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之玩游戏送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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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砰 ”

沈奉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砸在窗户上了,这次回家路似乎特别漫长而坎坷。

他紧皱眉头,终于在又一次脑袋撞窗户上爆发了。

“ 师傅,这种水泥路你是怎么把班车开出拖拉机的效果的。”

他强忍着睡意,费力地睁开如同水泥糊住的眼睛,不耐烦地看向前方。

紧接着,他下意识闭上眼睛,隔了几秒再次睁开。

眼前依旧是一个陌生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干净整洁的班车变成了一辆小型面包车。斑驳生锈的痕迹遍布整个车身,泛黄而略带油腻质感的坐垫也在彰显着它的存在。

沈奉眨了眨眼睛,不就是上车时砍了下价嘛,不至于趁着他睡觉把他搬到这车上吧。

这都多少年的老物件了,还能动都算它生产厂家真材实料好商家。

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沈奉便把目光放在车厢里,小小的车厢里面倒是坐着满满当当的人。甚至连过道也没放过,坐了好几个人。

不过,虽然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整个车厢却悄无声息,安静的只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就在这时,肩膀传来一股重力,沈奉错愕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一颗毛发旺盛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浓密的发丝下,隐约可见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

那人的头发丝随着车子的运行一翘一翘的,直往他脖子里钻。

脖颈直发痒,凝视了对方片刻,看人睡的那么熟他倒也不好直接推开。

不过,就他转头那么一会儿,一种强烈的注视感扑面而来,他猛得转回头。

还是和之前一样,满车的人似乎还沉浸在梦乡之中,那种注视感如过眼烟云,抓不住源头。

沈奉直直地看着前方,突然意识到什么,往驾驶席看过去,顿时感觉心脏被紧紧箍住,脑子一片空白。

驾驶席上空荡荡的,然而车却依旧行驶着。

沈奉立刻就要起身往驾驶席上去。

下一秒,一只胳膊从他身后伸出来,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脖颈处毛茸茸的脑袋凑的更近了。

“别动,闭眼继续睡觉。”

耳边传来阵阵暖风,似有似无的传来些许声音。

声音几不可闻,沈奉垂下眼睑,顺从地不再做其他动作。

双手自然地在身旁撑着,掩盖住他微微地颤抖,就在刚刚他将要起身地那刹那,这个车厢像是活了过来,恶意油然而生。

他有预感,如若方才他真的起身了,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当在他被压回座位上后,这个车厢又再一次沉寂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消失殆尽。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相互依偎着,仿佛之前的动静是睡梦中偶尔的梦话。

良久,安静的车厢开始躁动,逐渐发出嘻嘻索索的声音,沈奉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地看过去。

随着细碎的声音,车厢里有些人身上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颜色越来越深,不过片刻这些人便不见踪影。

还不等他反应发生了什么,光芒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声急促的刹车,伴随着巨大的惯性,沈奉被迫一头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嘭……

这种老式车厢,座位不像常坐的那种填充了海绵,而是类似于塑料的材质,硬邦邦的。

没有防备下,一头撞上去跟撞在钢筋水泥上一样,脑袋嗡嗡作响。

沈奉扶着头,手抵着前面的椅背,深呼吸缓解脑门剧烈的疼痛。

突然注意到旁边那个刚还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此时双手抱胸,淡然地看着自己。

“还以为你游戏还没开始就得先去投胎了呢。”

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惜,说着,顿了顿,俯身靠近沈奉,凑到他耳边,带着恶趣味调笑道。

“欢迎来到‘造梦’游戏。”

没头没尾地说完这句说,他拍拍沈奉的肩膀,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起身下车。

沈奉拧着眉头,目光跟着他的身影移动,这时才发现车厢里除了他两,还有好几个人。

这些人完全不像刚从睡梦中清醒的人,眼底一片清明。除了有几个眼底对沈奉透出几分探究和好奇,其他的全是一片淡然。

他们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并且不难看出这个车厢除了沈奉自己没有准备脑门磕了个大包,其他人应该是早就料到了车会来个急刹车,淡定而从容。

