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乐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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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鼓手从昨天发完微博后就消失了,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三天后。

其实网络上的讯息传播的比他本人要快多了,早在昨天我们三就得知他被女学生甩了,一是对方是素人不混圈,接受不了媒体铺天盖地的播报和鼓手部分非理智粉的攻击;二是,鼓手在和她在一起之前的私生活太过于混乱了,她不相信浪子回头、男人这种东西会改好。

于是鼓手成了微博上近期最大笑柄,我们市的酒吧天天爆满营业额直线上升,大家都想去偶遇他看笑话。

无尽夏的演出邀约也多了一倍,各个音乐节争先要成为鼓手被甩后首次亮相的演出,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他在酒吧度过了颓废的两天,酒气冲天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我们共同租下的顶层复式楼里。

鼓手的房间是我们这层唯一朝阳的房间,大且亮敞,他离开的第一天,主唱刚计划好要改成阳光房养花,眼下计划泡汤,我盯着主唱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两眼。

任谁心里都不爽,管好了一个酒鬼,又养出一个酒鬼。

说实话, 我看着鼓手这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心里也有点痒痒,决定等主唱甩我的时候,也要这么喝,还要一边喝一边默默流泪,再放一首那英老师的《一笑而过》。

偶遇键盘手出来倒水,游魂似的绕过我们三个人,又后知后觉地倒回来,定定看着鼓手,“你为什么自杀不叫我?”

“我不是自杀,”鼓手这次是真喝多了,不然以他那黢黑的皮肤,根本不会上脸,“我是被爱情杀死了。”

“太苦了,爱情这杯酒,”他拎起还剩一半的红星二锅头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谁饮谁流泪。”

“太苦了,我懂你,宋嘉盛,碰什么都不要碰爱情,”我终于鼓起勇气行动,嘴里附和着,刚想挪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接过那瓶二锅头,就被主唱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这瓶喝完就不要喝了,调整调整状态,这周末准备排练,下周有演出。”

主唱冷冷丢下一句话,抓着我往他房间走,留下鼓手和键盘手面面相觑。

鼓手迷茫地抬头,问键盘手说:“他们两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键盘手看了眼手里的空杯子,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出来倒水的,随口敷衍说:“就这两天吧。”

鼓手仰天干嚎一声,更难过了,“仅仅两天,我不仅失去了挚爱,还失去最好的兄弟。”

***

复式楼分两层,鼓手和键盘手住楼下,我和主唱住楼上。

我被主唱拉到房间里,以为他要白日宣淫,准备先扭捏两下。

“宋嘉盛刚失恋,我们这样不好吧?”

主唱莫名其妙地看过来,“我们刚刚不是在说节目的事?还没说完。”

网络爆炸时代,想要搞好乐队打出知名度做大做强,已经不是单单接接演出就能做到了,杂七杂八的商务和邀约早就在无尽夏的官方邮箱里堆积成山,主唱觉得以我们这伙人怠惰的性子低迷的士气,吃老本的日子没剩多少了,还不如趁年轻多捞几笔,最后能光荣体面地退休养老。

主唱的这番言论说得我无比赞同,这份赞同持续到我看到他想让键盘手上恋综。

“节目组拟邀的是你,你肯定不能去,本来退而求其次想让宋嘉盛去,但是他又在发病,所以只能找路郁去。”主唱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考量,起初我以为他是在跟我商量,直到我发现他已经添加了恋综节目 pd 的微信,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十个来回。

原来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听客。

我受不了,于是奋起抗争。

“你怎么能叫路郁去?他会死的!”

主唱头也不抬,继续在微信上跟 pd 还价,因为临时改变了人选换了无尽夏人气最低的成员参加节目,pd 直接将最先开出的价格降了一半,“爱情会治愈他。”

“爱情是毒药啊。”

“你再说一句毒药试试看。”

主唱的聊天背景是一张我和他的演出图,刺目的镁光灯下,我们站的很近,脸上挂着笑容和汗珠,身后的影子交缠在一起。

我闭嘴了。

主唱说:“他总要踏出这扇门走到外面去,我们陪了他五年,那再过五年呢?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会永远陪他住在不见光的房子里。”

路郁从不和外人打交道,我们三个人不在家的时候,送水员甚至敲不开门,只能把水放在门外。

“那也不能第一次走到外面……就是去电视上谈恋爱给别人看吧。”

“你之前跟他好好说有用吗?”

