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戏精总裁求回来了

精彩段落

宴会走廊的尽头,喧闹全然不顾。

阮乐池被商澈的白月光祁遇推倒在地,在商澈回眸的一瞬间,祁遇一脸无辜的倒在商澈怀里,抬起“弱小”的眼神看着商澈。

“哎呀乐池,你怎么摔了还要推我一把呢…澈哥哥,你这个弟弟是不是看不起我呀?”

顿时委屈的阮乐池同样望向商澈,商澈陪他长大,他的脾气性格商澈都知道,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商澈满眼都是怀里惹人怜爱的人儿。

背光站着的男人,一身板正的西装,深邃阴鸷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冷意,“阮乐池,你别作贱自己。”

随即又补充,“回家去。”

阮乐池愣住,而后点头,忍着哭腔应了好。缓缓起身拖着扭伤的脚踝离开长廊尽头,他不敢反驳。

毕竟在他面前的是商澈喜欢了很久的白月光,是商澈十几年来都触及不到的白月光。

祁遇对着阮乐池喜欢的商澈,抛媚眼,动手动脚,全然是做给阮乐池看。

回到家的阮乐池,电视里还在播放“某知名影帝宣布退出娱乐圈,原因竟是打算把影帝之位让给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心上人。”

阮乐池红着眼,电视上的人正是退圈影帝商澈。

他喃喃道,“努力那么久……”

“哎哟小祖宗怎么哭了?”保姆放下阮乐池每天都喝的药理连忙上前安慰道。

阮乐池摇头,鼻子耳朵冻得通红,平日小脸蛋上总会泛起的微红今天却难以显见,身穿的羊毛衫上沾零着雪花,他回房间去冷静。

凌晨的夜极冷,窗前的梧桐树早已挂满厚重雪花。刺骨的寒风吹得阮乐池直哆嗦,在冷风中清醒。

他始终坚信,商澈是喜欢他的……

客厅亮起微光,商澈摘下围巾,径直去了书房办公。关门声惊醒趴在窗边睡着的阮乐池,他顾不得穿鞋,赤脚跑向书房,在书房门前踌躇许久,总算敲了敲房门。

“进。”

来者光着脚,单薄睡衣松垮的套在身上,商澈皱起精致立体的五官,眉间紧锁,“有话直说。”

“哥哥,你喜欢祁遇。”阮乐池轻声,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想从商澈这里拿到一个答案。

商澈拿报纸的手轻微顿了顿,白衬袖子半挽着,手腕处的青筋若隐若现,他对祁遇的投怀送抱并不排斥,反而祁遇做戏的模样他极致享受。

商澈敷衍阮乐池,“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阮乐池一直以为商澈也喜欢他,他陪在商澈身边数十年,虽是商澈陪他长大,这其中的点点滴滴却是阮乐池用自己的爱铺出来的路。

他显得不知所措,吃力地回答了商澈的话,“哦……哦好。”

是祁遇的出现打乱了他们。

“嗯,明天你搬去学校宿舍住。”商澈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阮乐池十七岁高三准毕业生,学业繁忙难得家校两趟跑。

阮乐池摇头,他话语软软的,“哥哥,我不要住宿。哥哥我……我也喜欢你……”

商澈逃避了关于阮乐池谈及情爱的话,他站起身,把阮乐池围在墙角,他双脚并拢,凉意席卷他的全身。

他看着商澈眼神流露厌烦,居高临下地凝望他,冷冰冰的话语流出,“阮乐池,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我是你的亲人。”

“可我和哥哥的父母亲是世交,不是吗。”阮乐池还试图解释,他想解释从他七岁那年到现在,他们是无血缘关系的“亲人”。

没有人规定他不可以喜欢上商澈。

商澈蹙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高考。”

阮乐池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双眼含泪,想拉住哥哥的手却又不敢,“我再不说哥哥就要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想失去哥哥,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喜欢哥哥。”他企图让商澈明白他的真心实意。

“够了。别忘了,当初是你求我,主客关系你搞得懂吗?要不是看在你爸妈那么早就死了我也不会答应你。”商澈一字一顿厉色道,冷漠无情。

阮乐池垂眸,商澈是因为自己父母死得早吗?