沈奉翻找了下,原本他带着的行李不见了踪影,他身上除了这身衣物其他什么也没,连他揣兜里的钥匙都没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看样子,除了他不在状态、不明所以,其他人可不像不了解情况。

跟着他们的脚步走下车,沈奉的脚刚离开车,就在那瞬息之间,幽蓝色的光芒不知从哪蔓延至整个车身,车子便消失不见了。

“呼……”等车子不见了,不知谁长呼了一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空气开始流转起来。

“谁的新人?管好他别犯蠢。”一个喑哑的声音在沈奉的左前方响起。

是一个大约二十大多的女性,穿着一身灰蒙蒙的运动服,梳着高高的马尾辫。

看上去元气十足,但是她的眼眸却显得暮气沉沉,一点儿也不像她外表呈现出来的年龄所该有的样子。

“我的。”

语气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玩世不恭,沈奉不用看过去便知就是他刚的邻座。

“人要作死,我也拦不住呐。”

那人没个正形的耸耸肩,双手一摆,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女人似乎不满他的态度,低低地喊了声:“骆承!你……”

不等她把话说完,骆承迈开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经过女人身边,突然笑道:“褚璇,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了。”

褚璇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白了几分,脚步向后踉跄了几步,嘴唇颤抖着,张张合合好几下,终究是没再发出一个音来。

沈奉抬头,骆承比他高了半个头,走近来压迫感十足。不过他倒也不至于怕了对方,毕竟,听两人的对话,他就是女人口中的新人,而自己属于对方的……责任?

骆承嘴角还挂着笑意,轻描淡写地解说。

“诺,你马上将迎来丰富多彩的生活。”

“以生命为赌注,赢则生,输则死。”

“嗯……简单来说就是玩个游戏,过关就能再活几天,不过关就早点投胎。”

空气陷入沉默,半晌没人说话。沈奉看着骆承,骆承看着沈奉,相顾无言。

没了?

沈奉反思一下自己,难道是刚刚砸到脑子砸坏了?这么恢诡谲怪的事情就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

他迟疑地环顾下四周,见其他人也是一副欲言又止、面露震惊的样子,顿感亲切。

“额,我来说说吧,我上次也被选中教新人,算是有点经验。”终于有人冒头打破沉默。

说话之人年龄也不算大,清澈的眼底透入些微憨厚,应该是个大学生。

见所有人看向自己,青年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说:“刚骆大佬说的没错,就是玩游戏。”

“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恐怖游戏手游,和那个类似。”

“等下会发布任务,我们寻找线索,完成任务就行。不过……”他苦笑道,“玩手游错了还可以读档重来,玩这个游戏,错了命可就没了。”

沈奉想了想,问:“刚才那车?”

“每次前往下一关时,我们不是直接到达关卡所在地,而是通过灵车前往。”

“但是,灵车、灵车,死人才能坐的车,那都是即将烧给下一关卡boss的,我们属于蹭它们的顺风车,不能被它们发现我们是活人。”

“一旦被发现,就得一起烧给主人家了。”

沈奉仔细回想从他睁开眼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这才发现是自己心急则乱。

从醒来那一刻开始,陌生的环境,沉闷的气氛,空荡的驾驶席,环环相扣,不断在引诱他做出其他动作。

杀机在他睁眼的瞬间便到来,只是被他身边的人给挡回去了。

也算是救命恩人啊……

沈奉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旁边一个粗犷的声音直接打断。

“好了,别废话了,这小子都不知道能活几时,讲那么多废话,还不是到时候说给阎王爷听。”

一个高大壮实、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旁边,神情里满是不耐烦,眼底还有对于沈奉的轻视不屑。

青年想想,也是这个理,略带歉意的瞥了沈奉一眼,说:“等你通过这关,去了主城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通过这一关。”

“对了,我叫危乐。”

“还请大家在这一关卡里多多关照。”

危乐说完这句话,没有一个人响应,毕竟按照他所说的样子,这个游戏那么危险,以命为赌注,谁又会在意其他人呢?

