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7-20 来源:红袖 分类:古代 作者:古三纯 主角:云少轩 纪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纪言连忙道歉,由于收手动作太急,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身份象征,那一瞬的感觉极为真切,尴尬至极。
南宁王瞪了他一眼后坐了起来,拿出一本书,从中间做了记号的位置翻开。
纪言猜想,这么早他应该也睡不着吧,毕竟天都还没完全黑。
可见他看书如此认真,又不好去打扰他,只是微微偏头盯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言又尴尬又害怕,一会大被蒙过头,一会探出头来看南宁王纪言,时不时又翻下身,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南宁王就像是当他不存在一般,依旧认真的看着书,直至夜幕降临。
今晚月色黯淡,似有乌云阻挡,狂风吹弯一众细小的树枝,时而伴有电闪雷鸣划过长空,点亮一整片天际。
在这样的夜晚里,最适合杀人了,一整夜的雨,什么痕迹都能冲洗干净。
深夜,暴风雨降临,此时的烟瘴林子外,卫山各个入口处,出现了一群带着鬼面具的黑衣人,冒着大雨悄悄潜入烟瘴林子。
不得不说,南宁王对太子真的很了解,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突然间,无数巨石从周边的山坡滚落,打了一众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
“有埋伏!”鬼面黑衣人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隐藏在暗处的守陵将士们,纷纷拿出弓箭,对着黑衣人就是一顿无情的射击。
“啊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鬼面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扑通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如同血红蔷薇一般在雨夜中绽放,渲染。
“有埋伏,全力**!”黑衣人首领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抵抗箭矢,带着手下**。
刚进入烟瘴林子就遭遇伏击,不一会就死伤过半,前面似乎还有埋伏,论谁也不敢再深入。
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又一些守陵将士突然冒出,堵住了烟瘴林子所有出口,抬起弓箭释放出一枚又一枚的冷箭。
一些突围成功的鬼面黑衣人,刚出烟瘴林子就遭到了守陵将士们的合力围剿。
一夜风雨,急骤茫然,挫败了花草,惊醒了梦,也凉透了炽热的心,冲洗了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中所有的血迹。
清晨,烟瘴林中,云雾缭绕,林深清幽。
刚从巨门中走出来,守陵将士首领就迎了上来,向南宁王单膝跪地抱拳:“殿下!”
南宁王点点头,道:“昨夜情形如何?”
纪言跟在身边,以首领铠甲上残留的血迹来猜测,昨晚必定发生了战斗。
“如殿下所料,昨夜果然有刺客意图袭击卫山,好在殿下提前布防,让我等守陵将士不费一兵一卒就击退了刺客。”
“好。”南宁王颔首道:“若追查出刺客的身份,立即汇报给本王。”
“殿下!”首领并**领命退下,“虽然派去跟踪的人**回来,但刺客的身份已经查明。”
“哦?说来听听。”南宁王顿时有些好奇。
首领道:“根据刺客戴的面具来看,他们是只为钱办事的残月营杀手。”
“残月营......”南宁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太子竟不惜花重金请残月营出手。”
见他如此,纪言好奇问道:“残月营很厉害吗?竟令殿下如此动容。”
南宁王毫不犹豫点头,眼中尽是凝重之色,缓缓的道:“这一个只为钱办事的杀手组织,手段狠辣,且高手如林,**他们不敢杀的人,只有别人给不起的酬金,朝廷时刻都在想着清除这个毒瘤,可几*来,不管朝廷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曾有几队官兵找到了残月营老巢,可这些人却**一个人回来,就连尸首也未曾找到。”
闻言,纪言眉头皱起,以他侦探的逻辑思维来看,他说的话有问题,于是问道:“我倒有一事不明,既然官兵**回来,尸首也没找到,又为何说他们找到了残月营的老巢?”
“这些都是朝臣们的猜测罢了,并无实据,可这些猜测恰巧能够解释官兵们为什么**回来,试问除了隐秘的残月营以外,还有谁能让这么多官兵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官兵发现了他们的老巢,他们又何必让官兵消失?”在不知不觉中,南宁王对他的耐心多了很多,要是换做以前,这种问题绝对会置之不理。
纪言继续问道:“若是有人买凶杀官兵呢?又或者,残月营知道朝廷在追查他们,所以暗中击杀了官兵,然后营造一个官兵消失的假象,引人猜测。”
南宁王脸上的凝重之色逐渐消失,笑容慢慢浮现,得到了纪言的提醒,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颔首道:“前者买凶杀官兵倒有可能,后者残月营未卜先知并不可能。”
纪言微微一笑,道:“我倒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南宁王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不知道,朝廷派官兵搜捕残月营一事做的极为隐蔽,一品以下的**都没资格知道,残月营又如何得知呢?”略微顿了顿,继续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太子,既已知他请了残月营的人出手,就不算**收获,本王倒是想听听,你接下来的计策是什么。”
“殿下你不明白!”纪言并**遵从他的意思说接下来的计策,“我刚刚说的那些并不难想到,可为何朝臣们都没往这个方向猜呢?难道是他们比我笨吗?不,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宁王脸色微变,淡淡的道。
“殿下细想,若太子与残月营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呢?以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如果刻意引导,朝臣们又岂会不跟着他的想法走。”纪言并**注意到他脸色变化,继续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子为了不暴露自己和残月营的关系,所以带偏了朝臣以及所有皇子的思想,对吧?”南宁王依旧淡淡的道。
“对!”纪言毫不犹豫的回道。
“一派胡言!”南宁王突然发怒,深邃如同星空般的双眸流露出冷意,注视着他,道:“你说太子带偏了朝臣和皇子们的思想,我倒觉得,你在这里带偏本王的思想,你的目的最终还是暴露了!”
