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后魔尊大人不干了

精彩段落

他看着身侧的一身单薄衣衫站立的少年,头一次,竟然觉得不寒而栗。

火焰燃尽的那一刻,九辰便感受到幻境与之撕裂。

再一睁眼,熟悉的红眸与他两两相望。

樊殷道:“主人醒了呀。”

九辰:“……”

似乎是梦境中樊殷杀人的模样历历在目,他总觉得现在樊殷乖乖巧巧的叫着他主人,下一秒就能把他眼睛挖了炖汤喝。

虽然理论上应该是他天命克樊殷才对……

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他故作从容道:“这称呼不好听,换个吧。”

樊殷乖巧点头,随即道:“君上看见什么了?”

九辰:“……”

樊殷自责道:“是我醒慢了。”

!!!

九辰目瞪口呆。

他说:“你都知道?”

樊殷抬起头,眼睫扑若蝶翼,欲笑不笑:“魔族的秘术,以一人记忆为媒介可幻化出近乎真实的空间,只可惜施法的人道行不够,只能让君上瞧着,否则若是身临其境,才能让君上高兴吧。”

九辰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樊殷道:“我知道那些人被乐懿抓去干嘛了。”

“你连人家叫什么都知道了?”

九辰关注点完全不同,都是一块醒来的,怎么感觉樊殷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势在必得呢?

感觉又被骗了。

但应该不至于,哪有人能被同一个人骗两次的。

樊殷皮笑肉不笑:“君上,她是我的属下。”

沉默是金。

再说下去,九辰应该可以去找找他作古多年的父神大人。

只是心情难免郁闷,连那头银色的长发都暗淡无光。

樊殷自顾自的:“他们应该是被抓去做梦了,以他们的梦境为基础,大概可以创造出一个真正的幻境了吧。”

不过做梦,能有什么梦非做不可呢。

什么梦,是难以在现实中追寻的呢。

九辰道:“难不成是你的好长老想做把你取而代之君临天下的梦?”

樊殷一愣,在心底默念了几句话,然后道:“好像也有可能。”

他转而又道:“但也不对,有这造梦的功夫,把我杀了不是更好。”

九辰惊道:“他打得过你?”

樊殷道:“天底下很多事情不能简单的用武力解决,你看就像你,我连日神都打得过,不照样输给了你。”

这话纯属雷区蹦迪,九辰想着要不要还是按他自己想的,绳子挣开痛揍一顿这人,再去把那个什么乐懿绑了问话方便。

但樊殷没给他这个机会,只是发丝低垂,遮住他妖异森然的红眸。

他倒是难得发色能与朝旭相似的人。

都是这样乌黑细长,勾人心弦。

樊殷说:“不如我给君上讲一个故事,怎么样?”

他有些想笑,但忍住了,语调轻柔:“从前有一只兔子,他捡了一只狼。”

九辰闭着眼睛,不忍直视:“兔子怎么可能捡狼。”

“君上别急呀。”樊殷接着道:“那只狼很虚弱,兔子觉得可以把狼训练成狗,保护他的家。”

“但是狼在兔子的照顾下越来越强,兔子感觉很害怕,他怕自己掌控不了狼,又想让狼接着保护他,就骗狼说:“你就是我养的一只狗,你得听我的。”

“狼很听话,对兔子百依百顺,可是兔子还是不放心,他开始真的用训狗的方法训练狼,狼似乎真的越来越像一只狗。”

九辰睁开眼睛:“然后呢?”

“然后兔子还是害怕狼会吃掉他。”樊殷不自觉笑道:“他从狐狸那学会了读心术,自觉只要知道狼心里在想什么,就一定不会有危险。”

九辰问:“那狼变成狗了吗?”

樊殷说:“狼知道兔子学会了读心术,但他心中没有杂念,兔子便对他越来越放心。”

“那不还是变成了狗……”

“当然不是。”樊殷津津有味讲道:“狼把兔子吃了。”

九辰已经无语至极。

他想着樊殷小时候过得不好,也不能这么有幽默感的说出如此无厘头的故事吧。

他说:“兔子不知道狼怎么想吗?”

樊殷道:“当然知道,可是狼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着骗骗他而已。”

“……你这故事说的太离谱了。”

心里想法还能作假不成,就是能做得了一时假,也不可能一直作假啊。

樊殷说:“怎么离谱?”他凑近九辰,笑眯眯道:“比如君上,此刻在心里默念三遍你很喜欢我,这也是心里想法呀。”

“你!”

九辰被他气的不轻,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我只是想告诉君上这个故事有逻辑性而已。”樊殷叹道:“君上不爱听,就忘了吧。”

“……”

说实话,樊殷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可怜。

不过心疼他是不可能心疼的,他只是单纯的……

九辰思考了一番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然后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恰当的句子——他只是很想上樊殷而已。

对,他都许久没碰过樊殷了。

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有些饥不择食。

九辰如此安慰道。

洞中悉悉索索的传来几声“吱吱”的响声,隐隐又浮现出相似的白色雾气。

九辰用背顶了一下樊殷,看对方又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怪表情,怒道:“你作这幅样子给谁看!想笑便笑!”

樊殷立马开怀道:“君上神力通天,况且我在,君上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有你在才叫人格外不放心。

而且谁怕了!