不过危乐看样子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也没指望谁回应。

“滴,检测到新手教程已完成。”

“游戏载入中……”

“游戏载入完成。”

“5名玩家已就位,玩家载入完成。”

“滴,游戏开始!”

一道难以辨别男女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地响起。

找不到声音的源头,看其他几人淡定地模样,沈奉便也不再纠结这些小细节。

“任务:参加婚礼。”

“嗯?没有了?”

沈奉简直难以相信前面说的那么危险、需要付出生命的游戏就只给出那么一点儿信息。

这满打满算的就只有6个字加二标点符号。

不过看另外几人的模样,已经习惯了这游戏的尿性,就是只给一个名字。

“咚、咚、咚……

王家姑娘要嫁人啦,

村北的红盖头,

村南的红鞋子,

村西的红喜服,

村东的红轿子。

准备妥当结婚啦!”

忽近忽远的歌声从前面的小路传来,循着声音找去,只见几个儿童围坐在一起扮演着过家家,嘴里不断地唱着这首歌儿。

裤腿传来一点儿异样,一只小手拉住沈奉的裤腿,稚气的眼睛直直盯着沈奉,问:“哥哥,你是来和我们玩游戏的吗?”

旁边几人见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一旁看热闹。甚至沈奉能够看出骆承眼底在此刻绽放夺目的光芒,身姿都板正了许多。

沈奉思量再三,蹲下身,目光平视小女孩,说:“哥哥正准备去参加婚礼呢,可能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可是,附近没有婚礼要举办呀。”小女孩不大高兴,嘟囔着走向其他小孩。

在场的所有人都拧紧了眉头,没有婚礼举办?

任务是参加婚礼,但连婚礼都没,怎么参加。

那个大汉听到小女孩说这话,快歩走上前,追问道:“没有婚礼?不可能,你这瓜娃子一点儿也不老实,你家大人呢?”

这群孩子哪见过这情景,吓得一窝蜂跑了,就剩之前那小女孩被危乐扯住,在旁边缩成一个鹌鹑似的。

危乐嘴角洋溢着微笑,轻柔得拉过小女孩,哄道:“别怕,这个大哥哥没什么恶意,就是长的比较凶。”

“你能告诉哥哥,刚刚你们唱的歌是哪学来的吗?”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看汉子,双手抓紧危乐的衣服,小声说:“就听到的呀。”

“哪听到的呢?”危乐耐心地引导。

女孩歪着头皱着眉使劲想,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记得了,每个人都会唱呀,我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了。”

“那你家大人呢?”

“在地里干活呢。”这个问题小女孩倒是答的飞快。生怕他不满意让那大汉把她抓住了。

“那带我们去见见你家大人吧。”

“可是我要玩游戏,才没有那么快回家呢。”小女孩不情不愿的,撅起的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大汉作势要上前抓人,小女孩直接躺倒在地,满地打滚号啕大哭。许是意识到了大汉不敢下手,怎么也不愿走。

“看来这是让她带路的必备环节,不玩便进行不下去。”危乐遗憾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乖孩子,你想玩什么游戏?等我们玩完游戏便带我们去找你家大人吧”

“好呀好呀,”小女孩翻身一跃而起,脸上哪有半点泪痕。“我要玩过家家。”

过家家?大家面面相觑,进了这游戏的人每天提心吊胆的,哪有时间或者精力去玩游戏,就算要玩,严格意义上来说平时玩的都是恐怖游戏,研究其中的套路。这么童真的游戏倒是许多年不曾玩过了。

不过这里面的游戏跟记忆里的游戏有什么差异不得而知,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1、2、3…… ”小女孩数着人数,沉吟一声,紧接着说:“我们抽签吧,抽签决定扮演的角色。 ”

说着,随手从旁边扯过几根苇草,这些苇草长短不一,被小女孩握在手中,藏起一部分让露出的部分长度一致。

“通过抽出的苇草长度来选身份,最长的是爸爸,第二长的是妈妈,然后其是的神使 。”女孩一一道来,讲述着规则。

沈奉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过家家为什么会有神使这个身份。难道这就是给他们的游戏线索?

