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9-14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Aura 主角：赵语 赵逸
赵逸耐着性子等到太阳下了山，便再坐不住，一跑到赵语房中后才发现，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已经带着自己的小情儿偷跑出去了。
瞌睡是赵语的贴身小奴，赵逸忍着满腔的怒火，却还是对他狠狠抽了一耳光。
收了大半的力气，瞌睡却还是被扇得吐出一口血来，应该是牙齿划破了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将军……”
“蠢货！你怎敢让他和姓向的单独出府！”
瞌睡没理解赵逸的意思，只是磕着头不停道歉。
“将军息怒！将军赎罪！”
“他们去哪了？”
瞌睡摇头，哆哆嗦嗦道：“小、小的不知……少爷只说去散散心，没说去哪……”
赵逸看他一副蠢相，忍怒忍得拳头都快握出血了，才终于忍下抬脚踹去的冲动。
瞌睡不比他的兵，真一脚过去，要惹赵语难过了。
“他若出事，我第一个杀你！”
赵逸说罢，抬手一挥便带着几个手下出了门。
赵逸一走，瞌睡才从恐惧里收回神来，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赵逸话中的深意。
这些天的风平浪静让瞌睡彻底忘了撞马的事，若撞马并非意外，那向问确实是最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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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语蒙着眼走了许久一段，应该是绕着市集走的，始终保持在能听见喧闹人声，又不入人群的距离。
几人走到一半，赵语还听见几个打手跟男子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大概是在结账，不一会，周围的脚步声就只剩了他和男子的两道。
没等赵语想好该怎么逃，就感觉后腰被人踹了一脚，自己也扎扎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鼻子猛撞上地面，疼得赵语有一瞬间都觉着自己看见太奶了，还没缓过来，头上的麻袋被人用力一扯，无数倒刺贴着皮肤划过，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有种被生剥了一层皮的错觉。
屋里没有烛光，窗也被人从外部钉了木板，只隐隐约约从缝隙里漏进一两寸被稀释过的月色。
赵语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跟前站着个迷迷糊糊的人影。
嘴里的布条被人毫无预兆地抽走，赵语一时不适应，被口水狠呛了一下。
喉咙的不适还未压下去，便觉得有什么死死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刚要挣扎，这股力却像是被人从上面拽着，拖起赵语就吊了起来。
待两脚腾空，剧烈的窒息感袭来，赵语才借着隐约的光亮看清眼前的人。
这人白衣白衫，早不是方才的男子。
他拽着绳子的一端，以房梁为支点，把赵语跟屠宰场里的猪似的往上挂。
死亡临近的感觉很不好受，除了窒息外，还有强烈的痛感，在赵语觉得自己的头马上被扯离脖子时，这疯子忽然又松了手，任赵语摔落在地。
“咳咳……”
赵语蜷在地上，怎么呼吸都感觉空气进不了肺里，只能短促地喘着，后脑勺的伤也跟着剧烈的心跳开始突突跳疼。
这尼玛才来几天，怎么每天都在遭罪。
待赵语终于静下来了，这人没才幽幽开口，还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温和语气：“赵少爷，又见面了。”
这次赵语不再觉得可亲，只觉得可怕。
“苏伯夷……”赵语哑着嗓子笑了笑：“我猜过向问，猜过苏璃璃，居然漏了你……”
赵雨折磨苏璃璃那么久，向问会恨她，苏璃璃的亲人当然也会恨她，跟苏父苏母的敢怒不敢言不同，苏伯夷这家伙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是死手。
