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冬夜的风总是刺骨，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出口走出来时，谢延被突然袭来的冷空气激得呼出一口白气，接着拢紧了大衣，哆嗦着上了停在出口处的一辆出租车。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谢延在脑海中回忆着八年前这个城市的模样。

八年了，终于又再次回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小伙子从哪里来的啊？怎么穿得这么少啊？这个天都零下了，只穿大衣可不够啊。”司机看着后座的青年一直缩着脖子，边说边打高了空调的温度。

“谢谢师傅。”谢延看到师傅的动作后向师傅道了谢，“我刚从国外回来，那边还是夏天呢。”

“哟，小伙子是留学回来准备在国内发展吗，沿州这几年发展挺快的，回来也不错。”

“嗯，算是吧，我初高中就是在这里读的，离开大概八年了吧，沿州确实变化挺大的。”

“八年呀，那可能和你印象中的完全是两个样子了，老城区大部分地方都拆了。”

谢延想起什么，问道：“师傅，那城东那一块也拆了吗？”

“城东那块啊，是不是人民医院在的那块？那块早就拆了，是最先拆迁的一批，大概是六七年前就拆了，现在建了个公园和小学。”

“六七年前......”谢延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机师傅看他不说话，问：“小伙子你家之前是不是住那边啊？明天你可以去那边看看，现在变化可大了，你估计都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好。”谢延应下，他原本就打算去那边看看的。

没多久谢延就来到了预定好的酒店，进了房间立马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整个人都暖和了，躺在床上查看着沿州近几年的新闻。

谢延当初离开得突然，手机也丢了，一出国，就相当于和大家都断了关系。谢延尝试过给三五个好友寄明信片，结果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想起出租车司机的话，那个时候，他应该都已经搬家了。

不是不想理他就好......

这次谢延回国是帮爷爷办事，这件事本来不需要他来做，但一听说能回沿州，谢延便主动揽活。

离开了这么多年，是该回来看看了。

第二天一早，谢延就去了城东区，在那跟着自己当年模糊的记忆转了两圈后，在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果然和司机师傅说得一样，和当初的样子天壤之别，陌生的建筑，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

谢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物是人非的场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了起来，在长椅上待了一天。

然后谢延就发烧了。

躺在床上挨过一阵头晕后，谢延起身去了医院，打车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跟着指引不太熟悉地挂号看病之后，坐到座位上输液，突然有人凑过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谢延？”。

脑袋发懵的谢延向那个人看了过去，有点眼熟，但晕晕乎乎的脑袋一时没有办法快速地将面前的人和某个名字对上号。

“真的是你！你都没怎么变过啊！”那人看到谢延这样子一时反应过来对方可能身体不适，“我是李定江啊！”

“李定江？”谢延慢慢回想起这个名字，好像，是有听过这个名字。

“对啊，咱俩初中同学，想起来了吗？”

谢延看着这人的白大褂，又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人是他初中班长。

“班长？”

“对对！我就当过一年班长，没想到你还记得，你生病了？”

“嗯，有点发烧。”

“初中毕业后咱俩第一次见吧，我现在是这儿的医生，你现在怎么样？在哪儿工作啊？”

“我刚回沿州没几天，来这边办点事。”

“哦这样啊，你要是早半个月回来还能赶上我们的初中同学聚会呢。”

“初中同学聚会？”谢延突然有了点精神，“都有哪些人来啊？”

“来的也没多少，都是留在本地的，我想想啊，有刘鑫、李潇琳......”李定江又数了七八个，谢延都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名字。

“那......林霰有去吗？”

“林霰啊......他没去，班上同学好像都没他的联系方式，诶？我记得你和他关系挺好的吧，高中也在同一个学校，你俩现在没联系吗？”

谢延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说：“我当时搬家去外地了，后来就没联系上。”

“这样啊，那我俩加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我跟之前认识的那一群同学再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他联系方式，找到了再跟你说。”

谢延忙抬头，跟李定江道谢：“谢谢。”掏出手机和李定江换了联系方式。

李定江还有工作忙就先回办公室了，谢延心情低落，万一，他真的不在沿州了，那该怎么办？

又过了一周，谢延的病好了之后租了一间房子，是靠近他母校高中的一处公寓。

谢延在学校门口闲逛时想进去去看看，结果被门卫拦在校外，正要作罢返回时，被一个人叫住了：“谢延？”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谢延回头看到了他的高中班主任，有些惊喜：“张老师！”