“殿下!”纪言恐慌跪下,双眼之中尽是委屈之色,抱拳道:“我自追随殿下以来,就从来**想过背叛,殿下为何要对我如此猜疑。”
“你身上处处都是疑点,本王怎么能不去猜疑,你越是把细节讲的透彻,本王就越不能信任你,越是**漏洞的话语,就越暗藏陷阱,毕竟你是那么的聪明!”南宁王对他的聪明产生了一定的忌惮,所以故意试探道。
南宁王突然间对他的不信任,有些莫名其妙,让他摸不着头脑。
回想刚见到南宁王的时候,不由得心中感叹:自古真情留不住,只有套路得人心啊!
“殿下若不信,完全可以去证实。”
“如何证实?”
纪言心想,看来南宁王对自己还存在一丝信任,不然也不会问这句话了。
为了这仅存的一丝信任不被打破,纪言想了想,字句斟酌的道:“既然残月营只为钱办事,什么人都敢杀,不如请他们出手去杀太子,到时就可以证明我是不是在故意带偏殿下的思想。”
事到如今,纪言也只有赌一把了,他赌他的推理是正确的!
“说的轻巧!”南宁王变脸的速度如同翻书,刚刚还在怀疑他,对他冷言冷语,下一秒就改变了态度,“且不说如何联系残月营,就算联系到了,他们所要的酬金也不是我能出得起的,毕竟我只是一个受冷落的皇子罢了,**父皇的赏赐。”
“殿下只需想办法联系到残月营便可,其他的可以交给我来想办法。”纪言的话发自肺腑,满脸带着无比的真诚。
南宁王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很快就释然了,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本王继续教你练武吧。”
呃......纪言好一阵无语,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可他又不敢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如果女人心是海底针,那么南宁王的心就像太平洋里的一个细菌。
纪言疑问道:“殿下不想听下一步计划吗?”
南宁王**回答他,随后捡起两根树枝,一跟递给他,“把本王昨天教你的那些招式做一遍。”
纪言无奈的接过树枝,耸了耸肩,然后开始演练起来。
南宁王非常认真的看着,直到他演练结束才开口道:“原来你是真的不会武功。”
纪言尴尬的摸了摸头,本想说“萧家帮中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武功的”,但开口之前想了想,觉得不能,又把话咽了回去。
“本王想听听,你要怎么应对太子下一次的袭击。”
纪言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暗喜,殿下这么问,是不是已经打消疑虑了?
心里虽想着,嘴上也不敢耽搁,道:“换个地方,换个方式,故技重施。”
“嗯?”南宁王面露疑惑,问道:“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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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散早朝后的皇上回到了乾宁殿休息,参南宁王的奏折已经递到了手中,是东宫递交来的。
皇上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脸色就变的异常难看,愤怒的哼了一声,把奏折扔到了地上。
在一旁服侍的公公连忙去捡了起来,放在案桌上,“陛下切莫动怒,要保重龙体。”
“魏林。”皇上轻轻喊了一声,一旁的公公鞠身道:“老奴在,陛下请吩咐。”
“你说少轩两次硬闯东宫,可都是为了他身边的那个随从?”
“两次?”魏林疑惑的问道。
皇上指了指案桌上的奏折,示意他去看。
魏公公拿起奏折看了看,也是脸色微变,常伴在皇上左右的他,深知君心,所以他用和稀泥的方式道:“太子殿下亲手写的奏折,自然是**问题的,陛下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皇上眉头微皱,道:“太子在奏折中写道,南宁王藐视东宫,有负圣恩,强闯太子府救走犯事亲随,若此事为真,朕倒很好奇那个亲随是什么身份,竟能令少轩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南宁王殿下的亲随,不是已经在文武殿记录在案了吗?”魏林故作疑惑的问道。
皇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东西,就知道和稀泥。谁跟你说莫七了?若是莫七,太子的奏折这么写就是有问题,而且奏折中说的那个亲随,朕在太子寿宴上也见过一次。”
魏林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不仅如此,竟还劳动护城军大统领和公主相救,实在不简单。”皇上眼中,尽是思索之色。
魏林道:“公主一向护着南宁王殿下,而俞路又是未来的驸马,所以老奴觉得并**什么奇怪的呀!”
“这你就不懂了,护城军大统领俞路,一心为国,从来不会去得罪谁,更不会为了南宁王去得罪太子,所以朕觉得,这很可能和党争有关系。”
魏林公公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身怕皇上会因此来问他的意见。
皇上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少轩已有争位的想法,那就可以说明俞路已经效忠于他,那个不知名的亲随,也很有可能是一个有名望的人,又或者是他的谋士.........魏林!”
皇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喊了一声“魏林”。
“老奴在,陛下请吩咐。”
“速速派人前往南宁王府,还有卫山皇陵,召南宁王身边的那位亲随进宫见驾。”皇上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下达了指令。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就道了下午,纪言两人吃过午饭后,继续练起武来,南宁王手把手一边教着,一边为他讲解,虽然很累,但也乐此不疲。
皇上要召见纪言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殿下!”大老远的,守陵将士首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指名要召见他。”说着,指了一下纪言。
“有**说召见的原因?”南宁王眉头一锁,疑虑的看了纪言一眼后问道。
首领摇了摇头,道:“并**说其原因,只是召见。”
纪言同样也很疑惑,皇上无缘无故的召见自己做什么,看起来似乎很着急,还特意派人从宫城赶到卫山这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