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废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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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乌云逐渐覆盖天空,随着一道惊雷声,暴雨倾泻而下,萧翼溟艰难爬进屋时,已经被淋成落汤鸡。

望向床榻上呼呼大睡的人,萧翼溟气得面红耳赤,他抬手刚想给这家伙一拳头,谢辞清凑巧就醒了。

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他将自己缩成一团,楚楚可怜询问:“殿下,臣妾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谋杀亲妇?”

“将残疾的丈夫丢在外面不管不顾,自己卧榻酣睡,这条罪状就够孤杀你千次。”

谢辞清连忙搀扶起男人,象征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殿下!你受苦了!但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着想呀!咱们现在身份低贱,那天冲撞了贵人,下跪求饶才能活命,你现在还端着储君的架子不服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翼溟面沉如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孤还要感激你?”

“臣妾不敢!”谢辞清慌忙摇头否认,并将萧翼溟湿透的衣物褪去,谄媚道:为了赎罪臣妾服侍殿下沐浴?”

“嗯。”男人面无表情的应声。

谢辞清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寻到浴桶,只能将园林里废弃的鱼缸清洗一遍凑合了。

自幼金尊玉贵的萧翼溟,哪里受过这种低等待遇,誓死不肯用鱼缸洗澡。

谢辞清无语到家,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挑三拣四,我现在不是皇宫伺候你的太监了,干嘛惯你的臭毛病。

谢辞清一脚将萧翼溟踹进鱼缸,然后把木桶里的冷水全部淋到他身上。

一桶冷水从头而下让萧翼溟透心凉,他冻得斯哈斯哈浑身打颤,“为何不将水烧热?”

“殿下,咱们是阶下囚,有水洗澡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了。”

萧翼溟白了谢辞清一眼,嘱咐道:“孤喜欢莲花味的皂荚。”

“没有皂荚,外面莲花开得正好,臣妾去给陛下采来代替一下?”

话落,背对着他的萧翼溟忽然转身,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半晌,意味深长说道:“你这双眼睛倒是让孤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谢辞清虚心辩解:“那肯定是殿下的错觉,臣妾家中规矩森严自幼没出府,今日成亲是第一次见到殿下。”

谢辞清宽慰自己,如今这妆容,棺椁里的老娘活了估计都认不出来,一定是无意间的动作或言语让狗太子感到熟悉,他才会故意试探。

男人收回视线,重新背对谢辞清,眸光掠过门外看到莲花时,他的眼底多了一丝哀伤,恍然想起那个人。

寒冬腊月,朔风凛冽,妍姿艳质的小太监身着薄衫跪在冰冷的雪地里,被皮鞭打得鲜血淋漓。

萧翼溟被小太监的颜值俘获,将人救下带回东宫。

小太监伺候自己十年,萧翼溟自认为从没有亏待过他。

他赏赐小太监锦衣玉食,教小太监读书练字,将小太监视为最亲密之人。

事发的前一晚,他们还在一起翻云覆雨,共赴鸳鸯浴时,小太监发现莲花味的皂荚用完了,执拗的穿起衣服,为他去御花园采摘莲花。

他真的想不明白,这样亲密的人,为什么会背叛自己?。太子萧翼溟被废后,以杨家为首的官员们陆续上书,希望皇帝为江山社稷着想重新立储。

当今皇帝膝下还有两位皇子,分别为继后嫡出的四皇子萧予诚和生母身份低贱的八皇子萧承轩。

明眼人都明白拥有胡人血统的八皇子没有资格荣登大统,杨家将野心摆到明面上,识时务和人微权轻的官员统统投诚杨家,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们则保持中立状态。

然而太子刚倒台,杨家就暴露出司马昭之心,皇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羽林阁首领江亦腾影被秘密召入宫中。

金銮殿内,皇帝面色阴郁的坐在龙椅之上。

他眸色冷厉地向桌案上的奏书,询问江亦腾:“杨家愈发猖狂,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爱卿觉得怎样做才能给这群野心疯长的家伙一个教训?”

江亦腾拾起奏折放到烛台上方,眼睁铮看着烛火将奏书焚烧殆尽后,回答道:“渔翁小利往往会让人得意忘形,只要让螳螂误以为自己顺利捕获蝉,在其喜悦之时,埋伏已久的黄雀便可将其斩草除根。”

闻言,皇帝面色稍霁:“既然爱卿已经想好策略,这盘棋朕便交由爱卿了。”

江亦腾:“臣一定完成任务,不让陛下失望。”

————

夜雨旁沱,醉春楼内灯火通明,气氛喧嚣,戏台上说书先生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激情澎湃。

谢清辞到的时候,江亦腾正在聚精会神的下棋。

“师傅,您叫我来……”话还未说完,江亦腾就摆手示意他坐下。

谢辞清落座后,江亦腾若有所思的询问他:“舒儿,你觉得这盘棋处于弱势的黑棋子,怎样才能反败为胜?”

