沈奉受伤的肩膀上绑,然后打上个蝴蝶结就算大功告成。

“……”

生处于和平年代,平时接触的可能最多就是感冒这样的小问题,绷带说常见却也少见。不过,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这样的伤不说打破伤风吧,但绑个绷带至少不要连着衣服一起绑进去吧。

“我怀疑你想谋杀我,好得到鳏夫的称号。”沈奉沉重的说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骆承捂着胸口,大惊失色。

沈奉扯扯被包裹进去的喜服,抬头望着骆承,无声地指责。

“大丈夫岂能拘泥于这等小细节。”骆承义愤填膺,对着沈奉接着说,“没事,即使你残疾了,为夫也不会抛弃你。”

对于这个角色骆承适应的特别好,张口闭口都是为夫,占尽便宜。

不过,这绷带似乎有奇效,即使胡乱包扎几下,伤口也不再渗血了。

“为什么游戏没有结束?”沈奉还是继续提出相同问题,想要向这些资深老玩家请教。

“为什么没完成?应该说现在是一定不可能完成的,哪能那么容易完成。”危乐直视沈奉,接着说,“整个任务你有经历什么危险吗?不要说刚刚那些假把式,那只是探险游戏里的小乐趣罢了。”

“一个游戏总不能一来就见boss吧,总得来点小兵给我们加经验升级。”危乐耸耸肩。

“我们现在,嗯……刚到第一关,后面至少还得闯个五六关,才能见到boss。”

其他几人沉默不语,看样子他们是认可这句话的,但是到底还有哪些步骤没走完啊?

“这个游戏专门设置了神使这个角色,但是他们的任务不可能就是准备一些结婚用品,绝对还有其他作用,但是我还没头绪。”危乐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褚璇也开了口:“这次游戏我感觉非常奇怪,和以往都不一样,一天过去了,我们甚至还没找到一点儿线索,这很不正常。”

说到这,她拧眉看了眼沈奉,说:“虽然我讨厌带新人,但是不可否认有新人的游戏,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不说开局送线索,但是也不可能一天下来也没有线索。”

空气陷入沉默,倒显得某些声音更加响亮。

“簌簌簌”

“骆哥,好好地怎么挖坟了?还是你老祖宗的坟。”

骆承正站在坟边,拿着一根手臂大小的耙子在挖坟。

这耙子锋利无比,在骆承的一顿操作下,很快便挖出一个深洞。

危乐看着眼馋,屁颠颠地凑过去,“骆哥,你这个是道具吗?果然是大佬,道具都能多到来挖土。”

“哝,给你。”骆承随手把手上的东西丢给危乐。

危乐瞪大眼睛,拿着耙子傻乐,“骆哥威武。”

还不等高兴多久,就见其他几人人手一把,一齐走过来挖坟。

“嗯!这道具还带批发?”危乐震惊,要知道这游戏道具非常难得,一个游戏最后能得到一个道具就得谢天谢地。哪能想到一下出那么多道具。

难道这是福利本?

“你要还想要的话,就去那边捡,那一堆。”沈奉指了指之前战斗的地方。

那里依旧一片狼籍,满地的碎纸铺盖在地上,危乐定眼看过去,地上果然有些许和他手中一样的耙子。

“……”

“我就说怎么那么多道具出现,原来是那些纸人的手臂,不过还挺好用的。”危乐甩了甩手中的耙子,“可惜了,不能带走。”

不一会儿,整个坟墓便被挖掘出来。棺材是紫金楠木做成的,纹理细腻瑰丽,凑近了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过……

沈奉看看棺材,再走到墓碑处瞅瞅,疑惑道:“这个棺材是不是太新了?”

