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国少将被迫结婚后

精彩段落

“别跑!”身着军服的一队士兵穿梭在狭小窄巷,严追面前的黑色身影。

南嘉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路灯之下,冷静谨慎的寻找能够藏身之处。

琼河基地被慧兴基地长驱直入后,所有贵族子弟皆下牢狱,南嘉趁人不备逃了出来,夜色浓厚,路灯稀缺的巷子最易藏身。

慧兴的士兵疯狗一样追着他不放,甚至派出军犬搜寻他信息素的味道。

南嘉沿途扔下几件身上沾染着信息素的衣服混淆警犬,得到喘息侧机会。他在角落歇不了多久就要换一个位置,他记得在这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可以遮蔽信息素的味道,可以暂时避一避。

巷口不远处倏然停下一辆车,下来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站在巷子口。

身材挺拔矫健,是个alpha。

南嘉屏息凝神提高警惕,手里的刀藏在袖子里,低着头准备快速走出巷子。这是个死胡头,被alpha抓到绝无再逃的可能。

南嘉攥紧手里的匕首,将头压的极低,巷子昏暗无光,沿着墙根不会被人发现脸。

两人擦肩而过,南嘉警惕侧头看了一眼,加快脚步。

alpha驻足,缓缓转过身盯着那道身影。

握着匕首的手心出了汗,耳模传出心脏忐忑跳动的声音。

废弃的墙根簌簌落着土,阴寒潮湿的角落爬过两只老鼠,很快消失的没影。

南嘉准备跑出巷子之际,倏然被alpha扣住肩膀。

“把头转过来。”

声调下降,语气冰冷,即使背对着也能明显感觉到身后alpha的压迫感。扣住南嘉肩膀的手虽未用力,却是手掌整个包裹----只要发现异常,被他抓住的人绝无逃脱的可能。

南嘉僵直着身子转过来,握着匕首的手藏在身后,露出刀锋。alpha身形健硕高大将南嘉笼在阴影,南嘉尽可能低着头掩住面容神色。

alpha眸色暗了暗,松开扣住南嘉的手。

“你是什么人?”声音冰冷平缓,带着质疑:“为什么会在这?”

“学生。”南嘉低着头道:“和家里吵架,跑出来了。”

alpha蓦地往前一步靠近南嘉,漆黑的眸底审视着他,判断话的真假。

夹杂着冷气的白玫瑰味霸道侵占南嘉整个鼻腔,呼吸间清香自然的味道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陷入温和陷阱。南嘉放缓呼吸,不易察觉的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alpha嗅到丝丝缕缕的白玉兰味道。

“战事才平,琼河基地的漏网之鱼还在街上逃窜。”alpha见面前的人身形瘦小,衬衣上又全是泥土,似乎相信了南嘉所说,语气平和了些:“回家吧。”

南嘉缓缓藏好抽出一半的匕首,看似乖巧的点点头。

alpha退后一步,驻足在还算礼貌的位置。本想给南嘉些零用钱去买点吃的,一抬头便发现人不见了,又把拿出的一沓现金放回钱包。

才回到车里,alpha就见牵着军犬的士兵穿街走巷的搜找。看穿着应该是监狱的士兵,待人走近alpha拉下车窗,问道:“什么人跑了?”

为首的士兵小跑过来,行了个军礼,恭敬道:“迟少将,琼河基地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属下正在搜寻。”

迟聿鸣眸色晦暗不明,目光落在巷子里。

迟聿鸣要过士兵手里拿着的外套,仔细嗅了嗅味道---方才那个“学生”信息素也是白玉兰。

他把外套扔给士兵,下车看了眼巷口处杂乱的脚印最终锁定在一直延伸到不远处黑暗:“这个方向。”

南嘉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缜密的计划居然被慧兴的那些蠢笨如猪的草包士兵识破,他被抓回来关进监狱。

