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邀请仙尊深吻到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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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第四天的晨分,时涧终于坐不住了,也可以说是终于躺不住了。

“时涧”丧心病狂地把他困在这里两天半,他用法术夺走了时涧所有行动能力,然后把他扔在床上,时涧都快被那个安神香熏入味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时涧这样想着。

想法在心底不过一瞬,时涧脑内就传来了“时涧”的声音:“但是这样想也是不可以的。时涧,你想跑,我察觉到了呢。”

“时涧”可以感知到时涧的所有,眼下就变成了一场温柔的自我斗争。

““时涧”,你总不能把我困在这里一辈子。”时涧同样传音过去,语气虽然是平日里的平静,但“时涧”却也能感知到那份不安的情绪。

“时涧”轻轻摇了摇头,心里觉得时涧还是躺在小院里比较好,所以没有回答时涧,继续修补的手头的阵法。

他抬头看了看这几天修补的成果,说真的比时涧效率高多了,现在就差东南角的一处破损没有填,所以这项工作终于快结束了,所有人在疲惫之中都带着一丝兴奋。

“我...很感谢你帮我们这么快修补好了阵法。”时涧继续传音过来,刚才“时涧”虽然没有回他,但他还是感知到了“时涧”真正的想法。

毕竟两人共感,并且双向共感。

其实两个人不需要语言,眼下说的话更多的是时涧因为被夺走了所有行动能力,他觉得无所适从,所以他想说点什么。

“时涧,老老实实的,工作结束我会给你自由。”时涧脑内传来了“时涧”平静又近乎冷漠的一句话。

然后又以“时涧”的一句“谈话结束”,结束了这段对话。

“时涧”完全封死了传音线路。

只剩下时涧一个人在小院里,因为被夺去了所有行动能力而在床上瘫软着。

“......”时涧沉默。

三日的相处下来,时涧发现“时涧”第一天的冒冒失失都是演出来的。

真正的“时涧”冷漠不近人情,甚至掺杂了几分疯在里。

很离奇,“时涧”总能胜过时涧一头,比如他打晕了两次时涧,而时涧根本没有多少还手能力,甚至都没有反应能力。

“时涧”是各种能力都高于时涧的“时涧”。

时涧突然觉得,突然从镜子里跑出来的“时涧”,也许是想代替他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时涧再一次这样想着。

但这次,“时涧”没有传音。

在修补现场感知到这一想法的他只是冷笑一声,他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所以转身向杜琳吩咐:“下午点三十名弟子随我一起去东南角完成最后收尾,现在所有人原地休息,包括我自己。”

杜琳应下,她最近发现师兄变得很不一样,变得更鲜活更知道自己是个人而不是傀儡。

比前段时间的工作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让她很开心。

所以在傍晚时分的杜琳给师尊传信,着重写了时涧最近终于把自己当人看了,自己不用每天找药岭拿药给过度劳累的时涧,所以建议师尊不要再让自己监视着时涧了。

师尊那边同意了,杜琳监视任务结束,所以小姑娘就更开心了。

不过中午时分的杜琳还是开心的小姑娘,所以小姑娘雀跃地去找自己别的小姐妹玩,“时涧”则靠在一棵树下闭目打坐。

“时涧”一直很注意调理自己的身体,相比起每天在意工作的时涧,清除身体上所有的不适是“时涧”这一天最大的事。

时涧完全对外着想顾不上自己,“时涧”则更多的是为自己考虑。

他很认真的用法力疏通经络,一点一点抹去经络上的不适。

然后“时涧”感觉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寒意。

他睁眼,眼前有一根悬空的银针。

“我还是觉得你不是时涧。”韶云旗从另一棵树后面走来,手指尖有几分法力的流转,与银针上的一样,银针由她控制。

韶云旗从昨天下午就有所怀疑了,或者也许更早。

时涧这个师弟可是她看着长大的。

时涧对待任何事都很认真,发了疯一般的认真,鲜少有休息的时候,现在被各峰岭称之为仙尊之后,变得更加没有人味。

在韶云旗眼里是这样,在时涧的师尊或者杜琳那边也是这样的。

所以每次有集体工作的时候,师尊那边都会让韶云旗或者杜琳监视时涧,生怕时涧因为过度使用法力在大家眼前炸了。上次魔族封印是韶云旗监视,这次就轮到了杜琳。

但是这三天下来,时涧满打满算休息了六个时辰,并且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自己的小院,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才会回来。

