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只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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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想,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再跟Z玩这种游戏了。

我可能,不是或许心虚,而是真的心虚了。

今天没什么事,就多聊聊吧。

我跟Z有相似点,也有不同点,除了前面说的零食与水果之外,还有动物。我只喜欢猫,他只喜欢狗,这也是我俩至今没有养宠物的原因。

有一次我们逛街,经过宠物市场,我就提议说进去看看,说不定能遇上有缘猫。Z一听有缘猫三个字,立马就不同意了,杵在原地不愿意进去,非得让我改口说有缘狗。

我记得那时是初夏,虽然没有三十八九度,但是也挺晒的。我跟Z大眼瞪小眼瞪了几分钟之后,我妥协了。结果Z立马跑进宠物市场,直奔狗狗区域,然后冲每一家店里喊小荷花小荷花。

我跟在他身后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说,他在区分有缘狗跟无缘狗,如果听到小荷花这个名字有反应的就是有缘狗,没反应的就是无缘狗。

我为了扳回一城,硬拽着他去了猫区域,也学他似的,对着所有的猫叫他的名字。

那天我数了一下,大概有十来只狗对小荷花有反应,却没有一只猫对Z的名字有反应。

Z后来把这件事说成了,他跟我的缘分,比我跟他的缘分要深一些。我没有反驳,因为我觉得这是有可能的,也许多年以后,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而他却依然可以得知我的消息。

其实Z在大学时短暂地交过一个女朋友。那女的是隔壁班的,她在Z正好对她有好感的时候表的白。我们班主任共带了四个班,所以经常一起搞活动,Z跟她会认识就是在第二次活动上同时被击鼓传花击中了。他们上台之后,底下所有的人都在起哄,让他们共同表演一个节目。

我作为一个合格的、兴致高昂的吃瓜群众,看到Z低头问了她什么,她也不扭捏,直接点了点头,然后Z就说,他跟她来一首情歌对唱。这句话一出,场子更加沸腾了,连班主任都在鼓掌叫好。唱完歌之后的第三次活动,他们的座位就挨在了一起,紧接着牵了手,成了男女朋友。那段时间,我跟Z从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班里的女生告诉我,她们私下里将Z的女朋友称为小三,说是替我打抱不平。

在Z跟她在一起的三个月多一点点的时间里,我们三个(第四个人放了鸽子)去过一次公园玩。她同大多数女生一样,喜欢玩旋转木马、梦幻屋等等,唯一能接受的稍微刺激一点的是飞椅,但飞椅在Z的眼中,是小孩子才会玩的。Z必玩的项目是过山车、海盗船、鬼屋以及蹦极,除了鬼屋,我与Z都一样。

起初Z还能老老实实地陪她玩,等到了她想玩第二遍旋转木马的时候,Z就说饶了他吧,然后拽着我去玩了蹦极,Z女朋友恐高,只在蹦极台下面等我们。

工作人员看到我们是两个人,就问我们要不要试一下双人蹦极。我还没开口说话呢,Z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说可以可以,正好还没玩过双人蹦极。

我果断拒绝,我才不要跟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特别是你。

Z听完,嬉皮笑脸地扑了上来,死死地抱着我,你被我抱的次数还少了?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了来自工作人员的异样眼光……最后是如了Z的愿,选了双人蹦极,但是大家不要多想,我们是搭着肩并排一起跳下去的,不是面对面抱着。

Z之所以会跟那个女朋友分手,是因为他们的兴趣爱好隔得太远,Z想看科幻电影的时候,她只想看爱情喜剧片,她想来一场浪漫约会的时候,Z只想带她去攀岩。也因为真的是和平分手,所以在这之后他们依然是朋友,毕业后才渐渐地没了联系。

我曾就分手这件事,跟Z说过,如果真的互相喜欢,就不要轻易地分手,兴趣爱好这种东西,别说能再度培养,还能相互迁就呢。

Z接过食堂大妈递回的饭盒,回了一句我至今都觉得是至理名言的话,他说,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要是都用来迁就,那岂不是白活了?

