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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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是玫瑰!”

在一片无尽的炙烈玫瑰花海中,有一个浅金发色的少年光着脚奔跑在其中。

这时,所有带刺的玫瑰都悄无声息又心有灵犀的收起了鲜艳夺目外表下那布满尖刺的荆棘,只是为了能让这位少年能干干净净,不受它们伤害的站在那些柔软的花瓣上。

少年在无边无际的玫瑰红毯上转圈、起舞。他受益于家族多年的培养,跳起舞就如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柔情似水,碧蓝的眼睛秋水敛波,期待之心溢于言表。

他在等着什么。

呼呼~~

他闭上眼睛,感受到熟悉的香风吹起,带来片片娇艳似火的玫瑰花瓣,围绕着翩翩少年,将他托起,浮向花海中心上空。

但他漂浮的时间并不长。

呼~!

风向一转,所有的花瓣失去风的助力,纷纷落下。少年也不例外,但他一点也不害怕,甚至张开双臂,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少年将要摔在玫瑰的枝桠上时,一双粗糙强劲而有力的大手从少年纤细的腰上滑动,卡在少年的胳肢窝,环抱着他,让少年背倚着那人的胸膛缓缓落地。

少年颔首,双眼水波潋滟,脸颊红霞飞起。

那人并未面对少年,却心有灵犀般的牵起了少年的手。终于,在这片玫瑰花海里起舞的不再是孑然一身的孤单身影,而是形影相对的一双有情人。

一曲落下,只需少年一个舞步,那人便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十指相扣的两人就像连体婴般不知疲倦的跳了一支又一支舞。

正当少年抬头,想看看这个在这无数次的迤逦场景中都一如既往,万般宠爱他的男人的模样。

唰!霎那间,赤红的玫瑰花海被洒下的朝阳映得金光灿灿,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少年像被绳子栓住了腰,另一头栓了骏马一般,唰~地被拉离了那片花海。

最后一瞬,少年一眼抓住了那人的下巴,那里没有像他身体那般白光四射,他蠕动的薄唇边笑着边对少年告别,但少年总感觉他还说了什么,他不懂唇语,猜不出。

尽管只看见了他削瘦锐利布满胡茬的下巴,刀削般薄劲的嘴唇,但相比起什么都看不见,今夜的这个结果少年已经很满足了。

“阿佩托斯少爷,该起床了,今天可是您重要的日子呢,迟到了可不好。”

“唔。”在宽大的丝质绸续中,一声轻轻的嘤哼响起。

女仆们眼明手捷小心的掀开绸缦,里面硕大的被褥被揉成了一小团,高高摞起,看不见床上的人在哪里。

直到有一只手从侧面的被褥边探出来,在朝阳的映照下白嫩如玉。

仆人们快速的将缩成一团的被褥伸展开,窝在宽大床中的小小身影显现出来,他仿佛还没睡醒,眯着眼睛嘟起小小的嘴巴,像个土拨鼠一样扒拉着自己的脸。

揉了几圈,他停了下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床顶浮华的帷慢,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又做了他最喜欢的那梦!这次终于能窥见那个人的一点点面貌了。

“阿莉雅~我的礼服拿来了吗?”声音软嫩娇糯,他滚了半圈趴在床上,撑着手,眼神顺着被叫阿莉雅的女仆手看去。

不远处一件暗红色的礼服挂在人台上,布料选择与剪裁考究,制式高档,在少年的强烈要求下这件礼服上下里外布满了玫瑰的元素。

暗金色的玫瑰烫金花纹包裹了暗红色的布料,不明显但在光下若隐若现。

少年几乎是一瞬间就爱上了这件礼服,不愧是出自范·克里大师之手的珍宝。为了分化仪式的排面,他提前了大半年的时间让大哥去约范·克里,光是去量身段他就去了不下十次。

他是玫瑰的忠实信徒。

在整整占了衣橱整一面墙的镜子里,少年身穿暗赤玫瑰礼服,头戴玫瑰纱网珍珠小礼帽,堪堪压住少年微翘的浅金色头发,唇红齿白之上是精致挺直的秀鼻和一双水涔涔的碧蓝色眼睛。

