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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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脖颈上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似乎有人在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皮沉的怎么也睁不开。

他挣扎着伸出手扶住掐着自己的那只手,那只手手劲很大,一只手就能轻易的把自己的脖子完全裹住,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远远的耳边好像传来了一道冷沉的声音:“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敢?”

顾沉星很想解释,自己啥也没做,但掐着自己的人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嘴里已经感觉到了血腥气,顾沉星自己的手也越来越没有力气,慢慢的松开了手。

就在顾沉星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掐死的时候,身上掐着自己的人终于松开了手。

新鲜空气一瞬间涌进肺部,赖以生存的空气在此刻仿佛化为了伤人的利刃,顺着咽喉一路划过,带起一阵剧痛。

顾沉星捂着自己的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很快,就有丝丝鲜红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坐在床边的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三件套,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此时正在用一张湿巾不断地擦手。

擦完,他把手中的湿巾丢在顾沉星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绷,一双眼睛暗沉如水,仔细看过去只能看见厌恶和不耐。

那是一个极英俊也极冷漠的男人,看向顾沉星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却像是在看一个什么脏东西。

他唇角紧抿,对正躺在床上的那个嘴角还带着血气的人全无怜悯:

“这是对你的警告,下次再动手之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命。”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躺在床上的人面容还带着病中的苍白,但五官精致,仿佛上帝精雕细琢的珠玉一般,四肢纤瘦匀长,一看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细心养大的。

顾沉星眼前都是由于窒息浮现的大块大块的黑斑,连刚才的人脸都没有看清楚,缓了半天才眼前分明了些。

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咳嗽牵动着全身的每一处都在疼。

过了半晌,他才有力气开口叫道:“666,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半透明的小光团子在顾沉星的脑海里上下跳了跳,忙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顾先生,我的信息传输晚了,你不要生气啊。”

说完赶紧把这个世界的信息传给顾沉星。

顾沉星渴极了,但根本没有力气去接水喝,只好就这样半死不拉活的躺着,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道:

“我看你不是晚了,你是忘了吧。”

666诡异的沉默了几秒:“呃……没有没有,我就是忘了……不是,我就是晚了。”

顾沉星叹了口气:“好了,先把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传给我吧。”

三天以前,顾沉星刚在医院送走了自己的性命,死因是全身多器官衰竭,在苟延残喘的活了半年之后,他还是因为一次小小的感冒而断送了性命。

不过奇怪的是,他死后灵魂却并没有消失在天地间,也没有去什么阴曹地府,而是走进了一个叫时空快穿局的地方。

顾沉星站在时空快穿局的门口,仰头看着门口匾额上写的几个大字,黑红配色,周围还伴着些漂浮在半空的细碎星屑。

他深吸一口气,掉头就走,什么时候阎王殿还改名了?

不过阎王爷要索命,顾沉星再跑也没有用,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拉了回去。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顾沉星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向面前的透明小光球。

透明小光求上下晃了晃:“顾先生您好,我是快穿局分配给你的系统,我叫666,接下来我就是你的专属系统啦。

只要完成快穿局分配的任务,顾先生就可以活下去。

具体表现为攒够积分之后就能够兑换一个健康的身体,完成足够多的任务,就能够在快穿局或者任意世界永远生活下去,而且没有任何条件哦~”

顾沉星:“真的吗,我不信。”

666:“……”

“可是,您没有拒绝的权利啦,被拉进来的时候,您就已经自动和快穿局签订了10000000年的协议啦。”

顾沉星:“……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强颜欢笑.JPG)

666嘿嘿一笑:“虽然事是这么个事情,但我们还是得按照规定来。”

它见顾沉星脸色不好,忙介绍起他的任务来:“您的任务很简单的,只要在每个世界中完成委托人的心愿而保证世界线不崩,就算完成啦。”

顾沉星脸色好看了点,下一秒就被666的下一句话泼了一盆冷水:“不过……因为您自身的身体条件,您在每一个世界的身体都不会很好……”

顾沉星:“……”不活了,毁灭吧。

666上下晃了晃,把一份文件传给了顾沉星,剧本上书三个大字:“白月光。”

顾沉星眼睛眯了眯:“白月光吗?那应该还挺好办的。”

666不敢说话,弱弱道:“那是您对手的剧本……您的剧本,是另一本。”

顾沉星脸色黑沉的翻了翻另一本:“所以我是反派?!还是个病病殃殃的反派,你看看这像话吗!

