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也会被鬼吓吗?

精彩段落

我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类社畜。

在今天,普通平凡的我,撞鬼了。

午夜十二点,我终于结束了今晚的加班,踏上了回家的路。

空中飘着丝丝细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汇聚的水洼映照出惨淡的月光,昏黄的路灯闪烁不停,夜风裹挟着落叶“沙沙”作响,树枝上偶尔传出一两声猫头鹰的啼鸣,像是在营造着某种氛围。

我撑着伞,胳膊下夹着公文包,打着哈欠,慢吞吞地拐进连接着公司和员工楼的小巷。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我看着贴到我面前试图以他死后七窍流血的模样恐吓我的鬼,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锤爆他的鬼头。

哦,忘了说,我的副业是个道士,降妖除魔,超度亡灵是我的职责所在。

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在我试图物理超度他的时候,发现这只鬼他是一只有正规编制的鬼。

于是我捏紧了拳头,收回就要挥出符纸的手,若无其事地绕过这鬼,继续往前走。

然而,没等走出几步,我便察觉到了身后这只鬼的尾随,但我只是埋头往家走,连日的加班熬夜让我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一个并非我管辖范围的的鬼。

然而,我如今的行为就如同引狼入室,把一只鬼招进了家里,我却还拿它没有任何办法。

在我收拾完房间洗漱好准备睡觉时发现:这只鬼霸占了我的床。

说霸占可能不太恰当,只是我的床单被套被浸透了不明红色液体,有些顺着被角往下滴落,在地板上慢慢形成一个可观的水洼,于是卧室的地板也被这红色液体浸泡着了,而罪魁祸首正睁着那双空洞的没有眼白一片漆黑的往下淌着血丝的眼睛无辜地望着我。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而闪烁,颇有几分恐怖片里的诡异氛围。

“你怎么不害怕?我不可怕吗?”那鬼见我面上毫无波澜,忍不住凑过来问,可怖的溃烂的七窍流血的脸上竟能看出些许好奇和不忿。

然而我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烦躁的倦怠。

“我为什么要怕?”我反问,不是很能理解一只鬼的脑回路,也许对于吓人鬼而言,吓不到人就是一件惊天大事。

那鬼见我不为所动,又转身继续浪费我的水电费去了。

很显然,今晚是没办法好好睡觉了,我搬了把四四方方的塑料矮脚凳,曲腿坐在墙角,点了根烟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嘬着,有些忧愁地想。

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看来又是得通宵的一晚。

现在要说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我单知道这吓人鬼有正经的编制,我碰不得也超度不得,却不知这鬼如此执着能让我本就忙到无法正常作息的生活雪上加霜。

在这晚以后,我的生活中经常会出现一些来自于这只鬼的“惊喜”。

我的床时不时会进行荡秋千似的摇晃,卫生间总会在半夜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意图引起我的注意,没有通电的电子产品在我面前被未知的存在打开引诱我去触碰。

我知道这些都是那只尾随我回家的吓人鬼干的好事。

身为一个有真才实学的道士,我被一只鬼缠上了。

我是一只鬼,一只有正经编制的吓人鬼。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四处游荡吓唬那些大晚上不睡觉的熬夜人群。

今天,我遭到了我人生……啊不对,是我鬼生中的滑铁卢。

连续多天没有抓到熬夜人群并对他们进行惊吓后,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在我以为这将是又一个毫无收获的夜晚时,我发现了一个和我一样在街道上晃荡的人类。

抓到你了!我有些兴奋地狞笑着闪身过去。

本以为这个和我一样大半夜不睡觉四处游荡的人类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瑟瑟发抖,然而让我大感意外并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并没有被我英武的身姿吓到。

难道说,这么久没有吓到人,我的功力退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这个人类有问题!

可是怎么会有人不怕我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跟着这个人类,直到他被我吓到的那一天。

我将他的床单和被子浸透我的“血”,我控制着灯光,让它处于昏暗的闪烁的状态,我让血珠滴落地板,我躺在床上又或钻在床下,有时摇晃着床、有时扰乱着各种电子产品的信号,我睁着空荡荡的眼睛盯着他,试图让这个一直对我熟视无睹的人类注意到我。

但这些都收效甚微。

终于有一天,这个人类出现了除懒散倦怠以外的神情。

只是反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自从被某只鬼缠上后,我公司的办公室和家里都被这只鬼搞得一团糟。

灯光又在蹦迪,满天碎纸屑无风飞舞,我静静地坐在电脑桌前看着不断开机关机还偶尔蓝屏的电脑,仿佛能感受到我的血压正在直线升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一把抓过某个正飘在我头顶一刻不停地往下撒着垃圾桶里的废纸屑的鬼,冲着他指着我眼眶下日益加深的黑眼圈,有些暴躁地怒吼:“不是,大哥,你找别人吓去行不行?!”

