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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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赵水里将玉佩往尚清那个方向推了推。

“世子,我们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赵水里看着尚清,好像透过他能够看到另一个人,“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整个棋局,他也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他的大业。听起来,我们很像对不对?”

不对,我和温元宇可没有你们这么浅薄。赵水里在心里默默地说。

尚清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站起了身,背对着他。

“你当真以为二皇子会为了儿时一句玩笑做些什么?”

尚清咬唇,“当然不是!”

赵水里头也不回,“是吗?那你还留着那玉佩做什么?”

尚清愕然。

“你知道这枚玉佩为什么会在我手里吗?当日你和他无论去哪里身边都会跟着护卫,你对他不设防,他可没办法对你不设防。你对玉佩视若珍宝,他却可以当做赌注随随便便地输给任何一个人。现在,你懂了吗?”

赵水里的话如同当头棒喝。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却不想就这样放弃。尚清揪着自己的衣角,什么话也说不出。

“还请世子三思。水里先告辞了。”说罢,赵水里拿起桌上的玉佩,走出了雅间。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事而忘记了那枚玉佩,赵水里离开的时候,尚清连头都没有抬起过。

赵水里背着双手,淡定地走到了隔壁雅间。

隔壁雅间坐着的,是一位千金。她不及尚清容貌昳丽,周身气度却别样的雍容。

“谢谢先生。”千金起身,对着赵水里行礼。

赵水里摆手,礼貌性地笑道:“上官小姐,客气了。”

这是皇后的小侄女,也是二皇子未来的皇子妃——上官霜华。

赵水里会答应尚清的邀约,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不在温元宇的身边,有一半是因为她。

就在昨天,上官霜华托人给他递了帖子,在他进城之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截住他,必然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

“先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给霜华演这场戏,想必先生的要求还在后头吧?”上官霜华的年龄不小,说起话来倒是有些......像是在跟商人讨价一样。

赵水里笑了一声,他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我只想知道原因。”

上官霜华愣了一会儿,要知道,上官家的势力可不小,只要赵水里说的要求不大,她都能让她背后的势力办到。

“看来皇后娘娘并没有像传言说的那样善妒。”赵水里摇了摇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传闻皇后与二皇子的母妃不和。

上官霜华皱了皱眉头,“这婚约,并不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哦?”

“是二皇子和......”上官霜华自知失言,立刻住了嘴。

她改口道:“既然先生想要知道原因,霜华便告诉你。”

赵水里看了一眼上官霜华身后的丫鬟,那丫鬟一看就知道是来监视她的,说不准还会给她背后的人说一说这新来的帝师是什么样的人,见丫鬟站得一动不动的样子,赵水里都想敲敲看她是不是个陶瓷人偶了。

上官霜华说,这场戏是她自己的意愿,跟别人无关。

“牺牲品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再拖一个人下水。”

赵水里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上官霜华说的话,但是怎么想都有些不明白,按理说,上官霜华并不认识尚清,她怎么会好心提醒他,让他赶紧走人呢?这极有可能是二皇子的意思,只是,如果是二皇子的意思,那就更不对的,有尚清的搅局,二皇子得利会更多。

实在搞不懂。

当赵水里回到行之在国都住时买的宅子,已经午后。

宅子是一早备下的,一直有人在打理,不过人手并不多,赵水里也不在乎这些,只要够用就行了。

见赵水里回来,管家迎了上来,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管家道:“有位贵客来访。”

赵水里往他身后看去。

温润的微笑恰到好处。来人正是二皇子。

不速之客。赵水里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却是不显,他朝着二皇子行礼,二皇子也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嘴上说着不必多礼,将他扶了起来。

笑面虎一只。赵水里想起二皇子的兄弟,比起这只笑面虎,温元宇真是好太多了,什么表情都往脸上摆。

不知怎地,脑海里浮现出温元宇打了胜仗之后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一脸“求表扬”的模样。赵水里忍不住用手盖住了自己脸。

二皇子不明所以,根本猜不到赵水里在想些什么,又不好妄言,于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赵水里开口。