“哎呀，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多少年没见了啊！”

张老师刚下班正要回家，家离学校就几分钟路程，谢延就陪着张老师边走边聊。

“好像毕业了就没见过了吧，你小子也是的，这么多年都没给我发过消息。”张老师佯装生气。

谢延笑了一下，向老师抱歉地说：“是我的错，现在给您道歉来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记得当时填报志愿的时候你没来学校吧？你后来读的那所大学啊？”

谢延沉默几秒，才回答：“当时顺着我爸妈的意思，出国读的大学。”

“那也不错，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没上大学呢。”张老师说着又想起什么，“2班那个林霰，当时还来问过我好几次你的情况，说找不到你人，我联系你父母也联系不上，可把我担心坏了。”

谢延听到后，张开嘴想说话却感觉到喉咙突然有点干疼，半天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我记得你俩玩得挺好的啊，怎么，你出国没有跟他说吗？我看他的样子也很着急啊，估计志愿都没好好填。”

谢延突然有些着急，忙问：“那您知道他最后上了哪个大学吗？”

“好像是警校吧，我记得他的高考成绩是全市第二吧，虽然报的是国内最好的警校，但也还是有点可惜了，把他班主任气得哟，现在还隔三差五在办公室念叨呢......”

谢延只安静听着，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和张老师分开后，谢延又漫无目的的在周围走了走，走着走着感觉累了，就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

刚坐下准备叫服务员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前台制作咖啡的某个熟悉的身影。

谢延几乎是跑过去，在吧台前站稳后，那个人也正好回头来看到他。

那个人眼里似乎有一瞬间的震惊，不过正好被咖啡机突然冒出的水汽挡住，让谢延看得不太清楚。

“林霰......”谢延感觉自己说出这两个字就已经用掉了全身的力气，于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掉了下来。

那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谢延有些疑惑，但也还是说：“我是谢延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姓夏，不是你说的那位姓林的人。”

像是没听懂他的话，谢延不解地看向他，想再说些什么，那人见状，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牌：“我叫夏礼。”

谢延一直盯着那块工作牌，似是要透过那块工作牌看出什么一样。

这时，一个穿着和普通员工不一样的男子走到吧台前询问夏礼：“怎么了？”

“店长，这位先生好像认错人了。”

谢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擦掉眼泪，说：“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打扰了。”接着就推门走了出去。

那个人明明就是林霰，那张脸比八年前稍显成熟的脸在他的回忆中反复出现，他一定不会认错，就算对方真的忘记了自己，那为什么还要撒谎说他认错了人......

回到公寓后，谢延坐在窗边，看着车流行驶过比八年前宽出两倍多的街道放空脑袋。

虽然见到了林霰，但这发展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林霰生气不理自己，现在直接说自己是另一个人算什么回事。

他真的有这么不想见自己吗？

谢延还是想和林霰当面说声对不起，于是他又来到了咖啡店，在门外反复深呼吸，推门进去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谢延环顾一周后还是没有看到林霰，走到吧台问了一个工作人员：“你好，请问一下......夏礼在吗？”

吧台内的女生回答：“他今天休息，你找他有事吗？要不我替你转告？”

谢延有些失望，他不知道林霰这是不是在躲着他，叹了口气：“不用了，谢谢。”

可刚迈出店门的时候，谢延又倒回来，对那个女店员说：“你帮我跟他转达一句话吧，就说，‘当时，真的对不起’。”

“他昨天来就只让我和你说这句话，没别的了，你认识那个男生吗？”

夏礼听完那句话后，正在洗杯子的手停顿了下。

这时店长走过来：“那个男生是前几天认错小夏的那个吧，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跟小夏道歉啊，毕竟他当时都哭出来了，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我还以为是小夏渣过的哪个前男友呢。”

夏礼没说话，转身把洗干净的杯子放进柜子里后就进了员工休息间，在关门前小声说了一句：“明明是他渣的我。”

谢延好几天都没有出门，准备等几天后再去找林霰，让自己重新整理一下情绪，现在还是先把爷爷那件事给解决了吧。

当年匆忙出国是因为谢父国内公司合伙人出了问题，为了躲避债主谢父带着全家一起出国。

因为及时转移了资产，加上爷爷在国外也有企业，后来合伙人也受到了判处，谢家受到的影响不大。

爷爷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这次回来是帮爷爷把一件物品还给一个已故老朋友的家属，不清楚具体地址及联系方式，只知道他们一家都还在沿州。