他自顾自擦干眼泪,小声哽咽道,“好,我明天…就搬去学校住。我…我听哥哥的。”

赤着脚的男孩暗着眸子离开书房,回到房间独自发呆。

他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阮乐池父母在一场谋杀中丧失了性命,恰恰阮家与商家是世交,商澈的父母在他十七岁时因车祸去世,成为了商氏最年轻的董事长。

而被阮家整个大家族抛弃的阮乐池不得不投靠商澈。

多年来,阮乐池是在商澈的温柔陪同下成长。

“哥哥,如果我受欺负了,会保护我吗?”

“会。”

“哥哥,乐池会很听话的,哥哥不要丢下我。”

“不会的。”

“哥哥,我在学校很好,不用担心我,只是哥哥我好想你呀。”

“好好学习。”

那些回答在阮乐池的脑海中浮现。像是被缓存的温柔,现在应该物归原主,而那个原主就是祁遇。

阮乐池躲在被子里小声啜泣,他蜷缩成一团,扯着一角被褥,门缝传来忽明忽暗的微光,是商澈的背影。阮乐池何时睡过去,他也不太清楚。

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来,商澈的声线是那么富有温柔磁性,阮乐池所眷恋的玫瑰又何尝不是带刺的呢?

“别让他受冻。”

商澈闭眼吩咐。

“好的商总,这就去给小少爷准备一下。”

待保姆走了出去,商澈手腕青筋暴起,他怎么会对阮乐池发火呢?他下意识的那些话并不出于本心,商澈一捶敲在墙板上。

大厅里的保姆轻声进入了阮乐池的房间,给他摆好了带有小萌虎的棉拖鞋,再悄然关上门。

周日清晨,阮乐池早早起床开始收拾行李,他把堰城附中校服套在身上,顺便一边打了班主任的电话。

“乐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阮乐池理清语言,“林老师,我想问问您,现在宿舍楼还有位置吗?”

“肯定有,你要住宿?”

“是的。”阮乐池回想起商澈决绝的态度,他不搬出去恐怕不行了。

“但是乐池你情况特殊,老师不建议你住宿。”

“没关系的,林老师,还麻烦您帮我申请一下。”阮乐池眉眼带笑。

“乐池,你问过哥哥了吗?”老师在电话那头犹豫不定。

阮乐池愣住,本就是商澈想把他赶出去。

“我哥哥他说可以,他让我住的。”阮乐池轻声道,尽带几分无奈和眼神的感伤,难言。

“好,老师今天就给你安排,你今天早点到校,把这事安排妥当后,就好好学习备战高考。”

“好的,谢谢林老师。”阮乐池礼貌感谢。这个点商澈早就赶往公司,顾不上早饭,也顾不上他。

早餐在桌上没人动。阮乐池拖着行李,赶着校车到了堰城附中,早晨返校的学生占少数。

班主任林湘把住宿申请单递给阮乐池。

上面赫然写着申请成功。

林湘望着笑脸全无的阮乐池,担忧道,“乐池,是和哥哥吵架了吗?你哥哥可不会让你住宿的。”

阮乐池挤出一丝笑,耳根红得滴血,“没有啦林老师,哥哥他…他心疼我,担心我家校两边跑耽误学业,住宿是最好的选择。”

撒谎时候的阮乐池,耳根会发红。

“也是,毕竟现在高考重要。那乐池有什么困难,或者哪个同学欺负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林湘叮嘱几句,匆匆忙忙去了办公室。

阮乐池站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晚上的晚自习时间阮乐池统计了一下同学到位情况,拿着粉笔在右下角下了未到的同学。

“哎呀班长,我不是来了吗?你怎么还记我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还专门写了我的名字呢。”

教室后面传来这样一句话。

阮乐池回头看去,空着的位置上多了个人。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阮乐池道了歉,默默涂掉了黑板上的名字。

“班长啊,你这么说话,不知道的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阮乐池呆滞一会儿,许久才抬起头,“没有的事。”站在门边,寒风侵入他的肌肤,单薄的校服外套起不到一点保暖作用,唇被冻得发紫。

些许弱不禁风。

说话难堪入耳的男孩终于站起身,一副拽样,手里还拿着支烟,慢悠悠走到阮乐池面前,有意无意的挑逗阮乐池。

“知道班长善解人意。”周淳提高音量,“听说班长你喜欢男的,这事……不会是真的吧?”