再说你把人家剧本发给我干什么?”

666自觉自己是个为宿主分忧的顶级系统,一张口就老阴阳统了:“嗯……谁说剧本不能抢的呢?”

顾沉星一愣:“你的意思是……”

666:“您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顾沉星嘴角轻牵:“有点意思。”

666:“您觉得有意思就好。”

顾沉星:“……”你搁这和我套娃呢?

“你也别叫我顾先生了,奇奇怪怪的。

既然已经被迫(重音)签了霸王条款,那就开始吧。”

666小声bb:“你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了能够改剧本才同意的吗?”

顾沉星眼睛一眯:“嗯?”

666忙道:“我是说,以后就叫你星星好啦。”

意识逐渐昏沉的时候,顾沉星隐约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对了,忘了问星星,你活着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啊?”

“……演员。”

……………………

看文开心,理智评论。

拒绝无理由和莫名其妙差评,番茄好文千千万,实在不行咱就换。

莫名其妙骂我和我宝贝鹅子的都是小狗(叉腰尖叫!)

时间回到现在,666将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传给顾沉星。

顾沉星尸体一样躺在床上,轻轻揉着额头缓解大量信息传输过来的时候出现的胀痛,一面接收着这个世界的信息。

顾沉星被传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就自动进行了修正,所以不管委托人原来叫什么,他现在就是顾沉星。

皇城脚下,四九城里,有那么最有钱有势的一小撮人,而顾沉星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顾沉星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早产,所以这个小少爷生下来就身体不好,是整个顾家上下捧着宠着的宝贝。

顾小少爷娇娇气气的被宠爱着长到二十岁这年,却突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的大事。

顾沉星顾小少爷,竟然和顾家毫无血缘关系。

而真正的顾家少爷,却在平凡之家长到了成年。

这本该是一件天大的丑闻,捧在手心里二十年的明珠竟然是颗鱼眼珠。还骗过了所有人。

而另一头,本该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却只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中,平平淡淡的长到了二十岁。

但出人意料的是,顾家对这件事的态度十分暧昧,虽然也派人去接触真少爷,但对于家中的假少爷,却还是态度如常。

这让整个京城的人都大跌眼镜,但不管是怎么打听试探,顾家都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回应。

只有少数“知情人士”才知道,顾家既舍不得这位养了二十年的假少爷,但也不想真的丢了二十年未见的亲儿子。

这样鱼与熊掌妄想兼得的态度,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奇怪的是,首当其冲的不是那位真少爷,而是家中娇惯着的假少爷,也就是顾沉星这个世界的原身。

“顾沉星”不想让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抢了自己爸爸妈妈的疼爱和宠溺,所以一直阻拦真正的少爷傅白月。

傅白月对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表示,甚至对于顾家抛来的橄榄枝也一并拒绝,但他身边的人却没有这么好打发。

刚才掐住顾沉星脖子的人,就是傅白月的追求者之一,谢氏集团的总裁,谢恒。

顾沉星啧了一声,抹了把汗湿的刘海,语气中带着点嫌弃:

“这个操作,以我看剧本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傅白月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666疑惑:“可是看起来,这个真少爷也没有什么问题啊,他也没有让谢恒过来找你麻烦啊。”

顾沉星咳了两声:“我说你是个笨蛋吧,对于护花使者来说,我这样鸠占鹊巢的坏蛋,还用人家白月光开口?