“ 当然我就是家里的孩子了。”

话音刚落,就见大汉从小女孩手中抽走了一根苇草,看它的长度应该对应神使的身份。

旁边离小女孩最近的危乐也反应迅速,从女孩手中抽了一根苇草,不出意料又是神使的身份。

沈奉暗自思忖,神使身份数量最多,最不容易出错,是以目前线索所能推断出比较安全的身份。

刚刚小女孩揪过苇草时,虽然速度还算快,但只要稍微留心一点,就不难得出这几根苇草相应的长度。简要地说,就是其实这把相当于明牌,区别只在于谁先选。

然而,就算知道,也由不得他来选,从一开始他就感知到了,他在这些人的眼里与死人没什么两样,别说给予他存活几率高的身份了,要不是受限制可能这些人会直接对他下手。

旁边褚璇瞥了眼骆承,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便走上前抽了一根苇草,果然还是一根比较短的苇草,至此神使身份已经全部抽完。只剩下爸爸和妈妈身份了。

骆承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既然他不上前,沈奉只好走过去准备抽苇草。

小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沈奉,又看看骆承,突然咧开嘴笑起来,摊开手掌把其中更短的那根苇草塞给了沈奉。

“我想要你当妈妈。 ”

“…… ”好吧,原来连明牌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摊牌了。

“既然身份定了,要怎么玩? ”

“ 当然是……”小女孩眼睛蓦地变成一片漆黑,嘴角裂开至耳边,皮肤也变得发黑发紫。

四周白雾渐起,不过片刻,便不见其他人身影,白茫茫一片,沈奉抬手凑到自己眼前,连个影子也看不见。

白雾中传来小女孩未尽之言。

“当然是经历我的生活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声音里饱含着怨恨,令人不寒而栗。

半晌过去,什么声音都没有,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空气沉闷死寂。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孤独感紧紧围绕着他的心脏。

沈奉试探性地出声:“危乐?骆承?你们在哪?”声音在出口的瞬间便融入白雾中,没有一丝回应。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聋了瞎了。

没办法,只能自己尝试走出这诡异的白雾。这雾太浓太厚重,沈奉跌跌撞撞的往前摸索,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摔了多少次跤。只知道要不停地往前走,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

终于,白雾渐渐稀薄,慢慢地能够稍微看清脚前的路,耳边重新传来些许声响。

彻底走出这片白雾,好像死了一遍再重新活了一次,嘈杂的声音,清晰的视野无一不让人欣喜若狂。

“ 啊!这不是王家姑娘吗?你这么还在这啊?”一个妇女老远看到他,飞快地小跑过来,略带责备的说。

“哎呀,明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在这傻站着,回家好好准备准备。 ”

王家姑娘!歌谣里面出现的王家姑娘。不过,现在他的身份是王家姑娘?参加婚礼?参加自己的婚礼?

还不等仔细思考完,这大婶拉住他的胳膊往一个方向走,这时其他村民也看到了他,顿时围了过来。

簇拥着他往一个方向移动,嘴里同大婶刚说的一般,指责他怎么跑出来了。

“ 你这丫头,好好地怎么不在家待着,跑出来怪叫人担心的。”

“ 你呀,明天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喽,那吴家可是大富人家,只要你嫁过去了,以后啊,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小时候算命,就算到你这丫头片子是有福气的,你看,这不就灵验了。 ”

“就是那吴家大少身体不大好,怕是…… ”这句话还没说完,其他人便插话打断了,把话题扯向其他地方,不再讨论。

沈奉余光扫向刚说话那人的方向,刚说话那人被其他人提醒后便沉默一言不发,眼底闪过些许懊恼和心虚。

看样子,这场婚礼里面大有学问啊,这新郎活不长了?不过,他是妈妈的身份对应新娘,那骆承的爸爸身份就应该对应新郎吧,也就是那命不久矣的吴家大少。

可是,这样就说不通了,要知道那小女孩呢?他们之间可是又个孩子啊。沈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王家姑娘跟人私通,有了孩子?要不然经历小女孩的生活为什么看到的却是王家姑娘结婚前夕?

