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总想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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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自打沈时钰从皇宫回来,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要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妹妹了,宫里面最小的一位公主,又从小没了母后,在宫中处境本就艰难。

沈时钰看着后院一片狼藉,还有几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

有些头疼,就知道,萧今言一来肯定没好事,“怎么回事?萧今言呢?”

“殿下,萧公子被萧将军给带回去了。”孟玄摸了摸鼻子小声回答。

刚才那架势他可是看到了,一个拿着剑在后面追着,一个撒腿就跑,时不时还砸点府的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大仇呢!

“算了,今天萧今言回去有他好受的了。”萧将军都追到这里来了,看来萧今言犯得事还不小。

摆了摆袖就转身离开,去了书房。

好像是有几日没见到暗九了。沈时钰摇了摇头,他们四个每人轮着,以便保持最好的状态,看不见也属实正常。

……

沈时恒逗弄着笼子里面的金丝雀,听着下面的人汇报宫里面情况。

沈时恒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又看了看笼子这金丝雀:“老二也是太急了些,越是这样,父皇也越不会像对待老七一样对他。”

“主子说的是。”望尘一边附和道。

“多去派些人好好看着老七。”

“是。”望尘犹豫一会,还是继续说道,“主子,属下每次派去跟着七殿下的人,都被解决。”

沈时恒打开笼子,把金丝雀握在了手里面,摸了摸光滑的羽毛。

脸上依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手上的力却依旧不减。

金丝雀开始叽叽喳喳的挣扎起来,沈时恒手渐渐握紧,看着金丝雀从渐渐挣扎到死去。

忽得把手里面的鸟扔在地上,随手拿起手帕,“看见了吗?老七没什么威胁,我就是想要这样折磨他。”

……

沈时钰躺在榻上,却一直都睡不着,看着顶上,思绪又飞到其他地方去了。

“咚”屋顶发生声响,在这种格外安静的情况下,沈时钰猛得坐起来,瞬间就清醒了。

“谁,出来。”

屋顶的人咬了咬牙,还是翻身进屋,干脆利落的跪下,“是属下的错,求殿下责罚。”

这一声也惊动在外面留守的人。

孟玄第一个就冲了进来,“殿下,殿下,没事吧?”

孟玄看着里面的情形,好在松了一口气,从殿下出宫开府后,这夜夜都不得安稳,不要说殿下了,就是他每天这样也吓得不轻。

沈时钰看清眼前的人,有些意外,头疼的揉了揉眉头,“你们下去吧,没事就不必进来。”

“是殿下。”

沈时钰只穿着一件里衣,整个人显得格外单薄,下榻直接光脚往晏温那边走去。

“怎么回事?晏温。”等走进了沈时钰这才发现跪着人的不对劲。

一大股的血腥味,人也一直低着头,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沈时钰不在顾忌什么,蹲下来伸手就把面具取了下来。

晏温满头的汗水,脸色已经卡白,为了忍受疼,嘴唇已经被他自己给咬出血了。

“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沈时钰正要掀开他衣服,手却被人按住。

“殿下,属下……”整个人就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沈时钰看着头靠在他肩膀上的晏温,试了试,却依旧没法扶起来。

挣扎了一会,还是果断放弃了,扶不动。

“来人。”

树上的几人这才翻身进屋,孟玄一进来就看见暗九靠在沈时钰身上,衣服上还有血,孟玄人吓得不清。

“有刺……”

暗一及时捂住孟玄的嘴,事情闹大就不好收场了。

“不要吵,去把太医带过来。”沈时钰及时打断他们。

“是,我马上就去,殿下,你撑住啊!”