双方客套了一番之后,依旧没有进入正题。赵水里是压根就不想和他讨论什么,二皇子是不好打听,说什么都像是在套话,司马昭之心,也不能在明面上显出来。

在二皇子走后,赵水里一人坐在大堂上,右手抵着自己下巴,另外一只手敲打着桌子,管家在他身后问他要不要用膳,赵水里也只是摆摆手,然后自己回了房。

他有些惆怅。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想到了一些旧事。

那是几年前的中秋,在军营里,过节只会让人更加伤感,所以那天大家都心照不宣着。温元宇训练完了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赵淮武要找人,却只找到了在帐篷里看书的赵水里。

赵水里想了想,应下去找人的活,往他们驻扎的后面的小山坡走去。

小山坡旁边就是一片湖,平时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兵会来这边打打牙祭什么的,赵淮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果然,赵水里在湖边看到了坐在一边丢石子的温元宇。

温元宇听到脚步声,往身后看去,见来人是赵水里,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地,有些不知所措。

赵水里也没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石头,往那片湖丢去,溅起了好几个水花才不甘心地落了下去。

温元宇红了脸,盯着赵水里。

赵水里就这样一块一块地往湖里丢。

水花溅起得一次比一次多。

“看会了吗?”

赵水里拍拍手上的灰尘,笑着问他。

温元宇咬着唇,点了点头,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像模像样地丢了起来。

赵水里上前,手把手地教他。

两人就这样扔石头扔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天都暗了下来,也错过了饭点。

“小时候,我被师父罚在湖里站两个时辰,我的师妹就在旁边丢石子陪我,所以这门功夫,还是我师妹教的我。”赵水里说起这段历史不由得觉得好笑。

温元宇睁大了眼睛,这样优秀的人还会被惩罚?

赵水里好像看出了温元宇的想法,说道:“我师父对我格外严厉。”

温元宇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水里哥和师妹的感情真好。”

赵水里承认:“师父和她,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温元宇神色一暗,往后躺去,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情有些不太爽利。

赵水里在他身旁躺了下来,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我记事开始,我便一直跟着师父长大,师父看起来很年轻,我小的时候,陪师父去市集买东西,总有些不长眼的问我父母是谁,怎么跟着个什么也不懂的兄长就出来了。”

温元宇听得出赵水里话语中的无奈,笑了一声。

“师父也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就是故意作弄我而已。”赵水里有些惆怅,要是当时他知道行之是假装不会讲价,还倒贴两倍价钱给菜贩子的话,他就不会长此以往的当买菜跑腿的那个了。

温元宇忍不住偷笑起来,可以想象小时候的赵水里是有多好骗。

“十岁以前我在宫里的生活可比你好多了,有玩具,也有玩伴,学业也并不觉得有多繁重,毕竟我不是最被看重的皇子。”温元宇回忆,“还有母妃一直陪在我身边。”

赵水里哼哼:“你现在也不差。”

好歹你还享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用大冬天的在湖里抓鱼。

温元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赵水里。

“对,其实现在也不差。”

转回来看着天空的月亮,心情好了许多。

回到现在,赵水里没有了那日的心境,却无比缅怀当日的心情。

“唰”一声,来人身手矫健,落地姿势满分。

赵水里和来人隔着一扇窗,看到对方,都是一惊。

“你......”

“我......”

同时开口。

来人咳嗽一声,然后懊恼地说了一句:“我当你睡了。”

赵水里好笑,现在什么时辰,他睡这么早做什么?

那人又赶紧改口:“我只是来看看你。”

这口不择言的人,也正是刚刚他想的人——温元宇。

“进来吧。”赵水里让开身子。

温元宇勾了勾唇,问道:“你让我爬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窗”字的音发的就像“床”字一样。

赵水里抬了抬下巴,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一副“你爱进不进”的样子。

温元宇乖乖爬窗。

“来做什么?”赵水里将茶杯往他那边一推。

温元宇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他目光灼灼。

什么时候的事?赵水里莫名其妙。

温元宇抬手对着赵水里拱了拱,就像今天他对自己做的那个动作一样。

赵水里扶额。

难道这不是暗示他入夜之后邀请他来府上一聚吗?温元宇哪里管得那么多,他刚刚见完自家老爹之后回他刚被赐的宅子里想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想到这样好的借口。

光明正大地来见他的借口。

赵水里心里大叹——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尽管赵水里和温元宇在边疆待了七年,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基本没有几个人真正清楚,帝师的站队对于各个势力来说都十分重要,不过这位帝师,不知道是否如他的师父那般厉害。

夜越来越深,温元宇对赵水里的明示暗示都视而不见,死赖在他府上不肯走。

赵水里抬起手,召来暗处的人,问了几句。

“如何?”温元宇问。

“无碍。”赵水里道。

就是说,那些探子都被解决了。

“你明日就要进宫了......”温元宇皱了皱眉头,想说要他小心一些,可是小心什么呢?现在赵水里并没有明确地表示站在谁那边,只要他离自己远远的,就不会招惹到哪一方。

而他现在的行为,不正是让赵水里站在风口浪尖吗?