“这个墓碑上写的天元1056年,但是我找到的线索现在至少也在天元1503年,400多年过去,这个棺材却好像刚埋进去的。”

骆承手指在棺材上摩挲,“你没猜错,这个棺材是新的。”

“开馆吧,管他是新的还是旧的,看看里面。”危乐说。

使用纸人尖锐的指甲对准棺材上钉着的的棺材钉,就像开啤酒瓶子一样,伴随着“咔哒”7声,棺材便被启开。

“啧,这家人对这里面的人多恨呐,完全不留余地,这七根棺材钉钉得死死的,恨不得给砸进里面去。”沈奉感叹道。

挪开棺材板,里面的东西便映入眼帘。里面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尸骨,干干净净,就像在棺材铺里摆放着的新棺材一样。

“怎么回事?里面的尸骨呢?”

“好家伙,让你们来拜堂就拜空气?”

还是没有线索,线索到底在哪?拜堂也拜了,挖坟也挖了,为什么线索还是一点儿也找不到。

目前沈奉找到的线索就只有那情书,可里面除了那些示爱的语言,实在是找不出其他有用的内容。

骆承突然跳进棺材里,蹲下,手指摁压在棺材底部,随后抬起手凑到鼻子处,说:“这不是空棺材。”

沈奉学着他的样子,在棺材底部抹了一把,同样闻了闻,却一无所获。

这男人的鼻子是狗鼻子吗?除了紫金楠木自带的清香,没有一点儿其他的味道。

骆承看着沈奉皱着眉头,鼻翼微微煽动,使劲地嗅刚刚摸过棺材的手。

“我竟不知夫人有如此爱好,爱闻棺材气味儿。”骆承状若无奈的说道。

沈奉听到这话,身体僵硬,当场愣住。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骆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耍我?”

“哪能啊。”

眼见着事态发展在骆承面前再次拐到不知何方去,旁边突兀地响起咳嗽声。

两人转头看过去,只见危乐咧开嘴,亮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略带尴尬的说:“要不我们继续聊线索?”

其实,要不是骆承在造梦游戏里赫赫有名,就他那不着调的性子,怕是少不了挨几顿揍。

不过,也恰恰是他那不着调的性子,惹了太多人,硬生生在这恐怖游戏里打出名头来了。

好在今天骆承看上去心情不错,好心地开始讲解。

“棺材里面有东西,或者说曾经有东西。这上面有很浓重的血腥气,说明摆放时间也特别长,气息甚至渗透到了木材里面。”

危乐凑过来,也摸了把棺材板,煞有其事地说:“的确,气味很浓。”

沈奉狐疑地再次嗅了嗅自己的手,依旧没有闻到任何血腥气。

危乐看见他的动作,笑着说:“我们是强化过自己的身体,鼻子比一般人灵敏些。”

“等游戏结束,你也可以选择强化身体。”

这游戏居然还有这样的奇效?沈奉半信半疑。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他所要考虑的是怎么通过这个游戏。

“挖一个不好判断啊。”骆承摩搓着下巴,眼睛扫视过周围一片坟冢。

沈奉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跟着人家刨坟,甚至还不是一个两个,如果挖坟是一个技能,他现在已经刷够经验值升级了。

坟冢一个个的袒露在空气之中,腐朽的棺材里不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恶臭,整个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沈奉撇了眼另外几个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的人,再也忍不住冲到一旁大吐特吐,胃里面的酸水都要被熏得翻涌出来了。

“哎,新人还是不错的嘛,现在才吐。”

“我上个副本带的新人可是远远的瞧见尸骨,就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沈奉面色惨白,大惊:“每个游戏都这么恶心?”

不用其他人回答,看他们习以为常的样子,沈奉也能猜到答案。

再次把视线移到随意堆放在地上的棺材,忍了又忍,颤抖着声音说:“要不还是现在就把我杀了省的以后还得看这么恶心的玩意。”

骆承耳朵微微抖动,显然是听到了这话,直起身,伸手抖抖手中耙子上沾着的泥土。

不过耙子上还是沾满污渍,在原本雪白的外表上显得格外突兀肮脏。

骆承嘴里发出“渍”的一声,丢下手里脏兮兮的的耙子,迈步走回空棺材处。

“夫人,看为夫给你找个干净的,送你一程。”说着弯腰捡起一只干净的手臂,仔细端详了片刻,“不行,这只稍微有些褶皱。”

“嗯……这个破损了。”