一想到有可能设定是小女孩在自己肚子里,沈奉脸都绿了,这种体验他一点儿也不想要。

太多太多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没走多远,便被人群簇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可以看出这户人家在整个村庄里面绝对算是贫穷的。在其他人家都是青砖瓦房,再不济也是结实的土房子,而眼前这栋房子只是间茅草屋罢了。

沈奉甚至怀疑一阵大风吹过去会不会直接把它吹垮。

村民见他走到房门前迟疑的站定,不由上前推搡着他往里面走。

“丫头呀,听婶子话,进屋子里好好休息,等明天啊,这日子就好过了。 ”

都是些农户,经常下地干活的人,即使是女性她们手上的力道也大,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推进屋子里,就他这身手完全没法抵抗住她们的力道。

“ 嘭。”

没等他站直,门便在身后猛地关上了,沈奉甚至还听到“咔嚓”一声,门被锁上了。

这房子看上去不大结实,但是那么大的力道下也只是灰尘哗啦啦的往下掉,不能撼动它半分。

果然真材实料,够结实。

沈奉扯了扯门,纹丝不动。他没有听错,那“咔嚓”一声果真是把门给锁住了。

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好些个村民在外面各做各的事情,有的聚在一起闲聊,有的在做手工……

不过,这些村民即使在做着其他的事情,眼神却不断地瞥向他的方向,他们只是在装样子,实质上是在监视他吧。

沈奉索性把窗帘放下,隔绝外界的视线。屋子里本就照明不好,把窗帘放下,更是使里面光线暗淡。

不过好在里屋点着两根硕大的红烛,让里屋亮堂堂的。

沈奉在屋里翻找一番,这个屋子除了这两根红烛有些许喜庆的滋味,其他地方是一点儿也找不到这屋子里有个明天待嫁的新娘的样子。

就连这红烛看那滴落下来的蜡油,也是刚点上不久,没比他到这间屋子提前多久。

仓促,从这个屋子、或者从他进入这个村庄所看到的,整个婚礼给他的感觉就是仓促。

好像迫不及待一样,恨不得下一秒就礼成。

按照之前听到得只言片语,难道这场婚礼是所谓的冲喜吗?否则两人差距那么大,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人凑在一起,吴大少又恰好命不久矣,他所能想到的只有冲喜。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符合他一开始对于这个屋子的印象,是真的一贫如洗。别说是什么线索了,就是东西也没几件。

甚至是那红烛插着的香炉看上去都不是这户人家的,而是红烛找不到地方插后来添置的。

实在是找不到线索,活动空间又只有那么大。游戏、游戏,不可能完全没有线索或者说不可能一点儿活路都不给玩家,总要把剧情往下推的。

难道把所有线索都给了神使和爸爸身份卡吗?这样的话,妈妈这个身份卡在前期完全是摆设。

只能跟随其他人推动剧情强制做某些事情,从游戏的角度看,这个角色可有可无,甚至完全可以用NPC代替。

那就和他抽到这个身份卡相互矛盾了,既然他这个身份是有创造价值的,也就意味着他一定能接触到关于他这个角色的线索,推进剧情。

刚刚村民所给的线索太少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角色的重要性。这些线索只能让他被迫跟随剧情行动,进入死局。

所以这个房间一定有线索,可是,线索在哪?

沈奉借着烛光再次环顾这个房子,少得可怜的家具,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屋子,如果要藏东西,能藏到哪儿呢?

难道藏在墙壁中?地板里?

沈奉皱着眉头一寸一寸摸索过去,却一无所获,只得到满手的灰尘。

“不应该啊,难道这个身份卡就是死局?”他嘴里囔囔道。

“或者这身份卡就是靠其他人救?新手福利?那如果是其他不是新人的抽到了呢?”