暗一小心的把沈时钰扶了起来,这才把晏温抱起来,小心的避开伤口,放在了塌上。

暗一大致看了一下,腿上伤口有四处,手臂上有三处,背后有二处,都是刀伤。

三人不着声色的看了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可以把他伤成这样。

沈时钰看着晏温满身的血,眼底都是愧疚。

好在林太医来的快,一路上听孟玄一说殿下出事了,脚底都要走冒火,心里又怕又急。

“殿下,老臣来慢了,殿下可有哪里受伤了?”林太医一进来就盯着沈时钰,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沈时钰摇了摇头,指了指晏温,“我无事,你去看看他。”

林太医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殿下没事就好。

孟玄看着沈时钰,眼前又是一个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的天嘞,我的殿下嘞,你就穿这么少?也不穿鞋?”

孟玄好说歹说终于是给沈时钰更好衣了。

林太医看着面前除了脸上还算看得过去,没有伤。身上基本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这是如何伤的?竟如此的恐怖。”

“不知。”

“林太医,伤势如何。”沈时钰担忧的问。

不光沈时钰着急,身后的几人说不着急都是假的,到底还是在一同训练过的,感情还是有的。

林太医把了把脉,又是看了几处伤势,“情况不太好,伤势严重,再加上之前的地方又被撕开过,更为严重。不过也是难得,竟还留着一口气。”

林太医又叫了他的弟子来,麻利的处理伤口,屋里面只留下沈时钰。

“坏了!”林太医看着手里面的药,脸上都是肉疼的表情,“这药白费了啊!”

“什么?”沈时钰现在是真睡不着了,现在的晏温像极了那天的晏温。

留着一口气,满身的伤,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紧紧的护着他。

又怕自己的血吐在他身上,就算再疼,也是把血咽了下去。

“回殿下,这药效果虽好,不过对于他似乎没用,他到现在依旧全身紧绷,一点也不放松。”林太医叹了口气,“他若还是这样,这药就只能涂在表面上,所以岂不到什么作用。”

林太医无奈摸了摸胡子,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情况,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太医是个人精,看着手里面这药,虽然肉疼,但看着殿下对此人很是在意,便也无所谓。

沈时钰看着躺在塌上的人,把太医手里的药拿了过来,“我来试试吧。”

沈时钰拿着手里面的药,小心翼翼的揭开衣服,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心惊。

笨拙的上着药,又是因为第一次给旁人上药,手有些抖。

林太医看着沈时钰的动作,15岁的皇子到底是心软,对一个暗卫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塌上的人似是有感应一般,身体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紧绷。

小徒弟有些惊讶,正要说什么,被林太医捂住了嘴,“殿下,老臣先告退了,方子一会老臣就交与孟玄。”

沈时钰没说话,林太医急忙拉着小徒弟离开。

哎,怎么如此的神奇。

屋里面沈时钰每上一处,心里的想法便多了一分,从来不知道人身上可以有那么多的伤口,体无完肤。

好的旧的叠在一起,都看不清以前的皮肤是什么样的了。

沈时钰过了半夜,这才把药给上好,晏温伤口又多又深。

还又不许其他人帮他,孟玄在一边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就是想搭把手,沈时钰都不许。

心里只能干着急,殿下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啊。

沈时钰才刚把手中的药放下,孟玄就凑了上前,连忙伺候着沈时钰歇息。

孟玄担忧的看着:“殿下。你早些歇息吧,您身子骨还没有好全呢。”

“不必,你退下吧,我就在这边看着点,太晚了些,有些睡不着了。”沈时钰挥退四周的人,就连孟玄也没有留下。

沈时钰看了看躺在榻上的人,相比于身上的伤,这样看起来脸上的疤痕也不是那么吓人。

还是起身倚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眯着,随手从一旁抽了一本书,不过运气有些不好,拿到的还是他最为讨厌的兵法之书。

翻了两页,实在是无趣的紧。

最终抵不住困意,躺在椅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才刚亮,塌上的人已经有了反应。

晏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等眼睛适应屋内的光,这才看清周围,殿下的栖子阁,前几日还跪在此处。

晏温心中一惊,只记得晕死过去最后见到的就是殿下,莫不是殿下……

急忙挣扎的想要起来离开,动作幅度太大,直接又扯到昨日后背的伤口,疼的忍不住哼了一声。

沈时钰本来睡眠就浅,昨夜又是担心,睡得便更浅了:“醒了?那就不要乱动。”

晏温这才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人。

晏温声音有些沙哑,又挣扎的想起来,“殿下,是属下以下犯上,求殿下……”

沈时钰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他,脸上因为睡觉压出来的印子还没消,一双桃花眼恶狠狠的盯着他,“都说你不许动?听不明白我的话吗?”