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什么线索都不知道，只听到“沿州”两个字就脑袋一热跑回来。

原本打算先完成爷爷的任务再去找林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他。不过先遇到了也没用，对方也不理他啊。

但是，他不是考上警校了吗？怎么会在咖啡厅工作，他妈妈对他挺严厉的，会允许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做服务员吗？

谢延的思绪又不自觉拐向林霰那边。

--

爷爷故人家以前也在被拆迁老城区那块，谢延打听到那块的居民基本上都搬到了安置区，其中一处就在林霰工作的咖啡厅附近，于是谢延准备先从那个小区开始。

林霰那边好几天都没再看到谢延，也没再从同事说听到谢延来过。

本来还以为他是回来找自己的......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话都不说，想走就走。

“夏礼，客人要的是美式，你加奶干嘛？”店员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林霰，又看了眼面前的拿铁，“我总感觉你这几天有心事，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不好意思，我重做。”林霰看着面前这杯做错了的拿铁，正准备倒掉。

“诶诶先别倒，刚好有位客人要拿铁，这正好。”店员赶忙说，“我先给这位客人端过去，你这次别做错了啊。”

林霰叹了口气，准备打起精神不再胡思乱想，往那位点拿铁的客人那边瞧了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就一眼，林霰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谢延在小区里问了些个居民，没什么发现，毕竟没有什么线索只能慢慢来了。

从小区里出来后路过咖啡厅门口，看到林霰在店里，谢延准备歇一会儿，走了这么久当然得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选了一个离吧台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拿铁后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林霰搭话。

端着咖啡一边喝着一边偷摸摸往林霰那边观察。

这么多年不见，林霰貌似长高了些，头发也剪短了，看起来很利落，袖子半挽起露出的手臂也很结实，看起来经常健身。

当初高考后，他给林霰送了本书，书里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跟林霰表白的话。

他的成绩没有林霰那么好，上同一个大学很困难，但去同一座城市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林霰答应还是拒绝，他都想陪在林霰身边。

结果后面还没等到林霰的答复，他就离开了。

咖啡喝得差不多了，谢延觉得自己还是得跟林霰说清楚，先让他原谅自己，后面的再一步步考虑。

走到吧台时，林霰正在清洗杯子，转身看到谢延时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把杯子放到左侧台面上。

“我......”谢延犹豫开口。

“小夏，果汁杯是要放擦干放消毒柜里的，不然有水渍。”店长正好从办公间出来，发现后就提醒了一句。

说完就看到了谢延，眯眼回忆了几秒：“哦！你就是那天认错小夏的那个男生吧！”

“啊......是我，哈哈......”谢延讪笑了两句，原本问林霰要联系方式的，一下子被打断。

林霰在他俩说话时把杯子擦干放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找小夏吗？”店长问谢延。

“嗯，但是也没什么事，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

林霰听到后抬头问谢延：“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店长听到后就立马换上一副看戏的表情，把手搭到林霰肩上，悄悄问他：“小夏，怎么回事儿啊你？第一次见让人为你掉眼泪，第二次见让人问你要联系方式，你小子可以啊！”

林霰无奈地看了一眼店长，往旁边挪了一步，对着谢延说：“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谢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店长又拉着林霰苦口婆心低声说：“小夏啊，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心比天高啊！这男生看上去条件很好啊，这你都不要那你要哪样的？”

见林霰不说话，店长又来劲：“我以前啊和你一样，谁来搭讪我我都不理，现在好了，人老珠黄了换我去倒贴别人都不理我。”

看到有些泄气的谢延，店长掏出手机，“这位先生你好，他不给你我给你，我看你有眼缘，咱交换个联系方式，交交朋友！”

“啊？”谢延被拒绝还在低落又听到店长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想着店长肯定有林霰的联系方式，到时候再问他就好了。

正准备打开手机加店长的微信，林霰突然把自己手机递过来，上面是一个二维码。

谢延不解看向他。

“加啊？不是想要吗？”林霰看向他，催促道。

“哦哦。”谢延喜出望外，赶忙打开微信添加好友。

店长看着林霰这一操作冲他“哼”了一声：“看来还有救。”然后去忙自己的了。

谢延正低头打字，林霰在备注那栏看到他的本名后不禁有点头疼，他说的话这人一点没信啊。

“我叫夏礼。”林霰再次提醒。

谢延下了一跳，发现对方盯着自己。

“好的好的，我这就改。”虽然不知道林霰为什么这样，但也还是照着他的意思把名字给改了。

联系方式要到了，虽然中途被拒绝了，但结果还是好的，谢延觉得凡事开了个好头就等于成功了大半，于是很开心地跟林霰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谢延摸清了林霰的上班时间，林霰工作的时候他就去隔壁小区找人，找完了就到咖啡厅找对方，林霰休息的时候他就在手机上找他。