在灿金朝阳的衬托下,昂贵彩段与镶嵌在上的宝石交相辉映,流光溢彩。

里拿看小巧精致的小手杖,少年在仆人们的促拥下上了马车。

看看远去的马车,终于有人感叹。

“少爷今天真是太美丽了,我愿意称他为百年来最美丽,最优秀的Omega 。”

“我咐和。”

“+1,带我一个。”

“也是最善良的Omega,若不是少爷的悄悄帮助,我的孩子可能就夭折了。”

“希望大王子能好好待少爷。”

“少爷自然是值得最好的。大家别忘了接下来的事情。”出声的人起先并没有参与进来,只是合手自然垂下,端庄的站在他们的身前,静静的看着远去的马车。

少爷是最好的少爷。

“我们都知道,少爷最爱的盛大排场,阿莉雅女仆长。”

被叫阿莉雅的女Beta微微点头,众仆人就准备去了。

气派庞大的马车轱辘辘的停在分化大厅门口,大厅内的人听见播报人头攒动,想见一见这预评级达到百年第一的Omega的面容。

听说容貌也是帝国百年来第一绝,只是阿佩托斯被雷尔夫保护得太好了,除了他的好朋友所在家族的人见过,几乎没人见过他。不过听见过他的人都说,不愧为帝国百年来第一。

所以大厅中,雷尔夫发过请贴的贵族都来了,其中不乏有一些权势浩大的公爵。还有代表了大王子克斯玛的侍卫长,以及众多与坎贝尔家族爵位其平的侯爵和附庸坎贝尔家族的一些伯爵家族。

戴着火红玫瑰面具的阿佩托斯从厅外一步一步的走来,雷尔夫在门口迎接他。

“大哥,辛苦你了。”

雷尔夫是他最依赖的人,也是他指定的引导人。

“你是家族的宝贝,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阿佩托斯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到大门的另一边,那位为他做预评级的老人慈祥从雷尔夫的手上接过了阿佩托斯。

老人已经等他很久了。

门关上,在礼堂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

雷尔夫脸上挂着得意又得体的笑,看吧,今天将是他将坎贝尔家族带上辉煌的一天。

可渐渐的,他感觉不太对。

门里逸出来的味道太杂了,以他的理解,高评级的Omega的信息素味道根本不可能是这样。

离他最近的几个贵族用手捏着鼻子,明显是也闻到了。

砰!雷尔夫当机立下一脚踹开了门,就看见惊慌失措的两张脸。

他一把抓起挂在门背后的隔离衣给阿佩托斯披上,裹紧,抢过评级者的评级报告,将人拽出了分化大厅塞进马车,让马夫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族。

而他在分化大厅大门口踱来踱去,特别是报告上写着的那刺眼的C-,直接让他抓狂。

帝国千古流传的分化定律绝不会错,但评级者协会的评级千百年来也从未从未过错误,就算有误差,也不该让评级从S直接掉到C-那么夸张。

没多久,一位老者被疯疯颠颠的押出来,嘴里振振有词:“我没有出错!我没有评错!分化定律不会出错,评级者协会也不会出错!”

那老者身后用线索牵着他的正是那位代表了大王子的贴身侍卫长。“雷尔夫侯爵,还劳烦您将评级报告交给我带回,虽然对大殿下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但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配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雷尔夫好悬没晕过去,紧紧捏住评级报告,但架不住侍卫长伊夫力·科略特自视甚高的步步逼进,更架不住这只狗的主人是下一任的帝国统治者,只好老实的把报告交给了他。

伊夫力斜着眼接过,看见上面的评级忍不住失了笑,“C-,梦该醒了,侯爵。”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正巧赶上众贵族评头品足的走出来,听见C-,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取笑起来。

“果然传说级别的就是传说,帝国百年一例的C-啊,还真是涨面子呢。”

“那也比你家那个当初还没分化就出来丢人现眼的友际花要好,是不是,希比斯侯爵。”坎贝尔家和希比斯家族是世代相传的不对付,这次邀请他主要是想在他面前耀式扬威一下,再顺便压他一头,没想到不争气的阿佩托斯竟让希比斯看了坎贝尔最大的笑话。

“坎贝尔侯爵还有心情和别人斗嘴,得了个帝国第一还真是不得了啊。”