若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穿过来，他其实已经成功杀死了赵雨。
让赵语觉得不寒而栗的是，在系统说起的未来里，鲜少提及苏伯夷，赵逸追查那么多年，最后也只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生生将苏璃璃折磨至死。
听时觉得赵逸多疑，觉得他残忍，可原来，只有赵逸接近过真相。
“是我，不过我竟不知，你改名了？”
眼睛适应了光线后，赵语勉强能看清四周，至少能看清苏伯夷的表情。
居然是皱着眉的。
“什么？”
“高中。”
赵语真没想到这古代的外送效率也这么高，更没想到苏伯夷脑子这么好，自己引以为傲的马甲，说扒就扒了。
“你怎么知道……”
苏伯夷笑道：“那小和尚又不是瞎子，我问了几嘴这‘高中’的穿着和样貌，一听便知。”
赵语被他这一笑吓得退了两步，确认他没有再把自己吊起来的意思，才全身瘫软地懈了力。
“不过，我苏伯夷何德何能，竟能让赵家的混世魔头为我虔心求符……”苏伯夷眯着眼看向赵语，语气嘲笑又轻蔑：“赵语，你真相中我了？”
就知道！
虽然苏伯夷很自恋，语气也非常讨嫌，但赵语还是慎重地保持着沉默，不敢随便顶嘴。
若他直说自己是为从前的恶果赎罪，苏伯夷能信还好，要是不信，保不齐还得怀疑自己在耍花招，一会再搞得他生不如死、大小便失禁啥的……
绝对不行！
眼前这情况，可不能随便激怒苏伯夷，掌握着自己小命的绳子，还栓在他手上呢。
一番挣扎后，赵语决定先保持人设，稳住苏伯夷，至少不能让他起疑。
“是……”
因为心虚，赵语是躲着视线答的，不过他这“支支吾吾”、“扭扭捏捏”模样，倒是让苏伯夷彻底打消了疑虑。
“我还以为你提出跟苏家‘合作’，是想变着花样折磨我小妹，如今看来……是因为我？”
苏伯夷取出那枚文昌符，忽然低声笑了几声，像是在笑赵语癞蛤蟆日青蛙，人丑活还花。
别笑了别笑了，这事很复杂！
赵语苦着脸什么都不敢说，甚至都不敢抬眼看苏伯夷是什么表情。
在赵语垂着头躲避现实时，下巴却突然被人捏住了，再然后，他便被迫与苏伯夷对视。
丫的，鸵鸟都不给当……
“说说吧，什么时候动的歪心思？”
完了，开始验狼了！
赵语吞咽数下，脑子里疯狂搜罗着赵雨以前可能见过他的信息，但很可惜，屁都没搜出来一个。
偌大的记忆库，赵雨只是在打听苏璃璃信息时，附带地听过一嘴苏伯夷的信息。
这附带的一嘴，真就是一句话的量，说这苏伯夷是个书呆子，从前总呆在城郊的学堂，苏家破败后他就一直只闷在书房里，鲜少露面。
“怎么？说不出来？”
苏伯夷眼神微微一变，赵语怕他再多想会想歪，到时又阴谋论一番给自己挂起来，那可真要他老命了。
“学堂！”
脑子里转过什么，嘴巴里也就说了什么。
苏伯夷听罢，眉头一蹙：“什么学堂？”
赵语道：“我……我许久之前，在街巷上见过你，当时、我回家后，怎么都忘不掉你的身影，于是我日日跑到那街上蹲，终于有一天，我又看见了你！再、再后来……后来我天天都去寻你，悄悄跟在你身后，一直跟到你走进城郊的学堂……”
赵语到底不是穿书，没有上帝视角，系统又是个不作为的，他掌握的信息，全靠原宿主赵雨的积累。
既然没法凭空捏一个故事来，赵语便结合自己的真实经历，真假参半地编了一段。
他确实深情地送过暗恋对象上下学，但那不是尾随，而是真的陪伴着一起走了好些年。
跟踪尾随不可取，小孩子不要学。
“天天跟着？你跟了我多久？”
“两、三年……吧。”
苏伯夷沉思了一会，当然，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啥来，因为压根没这事。
“后来呢？”
怎么还要问后来？
赵语小心地打量着苏伯夷的脸色，好在他的表情很平淡，不像是看出破绽的模样。
“后来，你就又消失了……”
苏伯夷闻言，脸色沉了沉。
“当时我爹生意失利，负债累累，家里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我就再没去过学堂。”
赵语这么稀里糊涂的一编排，倒真全对上了。
苏伯夷不再怀疑赵语的“真心”，只好奇这样的开端，是怎么发展成如今这局面的。
“赵语，你心里既有我，又是怎么跑去外边养那一堆妓子的？你的真心就这么廉价？”