全班默不作声,没人敢反驳。

周淳出了名的堰城豪门世家的少爷,除了那张脸有得看,性格暴躁脾气差,欺软怕硬,依靠家庭背景坏事做尽。

而阮乐池正好可以成为他的玩物。

阮乐池放下粉笔,抱着自己的资料书回到座位上,这件事一个星期前在他们班里曝光,阮乐池抬不起头来。

偏偏又是事实。

他避而不答的模样,让周淳有了继续调戏的意思。

“你不会喜欢我吧班长?”

此话一出,阮乐池能感受到他被全班炽热的目光盯着看,仿佛要把他盯穿。

阮乐池抿了抿干涩的唇,摇头,“请回去上课吧,同学。”

他喜欢商澈,喜欢的是哥哥。不喜欢别人。

“班长,别总是避而不答好吗?他们说你特别好看,说你下面也特别不错。”周淳丝毫不听讲,得寸进尺地夸大其词,说着眼里流露出欲望。

阮乐池猛的一怔愣,什么……

女生们讨论纷纷,也有为阮乐池打抱不平的:“周淳…你再这样调侃班长就过分了。”

“关你们什么事儿?”周淳低声痞痞的出声,“你们也想啊?”

终于林湘在教室外听见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严肃着一张脸踏进教室,顺带一声大吼,“周淳!回座位上去!”

周淳收敛好脾气,悻悻地回去。

林湘书本拍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双手撑着,怒色不减,“高考高考不想考的就滚蛋!拿着我的晚自习在玩耍?我教的尖子班就没有你这样的你懂吗?!”

林湘直言不讳,点名道姓指着周淳。

班里安静下来,阮乐池始终不敢抬头。眼里蓄着泪水,到最后也没留出一滴眼泪,这样的屈辱在学校发生的次数多了他就不会在意,但方向总是不对劲。

每次都羞辱过后。

他会很想很想商澈。

因为他懦弱。

课后是阮乐池值日,等他打扫完已经是十一点整,学校放学晚,他抱着书回宿舍,夜风寒栗。

身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阮乐池不得不加快脚步。

身后的人对阮乐池吹了两个哨,“班长怎么不等我?”周淳快步跟了上来,拦住阮乐池的去路。

阮乐池抱紧书,驻足。恐惧占满他的内心空间,他压低声音,“你……还有事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啊。”周淳笑着靠近阮乐池,言语围绕在阮乐池脑海中,“班长,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也很好看。”

天空还飘着小雪,阮乐池心头一震。

“你说句话,我就放你走,不然明天全校都得知道你阮乐池毁在我周淳的手里,做了那种事,说那种话多难听啊。”周淳毫无人性,他没有任何分寸的逗着阮乐池。

一步步逼近让阮乐池愈发恐慌。

自从周淳在班里得知阮乐池喜欢男人之后,他玩味无限,阮乐池那么惹人怜爱的小男孩,比起同班同学他甚至还要小上一些,不论是身材颜值完美的没话说,这让他兴趣大发。

周淳没有得到阮乐池的回答,就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堵在墙死角,阮乐池的书全被吓落在地上,哭腔明显,背脊发凉,他仍然鼓足勇气挑明了说:“我并不喜欢,所以……”

“不喜欢?”周淳打断阮乐池的话。

“要不我们试试?试试就知道喜不喜欢了。”周淳冲动的把话说出口,眼里全是想要得到阮乐池的欲望。

校园里空无一人,巡逻的保安也没有注意宿舍楼附近的人,阮乐池被围在墙角,他低着头,拼命摇头,“不,我不需要……你走。”说完阮乐池把逼近他的周淳推开,书也不要了。

周淳不屑一顾,拽着阮乐池的手,把阮乐池的前身按在墙上,周淳凭借身高和力量的优势,碾压阮乐池。

动弹不得的阮乐池被吓得抽泣,嘴里念叨着放开他,周淳视而不见。作势在阮乐池的细腰上摸了摸。

是阮乐池的敏感部位。

阮乐池身子发软,周淳坏笑,在阮乐池耳边轻言,“班长,好身材,好软呢。”

“不要,求你,放开我……”阮乐池哭着祈求,身体酥麻让他难以耐力减半,他腰极其敏感,触碰过就塌陷那般。

“我们玩玩,别那么着急拒绝我啊。”周淳又准备在他腰下做点什么,周淳左右看了眼监控的死角,蓄意将裤子松开。

阮乐池瞳孔微缩,恐惧和不安充斥他的大脑。

倏然之间。

周淳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掐住后颈扔出几十米外,来者身手敏捷立马把作势要瘫软在地的阮乐池扶住。