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一个公爵,雷尔夫瞬间哑了口,压着火气送走了一尊尊大佛,又去退了他订的庆祝宴,脸色紧绷阴沉的赶回府。

轱辘辘~轱辘辘。

马车正奋力的赶回府,阿佩托斯还没从一系列的变故中缓过神来。目光呆滞,身体僵木。

大哥从没有这样粗鲁的对待过他,今天他的分化仪式来了很多人,他们都是来祝福他的,他很高兴,在仪式开始之前他还在想,信息素味道如果就玫瑰就好了。

可是,可是仪式开始之后一切都变了,最先是那个老爷爷,他的脸变得铁青铁青,然后大哥踹门进来,再之后,他看见那些上一刻还在对他言笑晏晏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还时不时幸灾乐祸的瞟向他。

他好像有点缓过来了,一切都是从他分化之后开始的,那他……

不会的,不会的。 Alpha分化越早,潜力越大, Omega分化越晚,越优质。这是帝国甚至全世界都认可的分化定律,他今年18岁了,应该是最优秀的Omega 。

但是……

手缓缓摸上雷尔夫在他脖子上打的结,无力又倔强的哆哆嗦嗦解开,阿佩托斯呼吸短促,一颗心抵不到胸腔,吃力的悬在胸口,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信息素在狭小的车厢里弥漫开来,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玫瑰味,也不是他们口中那种“高级”的味道,而是任何人都无法形容出的,杂乱的味道。

花香?不是!果香?不是!咖啡?也不是!……他脑子里滚过了他闻过的无数种香味,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味道,而且味道玫斑杂,呼吸间无时无刻不在提示他是个劣质Omega的事实。

逸出去的信息素甚至让马夫都猝不急防的将马车拉停,马儿腾起了前蹄。

扑通!阿佩托斯被重重摔在座椅上,将他华丽礼服上的宝石都磕掉好几颗,换作平时,他早心疼死了,但现在,他只迟钝的将隔离服穿好,紧紧裹住蜷蹲在车厢角落

马夫安抚好马儿,语气愧疚的问了一句:“少爷,您还好吗?”

久久没有回应,马夫准备再问,就从辆里传来沙哑酸涩的一句:“我没事,先回去吧。”

听见回应,马夫才总算微微落下一口气,轻轻叹了一声才重新驾起马车轱辘辘的走了。

雷尔夫在前段时间就安排好了,一定要把阿佩托斯迎接宴办好,所以今天一整天坎贝尔家的仆人们都在为这事儿忙碌。

阿莉雅带着专门照顾阿佩托斯的一众仆在外面等候,他们已经做好站一天的准备了。

因为家主大人的过度保护,少爷这些年可没怎么出过门,他肯定会在庆祝宴上玩到很晚,和其他刚分化的Omega一样,在完成最后发育之后很多天都会很晚回来的。

他们已经能想像到这段时间坎贝尔家族会收到许多舞会邀请,少爷多年苦练的舞技也终于可以展现出来了。

毕竟阿佩托斯在年少时就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评级者预评为帝国百年第一的顶级Omega,也是坎贝尔家族史上唯一的,在18岁才分化为Omega的小少爷。

尽管他早早与大王子克斯玛订下了婚约,但相信还是会有不少人仰慕阿佩托斯少爷,想与他共舞一曲。

远远的,阿莉雅就看见今早送阿佩托斯去分化大厅的马车,不禁有些诧异,这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很不安。

马车停下,还没等女仆们上前去迎接伺候,阿佩托斯就夺马车门而出,奔逃看将众人用在身后。

“别追来!”阿佩托斯惶恐,惊弓之鸟般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女仆们纷纷止步,看少爷狼狈的样子,一时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还有人敢欺负小少爷?