“你看看,我的黑眼圈!这么大!它有这么大!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能好好睡一觉了!”

“我今天加班,现在却还要打扫办公室,收拾房间!这会儿已经凌晨三点了!而我明天六点就要起床!也就是我只有三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你知道这三个小时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的声音越吼越高,带着点儿崩溃。

这鬼用他那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缓缓停下了手里撒纸的动作,低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我说的话。

接着他倏忽一下消失在我的眼前。头顶灯光不蹦迪了,眼前的电脑也不乱码了。一切都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

结束了吗?

他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他在生气,我很快判断出来。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布满了血丝,周围的黑眼圈又大又深,大约和国宝熊猫也有的一拼。

某一瞬间,我有了片刻的愧疚。

貌似,好像,似乎……这确实是我造成的结果。

回想起生前,若我被迫形成像他这样的作息,几乎一直007,我也同样会崩溃。

等等,生前?按理来说,身为一只有编制的鬼,我对生前的记忆应该毫无印象了才对,怎么还会有这种感慨?

我敲了敲自己含水量99.9%的脑袋,试图回忆起具体的细节,然后毫不意外地一无所获。

算了,可能是阎王他老人家给我安排工作的时候偷了点儿懒,导致我生前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吧。

话说回到这个人类因为我的试图“惊吓”而没办法拥有正常作息的事。

虽然很愧疚,但我毫不悔改。

我如今是个鬼,人类的作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我也确实该换一换策略了。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这个人类从来没有被我吓到过,反倒是暴躁的情绪日益见长。

那只鬼有一段时间没来找我了,大概是终于对我失去兴趣又或者有了其他的目标了吧,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我很快便发现,这口气松得还是有些太早了。

在又一次加班结束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潦草地洗漱完,就准备投入我那温暖的柔软的床的怀抱,紧接着,我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某个血呼啦差的鬼整躺在我的床上,之前见到的挂在他身上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不见了,就这么光溜溜地裸着,他对着我抛媚眼,像是试图勾引我。

面对如此“香艳”的场面,我硬了,拳头硬了。

时隔多日,我终于还是对着这只鬼用到了身为一名道士的能力。

符纸挥出,天眼开,判阴阳,辨是非,溯根源,窥往生,化怨念!

这鬼,杀是不可能杀的,即使是怒气上头,我也仍然知道些分寸。超度也不成,这家伙作为一只体制内的鬼,任用期还没满,我也没法把他给送去投胎,抢了阎王爷的活儿。

我只是想知道这只鬼究竟有什么怨气又或执念,偏要一直跟我过不去。

凝结成实质的怨气如暗红薄雾般笼罩一身的鬼被我当头贴上一纸符纸,刹那间金光大作,照亮了一室黑暗。

这只鬼在光芒中显现出了生前模样,气质斯文,相貌俊美,一双原本空洞的眸子也忽然多了几分狡黠的神采,像是在含情脉脉地望着我,仿佛我是他此世的珍宝,待要沉溺,却又恍然错觉。

一根红色手指粗的因果线将他和我缠绕连接,证明着我和他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注视着在光芒中的鬼,一下愣在了当场,陷入沉默。

一只鬼一直跟着一个人,不是有怨便是有执念。

而我,便是他的执念。

吓人计划大失败,这人类别说被我吓到了,甚至面对引诱都没有半分所动。

我摸了摸自己在稍作拾掇之后还算看得过去的鬼脸,不应该啊,艳鬼姐姐说我这幅模样糊弄一下人类已经足够了。

结果不光没引诱到人,还被一张符纸糊了一脸。在金光大作的那一刹那,疼倒是不疼,这人似乎也没打算伤我,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仿佛得到了升华,像是有什么从自己的鬼体里跑了出来,大大咧咧地摊开展现,被眼前的人类肆意地翻阅审视。

“喂!你看够了没?”长时间被人窥探着的感觉有些微妙,甚至从心底涌现出些许不该存在的不安,我忍了忍,终于还是有些不满地叫嚷起来。

这人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些什么,神色莫名地瞅了我一眼,便“刷”地一下收走了满把的符纸,头也不回地跑了,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徒留我瞪着那被糟蹋得震天响噼啪往下掉漆的门兀自发呆。

这人怎么了这是?这反应也不像是被我吓到了啊?