樊殷也知他心中所想,笑着安慰道:“君上宽心,只是有人来了。”

似乎格外给樊殷面子,他话音刚落下,那团白雾中便隐隐约约浮现一道身影。

女子身姿卓越,赤足白纱,手腕脖颈之间都裹着一圈白色围脖。

九辰别过脸,不想看她那一团波涛汹涌。

好在女子也并未在意他,径直朝着樊殷的方向走去,笑吟吟道:“尊上回来了,有失远迎。”

樊殷冷笑道:“叙旧的话免了,你便是这么迎接本尊的?”

乐懿绰然走来,步履缓缓:“尊上勿怪,奴家也是奉了长老的命令。”

樊殷眉头一挑,皱眉道:“长老命你抓他们做什么?”

乐懿笑道:“长老说了,尊上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照做,君上不会阻拦吧。”

樊殷道:“谁说的?”

乐懿一愣,眼底略有诧色,正欲说什么,便听“刺啦”一声,樊殷径直从地上坐起来,将绳索丢到一边。

乐懿愕然,随即释怀道:“不愧是尊上,这可是神族专门用来困魔的法器,尊上如此轻易就解开了。”

樊殷孑然而立,目光沉炽,随即轻笑道:“本尊竟然没看出来,长老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物。”

乐懿莞尔:“奴家跟随长老多年,只是尊上忘了。”

樊殷摇头,掌中骤然聚起一一根手腕粗的藤蔓,朝着乐懿直掷而去。

乐懿往后侧挪一步,那藤蔓却如同铁棍,“砰”的砸在她身后的的岩石上,瞬间将黝黑的岩壁砸出一个巨坑。

乐懿看了看被砸出的坑,勉强笑道:“多谢尊上不杀之恩。”

“非也。”樊殷微微动容,朝前走了两步,一双凤眸扫过女子艳丽夺目的面孔,嗓音沉静如古水:“只是多谢你当时救我,并无他意。”

乐懿睁大眼睛,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呆呆道:“你……想起来了?”

樊殷冷淡道:“你早已来此,给我与他共施幻术,是想着能拖住我们一时半刻,对不对?”

乐懿不置一词。

“可惜那梦不凑巧,但也凑巧的叫我把你想了起来——九尾一族的遗孤,樊笼亲封的乐懿郡主。”樊殷笑的凉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乐懿半寸:“那日谢你为我疗伤,现在却该算算别的了。”

“刷”的一声响起,藤蔓破空而出,径直抽在了她脸上,这一次她毫无抵抗之力,残影划过,乐懿一个翻滚跌跪在地,脸颊豁然开裂,面目可恐。

“尊上……”乐懿不敢置信,扭头正好对上樊殷猩红的眸子。

血迹自脸颊流下,乐懿却浑然不敢擦拭,她呆呆望着朝她一步步走来的樊殷,一时之间真的觉得樊殷想杀她。

不。

不可以!

樊殷凭什么杀她!

余光忽然瞥到站在身后的九辰,乐懿情急之下匆忙喊道:“帝君救命!”她话音刚落,九辰还未动,却见忽如其来一鞭子猛的将她腾空卷起,樊殷手掌微动,刹那之间数百条藤蔓破土而出,将她活生生包裹进地下。

樊殷微笑道:“郡主,你这城主的位置是本尊给的,如今本尊便收回了,但你毕竟是前任魔尊亲自册封,本尊也不会忤逆犯上,你放心好了,没有谁会动摇你该有的位置。”

他侧目瞧了眼静静看戏的九辰,慢悠悠说道:“求我家君上干什么?想告诉他他弟弟如何和你私相授受吗?”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说的太多,樊殷笑眯眯的从藤蔓里将人脑袋拽出来,捏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面带笑容:“托你的福,长老对我可是无比信任,你尽管告诉他我的所作所为好了,看看他是会选你还是选我。”

选择。

笑话。

樊殷敢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底气在,长老生性多疑,可唯独他,被他一手扶持长大,一手捏造,也是他唯一一个能全新信任的人。

这可多亏了眼前这只狐狸的功劳。

那……

就给个奖励吧。

樊殷拽着乐懿的长发,看着对方因为窒息而露出的痛苦轻笑,他的目光露出怜悯,轻柔的抚摸被他打出的鞭伤:“多谢郡主,本尊今日有如此大的能耐,可是多亏了您向长老进言的计划呢。”

雷电毫无预兆的“轰”的一声,砸向洞外。

雷光倒映着樊殷苍白无力的面容,不由得十分诡异。

他道:“老实交代,不然我让你立刻去见樊笼。”

毕竟长老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绝对不能去怪罪长老,一定要对长老忠心耿耿。

那……

就处理掉这些背叛长老的人,长老一定会很开心吧。

樊殷静了片刻,他有耐心去等一个答案。

乐懿也静了许久。

她挣扎着,眼睑低垂,似乎很是乖顺。

终于——

“梦境的主人便是长老。”

她缓缓叙述道:“长老将他们聚在一起,想要靠他们创造一个和真实世界相同的幻境。所谓不让出城……那不过是我的幌子罢了。”

“我只知道长老要造的梦跟一个人有关,其余的我也不……呃啊!”

颈脖被人狠狠扼住,乐懿毫不怀疑自己将会被掐断脖子,身上的藤蔓裹的越来越紧,只能来的及看见樊殷森然的面孔和……

一道惊天流光打穿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于此同时,身上裹住自己的藤蔓也随之松开,乐懿“砰”的掉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远处,白衣男子举着流光剑,剑锋淬着冷光。

樊殷捂住被穿透的右手,不知是哭是笑。

“九辰。”

他眼底流露出难得的疯狂:“你为什么也要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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