阮乐池闻着来者身上淡淡的檀木香,阮乐池抬眼望去,男人风衣被寒风吹动,黝黑的头发上伴着雪花,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眸斜睨着,那般模样给予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眼里充满光的阮乐池,泪水流过眼角,抓住商澈衣服的衣角,含糊不清,微颤道,“哥哥……”

好冷。

“嗯。”

商澈有问必答。

商澈脱下外套给阮乐池披上,很久没有抱过阮乐池了,这次破了例,动作轻柔地将他抱在怀里,人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处,人也很轻很轻。

下班本就晚的商澈回家后没有见到阮乐池,连晚饭也只做了一个人的份量,询问保姆才知道阮乐池听了他的话,真的住宿了。

商澈冷着脸,饭桌上没有了阮乐池边吃饭还要边记单词的噪音,他竟有几分不适应,瞬间没了胃口,回书房给林湘打了电话。

林湘那句“乐池说你心疼他,让他来住宿,我以为真是你同意了,真是抱歉了乐池家长,是我的疏忽。”引起商澈的深思,何时心疼他了?何时同意了?

他早早在宿舍楼等着阮乐池,他本来想接阮乐池回家。

迟迟不见踪影这才找着路过来,直到他看见弱小无助的阮乐池被一个陌生男人按在墙上,忍着哭泣祈求的时候。

商澈怒气冲霄,来学校是学习,而阮乐池的行为让他感到厌烦恶心。又不得不承认,他放不下阮乐池,他看不得自己养大的虎崽子被别人抢走。

商澈薄唇微启,“回家还是宿舍。”

商澈目视下意识逃走的周淳,眯眼记住了那张脸,任放他走。

“我…我想跟哥哥回家……”阮乐池没有要说下去的勇气,入商澈的怀他极眷恋,但他不敢多待,撑起身子把落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商澈眉头微蹙。

阮乐池心思细腻,说发现不了也是假的。

“我,我还是周末回家。”懂事的把刚才的话收回,轻声的道。

“随你。”商澈负立的手握紧拳,青筋若隐若现,不知名的躁动让他想马上离开这里,行动也很快,把阮乐池送到宿舍。

阮乐池停住脚步,低着头,“给哥哥添麻烦了,对不起。”

“嗯。”

“那…哥哥,我们周末见。”阮乐池怕商澈生气,说话都小心翼翼,娴熟得让人心疼。

商澈头也不回离开。

阮乐池吸了吸鼻子,如果哥哥愿意让他回家就更好了。

阮乐池身上还穿着商澈的衣服,冬日寒风瑟瑟,衣服消散去了属于商澈的余温,他抱着书去寝室阿姨那里登记了一下,才慢慢爬上楼。

管家打开车门。商澈沉默不语,管家就知道他们可能又闹不愉快了,本来关系很融洽的他们,被祁遇的出现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如果阮乐池不表白,他们还可以是至亲。

商澈对那天晚上阮乐池吃过的每句话都过目不忘,想了整整一夜,得不到任何答案,可他喜欢祁遇,甘愿为了祁遇从高不可攀的影帝成为普通人。

商澈烦躁不安,管家掌握方向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搜查商澈的微表情。

也是个心口不一,嘴硬心软的总裁。

“周氏,今晚给我约谈。”商澈揉着眉心,挥之不去的是那张染上红晕的脸蛋,青涩又满欲,商澈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阮乐池,但是是第一次有了二心。

当着他的面把阮乐池调戏了,注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现在很晚了商总。”

“直接去周家。”

“好的商总。”

——

阮乐池洗漱好,十一点半宿舍准时熄灯,他睡上铺,第一天搬进来没有多少准备,被褥还是夏被,阮乐池蜷缩做一团。

他轻手把商澈的衣服抱在怀里,怕有褶皱,他极力小心。

檀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

阮乐池心绪恍惚,他喜欢商澈会不会是一种病。

靠窗的床位并不友好,冷风侵袭。仅仅一个晚上,阮乐池患上感冒,只好带病上课,捂着同桌给他的热水杯,咳嗽连连。

林湘进了教室,心情沉重,打开英语课本,手里攥着粉笔。食指和大拇指的相配合下把粉笔头撇断。

她语重心长,“要高考了,我不建议同学们转学。”随后把黑板上写着的“周淳未到”改成了“周淳转学。”

“怎么转学了?难道良心发现自己不是好人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尖子班不需要这样的垃圾。”