这一点上可就和时涧的行为不符,严重冲突。

小院,时涧怒火中烧。

几盏茶之前,他感知到“时涧”打晕了师姐韶云旗,甚至抹去了韶云旗的一部分记忆。

毕竟有着同门之谊,更何况师姐也真真正正的教过他许多东西,时涧觉得这事实在过分。

时涧想用传音联系“时涧”,告诉“时涧”差不多得了,但是传音早就被阻断了。

甚至他还感知到“时涧”打晕韶云旗时的心理活动,有那么几刻“时涧”甚至动了杀了韶云旗的念头。

所以时涧真的很生气。

“时涧”自从出现后,自己所有事情都变得不再可控,这让当下的时涧变得不安和紧张。

“好吧,只能这样了。”时涧心中默想,他心里有一个主意,一个让“时涧”放下手头所有的事,迅速出现在自己眼前与他当面对质的主意。

当然,“时涧”那边也即刻收到了时涧这个危险的想法。

“时涧”瞳孔猛然收缩,身上甚至有些震栗,他心里暗叹于时涧在某些不恰当时刻下的决心,又在犹豫时涧到底能不能做到。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想法就出现在时涧眼前,不就变成由时涧控制他了吗?

“时涧”不想被控制,“时涧”也不想放弃当下两人关系间的主导权。

然后,“时涧”感知到了时涧的异样,心中暗骂对方是疯子,转身向小院冲去。

“师兄,你...”杜琳看着突然离开的师兄,心下不解又不知道要不要跟上。

“盯着韶云旗。”这是“时涧”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杜琳一怔,脸色变得古怪。

时涧在干什么?他在让所有法力在经脉中逆流。换言之,他在自爆。

“砰——”小院的门被轰开,“时涧”冲进室内,冲进时涧躺着在床上,像拎起一只待宰的鱼拎起时涧,同时利用两人之间那特殊的关系凝结时涧的自主意识。

时涧被凝结了自主意识之后就像个木偶,瘫软在“时涧”手里。

同时,那些逆行的法力恢复平缓。

“好,现在我来了,如你的愿我来了。”“时涧”语气不善。

话音落下,时涧的意识凝结被解除,也解除了行动限制。

房间内安静。

“你打晕了师姐,甚至...如果有机会你甚至会杀了她。”时涧冷冷,“你知道的,师姐,我最敬重的人之一。”

“时涧”也冷冷看着他:“韶云旗对我有敌意,以及她对我出手了。”

“但是你还是动了杀心,这点如果你无法解释,我更不能接受。”时涧紧随其后,不落下风。

“时涧”沉默,然后启齿:“......可是我没有杀她。”

然后两个人继续沉默。

小院里有一棵树,此时被风刮着,那棵树似乎很想摆脱这股风,但又无可奈何。

时涧最后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想干什么?”

“代替你来爱你。”“时涧”不假思索的回答。

然后又沉默,时涧看向“时涧”的双眸,“时涧”则并不躲闪接过了这视线,然后一切情绪归于平静。

“把我困在这里,你如何是爱我?”

“因为你是个把自己放在第二位的疯子,一点都不懂得怜惜自己,你刚才为了把我叫过来甚至想出了自爆的主意。”

然后第四次沉默。

语言的交流在两个人之间真的是一种很没有效率的方式,明明不需要面对面,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的。

比如,“时涧”一进门就知道时涧很想打自己一顿。

再比如,时涧也知道“时涧”他没有认错的自觉。

或者,其实“时涧”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时涧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时涧”那句“代替你来爱你”的意思的是“我用代替你的方式来爱你”。

是的,“时涧”想代替自己,正是因为出于这种原因,时涧才被关在这里三天。

那个家伙似乎对爱的理解有些偏差,这种代替并不是出于对时涧身份地位的艳羡而有的嫉妒,而是“时涧”真的认为如果自己能代替时涧,那么时涧可以活的轻松一点。

因为想让时涧活的轻松,所以想代替他,所以这就是“时涧”对爱的理解与表达。

可是,放下一切身份活得轻松的时涧还是时涧吗?

时涧最后轻言:“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大可以试试,而不用如此偏激的手段。”

“可是你真的油盐不进,我又如何能劝动你?”“时涧”反驳。

两个人本为心意相通的一体,有些话放在两人之间很不可信,比如这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时涧真能被劝动的话,“时涧”都不会在两千年前成为微弱的意识。

“那我也不能被你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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