他目光瞄了眼棋盘上的布阵,思考半晌答道:“如果这只是一盘普通的棋局,徒儿认为黑棋子根本没必要去赢,但如果是一场利益的较量,先掩盖真正的实力,营造敌强我弱的假象,在敌人下戒心后,精力不济时发起偷袭。”

江亦腾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直接步入正题:“为师已经知道你代替谢明珠嫁给废太子的事了。”

谢辞清并没有狡辩,起身跪在江亦腾面前,“徒儿没与师傅商议,就擅作主张,还请师傅惩罚。

“你留在太子身边继续保护他,为师不反对”,江亦腾轻叹一声,继而严厉道:“但你要收好自己龌龊的心思,谨记你们这辈子只能是君臣关系。”

谢辞清眼眶泛红,强忍泪水道:师傅放心,在我背叛太子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江亦腾的手轻抚/摸着谢辞清的发顶,“我的舒儿一向精明能干,胆识过人,让为师一直引以为傲,可是身为杀手你是不合格的,一名杀手最大的忌讳就是动情。”

谢辞清:“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

回去时,萧翼溟还在睡梦中,只是他眉头紧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慰。

谢辞清上前替他抚平眉头,在江亦腾面前强忍住的泪水,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他亲吻男人的脸颊,抽噎道:“殿下,我做不到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你的。”

清晨,暴雨停息,坑坑洼洼的道路上积水淹过送饭太监的脚踝,他打开幽闭的大门,没好气地将发霉的馒头丢给谢辞清。

临走时,还不忘嘟囔一句“真是晦气。”

萧翼溟通过窗户,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谢辞清进门,将馒头放到破旧落灰的桌上,对萧翼溟说道:“殿下,饭食只有馒头,你不吃,只能挨饿了。”

萧翼溟脸色阴郁,答非所问道:“孤给你一纸休书,离开吧!”

闻言,谢辞清泫然欲泣:“殿下,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吗?成婚才满一天,你就要休掉臣妾?”

“正如你昨日所说,孤现在连乞丐都不如,任何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踩孤一脚,留在孤身边,你也会跟着受连累,还是拿着体书回谢府做你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吧!”

伺候他十年,谢辞清十分了解萧翼溟的脾气秉性,他虽然表面盛气凌人,却是个心软之人,不想自己跟着他受罪。

谢辞清跪倒在地,将半个身子扑进萧翼溟怀中,痛哭流涕:“呜呜呜~~~~殿下,不瞒你说其实我只是谢府不受宠的庶子,父亲不忍兄长嫁给你受苦,就让我的性命为要挟,代替兄长嫁给你,殿下要休弃我,臣妾只有死路一条了。”

萧翼溟听后内心一凛,轻抚谢辞清的脊背,自责道:“对不起,都是孤害了你。”

谢辞清言辞恳切道:“殿下被奸人所害,落魄只是暂时的,臣妾愿意陪着你,等到沉冤昭雪那天的。”

萧翼溟被废后,朝庭基本形成了两股势力——支持四皇子和杨家的,保持中立的。

莲花园消息闭塞,丞相府不知道选择了谁,萧翼溟想给眼前人一纸休书,是万全之策,这样他不用跟自己受罪,也避免了被监视的可能。

见男人不说话,谢辞清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他,竖起三指向天发誓,“如果我背叛殿下,今后就不得善终,家破人亡。”

瞧着与那人如出一辙灿若星辰的眼睛,萧翼溟最终心软下来,将一个霉菌不是很多的馒头丢给他,“看在你发毒誓的份上,孤暂且相信你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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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金銮殿。

镇国将军杨昀繁禀报出征事宜时,还不忘提及立储之事,“皇上,近日政事繁重,为您的龙体着想,臣建议是时候重立储君了。”

闻言,皇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厉声道:“朕还没有到耄耋之年,政事还可以自己处理,不需要爱卿多操心。”

杨昀繁连忙下跪求饶:“微臣多嘴,请陛下恕罪。”

皇帝愤怒的拂袖而去,老太监尖着嗓子说了句下朝后,急忙跟上。

下朝后,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们聚在醉春楼里,七嘴八舌议论皇上因为杨昀繁当面提出立储发火的事。

兵部尚书:“太子谋逆之事刚过去,杨家就将野心放到明面上,胆子真够大。”

翰林学士:“杨家如今权倾朝野,四皇子少年有为,深得民心,皇上身体看似硬朗,实则大厦将倾了,就算那废太子没被废,早晚也得死。”

光禄寺卿:“照你这么说,四王子登基大统是早晚的事,那你为什么不追随杨家?”