底下私自讨论,真是上天的惩罚绝对不会迟到。

阮乐池难免有点疑惑,出事第一天周淳就转学了,如果商澈没有插手,周淳肯定会对他再动手脚。

阮乐池心下所想,所以是商澈吗……

顾忌不到与学习无关的事,阮乐池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学习上,他是理科重点班的重点培育对象,不止林湘看重,校方也最大力度培育阮乐池,势必要拿下全省理科状元。

受不到别人的骚扰,阮乐池一个星期下来都很安心,同时也感冒了一个星期,持续加重。

堰城附中大门外,商家的车早就到位,管家打开车门,另外一只手抵着车上方,“商总让我来接小少爷。”

阮乐池说了声谢谢,把商澈的衣服递给管家王萧,“麻烦王叔送去洗衣店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少爷先上车,天冷。”

王萧见到阮乐池,笑得合不拢嘴。

咳嗽不断的阮乐池,他靠着车窗,头晕转向,他一言不发地顺着看车窗外的风景,雪落无声为堰城平添成了白色城堡。

王萧看了眼他:“小少爷您又生病了。我去给小少爷买点药理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的王叔,可以好。”阮乐池笑着说,柔和掺杂着厚重的鼻音。

王萧是商澈的得力管家,商澈最在意无非就是阮乐池和公司股份,没有宣布退圈前商澈还会在意影帝这个身份。

如今……

王萧把阮乐池送到别墅门口,他又前往医院,阮乐池输入密码开了门,一眼望去,阮乐池愣了一下。

商澈翘着二郎腿,修长分明的手滑动着鼠标,侧颜同样立体俊美,下颌线紧落标致,是做影帝的料,帅气迷人。阮乐池摇了摇晕乎的脑袋。

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哥哥,我回来了。”

商澈手顿错点了鼠标,他略过阮乐池的问好,他抬头目视他,男孩脸上一抹红晕,“吃药了吗?”

商澈的洞察能力很好,仅限于工作,和阮乐池。

“等下就吃……哥哥放心,不会传染的。”阮乐池捂着口鼻上了楼,他们貌似恢复到了从前的关系,又好像隔了层窗。

商澈欲要再说点话,看阮乐池落荒而逃,他不满地蹙起好看的眉头,无力把阮乐池叫住,此刻他一样会想起那晚上阮乐池对他说“我喜欢哥哥。”

阮乐池用冷水洗了把脸,烧得烫。阮乐池没当一回事,匆忙收拾了洗脸台,他想去陪商澈办公。

忽而楼下传来开门声。

听到来者的声音,软软的又好听。阮乐池收回迈出去的步伐,是祁遇。

“澈哥哥,你一天没去公司了,我都找不到你人,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祁遇坐在商澈身边,歪头对着商澈微笑。

“怎么想在家工作了,都不去剧组看我了~今天不想我吗?我们剧组啊事情可多了,澈哥哥想不想听啊?”

商澈说,“想。”

“好哦那我都告诉澈哥哥~”

阮乐池埋头,水滴顺着他侧脸流下,他内心五味杂陈。

“说了好多啊,澈哥哥都不感兴趣嘛?笑一笑好不好~”

“话说你们家的门的密码怎么还是乐池的生日啊。”祁遇娇嗔道。

商澈没打算理他,却又道,“习惯了。”

“要不改成我的呗~澈哥哥。”祁遇整个人要贴在商澈身上去,他玩弄商澈的领带。

阮乐池哪儿也没去,呆呆的坐在楼梯旁,他恨自己这有事没事就哭的烂脾气,他要听商澈的回答。

“随你。”商澈从始至终都未曾抬眼看过祁遇,嘴上的话也只是了了敷衍过去。他时不时用余光撇向楼上,安静的不成样。

阮乐池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划伤,他泣不成声,蹲在地上继续偷听他们的聊天。另外一只手环着膝盖,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落。

想想曾经阮乐池闹着要把大门密码改成他生日时,商澈笑着揉揉他的小脑袋回答说,“改乐池记得的就好。”

现在却变了,商澈不会再宠他,不会再叫他乐池,不关心不理睬他。阮乐池变得哽咽起来,咳嗽声伴随着哭声,愈来愈大,咳到肺部淤血出腥。

商澈忽地起身,打断了祁遇的话,把电脑放在茶几上,不论祁遇说什么,他全权忽视掉,冲动得几步并作一步上了楼,顺着声源,转角阮乐池独自蹲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商澈向下扫视去,先平下心,冷意三分,“起来。”躲在这个角落哭,商澈冷着脸蓦地不悦。