没多久,雷尔夫也匆匆坐着马车回来了,眉头紧皱着,眼角吊垂,脸颊绷紧,抿死了他随时就要喷火的嘴,大步流星的去向阿佩托斯的卧室。

仆人们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们从没见过家主大人这样对小少爷这样不满。

一时间不知道手中的事情还要不要再继续做下去。

“都撤了吧,我相信家主大人不会再想看见这些的。”老管家眼里透着难过,从马夫了解到事情全貌的他很清楚雷尔夫是什么人,也很清楚阿佩托斯是怎样的孩子。

一时间他都做好了准备,将阿佩托斯接到他的老家去,在他力所能及之下,保护他。

“啪”阿佩托斯被赶回来的雷尔夫一耳光扇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在被窗外的艳阳照得明晃晃的卧室里,一切都和阿佩托斯早上走时并无二样,但现在,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向宠他无度的大哥变成了刽子手,恨不得将他这个失去了一切利用价值的废肉剁成一摊只会招苍蝇的臭肉酱再扔到臭水沟里去,让他永不能翻身。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些可怖又让人胆寒的想法。

也许是,他曾经见过雷尔夫这样,但那时的他早溺于雷尔夫对他的甜言蜜语中,对那个Omega的悲惨下场漠不关心,甚至接受了雷尔夫那近乎变态的理念植入。

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的,只有优秀的Alpha和优质的Omega才能算是真正的人,劣质的人只配在他们的脚下匍匐乞生。

他们是一辈子的奴隶和牲畜。

但有时,他看见身边有受苦难的雷尔夫口中的“垃圾”,他也会为他们心疼,并力所能及的给予一些帮助,那些尽管在雷尔夫眼中被当成了施舍,但阿佩托斯一直都知道,不是那样的。

咔嚓!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内心里破碎了,当初那个也是被叫坎贝尔姓的Omega的下场,要在他身上重演。

现在轮到他了,也许只有在烙铁滚烫的高温灼烧在他身前,他才能醒悟过来,他其实在雷尔夫的眼里,也只是一个值得他用心对待的奴隶而已。

那个会在下午些时温柔叫醒他这个贪睡午觉的人,那个记忆里会永远对他包容,好脾气的人,不过都是雷尔夫的一张面具之一。

“阿佩托斯,坎贝尔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怒不可遏的雷尔夫一脚将趴在地上捂着脸发呆的阿佩托斯踢上墙,再看着他滚到自己脚下。

他脚上擦得锃亮的皮靴一下一下的蹂躏着阿佩托斯瘦弱且珍贵的腹部,疼得他猛吐一口血出来,本能的伸手去想将雷尔夫的脚挪开,他想要保护他身体最宝贵的地方。

那里唯一的作用是孕育新的生命。

看透他心思的雷尔夫脚下发力,踩得阿佩托斯更加疼。

“嗤,还想要孩子?你以后只配在窑馆里下贱的给那些畜牲当R变器。”

“哦~还得穿上隔离服,毕竟你现在只剩下这张脸能吸引到人了。”

各种污言秽语从雷尔夫口中吐出来,脏污得甚至连平民都不屑于开口说出。

阿佩托斯捂着耳朵发起抖来,一股刺凉的寒意穿透他全身。“求你……别再说了。”

“奴隶不配有话语权!”雷尔夫狠狠一脚踩在阿佩托斯的小腹,疼得阿佩托斯一下子蜷成一个圈,放弃耳朵,双手捂住腹部。

雷尔夫本就有些人模狗样的面容在暴戾下变得面目可憎丑态毕露,本来还想再出口恶气,敲门声响起。

“家主大人,大王子殿下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阴翳扭曲的雷尔夫又戴上了他谄媚的一张面具,甚至连暴怒的气息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把殿下请进主厅招待着,就说我马上过来。”

“是,家主大人。”

雷尔夫深呼吸了几次,才缓缓走到硕大的镜子面前,仔细整理了乱掉的头发,将竖起的衣领规矩的翻了下去。

甚至,他还给脸部做了些放松他紧绷的肌肉的按摩,让他看上去能更狗腿子一些。

他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双腿优雅交叠,手摞放在大腿根部,在那一秒,雷尔夫仿佛变成了审判之神,仿佛之前他对阿佩托斯施加的磨难,都是他在降下最终审判之前必要的拷问。

最终,他在阴影中对沐浴在阳光中狼狈不堪的阿佩托斯降下了审判:“阿佩托斯·坎贝尔从现在开始,将在族谱中永远除名,除名即刻执行。”

哒~哒~规律的脚步声消失在阿佩托斯的耳畔,没多久,老管家带着人来将他带出去,预料到一切的老管家先将阿佩托斯暂时安置在了他的小屋里。

“谢……谢……”

在阿佩托斯晕过去之前,阿莉雅在给他处理脏乱的衣物,她身后还站着这些年来一直照顾他的人们。

这些善意,将雷尔夫这些年来试图根植在他脑海的歪理邪说全部彻底推翻。

“殿下。”雷尔夫腆着脸来到主厅,就看见克斯玛好整以瑕的看着他,他身后站着侍卫长伊夫力。

“雷尔夫,欺骗王储的婚约,你想怎么赔?”