沈奉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目光看向香炉。他之前一直借着烛光摸索这个屋子。屋子不大,也不需要挪动这两根蜡烛,并且这蜡烛过于庞大,也让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动它们。

但是现在除了这块地方没找,其他地方可都翻遍了。

灯下黑啊。

他仔细端详着这两根蜡烛,鲜红色的烛身,上面还贴着金灿灿的喜字。虽说烛身是鲜红色的,但本身蜡烛是由石蜡做成的,质地上有些通透,若是里面藏了东西,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那就只有在这香炉里面了。蜡烛那么大,配的香炉也比一般的大个几分。若不是一开始想着香炉不是这屋子的原配件,怕是最先检查的就是它。

随着时间的推移,蜡油越滴越多,此时香炉里已经结了一层蜡块,遮盖住里面的炉灰。

顺着边缘掰开蜡块,里面的炉灰细腻松散,颜色呈灰白色,甚至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沈奉把手伸进去,不一会儿便摸到了异物,边缘有些尖锐,质地坚硬,触感略带凉意,方方正正的,应该是个盒子。

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这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子,上面雕刻着许多精巧的图案。

不同于寻常百姓所使用的花朵或者动物的图案,这个盒子上方刻画的是叩拜仙人图,天边隐隐约约的仙人,地上呈跪拜姿势的人,这些人的前方摆放的不是祭台,而且奇怪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图形,上面也有些许花纹,看到磨蹭的厉害,实在看不清。

这个图案的左边是一副荒芜的图景,稀稀拉拉的植物,行尸走肉般的人,甚至还有倒在路边的人。

而这个图案的右边则截然相反,一副风调雨顺,安居乐业的模样,炊烟袅袅,五谷丰收,行人也刻画的结实粗壮。

所以这个盒子是在记录这个村庄一开始贫穷吃不起饭,粮食歉收的情形,之后遇见仙人,叩拜仙人举行了某种仪式,最终村庄情形逆转,生活越来越好。

沈奉手指摩搓盒子上面那个奇怪的四四方方的图案,自言自语道:“那这个图案代表什么东西呢?举办了什么仪式?和明天的婚礼有什么关系?”

他边说着,边摆弄这个盒子,这个盒子轻飘飘的,摇晃也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别说打开这个盒子了,连它连接的缝隙都找不着,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正方体。

但是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沈奉翻来覆去的寻找打开它的方法,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他的目光转移到面前的烛光上,要不然……

正所谓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直接烧了看看里面是什么,希望里面的东西耐烧。

拿过一旁的椅子,踩上去,把盒子凑到烛光上去,烛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烧了有一会儿,这盒子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有温度稍微提高了些,摸上去暖和和的,有点舒服,甚至连炙热都够不上。

“哦,我的新娘,你为了不嫁给我,连夜自焚,可太伤我的心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转头看过去,是骆承。

他站在窗外,掀开窗帘,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他。用着一口吟咏的腔调说话,怪声怪气的。

不过,好不容易见到熟人,同是玩家倍感亲切,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指引人,自己算他的责任。

倒也不在意他奇怪的腔调了,小跑过去,把盒子递给他。

“我找到了一个盒子,但我打不开它。”

骆承满脸怪异地看向沈奉,“你这样把线索随便给其他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他说这话,沈奉倒是有些惊奇,毕竟之前他可是没有尽到什么解说的责任,而是一副放任自由的意思,此时居然又开始指导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沈奉便把事情摊开了说。

“如果我之前听到的没错,你是接了与我相关的任务吧。”

“我是一个新人,按道理游戏会有新手指引,但是我却没有收到任何游戏其他的信息。”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游戏指派了其他玩家对我进行相关的新手指引,并且新手的难度一般而言会比较简单,而不是一下便和其他老玩家一样的难度。”

“所以,我想接了新手指导任务的玩家除了对新人进行必要的新手指导下还有对于新手的保护吧,就算没有保护,最起码不能对新手进行伤害吧。”

“而一开始,除了你在灵车上离我最近,并且阻止我起身吸引纸人的注意这些行为让我确认了你新人指引者的身份。”

“不过,你也根本没有掩饰过,要不然褚璇也不会一下车就问出那个问题。”

沈奉摆了摆手,紧接着说:“现在你还不研究一下这个盒子吗?你应该时间不多吧。”

“我一出现在村庄便被带到这边,想来你也是吧,要不然你不可能这个时候才出现。一直都有人监视着我们,他们不可能放任明天仪式的主角在外面晃荡。”

骆承随手接过盒子,脸上还是百无聊赖的表情,嘴里仿佛调笑般的说:“那你觉得以我的手段能不能在不违规的情况下让一个新人莫名消失不见呢?”