良久,骆承终于找到一根符合他心意的手臂,走到沈奉旁边,拿起手臂在空中旋转发出“簌簌”的破风声。

“别怕,马上就好”

沈奉眼神直盯着他手中挥舞着的手臂,寒光在指尖闪烁,直刺得沈奉眼睛发疼。

忽得手臂倏然靠近,沈奉紧张地闭上眼睛,嘴里急忙阻止道:“哥,等一下。”

劲风猛的拍在他的脸上,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只见那锋利的手指尖近在咫尺。沈奉甚至好像能感受到睫毛触碰到指尖。

“哥,稍微挪一挪,实在有些危险。”沈奉抬手把骆承手中拿着的手臂往旁边推,男人力气大,在沈奉的力道下,他的手臂纹丝不动。

沈奉屏住呼吸,就怕喘气喘重了,眼珠子就刺穿了。

他一脸正色的说:“哥,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我还想看看。”

两人对视了片刻,终于骆承脸上闪过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缓慢地收起了手里的利器。

状似可惜的说;“有传说说杀妻证道,我还想试试看呢。”

沈奉眼瞅着那抹寒光逐渐远离,呼吸都顺畅了,提着的心顿时落回实处。

另一边,骆承又若无其事的走回刚刚挖土的地方,沈承脑海里闪过些什么,但没抓住头绪。

唉声叹气地拿起落在一旁的工具,老老实实地跟去挖棺材。

挖着挖着……

沈奉满脸怨气地走到骆承身后,“哥,玩家之前应该不能互相残杀吧。”

“所以即使我没喊停,你也伤不了我吧。”

“不过,倒也谢谢你,好死不如赖活着。”沈奉自嘲道。

没过多久,这些坟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除了最初的那个紫金楠木空棺材,其他的全是普通的木材制成的棺材,并且里面都有尸骨,与平常人家的一致。

“哪个棺材到底什么用途?只有它是空的。”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紫金楠木的棺材尺寸比较大。”沈奉指着最初的棺材道。

危乐随意看了眼,无所谓道:“大户人家的嘛,做大点正常。”

沈奉在几个棺材处踱步,还是觉得不对劲,脑子灵感一现,快步走到一个墓碑前,仔细辨认,眼睛绽放出光芒。

“不对,你们看,这些人都是吴家先祖,但是待遇完全不一样。那个紫金楠木棺材尺寸绝对有问题。”

骆承悠悠地开口:“这是个双人墓,双人同葬,棺材当然也是双人规格的。”

双人墓?毛骨悚然,沈奉惊的背后出了身冷汗,不会这个墓就是为了他们俩准备的吧,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骆承。

“在我们的住所,找到过一份阵法图纸,上面的分布和这些坟墓的分布一致。”褚璇说。

“紫金楠木的所在位置恰恰是阵法的核心。”

说到这,她顿了顿,接着说,“这个阵法是以气换命阵。”

“但它的作用我并不知晓,我的线索只有这些。”

以气换命阵?什么气,又是换什么命?

这里整个阵法里面摆放的都是吴家的墓穴,若要换命,指向非常的明显。

而不管是新娘还是神使能够接触的线索都与王家有关,可是骆承作为抽到吴家大少身份卡的玩家却丝毫没有说出哪怕一点儿线索,这让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急躁。

作为游戏里负有盛名的大佬,普通玩家基本上是不敢惹他的,但是关系到自己生命安全上了,此时也不得不豁出去了。

危乐状似无意,提起婚礼准备环节,说:“骆哥,我们几人先前准备那些婚礼用品可是付出大代价了,一个个大出血一番,你那轿子、那骏马,怕是也得大出血吧。”

骆承闻言,满脸无辜,“嗯?这不是直接吩咐下人准备就可以吗?”