再说,这位明月高悬的真少爷,真正到底想不想回到家里,还是个未知数呢。”

顾沉星从床上坐起来,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眼前就黑了一下,恍惚着扶额缓了半天,他才开口问道:

“这个世界的委托人的委托是什么?”

666翻看了一下世界线:“故事发展到后面,假少爷顾沉星屡次找傅白月的麻烦,终于惹恼了傅白月的追求者,最后尽失人心。

养父母对他失望至极,虽然也还愿意支付顾沉星的治疗费用,但却没有之前那样宠爱,

最终,顾沉星因为身体免疫力下降,多种并发症发作,死在了医院。

而那个时候,傅白月终于答应了亲生父母的请求,回到了顾家,正在办晚宴。”

“委托人的委托是希望您能够帮他照顾好养父母,拆穿傅白月的真面目。

还有,他希望能尽可能的活的长一点,这个身体的情况很复杂,他能活到什么时候,连系统也不知道。”

顾沉星眼眸低垂,看着自己这个身体纤细瘦弱的双手,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却带着病态的苍白,显得孱弱无力,所以在面对强壮的谢恒的时候,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原来……委托人自己也有所怀疑啊。”

顾沉星拨了拨自己垂到眉毛处的刘海,既然接管了这个身体,只是揭穿他的真面目怎么够呢?

“不过,我好不容易又活过来,当然会尽力活的长长久久啊。”

顾沉星翻身下床,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朝着浴室走去。

这个房间是顾沉星从小住到大的,处处都体现着顾父顾母对他有多么的疼爱和怜惜。

家具细软都是简单大方的,但每一件都精心挑选价值不菲,更是整个地面都铺着柔软的地毯。

顾沉星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也不会觉得冷,一直到浴室门口,才踩上了冰凉的地砖,顾沉星白皙的脚趾蜷缩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停留的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张精致的脸,桃花眼微微上挑,顾盼间都是精心养着才能长出来的鲜花汁子一般的鲜活。

这张脸和他本来的脸有七八分相像,如果算上那病态的惨白的话,大约能达到九分,顾沉星自嘲的笑了一下。

只是这张漂亮精致的脸被掩在一层病态的苍白下面,白色的肤,白色的唇,漆黑的眼珠,漆黑的发,平白给人些不安的感觉。

顾沉星将刘海全部撩上去,露出白皙的额头,眼眸微眯,嘴角轻轻勾了勾。

白皙的皮肤上,只有脖颈那道开始变得青紫的勒痕明显的刺眼。

顾沉星轻轻摸了摸,带起一阵刺痛,他索性放下了手,坐进浴缸里洗了个澡,才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666好奇的问道:“星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顾沉星看着浴缸里漂浮着的白色泡沫:“不怎么办。”

666:“啊?”

顾沉星似乎很喜欢这些泡泡,一直吹来吹去,看它们聚拢又消散,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现在我这个世界的爸爸妈妈的态度,我还不知道,当然不能贸然采取行动啊,等我洗个澡,这几天试探一下。”

666更好奇了:“委托人不是托您照顾他的父母吗?这个还要试探啊。”

顾沉星搅和了下水:“当然了,这个决定着我接下来该怎么对付那位明月,不过,如果真的像是委托人说的那样,养父母很爱他,那这个世界,可就简单多了。”

顾沉星洗完了澡,随意穿上了件白色浴袍走出了浴室,因为进来的时候没有穿鞋,所以出去的时候还是光着脚。

他也不嫌冷,直接赤脚走到了床边,这才穿了双拖鞋,慢条斯理的走下了楼。

顾家的主宅也就是现在顾沉星所在的这里,是在京城郊外蜚羽庄园的一栋别墅,这一整座庄园占地在100亩以上,不仅包括住宅别墅、下人房,还包括花园、家庭农场等等。

顾沉星扶着实木楼梯慢慢的走下楼,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听见了张姨的声音:

“小少爷下来啦,客人走了吗?”