扑通,雷尔夫被这一句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这都怪阿佩托斯,是他不争气,辜负了您的青睐,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如果您想,我立马将他交给殿下,任凭殿下随意处置。”

这是唯一能让家族产生最小损失的方式,和王室既有了缓和的余地,也能保全坎贝尔族的另一份重要的婚约。

克斯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对废物没有兴趣,也没有折磨废物的爱好,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实质一点的东西。”

雷尔夫那还来不及咯噔一下的心,耳边又传来一句轰响。

“将与我联姻的对象改为拉芙·坎贝尔,且拉芙·坎贝尔不能以正妃的名义嫁入王室。毕竟她的评级可远比不上阿佩托斯的预评级,如果你同意,那婚约照旧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不然的话,这幢府邸可就不知哪天会易主了。”

“可是拉芙已经与黑森家的丹尼尔订下婚约了,这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大王子这样,我很难办啊。”

呵,克斯玛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我管你怎么办的眼神看着他。“我的条件不会改变,我等你的好消息。”

雷尔夫肩一沉,心也跟着沉入谷底。克斯玛走出主厅之后,他起身坐在椅子上,戾气虬结。

黑森家族承袭的是公爵爵位,丹尼尔更是黑森家的正统继承人,以坎贝尔家伯爵的地位,能有这场联姻已经是高攀。要知道黑森家的权势就算是放在公爵里也是顶尖的存在。

更何况丹尼尔·黑森可是贵族圈子里出名的典则俊雅,是帝都多少贵族都想与其联姻的对象,坎贝尔家族花了多少花思才勉强与一众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那个幸运儿与黑森家达成联姻。

可如今,为了给阿佩托斯擦屁股竟然要让他再赔上这门联姻去讨好王室。都怪阿佩托斯!!!

坎贝尔家族原本可以同时与黑森家族和王室打好关系,到时候家族晋升公爵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现在因为他,家族得罪王室还要得罪一家有着大权势的公爵府。他越想越觉得一顿教训再赶出家族太便宜他了。

“来人!”

“少爷,有什么吩咐。”

“找两个人,让他们把阿佩托斯卖了,让他一辈子也到再回帝都丢人现眼。”

“另外,去联系黑森家的人,备好礼物,我亲自去和他们谈解除婚约的事。”

“是,少爷。”

在一处有着精致的独立单间灰暗地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藤椅上,嘴里念念有词,已然是半疯。

“科德尔·拜德,有人探监。”

这里是评级者协会位于艾兰帝国分部下管理的最不像监狱的监狱,专门用于关押那些评级作假的评级者。

“老师。”

一位身材高挑,丹凤眉眼的褐色短发成年人蹲在老人身前与他平视。

疯疯癫癫的科德尔看见他像看见救星般用力抓住了美貌青年的肩膀,疯狂摇晃。“纳维尔,我没有错,我不可能出错,不可能!”

哎~

那叫纳维尔的男子轻叹了一声气,也不挣脱,他在等老师安静下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科德尔松开了纳维尔低落的说:“好久不见,纳维尔。”

“没想到在我众多徒弟里面,只有你还记得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一丝可能相信我。”

“我不知道,但我只是想来看看您。”

“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在任何方面,你都是无可挑剔的。若不是……”

“老师,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吧。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您,现在看到您了,我就走了。”纳维尔打断了老人继续回忆往事,向门外走去。

科德尔见他就这样走了,忙扑到门那里,不顾狱警的阻拦,大声说:“纳维尔,我坚信自己不会错,出现那样的结果肯定是因为他太特殊了。他是特殊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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