本以为等到的是严刑拷打,谁料竟有人要他与慧兴一位的少将结婚。

这确实有些荒谬,南嘉抗拒的心思却在看到少将照片的时候有了几分兴趣。

照片上的alpha一身军装,长相周正。眉间似乎浮着冰霜,狭长的凤眸下藏着不易察觉的戾气-----是那晚巷子里的alpha呢。

想到那个alpha那晚善意的嘱咐,南嘉眸色越来越深,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对酒窝。

南嘉被士兵押送到公寓,直到夜色渐浓,迟聿鸣才推开门不悦的换着拖鞋,士兵离开后他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omega。

南嘉微微抬起头,惊讶又欣喜的模样:“真的是你。”

迟聿鸣久久未达,审视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南嘉身上,就在南嘉肉眼可见的露出尴尬之色时,皮笑肉不笑道:“难道你事先不知道吗?”

南嘉垂下头,声音又柔又缓:“知道。”

“明天我会让人送你回监狱。”迟聿鸣不慌不忙脱下风衣摔在沙发上,忍着怒意:“我不需要omega。”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还算和善的性子,此时此刻也难掩怒火。

他在半个小时前知道他爹擅自给他定了琼河基地的omega做老婆,甚至跨过他动用权势直接扯了结婚证,又扣住结婚证不放。谁会同意娶陌生的omega进门,况且还是和慧兴基地有着生死之战的琼河基地omega。

出于教养,他没有立刻把面前这个omega扔出家门。

“我也不会为你争取任何贵族的身份。”迟聿鸣冷声道。

南嘉神色掩在碎发下,低着头。

“以你琼河贵族的身份,在慧兴只是贫民或贱民阶层。”迟聿鸣漠然道:“想靠一场婚姻提高身份或者得到些什么其他的东西,你未免有些太天真?”

南嘉怔愣抬头,无措的眼神看着迟聿鸣。

“我没有……”南嘉未说完的话被打断,鼻尖发酸。

“没有什么?”迟聿鸣毫不留情的打断南嘉所有要说的话:“没有骗过我,没有借婚姻离开监狱,没有借此摆脱琼河余孽的身份,还是说……”他伸手掐住南嘉下巴,微微用力:“你没有想过自由。”

南嘉下巴被掐的生疼,迟聿鸣凶狠冷漠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他想的容易哄骗。

迟聿鸣微微俯下身,目光描摹过南嘉唇的轮廓才抿唇笑道:“你要达到这些目的,目标不该是我。”

“我的alpha父亲丧妻多年至今未娶。”如同恶魔耳语:“你是他亲自选的人,应该很合他心意。”

未经他的允许擅自送来omega让他很不悦,更何况眼前已经和他有合法夫妻关系。深邃漆黑的眸底映着南嘉的无措惊慌,怒意迸发。

眼泪啪嗒啪嗒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打湿迟聿鸣的虎口,南嘉想他现在一定可怜极了。

“这不正合你意吗?自由,身份,荣耀全都有了。”

南嘉吸了吸鼻子,伸出去要擦眼泪的手却被住,任凭他如何动弹都挣脱不了。

“让你擦眼泪了吗?”

南嘉心中暗骂一声疯子,委屈又惶恐的看着迟聿鸣:“没有。”

“我提出的这个解决办法。”迟聿鸣松开遏住南嘉下巴的手替他擦拭眼泪:“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南嘉小幅度的摇摇头,尝试离迟聿鸣远一些。

迟聿鸣眼疾手快摁住南嘉一条腿,动作轻柔的给南嘉擦完眼泪,将直接人从沙发上拽起来,拖着往玄关走。

“少将……”

南嘉来不及反应,三步两个踉跄。双手抓着迟聿鸣的手腕,拼尽全身力气往后倾呈拔河状,还是被迟聿鸣拖到玄关。

开门的瞬间,南嘉立刻察觉到公寓附近有专门负责保护公寓主人平安的军士,少将职位就能有如此待遇,若是到了他爹那,几乎没有能够逃跑的可能。

来不及细想,南嘉抓着迟聿鸣衣裳不撒手,言辞恳切。

“少将……”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南嘉悄悄蹭开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玉兰花的味道丝丝缕缕飘出来。