“我……”赵语飞速转动着脑子，随后心虚地躲着视线道：“他们有些眉眼像你，有些、身形像你，我也就是帮他们赎了身，置办了几处安身之所……现在我已经叫我哥遣走他们了，我、我跟他们没什么的！”
苏伯夷明显不相信。
“那小五呢？他从头到脚，可没有一处像我。”
赵语实在不知道怎么辩解了，只能一脸心虚地低下头，喃喃道：“他、他是……意外。”
“明白了，是‘移情别恋’？”
赵语彻底答不上了，只能沉默。
“我记得，你已经逼得向问要‘嫁’入赵家了吧，如今忽然对我好……怎么？想我给你当男妾？”
“不不，”赵语赶紧摇头道，假模假式道：“我自知配不上你，更不敢对你有任何妄想，苏公子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娶妻生子，当我不存在……”
苏伯夷不以为意，嘲讽道：“也多亏你这番妄想，不然，你现在已经吊死在这间屋子里了。”
赵语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苏公子放心，我绝不会再肖想你，也不会再让苏家难堪。撞马也好，今天受的这些也好，全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往后你我就当互不相识！”
苏伯夷闻言，微微扯出一抹笑来。
“赵语阿赵语，你怎么这么天真？”
“……”
“你折磨了我全家一整年，我可是恨你恨到要杀了你，被你侥幸逃了一次，还追着过来继续杀你的人呐，”苏伯夷说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今天不杀你，不是不记恨你，而是你对我的这段过去，让我看见了比让你死、更有意思的玩法罢了。”
苏伯夷的说辞让赵语眼皮狂跳。
“我可以放你回去，表面上，我们也可以装作互不相识，但私下不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得言听计从，听得懂么？”
赵语看着他手里的绳子，哪敢违抗，只能点头。
“好，我来证实一下，”苏伯夷起身丢掉手里的绳子，垂眼俯视着赵语：“现在，吠两声我听听。”
“……”
就这？
幼稚！
赵语混迹职场这些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屈能伸，当即就张嘴“嗷呜”嚎了一句。
苏伯夷一愣，道：“我让你学狗，没让你学狼。”
“汪汪汪汪！”
赵语不仅学狗叫，还学狗龇牙戒备，一副张嘴要咬人的模样。
狗子多可爱，怎么可以歧视狗子！
苏伯夷看着丝毫不觉羞耻的赵语，又好气又好笑。
“够了，过来。”
赵语非常听话，毫不犹豫地照做。
“你故意吠得那么大声，是在通知谁么？”
又阴谋论……
赵语摇头，老实答道：“我是怕你不解气。”
“想让我解气？”
完了，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伯夷从袖子里取出匕首，交给赵语。
“如今你连皮都没蹭掉一块，我怎么解气？自己动手吧。”
好家伙，敢情这往袖子里藏匕首的馊主意，也是苏伯夷给他爹出的。
当然，苏伯夷这匕首露得可比他爹讲究多了，这是苏伯夷对他的考验，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现在的他可以直接捅向苏伯夷然后转身就跑，如果苏伯夷没死，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那他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赵雨；如果苏伯夷死了……
法治社会里长大的赵语，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赵语认命地眼一闭牙一咬，大致控制了下力度，便对着自己的腹部刺了下去。
由于赵语提前收了力，腹部的伤口不算深，但也不浅，汩汩淌着血。
这下，不论是赵语还是始作俑者苏伯夷都被吓到了。
苏伯夷的本意是让赵语划一下，没想到这货居然直接开捅，且动作迅速，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苏伯夷相信赵语对他有意，却不知道，竟用情至深。
赵语脸色急速苍白，四肢变得无力，只能轻喘着慢慢躺下。
“疯子……”