赵水里什么话也没说,等着温元宇的下一句,谁知道他忽然脸色一变,站起身要往外走去。

“哎?”赵水里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温元宇刚要踏出房门,又迈了回来。

他在赵水里面前站定。

赵水里仰着头看他,他有些不懂温元宇眼底里的忧愁。

有什么好愁的呢?他已经回来了,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温元宇攥紧拳头。

“你,小心一些。”说罢,他从窗户翻了出去。

赵水里忍俊不禁,不爱走门爱爬窗?真是奇了怪了。

次日,赵水里被召进宫里。对于现在皇位上的那人,他师父也曾经提到过,性情不定,难以揣摩他的心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猜测他在想什么,直话直说。

皇帝在位的这些年,制衡的手段用的极好,无论是皇子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是朝廷上的风起云涌,他都在不动声色中将他们整治得好好的。

这样的人,怎能简单应付?

赵水里待人通报后,进入御书房。

皇帝让人摆了棋盘,站在一旁笑意吟吟地看着赵水里。

未等赵水里作揖,皇帝便摆摆手,免了他的礼,似乎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对弈。

一局下来,赵水里险胜一子。

“都说与君对弈是一门学问,你学的比你师父好。”皇帝什么也没谈,反倒和他聊起了家常。

“家师......”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行之。

皇帝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他总是胜朕五子,每次都把朕气得半死。”

这倒的确是师父的风格。赵水里忍不住笑了笑。

有下人上来将棋盘撤下,然后换上了新的糕点和茶水。

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待人都退下后,御书房中只剩下了笑得像狐狸的皇帝,和“单纯”得像只绵羊的赵水里。

赵水里知道,真正的对弈,现在才开始。

待皇帝说完后,赵水里沉默了许久,直至茶水都凉了,才回了个“好”。

在他进宫之前,他想了很多种与皇帝博弈的场面,只是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他还未曾进攻或防守,对方就已经弃械投降。

赵水里回头看了一眼皇宫那个方向。

有些迷茫。

为什么要和他做这个交易?为什么不在行之当帝师的时候与他交易呢?他满腹疑问,却只能将这些疑问烂在肚子里。

皇帝的那句话,的确意味深长。

“不负天下。”

彼时的赵水里并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以及皇帝并未说出口的那句话,他只当,皇帝为了国家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一代明君。

后来他才知道,皇帝与他做的交易,在行之担任帝师之职时,就已经做过了。

皇帝承诺,在必要的时候,会将他的暗卫交给赵水里,只要赵水里能当他的刀。

皇帝的暗卫意味着什么,赵水里非常清楚,这就是告诉他,无论未来谁是继任皇帝,他都能在那人身边辅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皇帝闲得无聊就会把赵水里召进宫,各方势力都以为赵水里和曾经的行之一样,皇帝的决策会受其影响,而事实上,赵水里只是和皇帝下棋。

空有帝师之职却不干帝师之事。

或许是皇帝在给他时间。

赵水里背着手在庭中踱步。

初始还有些大臣带着礼物上门拜访,看着他们年龄不小,还明里暗里打探着他内里深浅他就觉得好笑,现在更是有些大臣对他的态度越发小心翼翼。

赵水里想着,最近好像有些过于平静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先生,先生......”麻烦事果然找上门来了。

小丫鬟急匆匆地来报,说是有一个衣着华贵的醉鬼倒在了宅子门口。

赵水里皱了皱眉头。

这个节点,不应该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才是,到底是谁......

***

此刻,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温元宇的宅前,从马车上走下一名打扮华丽的女子,她相貌与温元宇有两分相像,只是换个角度再看,却觉得女子美得过于表面了。

“参见四公主。”

“五弟呢?”