晏温一看沈时钰是真生气了,不由自主的往里面移了移,又默默的靠了回去。

“殿下,属下……”

“行了,说吧,我记得前几日,有叫你好生在府里养着,这几日就不见踪影?说吧,到哪里去了?”

晏温一点也没犹豫,似乎刚才扯的是别人的伤口,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殿下,属下这几日发现了一些东西,只是属下没用,被他们抓住了……”

沈时钰看着晏温如此,更加不知道说什么,继而打断他的话,严肃的盯着他看,“晏温,我说过,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违抗主子,那可是大罪。

晏温一听,连忙掀开被子,不顾及身上的伤口,就要跪下去,沈时钰力气不如他大,就连身高晏温都要高上许多。

沈时钰皱着眉头,不明白,自己真有那么吓人吗?明明其他人就不像他一般,为什么就晏温一人这样怕他。

“晏温,起来,不必在跪,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去?”沈时钰静静的盯着他。

晏温咬了咬牙,手都捏出了汗,犹豫了再三,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殿下,您说过,府里不需要闲人。”

“所以,你就去了?”沈时钰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他什么时候说的,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其他的话没有听进去,倒是这句话给听了进去。

晏温点头,“是殿下。”

“算了,你好些休息,若要是我一会来,你不在这里,那便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沈时钰揉了揉额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头痛的厉害。

好像上一辈子晏温没有受过这一次伤,若是如此,那便还是无心之举改变了以后事情的发展。

晏温看着沈时钰离开的背影,实在是不明白,现在的殿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看不懂他想做的事?

曾经对他从来不愿多看一眼,如今却对他改了态度。

晏温伸脚像要起来,想起沈时钰方才说的话,又小心翼翼的脚伸回来,就这样僵在塌上,又把一旁的面具带了上去。

孟玄机灵的很,见着沈时钰一出来,就吩咐着下面备下膳食,也不忘记给晏温送去。

……

沈时钰看着满桌的吃食,实在是没胃口,挑了又挑,还是拿起一边的梨花酥。

“昨天的事,有多少人知道?切莫传出去。”

“殿下,除了我们几人,还有几个府里的老人,殿下可以放心,都是些孤儿,不会说的。”

“那便好。”沈时钰点了点头。

以往没有发现,如今细去了解,才知道府里一半的人是曾经跟着母后的老人,母后仙逝后,便没了去处,以往在宫里,便就在他那里伺候。

如今出宫了,也有一大部分人与他一同出来。

另外一些便是孟玄从外面买来的孤儿,无父无母,没有牵挂,这样的人就在好不过。

“殿下,今儿一早皇上就下旨赐婚了,户部尚书的嫡小姐宋清清赐成王侧妃,不日完婚。”

沈时钰手轻敲着桌子,居然是侧妃,难道不是正妃么?

“成王已有22岁,惠妃娘娘是该着急才对,倒是正常。”

孟玄一边倒着茶,一边又嘀嘀咕咕的继续说着,“殿下,我还听说,太后和渝阳郡主准备回宫了。”

沈时钰一愣,太后和渝阳郡主吗?

又仔细的回想了好一番,上一世他压根就没听说过太后要回宫,直到新皇登基,太后这才回了宫,如今竟还提前回来了?