翰林学士:“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因为废太子是先皇后所生,陛下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他。”

光禄寺卿:“什么意思?”

翰林学士:“即使发生天大的事,你只要坚定现在的选择就行了。”

隔壁雅间的萧予诚将官员们的话听得一览无余

萧予诚面沉如水,衣袖下的双拳紧握,他原本打算留那个废物一命,现在看来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顺利成为这江山的主人。

丞相谢亭峰在回府的路上,不幸被黑衣人俘虏。

他被五花大绑的丢到一个狭窄狭潮湿的地牢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谢亭峰拼命挣扎,大声叫喊:“你们幕后指使是谁?挟持朝庭命官不想要命是吧?”

为首的黑衣人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劲,威胁道:“想要活命,就给我老实点。”

谢亭峰识相的闭上嘴巴,半晌后,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摆手示意威胁谢亭峰的人退到一旁,然后十分真诚地向其道歉:“手下办事不周到,还请丞相大人见谅!”

谢亭峰内心惊恐万状,挟持他的人竟然是四皇子萧予诚……

四皇子与杨家在朝堂上日渐嚣张,早已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萧予诚悄无声息的将他绑来,铁定没好事。

谢亭峰小心试探道:“不知四殿下大费周章将微臣请到府上,所谓何事?”

四皇子勾唇一笑:“丞相不必忧心,我请你来,只是探讨一下私事。”

命人给谢亭峰松绑后,四皇子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

谢亭峰战战兢兢坐下,因为情绪紧绷,他额头沁满汗水,心脏突突地跳。

紧张的气氛持续许久,四皇子终于表明抓他到此的目的:“丞相是我父皇的左膀右臂,一定也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否定我舅公重新立储的提议,心中到底还是偏向冷宫那个废物,刚好丞相的儿子嫁给他为妻,所以我需要你替我做件事。”

谢亭峰笑着打马虎眼:“四殿下,你才华横溢,年轻有为,深受百姓爱戴,母族实力强盛,这储君之位,早晚都是你的囊中之物,陛下又何必去在意冷宫那个废物。”

萧予诚见他执迷不悟,便将一沓状书丢到谢亭峰面前,“丞相最好看完这些状书后,再拒绝我。”

谢亭峰翻开状书,上面清晰地记录了他这些年贪赃枉法,卖官鬻爵,鱼肉百姓的种种罪行。

“污蔑!”谢亭峰愤恨的将状书摔到地上,“我谢亭峰为官二十载,不说大公无私,但也是廉洁奉公,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殿下凭空捏造出这些罪证,简直欺人太甚。”

萧予诚不以为然地笑:“那丞相大人觉得我父皇是相信昨前的证据,还是你这个罄竹难书的犯人的说词。”

谢亭峰脸色苍白,浑身颤栗,皇帝历来敏感多疑,最心爱的儿子,只是有人上书诬告谋反,彻查一天一夜,仅凭小太监的一面之词,就被打断双腿幽禁冷宫,自己的下场肯定更凄惨。

萧予诚:“据我所知,嫁给废太子的,不是你最心爱的嫡子谢明珠,而是那个身份卑贱的亡国公主所生的庶子吧,如果再父皇知道这件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句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谢亭峰被迫加入四皇子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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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后,谢亭峰上书,以家里夫人思念儿子成疾为告口,将谢辞清叫回家中。

书房里,谢亭峰一反常态,拉着儿子的手嘘寒问暖。

谢辞清甩开他的手,嫌恶道:“有屁赶紧放,别一副假惺惺的慈父模样,我看了恶心。”

闻言,谢亭峰也懒得装了,将一个木匣子丢到他面前,命令道:“这是南月国的蛊虫,你找机会下到萧翼溟身上。”

“萧翼溟虽然被废,却是先皇后所出,犯了诛九族的谋逆之罪,皇上都舍不得杀他,我凭什么以身犯险帮你?”

谢辞眸神色阴鸷,恨恨地瞪向谢亭峰,眸中的杀意波涛汹涌,他正欲动手时,被一道矫揉造作的声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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