顾沉星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脖颈上於痕的原因,声音有些沙哑,他小声叫道:“张姨。”

张姨是他小时候就在顾家的了,对顾沉星这个从小就身体虚弱的小少爷很心疼照顾,说是除了顾家父母之外顾沉星最亲近的人也不为过。

谢恒是京城谢家的孩子,和顾家也算是有些交集,他和顾沉星又算是同龄人,所以谢恒会来顾家做客张姨也没有奇怪什么,只是去了厨房给顾沉星准备今天的午饭和要喝的药。

顾沉星是早产,身体自然算不上好,就算是精心养着也总要喝些调理身体的药。

一大碗一大碗的苦药灌下去,张姨看着就更加心疼几分。

这会儿饭也做完了,张姨解下围裙,笑着走出了厨房,一边走一边笑着道:

“少爷啊,现在要开饭吗?要是不饿的话先吃点……哎呀,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张姨冷不伶仃看见了顾沉星脖颈上的伤痕,那痕迹一看就是狠狠勒出来的,顾不上追问是怎么回事,先心疼的不得了,着急忙慌的去找医药箱过来。

顾沉星轻轻摸了摸自己脖颈上伤痕,他皮肤嫩,这样的伤怕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好不利索。

“张姨……”

张姨又是责怪又是心疼的端着医药箱给顾沉星上药,嘴上念叨个没完,手上的动作倒是小心:

“我的好少爷啊,这到底是怎么弄得啊,你是想吓死你张姨是不是?”

顾沉星眉眼弯了弯:“张姨,你还……关心我啊。”

张姨拿着棉签的手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眼睛里漫上了点泪水:“顾沉星,你想要挖我的心是不是?”

脖颈上的伤痕上好了药,张姨不着痕迹的抹了一把眼睛,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顾沉星一把抱住了张姨的肩膀,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温热的脸蛋贴着颈侧,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的出现又湮没:

“张姨,我有点害怕。”

张姨回手抱住了顾沉星,声音中带着颤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了:

“星星,你这是什么话啊你,我了解先生和太太的,你不要多想,啊,听话,好好养好身体。”

顾沉星过了半晌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小声开口:

“如果……那个人真的想要回来的话,我也是可以的。

还有张姨,如果爸爸妈妈问起来,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受伤的事情啊。”

张姨听的心都要碎了,主家的事情她知道的清楚,也不好插嘴,但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听见这话心疼的不得了。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蹙着眉问道:“星星,你和张姨说实话,你脖子上的伤……是不是刚才那个谢先生?”

顾沉星把脑袋更往张姨的怀中埋了埋:“张姨,你就别问了,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好了,我有点累,今天午饭想在楼上吃,可以吗?”

张姨更心疼了,原先顾沉星什么时候用过这样小心翼翼的语气和她说话啊。

她揉了揉顾沉星的脑袋,轻声安抚道:“当然可以啊星星,一会儿我把午餐给你端上去,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就把烦恼都忘掉好不好。”

顾沉星木木的点头,红着眼睛转身上了楼。

张姨坐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谢恒走出顾家的大门,开车离开了蜚羽庄园,车子驶出庄园的时候,他也拨通了一个电话,随着拨通的提示音响起,他的目光不自觉变得温柔。

电话接通,一个清冽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一点失真都没有,仿佛那边的人就在自己的耳边一样:

“谢哥,有什么事情吗?”

谢恒嘴角的笑容加深:“白月啊,你猜我刚才去做什么了?”