虽然林霰基本上都不会理他，但也没有表现出很排斥的反应，那就算不错，即使对方还在跟自己玩认错人的游戏。

--

某天在回家的路上时，谢延总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回过头去又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到家门口时，门上还出现了一张打印的字条：把东西交出来。

谢延觉得奇怪，他才刚回来不到一个月，也不认识什么人，应该是找错人了或者是什么恶作剧吧。

但这种奇怪的事情连续出现了好几天，谢延有些担心，准备去报警。

在谢延出门走了没多久时，他又感受到了那股在暗中观察他的视线，他被盯得发毛，想快速摆脱那人，于是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路里，因为慌张，撞上了迎面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谢延赶忙道歉，看清对面的人时，他僵住了。

“你还好吧？”林霰语言关怀，但表情依旧是没什么温度。

“嗯......没事。”谢延站稳后低着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霰看了他一眼，没做停留，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你现在有空吗？”谢延在林霰快走出巷子时叫住了他。

脚步声停住，谢延继续说：“我遇到了点麻烦事情，你能陪我去趟派出所吗？”

空气寂静得让谢延感到不安，正当他准备放弃时，林霰朝他走了过来，越过他：“走吧。”

林霰最近几天都没有看到谢延，手机上也没收到谢延的消息，自己才冷了这家伙几天啊这就退缩了？他凭白无故消失八年。自己不理他几天他就受不了了吗？

越想越气，于是林霰在休息这天特地又到咖啡厅附近闲逛，谢延经常去咖啡厅，那他住的地方应该离这不远，说不定能遇到。

结果还真让他遇到了，还发现了有人正在跟踪谢延，他躲到旁边的一个巷子里，准备等谢延走过去时拦住那个人问问，但没想到谢延这个傻子，被人跟踪还往小巷子里跑。

一路上林霰都没有说话，谢延看他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对方不想帮自己但不好拒绝才勉强答应的，加上心里的恐惧还没退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一路无言

谢延和林霰走进派出所时，正好出来一个警察，看到他俩，正抬手打招呼：“林......”

林霰做了个眼神，那人立马改口：“林......您二位来时有什么事吗？”

谢延心里正慌乱着，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直接跟警察说：“你好，我来报案。”

接着就跟着警察一起进到警局里交待清楚了来龙去脉。

“好的谢先生，这件事我们知道了，我们会调监控找出那个人，并派人多留意你家附近的情况的，你说他要你交出东西，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吗？”警察了解大概情况后问谢延。

“我不知道。”谢延是真的不太清楚那人到底要找什么东西，他那里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

“那我们到时候找出那个人再问清楚，你们先回去吧，等有消息了我们会通知你的。”警察说完后还想跟林霰说些什么，但看林霰不想理人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们。”谢延跟警方道过谢之后就和林霰出门准备回去了。

“王哥，谢先生和林哥什么关系啊，怎么还装不认识我们啊？”其中一个警察对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问道。

“可能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林霰只是帮帮忙而已。”被叫“王哥”的年长警察分析道。

“可是，林哥刚刚看起来也有点担心的样子，这人和那件案子有关吗？还是说......”年轻警察突然坏笑，“那人是林哥艳遇啊？”

“你可别在你林哥面前说这话啊，他心里有一白月光，求而不得，念了好多年呢，别戳他痛处。”

林霰把谢延送到楼下后正准备离开，谢延叫住他：“今天麻烦你了，多谢你帮忙，你......要上去坐坐吗。”

“不用了。”林霰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看到某层楼灯光亮起时，林霰才驾车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谢延没再感受到有人跟踪自己，也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警方那边巡逻和查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就在他以为就像他想的那样是对方找错人了的时候，谢延出车祸了。

那天谢延刚买完生活用品回家，人行道绿灯走到马路中间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失控一般像谢延撞过来，谢延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倒在地，头被磕破了，流了一地的血。

在意识模糊的时候，谢延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个声音，好像是......林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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