开了一半的门又被关上,空气中夹杂玉兰花微甜的味道,迟聿鸣蹲下身与南嘉平视。

“哭什么?”明知故问。

南嘉哭的脸色红扑扑的,眼眶红肿的厉害:“害怕。”

“你还知道害怕?”迟聿鸣指尖划过南嘉脸颊,停在脖颈,声音暗哑:“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怕。”

“怕。”南嘉喉结滚动,吞了口口水。

“是现在,还是那天晚上。”手抵在南嘉脆弱的喉结,轻轻按压。

“都有。”南嘉忍住不舒服,身体微微后倾:“被抓回去,就不能出来了。”

南嘉此时此刻无比后悔当时没能杀了迟聿鸣,否则那些草包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抓到他。

迟聿鸣握住南嘉脖颈的手微微收紧,依旧面无表情:“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气管受到挤压窒息扑面而来,南嘉憋得脸色通红,艰难道:“那天晚上,你让我回家。”

遏住脖颈的手终于缓缓松开,南嘉见迟聿鸣面色松动,于是趁热打铁,边呼吸着新鲜空气,边道:“我觉得你不是个坏人。”

说的真挚又诚恳。

迟聿鸣这才想起那日他信了南嘉说是和家里吵架跑出来的学生,怕他被琼河基地的残兵误伤特意让他回家。

“你不是一个好学生。”语气不咸不淡,带着隐隐嘲讽:“我也不是好人。”

他松开手,目光无意落在南嘉衣领下露出的一截锁骨上,又悄无声息的移开,他站起身,揶揄道:“我是你们琼河的敌人。琼河基地被攻陷之前,你也没少出力吧。”

南嘉避重就轻道:“我不在前线。”

迟聿鸣从电视机最下面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精致的黑色手环,在上面点了几下,“那也有几分本事。”

琼河基地生物武器的应用和各类试剂的研发是慧兴基地远不能达的地步,能入职琼河基地生物研究所,南嘉有的不只是超乎常人的智力和令人惊叹的能力。

南嘉心想言多必失,于是缄默不语。

手环发出滴的一声,迟聿鸣冷声道:“过来。”

南嘉抹了把脸上的泪,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紧接着被强硬的抓住已经发红的手腕,套上去那枚黑色手环。

“这是什么?”

“炸弹。”

南嘉面露惊讶,忙不迭要把手环摘下去,却发现那东西比刚才带进去时要小上一圈,根本摘不下来。

迟聿鸣面无表情掠过过摘手环的南嘉,往楼上走:“明天开始,你在公寓做个保姆。”

“保姆?”南嘉狐疑道。

“或者你想去陪我父亲?”迟聿鸣头也不回道:“离开公寓半步,你会立刻被监狱的人带走。”

这下南嘉不说话了,只是仔细分辨腕间的手环,精密的设计,巧妙的布局,应该是军方的东西。细揣摩迟聿鸣不让他离开公寓半步-----慧兴基地的追踪定位手环。

佩戴手环者离开设定范围,操控手环者会立刻收到警报。

南嘉微微侧身警惕又快速扫过迟聿鸣进入的屋子,直到确认屋门禁闭才放松警惕。眸中柔弱之色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讥讽、不屑、警惕。客厅并没有监控,南嘉抹了把脸上泪,兀自倒了杯水,扣好衬衫最上端的扣子,又撕下后颈腺体上的信息素阻隔贴。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闻着若有若无的白玫瑰味道,南嘉大有深意地看了眼迟聿鸣紧闭的房门。

崖边的白玫瑰不易攀折,风雨过境,总会自折。

空旷的客厅冷寂一片,钟表滴滴答答声回荡在公寓。

小憩的南嘉缓缓睁开眼睛,反复确认迟聿鸣房间关了灯才坐起身,翻出藏在折起袖口的白色药片。又从桌上抽了张卫生纸仔细包好,拉开沙发靠枕拉链藏在海绵内部,又将靠枕放回不起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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