感受不到一点温柔的阮乐池,吃力撑起身子,立不稳脚跟险些摔了,却不需要商澈伸出的援手,他双眼发红,泪水未干。

“我自己去…去休息。不会麻烦你……”阮乐池意识到自己出界,说完就往反方向走。才走两步,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商澈眼疾手快把他环在怀里,手触到阮乐池异常烫的手臂,抬手在他额头处探了探,脸蛋被烧得发红。

情急之下,商澈拨打了家用医生的电话。

商澈把阮乐池抱到主卧,抱在怀里,很烫。商澈又莫名心躁,一次次轻柔有力的伸手探阮乐池的额头,温度只增不减。

“医生呢?!还不到?”商澈责问。

王萧连忙回答,“还在路上,您先别着急。”

祁遇见他没有要下楼的意思,自顾自上了楼,“澈哥哥,你在干嘛呢……”看着这副场景,祁遇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澈哥哥,我会不高兴的……”祁遇脸色难看,委屈巴巴的说。他容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容不得别人比他更先一步得到商澈,阮乐池也不行。

商澈淡漠他一眼,“什么时候我做事也要你管?”

“我……”

“出去!”商澈怒吼。

阮乐池发烫加重,潜意识里拽着商澈的衣服不放,温暖的港湾,他舍不得放手。商澈也任由他抓着。

“你不是喜欢我?你抱着别的男人说喜欢我?”祁遇没有出去,他有反问的底气。

同时也是嫉妒,眼里厌恶衍生,祁遇进入娱乐圈和拿下影帝还要靠商澈,不巧出现阮乐池这么一个绊脚石。

上次宴会商澈的态度明明已经很果断了,可为什么还是为阮乐池沉沦?祁遇想不通,他以为他已经拿捏了商澈。

见商澈不答。

“那你就是喜欢阮乐池,是吗?”祁遇问。

“没有。”商澈否决,毫无犹豫,“不早了,让管家送你回去。”

话毕,王萧恭请祁遇出去,祁遇没敢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得到商澈的答案心满意足,只要没有爱上别人他就还有机会,再说商澈曾经那么喜欢他。

“哥哥…难受……”阮乐池小声呼唤,神志不清。试图想要把商澈留住。

“再等等。”商澈富有磁性的声线绕在阮乐池耳边,让他安心许多,阮乐池对于感冒发烧鲜少发生,商澈重复道,“再等等。”

今年冬天格外冷。

商澈侧坐他身边,阮乐池紧紧依赖他,发烧和醉酒有相同之处,都会胡言乱语,阮乐池呼吸急促。商澈情急之下再次打电话催促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给阮乐池测量了体温,把杆架支楞起来,换上吊瓶,“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输液好得更快,正好小少爷不喜欢打针。”

“好。”商澈轻轻抬起阮乐池的手腕,揽着阮乐池的腰肢的大手缓缓收紧,“快一点。”

王萧从门外走进,“商总,祁先生走之前,给我们留下了生日日期。说是您允许改掉门的密码,换成他的生日,”

商澈沉闷,缓缓摇头。

商澈并不同意改掉密码,当时答应仅是头脑发热。一来密码用得很久了,二来阮乐池不好记。

况且这里还是阮乐池的家。

“把电脑拿上来。”商澈轻言道,余光里的阮乐池虚弱,眉头不伸,很好看的脸蛋皱成一张丑兮兮的饼。

王萧把电脑递给他,并叮嘱他,“今天晚上还有饭局,晚上您还有线上会议。”

“拒了。”

王萧照做。毕竟阮乐池现在一周回一次家,周六这天本来工作繁忙的商澈选择在家办公,或许是为了见阮乐池一面。

阮乐池一直做着噩梦,汗水直流。

同时商澈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做不到十分用心,偶尔力不从心。

待他醒来已是傍晚,阮乐池强撑着起身,商澈单手衬着下颌闭眼小憩,高挺鼻梁,吸引人的睡颜。姿势从未变过,就这样不放心的守着阮乐池睡了半天。

阮乐池拔掉针管,从衣柜里抽出一条小毯子,蹑手蹑脚地挪动到商澈身边,给商澈盖上,就赤着脚准备离开主卧。

主卧是商澈的房间。

商澈忽然睁眼,先是低头看了眼灰色的毯子,再看他拔掉的针管,赤脚要走,不耐烦涌上心头,命令道,“阮乐池,回来。”