太后自从皇后仙逝后,便带着她的侄女出宫,离开了京城,去了避暑山庄,便在此之后就没有回宫来。

如今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时钰摇了摇头,算了,烦心事不想也罢。

暗一拿着食盒从窗口翻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晏温一个人僵坐在塌上。

“诶,暗九你怎么回事啊?”暗一把食盒递过去。

晏温:“殿下不许动。”

“哈哈哈哈,你居然这么听话啊?”暗一一点也不客气,本来还憋着不笑,一看暗九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

“你们在干什么?”

暗一瞬间收住,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愣,反应过来,利索的直接跪下,“殿下,是属下的错,求殿下责罚。”

“属下见过殿下。”

“好了好了,起来吧。”沈时钰眼睛眯着看向塌上一动不动的人,“你倒是听话。”

“晏温,你把刚才和我说得,说给他听。”

晏温:“是殿下。”

一听正事,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暗一瞬间严肃起来。

宋府

女子端坐在窗前,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十指纤纤,手里拿着玉佩。

一边的小环端着吃食,小声得劝着,“小姐,你好歹吃一些东西,饿坏了可怎么办?”

“你放在一旁吧,下去吧。”那女子并没看她一眼,眼睛依旧是在玉佩上。

小环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说什么,主子的事做奴婢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二公子,姨娘,大小姐说了现在谁也不见。”小环硬着头皮把外面的人拦下来。

“贱婢,给我让开,这里都是夫人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旁边的老嬷嬷立马走了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小环的脸上。

这一巴掌极重,小环被扇的站不稳,仍旧咬了咬牙,站起来挡在他们前面,“小姐说了什么人也不见,所以姨娘,二公子请回。”

“你……”中间被老嬷嬷扶着的人恼极了,扬起了手,又想打在小环脸上。

“住手。”宋清清连忙走了出来,把小环往身后拉,温柔得安慰了几句,“没事了,这里有我,你先下去吧。”

“哟,这不是我们府里的大小姐吗?终于舍得出来了啊。”

宋清清脸色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姨娘来,清清有失远迎了。”

“娘,我看大姐就是不想帮我。”宋知一脸不开心的看着宋清清,还不忘给白柳儿撒娇。

“乖,你姐怎么会呢,我们进去说,还不快给我让开。”白柳儿温柔的安慰着,看着宋清清,却变了脸色。

老嬷嬷直接推开宋清清,脸上都是谄媚,“夫人里面请。”

宋清清看着几人有说有笑的进去,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自己有什么资格呢。

说得好听一点是嫡小姐,不过就是父亲为了给宋知谋份差事的工具而已,是父亲为了前途的铺路石。

白柳儿看着满屋惠妃送来的东西,脸上尽是贪婪之色,“清清啊,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姨娘给你准备了嫁妆。这些东西日后惠妃娘娘定会赏你很多,出嫁就不用带走了,留在府里添些家用。”

见着宋清清不搭理她,脸上表情一闪而过,又是亲热拉着宋清清的手,“清清,你嫁过去后,得在成王殿下为咱家这唯一的儿子多美言几句,好为你弟弟谋个好事做。知道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宋清清收回手冷淡的回答,“姨娘还是莫要指望我的好。”

“娘,你看吧,我就说,大姐就是不想帮我。”宋知恶狠狠的盯着她。

白柳儿冷哼一声,狠狠的瞪着她,“宋清清,给你脸你别不要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生是宋家的,死也是宋家的,就应该帮着你弟弟。”

又不解气,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宋清清的脸上,“我告诉你,你不过和你娘一样,是个废物,要不是因为我,你能攀上惠妃娘娘这个大枝吗?你不要不知好歹,有了你弟弟,宋家的香火才不会断。”

宋清清受了一巴掌,脸上的红印格外的明显,但是却死死的忍住眼泪。

眼睛底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就这么的盯着白柳儿,不愿低头。

白柳儿被盯得害怕,正又要扬起手,大声尖叫到,“贱人!和你娘一样贱!”

宋清清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感情,“我告诉你,白柳儿,你有什么资格?你根本不配,我生来便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小姐。你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青楼女子,只会使手段,你配说我娘吗?”