嘴巴说破了皮都没用。

兵行险招,我暂时认可了主唱的做法。

“那要是他有什么应激……想不开……”

“pd 会立刻叫停。”

“pd 人这么好?知道路郁的情况还敢让他上节目……通告费降了多少?”

“没降,”主唱顿了顿说:“但是你要跟我去上一档节目。”

得了,原来是把我和他自己打包一块卖了,换路郁走出家门的机会。

“上什么节目?”

我看着主唱欲言又止的表情,顿觉不妙,果不其然就听见他说——

“密室逃脱。”

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他明知道我怕这些玩意儿,还先斩后奏地给我接了。

主唱见我起身要走,眼疾手快地拉住我,解释说:“他们有个常驻被封杀了,近期就这个节目缺人,所以才答应置换的,我们两一起去,你跟在我后面绝不分开,不会怎么样的。”

“你当我没看过节目吗谈鸣青!有各种单人任务分组任务——”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我的唇上,“宝宝综艺都是有台本的,不会多吓人的。”

他一亲我,我的腿就软了,心也软了。

真是没骨气,林亦然!

我心里暗自唾弃面上却不显,双手抱臂,用自认为十足冷酷的语气说:“谈鸣青你记好了,没有下次。”

“以后肯定提前和你商量。”

“也不准说话的时候乱亲人,乱叫人宝宝!”

“好,一定经过你同意。”

经过我同意这件事倒也不必,我成什么人了,能同意别人叫我一个一米八一的无敌猛男“宝宝”?

他嗯嗯啊啊又抱着我亲了会,继续拿手机和 pd 讨价还价去了。

渣男谈鸣青。

我掏出手机,把他的微信备注从‘铁血独裁冷暴君‘改成了‘宇宙无敌大渣男’。

鼓手的事没那么容易就翻篇。

即使我们出席‘望海音乐节’之前,主唱三令五申地和主办方强调了进场检查。

轮到我们出场的时候,除了铺天盖地的欢呼声,还有几道射到脸上的激光笔。

起初我以为他们是在针对鼓手,直到我看见舞台前方的主唱抬手捂了下眼睛。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但是我们演出却不能停下,主办方的人总算姗姗来迟,追着那几个在人群中窜逃穿梭的不法分子。

他们总说我脾气好,可就算是泥人也是会有脾气的。

用激光笔照鼓手的行为虽然极端,但我勉强能理解,是在为自己被渣的姐妹鸣不平,照主唱是几个意思呢。

我的臭脸被清晰地投到大屏幕上,趁着换歌的间隙,主唱一边安抚台下的观众,一边还要回头看我状态,他总是这样,一副封建大家长的样子,要照顾到团队的所有人,那他自己呢?

我侧过身子朝向另一边不让他看。

前排有大胆的女生喊道:“林亦然,别不理你老公了!”

坏了,给 cp 粉混进 vip 区前排了。

笑声在台下炸开,鼓手看准时机,凑到主唱旁边拿过他的话筒说:“有没有人能关心关心我?我脸上刚刚起码三个点唉。”

台下粉丝喊:“你不是有琦琦关心吗?”

鼓手可怜巴巴地说:“好姐姐们,别戳我伤口了。”

场上气氛回到开唱之前,这事就算翻篇了,主唱重新握住话筒,轻声说:“接下来这首厉害了,是我们小林唯一一首全程参与创作的。”

我的臭脸维持不住了,底下有人在大喊臭屁小林。

但其实不是。

这首歌叫‘旧火重燃’,是主唱写给我的,那时候无尽夏没有听众没有收入,于是在阴雨连绵的地下室里,他一段一段、一遍一遍地弹给我听,我帮他填了一半的词,文笔稚嫩青涩,好在情感炙热。

谈鸣青总是知道怎么哄好我。

音乐节给每个嘉宾的出场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后会有二十分钟的间隙,下一位嘉宾才会上台,我们足足唱满了四十分钟才结束,临下台前鞠躬大合影,有场场都追的土豪粉丝问:“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主唱说:“很快。”

粉丝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等了半年。”

主唱说:“这次不骗你们。”

f台的密室逃脱一季共十期,边录边播,我和主唱降担任本季第一期的飞行嘉宾,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再见面。

下场之后,主唱脸上平易近人的表情立刻原地下降三十度,冷若冰霜,吓得主办方派来道歉的实习生连话都说不完整。

“出事了,找个实习生来背锅?”