“能,我知道你可以,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想来你也不愿意吧,留我一个还能帮你找找线索,早点摆脱这个关卡。”沈奉直视他的眼睛,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两人对视片刻,骆承突然笑了起来,把盒子扔给沈奉,说:“新人,你很不错,你应该不至于那么早死,你的名字?”

沈奉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扔过来的盒子,边回答道:“沈奉。”

“我记住了,回见。”他说着转身就走。

沈奉看着打开的盒子,里面是几封书信。他赶忙扯开窗帘,压低声音询问:“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线索吗?”

骆承头也不回,摆摆手,“我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的身影很快便融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这个线索他知道?线索居然是重合的?

沈奉顿时有些失望,看样子这个盒子不是那么重要。不过,还是得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信封翻过来,上面写着几个小字,王曼安亲启。

王曼安?王家姑娘?难道写给他这个身份的?那为什么藏得那么深。

沈奉撕开封口,露出里面薄薄的信纸。

“亲爱的安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过短短一天时间,我便格外想念你。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

从那以后,我便深深地爱上了你。

越是相处,越是欢喜。

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儿存在,而我怎会有如此的幸运能够遇见你。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沈奉怎么也没想到这信里面尽是些肉麻的话语。用这些酸溜的字词,配上骆承吊儿郎当的脸,组合上他吟咏式的腔调,深情款款地对他说出这些话,噩梦般的存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奉狠狠摇一摇脑袋,甩掉脑子里诡异的场景。

偏偏他想要从中找到线索,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读。拿着这些书信,读里面的内容,总有一种屎里淘金的感觉。

好不容易把这几封书信读完,什么线索也没得到,唯一有可能是线索的就是王曼安和吴家大少是相互喜欢的,而不是所谓的冲喜。

那新的问题又来了,不是冲喜的话,两人真心相爱,为什么王曼安要逃婚,为什么村里人要监视她,甚至连吴家大少也一并受监视。

他们的婚礼一定有问题,可是问题出现在哪?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结婚?小女孩又在哪?

可惜得到的线索太少,剧情到这里就卡死了,应该是时间还没到。只能等明天新娘的剧情开始了。

既然如此,反正也找不到新的线索了,以他这战五渣的身体,也没办法和骆承一样出去到处跑,就不出去自讨苦吃了。

沈奉也算个乐天派,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撑住。他索性直接窝进被窝里,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村里便热闹起来了。这些声响由远及近,慢慢地在向这边靠拢。

“咚、咚、咚。”敲门声在此刻响起。

“王家丫头,起了没?”

“要早点开始梳妆打扮,可不能耽误了吉时。”

沈奉听到声音立即翻身下床,起床迎客。

不出所料,这些人敲门也就象征性敲敲,也没等他回应便径直的打开了门。

进门就见沈奉已经起床直愣愣地看着她们,立马扬起满脸的笑容。

“哎呀,起床了好,我们马上开始。”

“来来来,快把东西拿进来,新娘子等着嘞。”先前进来的大婶连忙招呼后面的人。

沈奉这才看到后面还跟着三个熟悉的人。一夜不见,这几人满脸憔悴,眼底乌黑一片,眼睛里面更是布满血丝,走在人群后面哈欠连天,肉眼可见的疲惫。

他们几人把手里的东西抬进来,幽怨地看着沈奉。可别说,几人站在一起,对比那叫一个鲜明。虽然沈奉有些认床,但休息了一晚上,也算精神饱满。

特别在其他三人的烘托下,更是容光焕发,满面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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