被疯子骂疯子的感觉，挺新奇。
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正是那名将他绑过来的男子。
“赵逸带着兵卒满城搜罗，已经搜到这附近了，此地不宜久留！”男子看见赵语半死不活的样子后惊惶道：“还没死透么？”
赵语虚弱地抬起眼，看向苏伯夷：“他们若寻来，我便说没看清……你们快、快走……”
男子孤疑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怎么回事？”
远处传来兵卒们硬闯府邸，强制搜人的声音。
男子见状迅速抓起绳子，准备继续吊起赵语。。
苏伯夷沉下脸，制止男子。
“走。”
“伯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走！”
赵语死死捂着出血口，虚弱地等着赵逸搜来。
·
冰冷的霜色笼罩着赵语，要不是因为疼痛微微打颤，就冲这脸色，可以直接铲土埋了。
赵语周身苍白，只有腹部的血红得刺眼。
让赵语没料到的是，第一个找来的人，居然是向问。
“要死回自己屋里死，别脏我眼睛。”
“……”
说实话，赵语是真怕向问趁着没人发现，拔刀给自己库库来两下，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他小人之心。
向问不仅没补刀，还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
说的话有多难听，手里的动作就有多温柔，温柔得赵语都要误会了，会产生向问也没那么憎恶自己的错觉。
赵语把头枕在向问肩上，同是男人，身材差异却这样大，但现在的他已经无心嫉妒了。
向问的衣服上也挂了血渍，衣服遮不到的地方，还露着好些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的淤青。
“你的伤……是因为我……”
向问没回答，赵语知道，是说中了。
向问被牵连，让赵语很愧疚，但他更感激赵逸，这是他头回感觉到自己被人记挂被人紧张。
越是感激赵逸，就越是觉得向问无辜。
“对不起……”
向问语气很冷，赵语却一点不觉得他冷漠：“与你无关。”
忽然，赵语哼哼笑了几声。
要是让赵雨知道自己现在在谁怀里，那怕是得醋到发疯吧？
说不定，她会往自己肚子也捅几下。
“笑什么？”
赵语一顿，话到嘴边赶紧又换了说法：“能得此待遇，这伤也算受得值了。”
向问眉头一皱：“还能掰扯，看来死不了。”
好感度：-4588。
居然涨了？
向问不是很厌恶他的示好和蜜语么……
不确定，再来两句土味试试。
“本来是死了……但一想起你，我拳打黑白无常、脚踹牛头马、马面……就又从鬼门关里爬回来了……”
向问步伐一顿，竟然笑了。
虽然不知道是被逗笑，还是在嘲笑。
好感度：-4213。
赵语震惊地看着不仅不反驳，还蹭蹭涨好感度的向问，只觉得新世界的大门都打开了，连腹部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这闷葫芦，吃的居然是甜言蜜语这一套。
没来得及高兴，头脑就变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变得很沉。
“人找到了！将军！将军……”
远处传来密集的人声、脚步声，再然后，赵语有些听不清了，但能感觉到自己被抱入了另一个怀抱。
·
“阿语，先别睡……”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在了脸上，赵语强撑起眼皮，一看才知道这脸上沾着的，是赵逸的眼泪。
赵语想过赵逸会担忧，会愤怒，会逼问自己，或是再对向问大打出手，可他从没想到，赵逸会哭。
赵逸和他太不一样，他是接受了“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的现代思维，但赵逸不是，在这个时代，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赵逸还是将军，是兵卒的榜样、一国武力的象征，可这一刻，他仿佛丢掉了所有身份，他……只是他的“哥哥”。