“我们、屈、屈哥刚送那三个人去派出所了,还没回来,谈哥你们要不等等呢,我给你们泡杯茶。”

“不必了,送去这边上哪个派出所了?我要去看看。”

相关的赔偿事宜可以在手机上沟通解决,我要亲自去派出所问问那几个不干人事的坏逼,为什么要针对主唱。

主唱有些意外地看向我,但也没阻止。

实习生见终于能送走我们几尊佛,连忙给了一个地址,离音乐节举办地点两公里,十分钟路程。

等到了目的地,我气势汹汹、一马当先地下车进了派出所,警察正在里面问话,被抓的是三个年轻人,两女一男,互相不认识。

屈哥站在一边,见我们进来刚要上前问好,被我一梭子眼神吓停了。

我听见里面的警察说:“他是渣男关你什么事呢?就算当事人来了,也是不能拿激光笔照渣男的眼睛的,幸好没出意外,要是真给人照瞎了,你们几个年纪轻轻的可就要蹲大牢去了。”

我听不下去了,推开虚掩着的门,直截了当地问:“你们三个谁照了谈鸣青?”

警察没想到案件还有新进展,认出我们几个就是受害人,也跟着问了句:“谁照了谈鸣青?”

我本以为罪魁祸首会遮掩会不承认,没想到坐在最右边一直低着头的女生听见我的声音,突然站了起来,神采奕奕、骄傲非常地说:“是我。”

“然然你竟然亲自来了!你知道我多想见你吗,我房间里贴满了你的照片,每天都幻想能和你面对面说会话。”

“为什么照谈鸣青?当然是因为谈鸣青德不配位,要我说最该退出无尽夏的该是他,他耽误了你那么多年,还整天对你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我照他几下怎么了?”

旁边另外两位用激光笔扫射鼓手的瞬间和这位偏激人士保持了很大一段距离。

以往我也不是没见过狂热粉,但是这么自以为是、完完全全陶醉在自己世界里的,还是头一次见。

怎么会有人喜欢我这个只会弹吉他的草包呢,明明我们三个离了谈鸣青什么都不是。

沮丧一下子充斥了心头,我问不下去话了,也没有脸再留在这里指责这位小妹妹,转身出了审讯室,看见主唱和鼓手站在门口,想必是都听见了。

我讷讷看向主唱,说:“对不起。”

“你脑子坏了?”这话是鼓手说的,“别人犯病发癫你认什么错?”

主唱摸了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胸大无脑的肌肉男都能想明白的事,你这个没胸也没肌肉的怎么想不明白?”

一语三关,连着诋毁我三次。

只是我现在难过着,没心情跟他拌嘴。

他拉着我的手腕往派出所外走,鼓手站在原地顿了会气得大叫:“不是,谈鸣青你说谁没脑子呢?”

我们走到门边,正看见紧握玫瑰小匕首的键盘手在门口来回逡巡踱步。

主唱问他在干嘛。

键盘手说:“在打气。”

“打气干什么?”

“进去和他们拼了。”

“用你没开锋的小刀?”

“……”

有人管管吗?和他们几个在同一个乐队有时候真的很无助,想难过都难过不起来,站在派出所门口报警都不知道该跟警察说些什么。

***

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吃饭是各吃各的。

只是因为最近有三个人要上镜,所以得吃主唱特制的白水煮菜健康餐,我吃了两口就停下了,一是有心事,二是因为我再在这里坐下去,口水就要滴进鼓手的炸鸡桶里了。

上楼进了屋,我也懒得开灯,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妆也没卸,眼角的亮片东一片西一片的糊的整张脸都是。

过了会,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床榻陷下一角。

主唱问:“这么难过?”