傅白月轻笑了一声:“谢哥真是的,你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谢恒轻咳了一声,只觉得傅白月的笑声都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那谢哥就告诉你,我刚才去帮你教训了那个顾沉星,你放心,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顾家,顾沉星不敢再对你做什么了。”

那边傅白月的眼睛眯了眯,眼中深色一闪而过,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清凌凌的,似乎是为了谢恒的话吃了一惊:

“谢哥,你做了什么?顾沉星他虽然……但他也是无辜的啊。

再说,他现在可是顾家的少爷,你为我出什么气?没受什么伤吧?”

几句话下来,话里话外都是心上人对自己的关心,谢恒有些飘飘然,随口就把刚才做出的事情都脱口而出了。

傅白月在手机那头好像松了口气,声音中有些嗔怪,不像是责怪,更像是撒娇似的:

“谢哥,你也太冲动了,在顾宅里也敢这样做,万一被爸爸妈妈发现怎么办?”

谢恒不在意的道:“谁不知道那个顾沉星是个阴沉沉的病秧子,再说,那又不是他的爸爸妈妈,那是你的父母,也就只有白月你心善,才会这样为我担心。”

傅白月很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声,柔声开口道:“那我就多谢谢哥啦,有机会,我可一定要请谢哥你吃饭。”

谢恒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俊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你瞧瞧你说的话多奇怪,下次不用和我说谢谢,谢哥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愿意的。”

又说了几句,两人才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顾家父母中断了公司的会议,坐上了回家的车。

|顾沉星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刷着手机,在搜索栏里打下了“傅白月”这三个字。

666奇怪的问道:“星星,你不是说要行动了吗?怎么在这里玩起手机来了?”

顾沉星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行动?张姨她……”

他捂住胸口,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原身的意识,让他想到对自己疼爱非常的张姨和宠溺他的父母,心中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来。

他强行压下心中泛起来的隐痛,开口道:“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张姨她是真心疼爱顾……疼爱我的,这就是我的下一步。”

既然已经接手了原身的身体,那以后,他就是原身,原身也就是他。

手机的屏幕在没有开灯的黑暗房间里发出淡淡的荧光,照在顾沉星的脸上,显得他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苍白。

傅白月在这个世界中,是一个十分有才华的人,抚养他的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傅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恩爱非常。

傅白月从小到大都成绩优异,几乎次次都是第一名,大学念的是专业课全国第一的艺术学院,二十岁就提前毕业了。

更是仅毕业设计就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现在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十分受人追捧。

光鲜亮丽的履历就算是让顾沉星来看都直咋舌,相比之下,顾沉星这个病病歪歪,学习顶多算个中游的阴郁富二代,和那对父母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怀疑傅白月竟然不是这对夫妇的亲生儿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件天大的丑闻爆发出来的时候,众人才会越发吃惊,两相对比之下更觉得顾沉星的不堪。

不管是大学教师的父母,还是钟鸣鼎食的顾家,好像顾沉星处处都拿不出手来。

只有傅白月,才真的像是一轮明月高悬,也就更加引得人倾心不已。

顾沉星放下手机,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就又觉得疲惫,随意盖上被子睡着了。

*

即使是在睡梦中,顾沉星也很不安宁,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很害怕的事情,眉头紧紧皱着,眼角缓缓滑落下一滴泪来。

“妈妈……”

守在病床前的顾夫人宁若雅眼中带泪,心疼的不得了,轻声喊着床上的少年:“星星,妈妈在这呢,你快醒过来,看看妈妈啊。”

顾城把自家夫人抱在怀里,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医生都说了,只是有点着凉发烧罢了。”

宁若雅脸上都是泪痕,微微蹙着眉头看起来无助极了:“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又不是没有看见,星星脖子上的痕迹,还不叫张姨告诉我们。

星星他本来就身体弱,现在又因为那事……”

顾城叹了口气:“是我错了,早该和沉星说清楚的,不让他多想才好。”

宁若雅攥着顾沉星冰凉的手,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心疼的不得了。

就算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呢,这是她养了这么大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能跑会跳,这就是她的儿子,她是绝对不会放下这个孩子不管的。

正在这时,床上的人手指轻轻动了动,睁开了眼睫。

宁若雅赶忙擦了一把眼泪,焦急的问道:“星星,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喝不喝水?吃点东西?”