咦,等等,符纸?这家伙不是普通人?!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类他不一般,寻常人谁会随手丢个能冒金光的符纸出来啊?!

或许,我自以为的吓人和引诱在他眼里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把戏。

啧,这些天卖力“表演”的我就像是个小丑。

真不甘心啊,一个多星期以来的工作全然白费不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出卖色相,这人不光无动于衷,我还被糊了符纸,窥探了往生。

此人软硬不吃,真就没什么办法了不成?

还是说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类不吃我这一款的?

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我一拍大腿,深以为然,决定去向别些个鬼姐姐、鬼兄弟们请教请教。

那只鬼没有再来了,不知是终于放弃了继续跟着我,还是执念已消,又或者在琢磨什么新的捉弄,但也算是让我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

我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盯着电脑而有些酸胀的眼眶,塞满了代码的脑子里思维不觉有些飘散。

前两天我被老板叫到办公室慰问了一番近况。

我一开始还满头雾水,搞不懂老板的用意,还想着他莫不是想裁员了,在这儿找借口呢。

但很快,我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老板不光没有提起裁员的事儿,反倒隐晦地问我要不要请几天假休息休息。

字里行间都表达着对我心理健康问题的担忧,甚至还问我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从而出现了幻觉。

好嘛,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想来是先前那只鬼还跟在我身边时,我对着空气一顿输出的反应被监控拍到了。

毕竟,那只鬼并不能被摄像头捕捉得到,我一个人的表演,显然会被看到的人当成神经病。

好消息是因此减少了加班的时长,获得了几日额外的假期;坏消息是公司里的同事们总是以怜悯的目光注目着我,偶尔还能听到窃窃私语的议论。

行吧,左右我也不会掉块肉,那只鬼不在,我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这种情况过几日大概便能消停了。

然而我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家伙还会去而复返,并且做出欲对我行不轨之事的举动。

偏偏,此时的我正坐在办公室里,而角落里的监控仍然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某只像是终于开窍了一样将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的鬼,将手伸进我的衣领下肆意地摸索,似乎当我不存在一般,一时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在咨询了各路鬼姐姐、鬼兄弟之后,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受益匪浅……总之,将自己进一步收拾得符合人类审美过后,我怀着坚定的信心再次出发了。

目标——当然还是去吓那个迟迟不为我所动的人类。

很好,这人今天又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

啧啧啧,太惨了,跟着他的这些日子,就没见他哪天是不加班的,连鬼听了都要为他落泪——我象征性地挤出来两滴眼泪。

趁着人类专注于眼前的电脑屏幕,我悄悄摸到了他的身后,然后俯身,凑在他的耳边,学着艳鬼姐姐教我的那样,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伸手往他的衣领下滑去。

面前的人类敲代码的手明显一顿,接着很快便察觉了我的到来,他抬头看向我,眼中的神色像是愣怔。

这是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第三种反应。

我不禁有些得意,并期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没有立刻出手阻止这只鬼的动作,短暂的停顿过后继续敲击着键盘编写我未完成的代码。

这鬼见我不理他,举动越发放肆起来,冰凉的不属于人触感在胸前的皮肤上游走,揉捏轻抚,又慢慢往下滑去,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敏感点,如隔靴搔痒般撩拨得人不上不下。

然后,我要命的地方被这鬼抓在了手里,冰冷的温度由接触着我的那只手向我的全身扩散弥漫,身下传来的不合时宜的快感让我不禁头皮发麻。

我忍不住弓起身子,视线里一片朦胧,专注的工作无法再继续,悬在键盘上方的手软绵绵的,控制不住地颤抖,给即将完成的工程添了一串乱码。

“嗯唔……”我几乎在呻吟无法抑制地溢出喉咙的时候就咬住了唇瓣,眼睛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又恢复了清醒。