说完这句话的当天晚上,Z就收到了分手的提议。后来我们一群人出去玩,她还开玩笑说,分手这件事恐怕是她跟Z唯一相同的地方了。

PS:我刚问Z,他们当年唱的那首歌是什么歌来着,结果他居然直接对我唱: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昨天已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嫁给我好吗……

昨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我跟Z争论了一件事。我们刚进公司还未满三个月的时候,公司搞过一次扩展训练,我们跟其他同事都不熟,就互相选择,成为一组。我印象中好像是得了第二名,但是Z斩钉截铁地说真的是第一名。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训练共有几关,每一关都需要同搭档配合满分才能顺利通过。可能是我与Z认识多年,默契十足,闯过第四关时,我们排名第二。最后一关是水上任务,两个人分别拿着东西从对岸同时入水,游的过程中不允许停,要恰好同时游到中间交换东西,如果错过了,就再游一个来回,直至毫厘不差。交换成功之后,再继续往前游,最终同时触壁方为赢。Z很会游泳,而我只会狗刨式,甚至还因小时候溺过水而有些怕水……我大概是在另一组成功了一次之后进水的,中途还跟Z错过了好几次……

Z听我说完,就问我,然后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真觉得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就回答说,不管怎么看,我们都只可能是第二名啊。

Z估计受到了惊吓,他一脸震惊地反问我,所以你不记得另外一组的李X后来腿抽筋,我们合力把他扶上岸的事了?

我不信,说,你肯定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Z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索性扳过我的身体,直视我的眼睛,连续问我:所以你也不记得我们重新比了一次,然后得了第一?那你还记得我们拿了奖金这回事吗?最终结果公布后,你兴奋地一跳冲进我怀里呢?我们拿奖金请同事吃水果零食?你全部不记得了?

Z越问我的记忆就越清晰,但我不能露怯,还是用连连摇头来掩饰我的心虚,直到Z凑近我,近到距离我的脸只剩几公分,再次问我记不记得的时候,我才丢盔弃甲,大声回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们下班之后还用剩下的钱去看了电影!

Z心满意足地坐直了身体,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输了,明天早上我要吃你做的盖浇面。

这也算是我们不成文的习惯之一,谁在争论中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虽然我基本上没有赢过。我瞟了一眼Z,试着提要求,给你做盖浇面可以,但是你下次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车窗外的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Z面无表情,毫无波澜地反问我,干……什么?干你?

……

我认输!

我真的是败给了Z。

我要控诉,Z早上又犯贱了。

因为我们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所以平时都是七点半起床,八点左右到公司,然后在附近随意吃点东西去上班。但今天,我还在做梦,就忽然听到Z狂拍我房间的门,问他做什么,他又不说,无奈之下,我只好起床给开了一条缝(Z黑历史太多,我不得不防)。

Z穿着短裤,裸着上身,从门缝中露出一个劲冲我笑的脸,说,小荷花,我还想吃……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操,立即想把门关上,但Z反应超快,力气又比我大,他直接伸出一条腿卡住门缝,然后硬生生地挤了进来。我懒得理他,索性钻进被窝里继续睡觉。令我没想到的是,Z居然会一把掀开被子,跟着钻了进来。我吓了一跳,立马跟Z拉开距离,结果Z不但没意识到,反而还贱兮兮地靠近我说,小荷花,我要吃盖浇面。

说实话,要搁之前,我一定会手脚并用,用尽全身力气把Z给踢下床,可那一刻,或许是我心虚,我竟然都不敢碰到Z。我别无他法,只能试图唤醒Z的良心。大哥,我昨天做CAD(计算机辅助设计)到半夜,很需要这二十多分钟的睡眠,早餐出去吃行不行?

Z摇摇头,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甚至还翻身而上把我压在身下,说,我帮你做CAD,你给我做面吃行不行?