被叫名字的男孩怔怔的站在原地,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慢慢转身走到床尾,阮乐池谨慎叫了声:“哥哥。”

“睡好。”商澈说。

“啊,好……”阮乐池点头,他乖乖躺了回去,他的烧并未完全退去。

阮乐池走了神,他深知商澈不喜欢他,可为什么听见商澈否决祁遇,否决是不是喜欢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疼。

商澈起身,把毯子放到床沿边,替阮乐池拉好被褥,笔记本上的工作内容关闭,再递给阮乐池。然后走出主卧,径直去了书房,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不喜欢穿鞋就下床的坏习惯?商澈人在书房心飘扬在外。

晚饭时候,阮乐池一个人就餐。商澈浪费了一天时间,工作量大幅度下降,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继续工作。

王萧陪在阮乐池身边,盯着他好好吃饭。

阮乐池象征性吃了些,然后在另外一只碗里夹了点菜,递给王萧,“麻烦王叔送上去给哥哥。”

王萧端到书房,商澈撇了眼,“不吃。”

他没胃口。

“小少爷让我送的。”

“放这里。”

门外传来输入密码错误的女机械声,祁遇又试了一遍,才打开了门,饭桌上的男孩引起祁遇的注意。

祁遇靠近他,故作温柔,“乐池,你也在。”

阮乐池闷声,这是他和哥哥的家,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祁遇顺势坐下,满桌子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祁遇无辜地说道,“乐池,你应该不喜欢商澈吧?”

言外之意,祁遇和商澈年少时就认识,后来祁遇出国,现在回到国内发展,找到商澈,想和商澈在一起。

书房内,商澈吩咐了工作给王萧,抬腿走向楼下,正巧祁遇在说那句话,商澈顿了顿,修长的腿立在梯步上,身着一件黑色毛衣的他,散发着男人的魅力。

阮乐池的声音不大不小,“我…不喜欢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喜欢的。”

受到挑衅的阮乐池只想乖乖待在商澈身边,他害怕祁遇,他更害怕商澈一气之下为了祁遇把他赶出家门。

所以在商澈眼里,阮乐池说喜欢他也是假的。

商澈顿时黑了脸,他折回书房,任凭阮乐池被祁遇打压欺负。

“不喜欢就好啊,乐池还很小,以后呢可以有更好的人值得乐池喜欢,而且呀乐池喜欢谁都没关系,但不能是你哥哥,要不然祁遇哥哥会跟你抢的。”祁遇‘温柔大方’道,他去找了商澈。

阮乐池木讷地盯着他去找商澈,他松懈掉表情,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用筷子搅了搅饭,食不知味……

祁遇来去匆匆,走时单手捂着脖颈,漫不经心地说,“真是的,又那么用力……”而后他对阮乐池轻笑,“我走了哦,你哥哥心情不好,乐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嗯……”

阮乐池无助的低下了头,又亲了……又亲了。阮乐池思绪如潮,现实压得他喘不过气,商澈确切是不喜欢他的,只是对他体贴入微简简单单。

眼见王萧又把原封不动的饭端下来。

“少爷现在脾气不好,连我都赶出来了。小少爷就别去招惹了,刚才那位……”王萧摇摇头,示意阮乐池能懂。

商澈一口未动,阮乐池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晚饭就这样被打乱。“我知道了王叔。”他自顾自上了楼,书房的门开着。

阮乐池走近,慎微出声,“哥哥还是吃点饭,胃会疼的。”

“滚出去。”这次忍无可忍的商澈直接对阮乐池发了火,莫名无厘头,商澈发的疯连王萧都不明不白,上一秒还要吃饭的人下一秒就翻脸无情。

阮乐池试探性又叫了声哥哥。

商澈四周冷气凝然,惹得一阵发凉。斜睨阮乐池,眼里尽然是憎恨,“滚。”

阮乐池识趣得放下晚饭就走开,商澈讨厌他,表了白更讨厌。

因为商澈喜欢祁遇,他们可以亲吻,可以一起探讨问题,零距离接触。

“砰——”

饭碗被砸碎的声音。

阮乐池脚步顿住,他攥着衣角不放。紧迫的气息,阴冷的散发危险。王萧退出书房。

破碎的碗沾满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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