管事领着四公主进了宅子里。

待人通报过后,温元宇才从书房出来,拐去会客厅见这好久不见的皇姐。

四公主温元婷,自小养在他的母妃膝下,与他感情不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经不住时间的考验,谁知道现在的她是否还和以前一样对他好呢?

温元宇存了几分怀疑,不过当他看见温元婷时,那几分怀疑却被打消了不少。

温元婷还未等温元宇走过来,便急忙上前,抓着温元宇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见他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一番打量,眼圈都红了。

“四姐在都城等了你许久,你终于回来了。”说罢,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急忙别过脸,用手绢按了按眼泪,然后笑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温元宇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打交道了,自己的姐姐......他在心里念着姐姐二字,心里有些酸涩。

“嗯,我回来了。”温元宇拍了拍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坐着。

四公主很是欣慰,又与他聊了不少他在军营的事情,话语间满是关心,温元宇的态度也自然了不少。

她顿了一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温元宇看着她手上的那封信,沉默不语。

“左相。”四公主说出了来信的人,然后把信往他手里一塞,道了一句告辞,就往外走去。

左相孙振,是他母妃的父亲。

按照四公主今天的情形,应该温元宇一回到都城就来拜访他才是,而她却一直等到了现在才来,估计也是为了等左相的这封信吧。

温元宇拆了信。

姜还是老的辣。温元宇看罢就把信烧了。

左相知道赵水里在帮温元宇,让温元宇注意一点赵水里这个人,因为他和他的师父一样,来历不明。温元宇看到这里有些不太舒服,再继续看下去,他惊异于左相对政治这样敏感,无论是他的皇帝老爹还是两个哥哥,左相就像在他们身边都派了探子,清楚地告诉他,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

看来在左相的眼里,他还嫩着。

温元宇看着信纸被燃烧成灰,手指轻轻滑过腰间的护身符,脑海里浮现出那晚赵水里送他护身符的样子。

他要注意赵水里什么?无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比他竞争力要强,赵水里没有选择他们,而是选了他,他还要怀疑什么?

温元宇目光坚定,他相信赵水里。

赵水里也绝不会骗他。

***

倒在赵水里家门口的人,正是前几日才见过的尚清。

赵水里来到门前,蹲在尚清的身旁,然后挥挥手,让人不必理会,先行下去。

待其他人都退下,赵水里撩起衣摆,直接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有些凉,不过尚可忍受。赵水里想。

尚清拿不稳酒罐子,酒罐子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边,尚清也不管,直接躺在人家家门口,双眼无神,睁得大大的。

“你没醉。”赵水里一语点破。

尚清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

“醉了还知道怎么走到我的宅子?世子可真是神了。”赵水里没得到回应,也无所谓,自说自话。

尚清凉凉地说:“皆拜我的便宜大哥所赐。”

赵水里很清楚尚清的情况,国都之中,各个势力和大臣家中的情况他都有了解。

尚清是他爹第一任妻子所生,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第二年,他爹娶了新妇,新妇身边还跟了个儿子,因为他爹几乎是族中的一言堂,所以也并没有什么人敢反对,新妇便成了主母,尚清接下来的日子变得非常难过。

主母之下,尚清只能活的小心翼翼,故意做出浪子的模样,父亲骂他“成何体统”,他也只是笑嘻嘻的承了他打骂,因为他知道,他稍微有点冒尖的苗头,就会死。

那年夏天特别的热,皇上带着妻子来他们的封地避暑,说是避暑,其实尚清仔细想想,应该内有乾坤,也是在那年二皇子温元朗和他相知。

自宫宴一别,已有一年有余,或许是温元朗当时来的太及时,尚清对于温元朗的记忆日渐深刻,每每在自己委屈的时候都能想起温元朗的笑容和温和的言语。

这次他听说温元朗也来了,攥紧了小拳头,打定主意要再见一次那位小哥哥。

他让丫鬟把新年裁制的衣服拿出来,这件衣服他只穿过一两次,丫鬟们都夸他这样穿好看,有个英俊少年郎的雏形。

当他打听了温元朗的所在,正要往那边去的时候,大哥忽然出现了。

大哥脸上的嫉妒写得明明白白,让手下把尚清身上的衣服剥下来,丢到了池塘里。

尚清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也被人弄的脏兮兮的。

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又听到了宛若神祗一般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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