顾城赶紧按了床头的呼叫铃,眼中也带着层薄泪:“沉星,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呢。”

顾沉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666发给他的原身的经历。

那些经历走马灯似的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却什么也记不得,只有那种失去一切的痛苦久久不能消散的萦绕在心头。

那样沉重压抑的经历,让顾沉星的心都好像跟着疼起来了。

他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问666:“我说小6,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我好像看到……”

看到了什么,顾沉星却又说不出来了。

666道:“星星,这是很正常的,系统手册上说,宿主第一次做任务,基本上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原身的经历。

系统手册上说,这叫入戏太深,星星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太过伤心。”

顾沉星叹了口气,人之所以为人,大约就是因为这些沉重却珍贵的情感堆砌在心里吧,所以原身灵魂逸散,才叫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若是他没有来,大约原来的顾沉星就会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耳旁响起顾先生和顾夫人的声音,顾沉星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有大片大片的白雾,但顾沉星已经能够看清爸爸妈妈的脸了,于是讨好的笑了笑:“爸妈,我没事的。”

顾沉星尖尖的下巴往被子里埋了埋,卷翘的睫毛抖了抖:“爸爸妈妈要是有事情的话,不如先去忙,我没关系的。”

宁若雅心疼的握着顾沉星的手,给他背后塞了个软和的垫子:“傻星星,在爸爸妈妈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的?

听张姨说,你今天心情不好,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不过现在好了,医生给你挂了点滴,退烧了就好了,张姨在家里给你煮粥呢,一会儿就送过来,今天再在医院住一晚……”

宁若雅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一抬眼,发现顾沉星靠在垫子上,一张小脸因为生病没有血色显得苍白,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宁若雅,眼中却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顺着脸蛋滑下来。

他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他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有多大的悲恸压在心上。

宁若雅吓了一跳,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手忙脚乱的去给顾沉星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道:

“星星,你是不是哪里难受,你和妈妈说啊,妈妈在这呢。”

谁知道那眼泪越擦越多,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

顾沉星吸了吸鼻子,突然一把抱住了宁若雅,埋在她带着一种母亲特有香气的颈窝中,小小声道:

“妈妈,我和张姨说,我害怕你们不要我,我还说,要是你们想要把他……接回来的话,那我可以离开的。”

虽然顾沉星没有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他到底说的是谁。

宁若雅先是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打了顾沉星一下:“你这孩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即使是气急了,也还记得顾沉星还生着病,也只敢轻轻拍上一下。

宁若雅拍完自己又心疼不已,一把将顾沉星抱住,沉声问道:“这些话都是谁说的?你宁愿相信这些话,也不信你的爸爸妈妈吗?

还是说,你现在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

顾沉星一听这话使劲摇头,扁着嘴可怜极了:“怎么会呢?妈!我只是……”

宁若雅想了想,拧眉道:“是不是那个谢家的小子?你不要怕,也别怪张姨,和妈妈说,到底是不是他?还有你这脖子上的伤痕,是哪个混账东西干的?”

顾沉星眼神闪了闪,鸵鸟似的又埋进了被子里:

“谢家哥哥说,我根本不是顾家的孩子,爸妈的亲生孩子要比我强上一百倍,还说,说我是迟早要离开顾家的,该给爸妈亲生的孩子腾出位置来。”

666震惊了:“星星,那个谢恒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

顾沉星闭着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啊。”

666:“???”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大概也能猜到他大概说了什么,而且他掐我半天,我总要报复他一下。”

666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狠狠道:“他就是欠教训!星星要狠狠教训他!”

半透明小光团子在顾沉星脑袋里跳来跳去,放狠话也跟闹着玩似的。

顾沉星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睁开眼睛看向宁若雅,面色苍白的脆弱:“妈妈,是不是我真的很差劲?”