纵使中间隔着被子,我还是全身僵硬得不敢动,我甚至很想问问Z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初说的那句话给忘了,但我不敢问,也不愿再提及。我生怕再不答应,Z会更加得寸进尺,到那个时候就不是我能招架得住的了……我连忙点头,说,行行行,你赶紧从我身上滚下去!

就像我前面说的,Z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达到他的小目的而已,这次也不例外,他见我答应了,便喜滋滋地从我身上爬下去了。说真的,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忍不住把Z给揍了。

在我没有生出某种心思之前,我跟Z同床睡过,因为都是兄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特别是读大学那会,班里男的总喜欢玩一些比较污、不堪入目的游戏,例如合起伙来扒光一个人,再例如把谁压在身下玩电动小马达,可以说几乎无人能幸免。

有一次体育课突然下雨,老师放我们回了寝室,我们几个无所事事的人就聚在一起商量要做什么,老大提议玩扑克牌,被集体否决了,其他寝室的人提议下副本,但人数不够。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的时候,我忽然捕捉到了老二递给我的一个眼神。老二看着我,偷偷指了一下Z,然后做了一个扒衣服的动作,我秒懂。当时Z正好坐在自个床上玩手机,我起身走到老大旁边,把我跟老二的意图说了一下,结果一拍即合。除了我、老大、老二之外,还有其他寝室的两个人,我先若无其事地去关门,其他四个人则趁Z不注意,集体扑向Z。Z一见这个架势,二话不说就开始逃窜,但我们有五个人,怎么可能让到嘴的红烧肉变成猪跑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先一把抓住Z衣服的,老大、老二立马跟上,同我一起把Z拖到床边,然后再使劲一推,Z就成了无处可逃的猎物了。老二极其兴奋,全程充当着指挥官一角。由于我们以多欺少,配合默契,所以扒掉Z的上衣,我们仅仅只用了几分钟时间。等到我们开始扒裤子的时候,Z挣扎得那叫一个激烈,只差没把床板给踢塌了,到了最后,老大跟老二以及其他寝室的两个人只能死死地按住Z的四肢,以防Z逃脱。

怎么说呢,平时Z调戏我的时候,我碍于一个人搞不定他,只能节节败退,当下有了一个反击的机会摆在我眼前,我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想都没想,直接跨坐到Z的腿上,伸手就准备去解Z的皮带……Z见挣脱无望,便开始讲条件,说只要我们放过他,他可以帮我们做一次3D图。

老大跟老二这两个没出息的,一秒钟思考都没有就松了手,剩下的两个在三秒钟之后也松了手。恢复自由的Z,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即把来不及从他身上下去的我反推压在了床上,我当时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Z坐在我的身上,用一只手,一个膝盖压制住我的双手,然后再用空出来的手脱我衣服,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着让老大、老二救我,结果老大、老二充耳不闻,见死不救(还好之后送了一个装备给我作为补偿),看到兴起的时候还给Z加油助威,说什么机会难得,干脆上了我算了。在博弈的过程中,Z还让我叫他哥哥,说只要叫一声哥哥就放过我,我死活没叫的下场就是被Z脱到只剩下了一条短裤。

我想,现在的我是不可能再跟Z玩这种游戏了。

我可能,不是或许心虚,而是真的心虚了。

昨天太忙,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所以就没上来了,现在得了空,就再跟大家侃侃大山,说说以前的事。

我跟Z认识了七年,同住了七年,若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那肯定不符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共性,只是除去小摩擦之类的,真正能够称之为矛盾的,大概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大二下学期,校运动会,我一个兄弟在即将比赛的半个小时前,因家里临时有事而无法上场了,他找到我,让我代替他跑接力赛,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在我准备走向赛道的时候,Z突然出现,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问我,你这个人是不是遇事都不过脑子的?

我一脸懵逼地反问,怎么了?

Z指着我的脚踝说,你前天打篮球的扭伤还没好,今天就代替人去跑?你以为你是雷锋啊?