“你……你……”白柳儿气得脸都红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给我打她!”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雄厚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小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若是以前,必定不会来看一眼,而现在,下了圣旨,那宋清清就是侧妃,出了差错,谁也担不起。

白柳儿脸上又恢复了一副柔弱的样子,看着门口的人,眼泪都已经出来了,眼睛通红,“老爷,妾只想与清清商量一下嫁妆的事,没想到清清她竟这样对妾……”

那是哭得个梨花带雨,看得好不让人心疼。

“对啊,爹,你不知道姐姐她……”

“行了,知儿,不必说了,想必清清也不是故意的……”

宋清清眸色冷淡,一句话不说,就这么静静得看着他们,这才像是一家人,而我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

“都出去,我累了。”

“清清你姨娘对你如此只好,你怎么可以……”宋尚书看着拉着他衣袖的白柳儿,心中不好心疼。

“你若不离开,我便死在这里,你们想打的算计便都打到宋言莹身上。”宋清清拿起一边的剪刀对准自己,脸上丝毫没有害怕之色。

白柳儿这才慌了,还想靠着她呢,若是死了,什么就没有了。

皇帝之命不可为,若她死了,自己的女儿怕是要替她嫁给成王了。

按理说,嫁给王爷没什么不好,只是白柳儿作为一个母亲,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传言中心狠手辣的成王。

“老爷,我们就先离去吧,清清说不定就想开呢?妾陪着你啊,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白柳儿靠着怀里,撒着娇。

“好好好,走吧。”

宋清清看着宋尚书,眼里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宋清清,我警告你,我们宋府养你这么久,现在该你为宋府做些什么了,听爹的话,好好嫁过去。”说罢便拉着白柳儿离开。

宋清清眼里最后的期待也落空了,这就是自己的好父亲,一点也不管他的死活,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自己不过就是宋府的棋子罢了。

宋清清爱惜的摸了摸手里面的玉佩,刚才被打没有流泪,被父亲抛弃没有流泪,如今却哭得如孩子一般。

这是她母亲留给自己东西,也是唯一的……

娘,清清好想回家啊,清清想回只有你的家……

……

晏温面无表情的说完,就连他受伤的细节都没有落下,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暗卫要做的就是一五一十,一点不得隐瞒。

沈时钰听着晏温说着,已经被包扎好得伤口被人狠狠的再次撕开,真的不疼吗?

“你说你看见了大理寺的人。”沈时钰认真问着,大理寺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地方。

大理寺明面上只是处理案子,暗地里却只听着皇上的命令,所以大理寺的人,从来只有寒门子弟,从没有过世家子弟,有了世家,就有利益。

一旦有了利益,便有了背叛。

晏温:“是殿下,属下被抓住后,在里面关了二天,后面大理寺的人都来了,属下趁乱离开的。”

“嗯我知道了。”沈时钰点头应下,“暗一,你便接替暗九的工作,把那个地下赌场盯紧了,若是见到大理寺的人,切记,不准起冲突,立马离开。”

“是。”

皇上这么多年从来不管成王和容王的暗斗,到底还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

龙之逆鳞,触之必亡。

屋内又只剩下了晏温和沈时钰,暗一得令之后就立马离开了。

沈时钰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赌场上,那里到底有什么,需要这么多人看着,就连晏温这么好的身手都差点舍在里面。

晏温坐在榻上,脸上的面具依旧戴着,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沈时钰看着晏温,刚才说得那些仿佛他自己就只是一个局外人。

“晏温,你说要是昨天那时我已经睡下,并没有发现你,那你这身伤又该如何处理,找个地方悄悄死去吗?”沈时钰眼睛有些发红,并没有哭,只是想了许多,对于晏温,总是愧疚多些。

“殿下,属下不会,属下的命是殿下的。”晏温答的果断,丝毫没有犹豫,听的沈时钰又是一愣。

对于晏温来说,沈时钰就像他黑暗里面的一束光,晏温只想紧紧的抓住他,也想奢求更多,但不敢,也觉得自己不配。

“好,那你说的,你的命是我的。”