我闷闷“嗯”了声。

“那我帮你去找路郁借下匕首抱着吧。”

“不要。”

主唱没说话了,安静地坐在床边陪着我。

阴暗寂静处,最容易滋生情愫。

我又捂了会,猛得掀开被子,爬到主唱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极其用力地贴上他的唇。

几经纠缠,我趴在他身上满脸湿润地喘着气,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我赶在他开口之前恨恨说道:“我很少主动,谈鸣青你要是拒绝我就死定了。”

“……我只是看你挺有劲的,想问你要不要试试骑乘。”

来个人来报警吧,累了。

键盘手恋综正式录制要到两周后,于是这两周我们在对他进行一些基础培训。

准确来说是鼓手在教他,因为主唱并没有追过任何女孩子,也没有跟女孩子谈过恋爱——我嘛,勉强算有过一段?但是这事不能细说也不能细想,但凡我在主唱面前表露出任何回忆这段历程的倾向,他都会狠狠记仇并且扒掉我一层皮。

在我和主唱出发去密室逃脱之前,键盘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问:“我非去不可吗?”

主唱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我们最近财政危机,节目组指名道姓要你参加,你要是不去,惹恼了f台,乐队生存都成问题。”

我和鼓手都跟着悲痛点头。

三个人对欺骗弱小无助的大龄自闭青年这件事毫无愧疚之心。

“那好吧,”键盘手勉强答应,“你说的,恋综不一定要恋,我上去当个吉祥物也是可以的对吧?”

“可以不恋,”终于到了鼓手发挥的时候,“但是你得谨记,时刻表现出作为男人的风度。”

键盘手听得很认真,甚至还带了纸和笔。

他在学生时代,是一个很典型的好学生,顺毛,刘海刚到眉毛,厚框黑眼镜,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没有一丝褶皱,放学后立刻回家,不参加任何社交聚会活动。

但是这个好学生学习不好,班里的人表面上虽然不说什么,背后都在偷偷笑他。

有住在一个小区的人说:“路天阳房间每天早上四点多灯就亮了,晚上一点才熄,怎么成绩还是这么差?”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玩手机玩到四点啊。他妈在菜市场每次看到我妈,话都不说一声,转头就走,不就是因为自己儿子头悬梁锥刺股,成绩还不如我这个玩手机的嘛。”

“哎,你们知道吗?上次校庆表演节目,他报名了电子琴,但是校庆只有一个琴类表演名额,给了隔壁班那个弹钢琴的,我不是笑他家里买不起钢琴啊,我是在遗憾看不到这呆子弹琴的样子。”

……

我只是在他们班短暂地待过一段时间,便对键盘手悲惨的家庭生活如数家珍,难以想象这些学生因为无事可做,还在背后编排了键盘手多少。

好在苦尽甘来,从前那些笑过键盘手的人,应该一大半都看过他弹琴了吧,而且不仅仅只是曾经的电子琴。

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会觉得弹电子琴比钢琴低人一等。

***

主唱拎着箱子从楼上下来,他今天穿的是有合作的品牌方家的潮牌,帅到发光。

我穿的也是,这个商务之前是我选的,因为我喜欢他们家的衣服。

鼓手扫了一眼,随口问道:“你们两个人就带一个箱子吗?”

我看不惯他这副自诩爱情导师的高贵模样,开口呛他:“只是去隔壁省露一天节目,又不是去定居。”

“我是关心你哦,”鼓手龇牙贱笑,“怕你吓得尿裤子,没裤子换,我们现在不是资金紧张嘛,可不能再浪费钱去买新裤子了。”

这贱货。

我换鞋换到一半,撸起袖子要去打他。

主唱站在玄关冷冷说:“林亦然,你再慢点等下机场只能走快捷通道了。”

没有男人能忍受别人说他尿裤子,我转身连着主唱一块骂:“谈鸣青,他笑我你都不帮我?”

鼓手在一边嘚瑟死了,“你是小学生吗林亦然?吵架吵不过还要找家长告状。”

主唱在我长达三秒的瞪视下终于开了尊口,说:“宋嘉盛,你要是再嘴贱,学校门口的房子我不帮你找中介卖了。”

“什么学校门口的房子?”

“谈鸣青你说好不告诉别人的!”

我和鼓手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键盘手在旁边弱弱举手补了句:“宋哥在琦琦学校门口买了套房子,他觉得丢人,让谈哥帮他找人卖,我前天晚上出来倒水听见的。”

场面变得非常混乱,我的笑声还没发出就被主唱强拉着手腕拽出了门。

无人在意键盘手为什么每次出场都是在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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