我一下反应过来,原来Z是在担心我。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能安抚Z说,接力赛只需要跑一小段的距离,我注意一点,不会有事的。

奈何Z态度坚定,死活不让我参赛。他说,你马上去告诉老师,你脚扭伤了,没办法参加比赛,让他换人。

我有些哭笑不得,解释说,现在都要上场了,哪还来得及换人?

我话音刚落,Z就立马低吼了一声,HH(印象中,这好像是Z帮我取了外号之后,第一次喊我全名)!紧接着问我,他让你跑,我让你不跑,你选哪个?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当时满脑子问号的错愕,我也庆幸当时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不然我都要怀疑,Z是不是把那个兄弟当成了情敌,在让我二选一。

我甩开Z的手,留下一句“乖,别闹了,这不是我选哪个的问题,而是现在已经无法换人了,我必须得上”后,就直接去了赛道,等我站定再往回看时,Z就已经不在原位了。

虽然我说接力赛距离短,但再短,我也要竭力去跑,竭力去跑的后果就是我脚踝的肿胀更加严重了。我瘸着脚回寝室的时候,Z也在,我正准备上去跟他说话,他竟然直接起身出去了,看都没看我一眼。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想到Z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还跟出去看了一下,想说他是不是有其他事要去做。擦了十来分钟药之后,后知后觉的我,才逐渐意识到,Z可能生气了。

只是男的跟男的之间闹矛盾,基本上不会真的往心里去,更不会持续太久,所以我压根没怎么在意,甚至还想睡上一觉。Z就是在这个点回的寝室,手里还提了一份一看就是从食堂打回来的饭菜,他走到我座位旁边,随手将饭菜扔到我桌子上,全程依旧没看我一眼,可我还是听到了Z转身时说的那两个字:活该!

我一下就笑了。其实现在想想,真正让Z跟我几天不说话的罪魁祸首可能是我的这个笑。后来为了证明我道歉的诚意,我殷勤地化身为小跟班,Z去哪我就去哪,直到去攀岩时发生了一件事,才彻底解决了这次矛盾。

我跟Z只要去攀岩,必定会比一次速度攀岩,但那次Z正在单方面的闹矛盾中,所以没有比赛,只各自攀各自的。玩了没多久,我就觉得无聊了,随意找了一个人问要不要来一场,那个人也干脆,直接同意了。

我很少跟其他人玩比赛,因此全身细胞都有些兴奋,开始之后我就用所有技巧使劲往上攀,我想取得胜利,而且是强烈地想取得胜利。最后的结果是裁判判定我赢了,我快了三四秒。

那个人不服,上下看了我一眼,用不屑的语气说他怎么可能输给我(那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比我高也比我壮),肯定是裁判看错了。争执不下的时候,Z拿着手机过来了,他走到那个人面前,点开视频就把手机往那个人眼前怼,边怼还边问敢不敢看着视频再重复一遍。

在返校的途中,我故意问Z干吗拍我比赛的视频。

Z看着车窗外说,他只是想记录我怎么输的而已。

然后我抓住机会,立即问他,能不能把视频卖给我,我请他吃饭。

那餐饭,我连说十个笑话,终于消了Z心里的气,并且再三保证,以后绝不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代替别人运动。

说到攀岩,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某次我跟Z在聊天,前面聊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后面我们聊到人类最早的攀登记录是在公元几几年。Z毫不犹豫地说是一四九二年,我想了一下,从模糊的记忆中确定了一四九是百分百没错的,于是我把胜败压在了一四九三年上。

Z一听我说一四九三年,就立即抛出了筹码,说如果我输了,我要帮他刷运动鞋,反之则他帮我刷。赌的次数多了,我便知道了Z在我对跟错的情况下分别是什么反应,特别是我一直都知道Z狡如狐狸。

我嚷嚷着要改答案,但被Z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为由给否了。那天的结局是,我为了戴上男子汉这顶帽子,整整刷了四双鞋子,幸好有两双是我自己的,不然我早吐血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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