宁若雅心疼的不得了,抱着顾沉星轻拍他的背,心中思绪纷杂,突然开口:“星星,妈妈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想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顾沉星看向宁若雅,宁若雅眼中是一种破釜沉舟的执着。

本来顾沉星应该拒绝的,应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样宁若雅心中的愧疚会在这个世界里对他有莫大的帮助。

可顾沉星却突然舍不得了,他几乎是在宁若雅话音刚落就点了头,脸颊上有了些血色:“我愿意的,妈妈,只要你们还要我。”

这不光是顾沉星的回答,也是原来的“顾沉星”回答。

在原来的“顾沉星”眼中,只要爸爸妈妈还要他,他愿意永远留在爸爸妈妈身边,可是后来,终究是没有达成心愿。

顾沉星深吸一口气,回抱住宁若雅:“妈妈,我不喜欢谢恒的话,妈妈帮我教训他!好不好?”

宁若雅一听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对。

她宁若雅和顾城的儿子,不该像是角落里的苔藓,而应该是活在艳阳下的玫瑰花,热烈灿烂,无所惧怕,因为父母,就是孩子最坚强的后盾。

事实上,一直以来,顾沉星都是这样的,这样的依赖濡慕着自己的母亲,这是一件让宁若雅十分欣慰的事情。

宁若雅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但面对顾沉星的时候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她揉了揉顾沉星的头:

“好好好,爸爸妈妈去帮星星报仇,星星就好好的养好身体。”

她把顾沉星身后的枕头拿开,让他躺在床上躺好,起身出了病房。

顾城刚才就出了病房去接电话了,现在正等在病房门口等着宁若雅出来。

宁若雅一出病房门口脸色就冷了下来,看向一边站着的顾城,突然伸手给了他一拳。

她冷眼看向顾城:“你儿子被人这么欺负,都害怕的生病了,你倒好,还有心思出来接什么没用的电话?”

顾城讨好一笑:“老婆,我哪儿接没用的电话了,我正要告诉你,我让管家看了监控,星星脖子上的伤,应该就是那个谢家小子干的。

他去星星房间之前星星还很高兴的样子,他出来之后星星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宁若雅瞪他一眼:“你看出这些有什么用?”

顾城啧了一声:“老婆,你老公什么时候会做没用的事情了?”

他搂着宁若雅的肩膀朝外走,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和宁若雅直接说这些话,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

“我去叫人查出来,那个谢家小子,最近和……白月相交甚密。”

宁若雅脸色猛的变了:“白月?你是说?”

顾城看向宁若雅,嘴角微微抿着,有着长年累月上位者的严肃:“我不愿意怀疑那个和我们从小分开的孩子,所以我只是想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宁若雅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手提包:“我问你一句实话,你对星星和白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城眼神变得温和,他看向自己的妻子:“阿雅,我早就和你说过,就算是再多上两个孩子,顾家也养得起,只要你开心。

但更重要的是,孩子的心性好不好。”

宁若雅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病房,眼神阴晴不定:“再去查吧,不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叫我的星星受委屈。”

顾城捏了捏宁若雅的肩膀:“好啦,星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是他爸爸,我会让他受委屈吗?”

宁若雅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里的那些人知道星星不是你的骨肉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顾城干笑一声:“那都是些闲话,阿雅你因为这个生什么气?”

宁若雅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撇下他自顾自朝前走。

顾家累世经商,到了顾城这一代,已经不知道积攒了多么庞大的财富,宁家虽然也富贵泼天,但到底是不如顾家。

如果不是顾城对宁若雅一见倾心,恐怕顾家的长辈们绝不会愿意让宁若雅进门。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家的长辈们看不上宁若雅,连带着也看不上宁若雅生下来就病歪歪的顾沉星。

现在又出现了真假少爷的事情,顾家恐怕还有的可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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