晏温:“是殿下。”

晏温不动声色把心思藏了下去,若是能一直留在殿下身边,又何妨这些呢。

暗一做事麻利,命令下去,便和暗二暗三轮流着来。

沈时钰这几日过的悠闲,除了给晏温上药的艰难。

沈时钰头一次发现晏温这个人居然还会害羞,每次说要换药的时候,看着晏温难为情的样子,竟觉得这人这么可爱。

次次沈时钰都得故意板着脸说话,那晏温才咬着牙把衣服褪下。

所以一等身上的伤口一结痂,晏温便如同遇到猛兽一般,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留在栖子阁了。

这几天沈时钰最大的乐趣,便是逗着那晏温玩了。

沈时钰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悠闲自在,这时头顶出现一片黑影。

沈时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放大的一张脸,萧今言!

“怎么回事,孟玄?”

“殿下,萧公子翻进来的,没人敢拦。”孟玄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墙,又看了看萧公子,他都没听到声音,一下子就出现在面前,孟玄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可吓死人了!

萧今言还是一身不变的红衣,嘿嘿一笑,坐在一边,就开始嘀咕着:“你不知道啊,我爹上次把我带回去后,好生一顿打,就把我扔柴房了。”

沈时钰嘴角含笑,“我还以为你爹会直接给你扔军营呢,还不够惨,看来你爹还是对你好的。”

萧今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得瞪了一眼,“行了,我的七殿下,是因为这个吗?又不是没被打过,最主要的事,要不你猜猜?”

萧今言双眼期待的看着沈时钰,脸上都写满了快猜快猜,要不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不猜,没兴趣,你要是不说,我就叫暗九给你扔出去。”

“阿钰,你居然不想知道,你太伤我心了!”说着,还顺手扯上了沈时钰的衣袖就往脸上擦眼泪。

孟玄忍不住噗呲的笑出声,又急忙憋住。

沈时钰急忙拯救自己的衣袖,满脸都是嫌弃“别这么叫,你说吧,我现在特别想知道。”

“我给讲啊,不知道陛下从那里听来的消息,说我不学无术,虽然是真的。所以陛下就给我找了个师父,重点来了,你知道是谁吗?大理寺的苏祁安!”

沈时钰眉头紧锁,大理寺苏祁安,听过这人名字,不过上一世倒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大理寺,说着好听,还师父,这不明摆着监视吗?

也就只有萧将军一根筋的以为真的是皇恩呢。

萧今言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你说,为什么啊,他就比我长上五岁,什么事都管着我,倒是我父亲乐意的很,苏祁安现在在萧府可是比我还待遇好呢,也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萧今言又猛喝一口茶,“所以,殿下,请收留我!!!”

萧今言把自己说的好生凄惨,当然除了最后一句,沈时钰还是很乐意听着萧今言的倒霉事的。

“你就不怕像上回那样找过来吗?”

“殿下……你可是……”

门口小厮低头小声禀告:“殿下,外面有人求见,听他说他是大理寺的。”

沈时钰耸了耸肩,眼睛里的意思再是明白不过了,“呐,这不就来了。”

双手一摊:“虽然你很惨,但是人还是要请进来了。”

萧今言看得是直咬牙,殿下变了,怎么感觉变得这么不要脸。

孟玄得了令,把外面的苏祁安请了进来,心中也有好奇是何方人物,居然还能压得住萧公子。

苏祁安一身青色刺绣长袍,青玉缎带,头上精致花纹冠,面白似玉,墨眉似剑,手执银白折扇,面带笑容。

“见过七殿下,祁安今日冒昧打扰了,还请殿下见谅。”苏祁安微微颔首道。

“无事,早就听闻苏少卿年少成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萧今言看着眼前一幕,互相吹捧,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又看了一眼二人,怎么这么假,好想笑啊,憋笑憋得好生辛苦。

“殿下过誉了,祁安早就听过殿下的美名,真如所说,殿下当真是温尔文雅谦谦公子。”苏祁安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萧今言。

萧今言被盯得头皮发麻,往后面又移了二步,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倒是今言常与殿下在一同玩,竟是半点也没学去。”

干什么提我啊!