“一句话的事,哪需要大出血。”

字字戳心,恨不得回到昨日抽苇草时,重新来过。

骆承面色不变,又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过,我这能够破局的线索。”

“我昨日就在怀疑,为什么我这个身份找不到一点儿关键线索。不管是哪一方,最后指向的都是王家,王家大少,可是我得到的信息少得不正常。”

“在我接触到的信息里,相敬如宾的父母,身份显赫,家境殷实,即使身体不好,也有大把的女人可以挑选,但为什么偏偏选中一个村里有名的绝户结婚。”

“在我的调查里,吴家大少可是相当理性的人。我不相信他会突然就成为了恋爱脑。”

听到这,沈奉提出疑问,“在吴家大少写给王曼安的信里面,他可是特别痴情,说不定一见钟情,恋爱脑长出来了?”

骆承摇摇头,满脸慈爱的看着沈奉,道:“娘子,为夫若不在你身边,你怕是被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啊。”

“人是可以伪装的,吴家大少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罢了。他不爱王曼安,不,应该说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这是个无比自私的人。”

褚璇听完,突然插嘴说:“有没有可能,是以王曼安的气换取吴家大少的命,就是让他能够多活几年。”

“对啊,对啊,不是说着吴家大少身体差,活不了多久了吗?”危乐抚掌,惊喜道:“为了多活几年,找来了几个神使,让他们布置法阵,在新婚之际,夺取王曼安的气运转换为他自己的寿命。合情合理。”

沈奉脑海里转了几个圈,逻辑上都能说通,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总觉得哪有问题。

“不对,他不是背后主使。”沈奉喃喃道。

突然,他想起昨日与骆承所说的话,当时,他说了有其他人在监视吴家大少,骆承没有否认,那么对于这个结论他是认可的。

那么为什么一切事情的主导者,却还在受人监视?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背后主使。

“吴家大少同样被监视着。”

“是的,不管是被监视,还是刚刚纸人的袭击,亦或者是这个双人墓,都在说明,吴家大少也是死在了这次婚礼里面。”

危乐泄气似得蹲在地上,惆怅地说:“那还能是谁在主导这件事情?”

“先去王家看看,昨天时间不够,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搜索完。”骆承大步往前走。

其他人见状刚忙跟上去,来时普普通通的树林,此时居然显得格外阴森诡异。黑压压的树枝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天空。

“嘎哒”

沈奉耳朵动了动,警惕的观察四周。

他的肩膀突然传来一股力道,顿时转头看去,原来是危乐趁他不注意,绕到他后方,偷偷地拍他的肩膀一下。

沈奉有些无语地望向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危乐还有心情玩。

“哎,别一天到晚紧绷着,一点风吹草动都给你吓着,活一天算一天呗,搞那么累干嘛?”

“不对,你看,我们刚刚走过的路根本没有树枝,但是刚刚我听到了树枝断裂的声音。”

难道还有其他人?

可是周围观察了一圈除了树还是树,根本没其他东西,甚至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

正恰好是如此诡异的安静让沈奉听到这声突兀的声响。

在此之后却再也没有听到类似的声响,沈奉狐疑地跟上前方的队伍。

危乐笑眯眯地说:“看吧,我就说你太紧张了,都开始疑神疑鬼了。”

沈奉有心为自己辩解,可是那声音确实没再出现。他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眼角余光里飞快闪过一个身影,沈奉全身的血液差点凝结。

他迅速走到其他人身边,低声道:“那些尸体复活了!”

几人闻言,不动声色地扫了周围一眼,随即,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随即,危乐一声低喝:“跑。”

一群人马不停蹄的往前冲,身后那些尸体速度越来越快,顷刻间便追到几人不足3米的距离。

尸体腐烂的气息已经逐渐在周边围绕,越来越浓郁。

危乐哀嚎道:“我可不想跟它们打,太恶心了吧。”

要说离这些尸体最近的,当属沈奉了。沈奉本就是新人,而其他几人都是老玩家,虽说个体有差异,但或多或少通过游戏增强了身体素质,就连看上去最笨重的大块头边天磊跑起来也比沈奉快的多。

有好几次,沈奉都感觉要被追上了,为了躲避身后的攻击,导致他和其他人的距离更是在逐步扩大。

尸体从身后猛地扑过来,沈奉立刻往旁边闪去,却不想,左腿被另一尸体抱住,等他挣脱出来再想躲开,却来不急了。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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