我时刻提醒着自己还处在监控之下,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却不为我的意志所控,我有些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竟被一只鬼撩拨起来了。

所幸,我今天穿的是宽松的运动裤,不至于紧绷着下身,但这却也方便了那只鬼,冰冷的温度触碰着脆弱敏感的地方,从柱身抚摸到顶端,又抵着顶端慢慢地磨蹭,带来快感的同时,也成了折磨。

我弓着身子,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也没能抵挡得住生理反应,只能尽力蜷缩起来,试图用身体挡住自己过分难堪的状况。

在被迫射在裤子里的时候,我终于崩溃地呜咽出声。

我伸手抚摸着人类的胸膛,揉捏着藏在衣服下的肉体,一步一步瓦解他的防御,看他在我的手下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情态。

人类只是隐忍着,完全没有出手阻止我的意图,像是有什么顾忌,虽然不太明白他究竟在顾虑什么,但并不妨碍我更加肆意地将手中的动作进行下去。

我看着竭力压制着反抗的本能,我看着他因为快感而咬牙喘息,我感受着他紧绷的颤抖着的肌体,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奇怪,身为一只鬼,我怎么会有如此人类化的感受呢?

挺立的柱体被我握在手中,上面蟠扎的青筋突突直跳,灼烫着我的手心。

他终于泄了元阳,然后在我的怀里浑身痉挛,崩溃地呜咽,隐忍又性感。

我呼吸一滞,这人双目含水隐忍呻吟的模样好像与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合。

人类的体温温暖而令人迷恋,我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跳。

我愣在那儿,一时忘记了手中的动作。

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我落荒而逃。

那只鬼给我撸了一发之后就跑了,我没有拦他,平复着有些颤抖的喘息,泪眼朦胧里看到的是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我坐直了身体,忍耐着一裤子黏腻湿滑的诡异之感,咬牙切齿地继续敲代码,赶在ddl之前把工作任务完成。

然后,将电脑关机,收拾办公室,关灯、锁门,一边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一边往家赶。

打开家门,那只跑掉的鬼果不其然就躲在门后玄关处,看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想着要吓我。

我没被吓到,反倒是这鬼一见我就像是受惊似的飘远了,远远地瞅着我,见我没有出手的打算,又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一点一点地靠近。

“封规。”我盯着眼前正慢慢接近自己的这只鬼,动了动唇瓣,终于还是开口叫住他。

封规,是这只鬼身前的名字。

他身形一顿,原本靠近的动作一下停滞住,又倏忽往后远退。

这个反应,果然是想起来什么了吧。

“跑什么啊?”我关上门,双手环胸,倚着身后的墙,眯着眼望向他,“我有这么可怕吗?”

封规没有再跑,停在离我不远不近的位置,抬头望向我,那双前些日子空洞的流血的眸子早已恢复了正常,如今只剩清明。

我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步子一迈,略过直愣愣立在原地的鬼,往卧室走去。

然后转身,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跟过来的封规,挑了挑眉:“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应该就此离开的,寻找其他KPI目标没什么不好,但一路恍神的我不知怎么地来到了人类的家里,好像有什么吸引着我,又像是我潜意识的本能。

从一开始,我都一直在渴望接近这个人类。

不管是装模作样的惊吓,还是不顾廉耻的引诱,又或者称得上猥亵的行为,都是我卑劣的想要吸引他注意的手段。

真糟糕,我好像才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许我早就明白,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当我与人类四目相对的刹那,沉浸在纷乱思绪中的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飘到了一个足够远的位置,我远远地望着他,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封规。”

恍然间,我听到这个人类喊我。

我的名字是封规,在我还作为一个人存在的时候。

在人类喊出我的姓名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办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了。

但我还是很没出息地下意识选择了逃避,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听见了一声嗤笑,紧接着而来的是语气散漫的反问:“跑什么啊?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抬头望向他,没有吭声,只是僵硬地维持着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向我走来,又略过满身戒备的我,往旁边的卧室走去。我仿佛能听见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但我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终归要面对,于是我在犹豫了几秒后,还是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当然,依旧维持着足够戒备的距离。

我看见他转过身,露出我熟悉又陌生的戏谑似的冷笑:“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他问得含糊,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近乎狼狈地移开目光,轻声地表达我的抗拒:“归游,你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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