萧今言恶狠狠的瞪过去,苏祁安就像没感觉到一样,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

沈时钰被这一句给呛住了,真是踩一捧一啊,终于是明白萧今言为何这么不喜欢和这个苏祁安待在一起了。

轻咳了声,眼角带笑,苏祁安比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苏少卿此话差矣,今言他……”沈时钰憋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旁边的萧今言倒是坐不住了,再这么一句一句今言的,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

“行了行了,你们二个都不要说了,我跟你回去就行了,叫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萧今言搓了搓手臂,嫌弃的说着,太吓人了,真可怕。

“殿下,祁安便告退了。”

萧今言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焉了,规规矩矩的跟在苏祁安后面。

沈时钰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这不知道苏祁安是把萧今言怎么的,居然怎么听话,要不也去学学?

“晏温。”自从晏温离开栖子阁,便得命,每日都跟在暗处。

“属下在。”晏温出现,笔直跪下,看着刚才的一幕,心中格外的不舒服,那萧今言都快要蹭到殿下身上去了。

心中就算有不满,也得自己咽下去,只仅仅是个暗卫而已,又有什么资格。

桃花眼盯着晏温,莫名想看他的反应,沈时钰嘴角上扬,“晏温,你觉得苏祁安如何?”

晏温:“他打不过属下。”

沈时钰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整个人都好看了起来,“我不是说这个,算了,吃饭去。”

本想问问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却来了一句他打不过我,怎么这么可爱。

只留着晏温一人呆在原地,目送着殿下的身影,脑海里都是刚才殿下笑着的样子,心里越想着脸就越烫。

“诶,暗九,你怎么还在这儿跪着呢,殿下都走远了。”暗三蹲在树上吹了吹口哨,颇有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感觉。

晏温被这声给吓了一跳,赶紧抛开刚才心里的想法,急忙起身,往树上看去。

若是眼神能杀人,那暗三现在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暗三小心翼翼的往树里缩了缩,吞了吞口水,“那什么,暗九,大哥可是说了啊,不允许我们私下打架的,所以我这不是怕你啊!而且……殿下肯定也会生气的。”

暗九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就转身上了屋顶。

暗三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错觉错觉,他居然觉得暗九真的想过来把他打一顿。

压根打不过啊,只有被揍的份!

……

怡和宫传来一片笑声,白柳儿身着一身锦衣,脸上堆满了笑意。

“宋夫人说笑了,时尘的婚事本宫是极其看重的。”上座的女人亲切的说着,又看了看端坐在下面的宋清清,眼里皆是笑意。

“清清这孩子,本宫第一眼瞅着她,便觉得她与本宫有缘,与时尘也是极相配的。”

“多谢惠妃娘娘。清清,还不快谢过娘娘。”白柳儿心急的扯了扯宋清清的衣袖,还指望能多赏些东西呢,怎么就如此得不听话。

宋清清看了她一眼,咬了咬牙,想着还被关在府里面的小环,终究还是听话了。

“清清多谢娘娘。”宋清清中规中矩的行着礼,仿佛就像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一般,眼里无神。

惠妃依旧还是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朝白柳儿笑道,“那她们二人的婚事便定在冬月十五可好,本宫差人看了,那可是一个好日子,如何?”