赵语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希望过，自己可以成为赵逸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他没办法理所当然地接受赵逸对他的好，却又感动于赵逸的好。
“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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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语醒来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窗外的天还是黑的，隐约又透着一点点湛蓝，将将黎明。
屋里烛火通明，赵逸姿势别扭的趴在床边，明明累得都睡着了，手也要牵着自己，像是在跟阎王爷抢人。
偌大的赵家大宅静得听不到一点声响，只有赵逸微微的呼吸声，赵语本想坐起身来，让赵逸上来睡，但身上实在太疼了，尤其是头和腹部这两处，刚一动作，就因为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这样的小动静，就惹得赵逸惊醒过来。
赵逸满头冷汗，脸色也很差，不知道的，都要以为他才是被捅了刀子的人。
“哥……”
赵逸一怔，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喜。
赵逸松了口气，起身道：“乖乖等着别乱动，哥去叫大夫过来！”
赵语回握着赵逸的手，不肯放行：“我还想睡，不想看大夫……”
“好好好，”赵逸赶紧依着他，坐回了床边：“我提前让厨房温好了粥食，饿不饿？哥给你盛点来？”
赵语又看了眼天色，外边已经蒙蒙亮了。
这赵逸，是真寸步不离地守了他一夜。
赵语何尝享受过这待遇，鼻子微微一酸。
“哥呢，饿不饿？”
赵逸笑着摇头：“哥不饿。”
“那等睡醒再吃吧，”赵语咬咬牙，忍着疼给赵逸腾出半张床的空位来：“哥，你也睡会。”
赵逸迟疑了片刻，柔声道：“你睡，哥不困。要是哪里不舒服就跟哥说，哥在这守着呢。”
“那你躺下来守。”
“你还受着伤，哥一会该挤着你……”
赵语故作不悦道：“哥，我是病人我最大，你得听我的。”
赵逸哪里拗得过，无奈一声长叹后，便起身去熄了满屋的烛火。
“要是哪里不适，一定要把哥喊起来，知道吗？”
赵语露出灿烂的笑：“好~”
赵逸有些亲昵地捏了捏赵语的脸，随后脱去外衣鞋袜，蹑手蹑脚地躺在赵语身旁。
“你都要掉下去了，贴我近些。”
“哦……”
赵逸显然忘了自己才是哥哥，让干嘛就干嘛，乖得不行。
赵语见赵逸这样顺着自己，于是又故意抬起脚架了过去，要是这儿能发朋友圈，赵语一定会拍下这一幕，然后骄傲地写上恃宠而骄四字。
赵逸只是笑了笑，然后侧过身，深望着这个连身都翻不了还要招惹自己的祖宗。
“轻点翻腾，别扯着伤口。”
赵语后脑勺有伤，一直都是偏着头睡的，赵逸一侧过来，两人便成了脸对脸的姿势。
相比起向问的俊朗，苏伯夷的出尘，赵逸或许不算是一眼惊艳的那种帅哥，但相处得越久，赵语越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好看，是同为男人也会看得挪不开眼的那种好看。
这种喜欢无关情爱，更像是幼年时对超级英雄的那股子迷恋。
不知道是不是共享记忆在作祟，现在的赵语，是真觉得赵逸无所不能，觉得他就是蒙了面也能自带光芒，魅力无限。
赵逸伸手为赵语拨开碎发，神情到动作，无一不写着宠溺。
“不是困么，呆呆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呗。”
赵逸弯了嘴角，又捏了一把赵语的脸颊。
“傻话。”
赵语心跳错了一拍，赶紧躲了视线。
他很想提醒赵逸，这举动这语气实在太暧昧了，人关羽和刘备可不这样！
而且根据赵雨的记忆，赵逸对她再好，也从没这样暧昧过，还是说，这只是兄弟跟兄妹的区别？
赵逸应该是真累了，闭上眼后又往赵语的方向近了几寸。
“阿语乖，睡吧……”
熬了一夜，赵逸的嗓子也有些发哑了，这样的声音远了听没什么，贴着耳朵来一句，性感得赵语头皮都麻了一瞬，尤其是话说完后，赵逸还舒服得发出了一声轻叹……
赵语听得浑身发烫，根本不敢动弹。
老子不会真要弯了吧？！
还是对自己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