“冬月十五,那可是算是好日子,已经将近年关,娘娘还真是考虑周全。”白柳儿谄媚得笑着,言语里皆是拍马屁的。

惠妃抬手揉了揉额头,“那就好,今日本宫有些累了,我们改日再叙。莲心,替本宫送送。”

“是。”

“那臣妇告退。”

莲心把二人送出后,就由着小太监给领着路。

莲心手法娴熟的捏着惠妃的肩膀,“娘娘,方才见那宋夫人出去便东张西望的,好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休要胡言。”惠妃打断莲心的话,方才又不是没看见,就差把心思都给写在脸上。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把原来的夫人给斗下台的。

“是娘娘。”

惠妃半眯着眼睛,手轻打着桌子,“倒是宋清清和本宫年轻的时候有点像。”

话音刚落,莲心有些恍惚,手上的劲便没有收住,手一抖,急忙跪下,“娘娘恕罪!”

“起来罢,这样是做甚?”惠妃淡淡的回答,“以前的事便不要在提了。”

“是,娘娘。”

莲心是从小便跟在惠妃身边的,自己也机灵着呢,凭着本事留在惠妃身边,成了怡和宫的大宫女。

随着惠妃娘娘的恩宠,莲心在宫女前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莲心既有些害怕但又享受着。

……

沈时钰近几日整日都待在府里面,吃了便在外面晒太阳,最大的运动量便就是前几日被召进了宫里面。

沈时钰百无聊懒的翻了翻手里面的书,无聊的紧,还好现在他没有夫子跟着了。

上一世一般这时候大多与沈时恒在一起,探讨诗词,称得上雅致。

如今却全无了兴致。

习武又不会,还怕疼,沈时钰才发现自己竟是那般无用,上一世活的还真是荒唐。

摇了摇头,不在想着这些,又叫孟玄送了些吃食进来。

“晏温。”沈时钰低声唤到。

“属下在。”刚才还在屋顶的晏温,从房梁上翻了下来,单膝跪在了沈时钰面前。

沈时钰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都说了不许在跪,为何还跪。”

晏温心中苦笑,跪得是主子,跪得是提醒自己不要奢求更多,收着自己那恶心的想法。

晏温头也不抬,声音有力回答,“您是主子。”

沈时钰一听,满脸都写着不开心,问他其他的时候,声音倒从来没这么大,是主子吗?

“你都说了我是主子,那你起来吧。”沈时钰眯了眯眼睛,盯着晏温。

晏温应下,这才起身,低头站在一旁,能感受得到殿下的视线在他身上。

手止不住的握紧。

“你过来一些。”沈时钰招了招手,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过来坐在这里。”

见人还没有动静,“你不是说说我是主子吗?为什么不听。”

晏温咬了咬牙,他听出来了,殿下不高兴了。

还是小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凳子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执行任务都没有这么紧张,殿下倒是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罚他了。

而是这样,晏温的每天都是七上八下的,实在是摸不准殿下的态度,还不如同以往一样打一顿罚他一次就好了。

沈时钰看着眼前的人,伸出了手把他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晏温实在是不敢动,只能任由殿下的手从面具移到了后面,拿下了面具。

“这样就好多了,都说了,不必这样,那就只有我自己动手了。”沈时钰又靠在了椅子上,把手里面的书丢给了他。

“那你不听,我就罚你每日给我读半个时辰的书。”

晏温接住书,愣了半响,读书?

“怎么,不愿意吗?”

“是殿下。”

晏温看着手里面的书,一字一句读着,晏温的声音很低沉,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沈时钰闭着眼睛,本想着要眼睛歇歇,现在倒好,听着晏温读着,倒是更困了。

没想到他声音居然挺好听的,这是沈时钰睡着最后的想法。

晏温看着沈时钰就这么靠在椅子上就这么睡着了,眼睛紧闭着,脸上还带着丝丝笑容。

睡着的人和醒着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睡着的殿下很乖。

晏温有些失神的盯着沈时钰,手上的书是现在一个字看不进去,常常还读错了好些地方。

沈时钰后面睡得并不安稳,翻了个身,眼看人都要掉地上了,晏温眼疾手快的把人又捞回来,轻放在榻上。

触电一般的把手收了回来了,半个时辰一到,晏温连书带着一起麻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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