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7-20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望星上 主角:霍见森 宋星鸣
昨天晚上那样折腾,想必是撕裂了,那男人就是个疯子,折磨他的时候心如磐石,时候又抱着他温情脉脉地替他上药,哄他睡觉。
“宝贝,我爱你的,别总让我失望。”男人温热的吻落在耳畔,话语深情,却让宋星鸣不寒而栗。
霍见森性格乖张古怪,喜怒无常,疼他的时候天上的星星也能给他摘,生气的时候那张笑起来的薄情面皮一丝不改,眼眸却冷到了极点。
身后的被褥一起一伏,显然男人还没走。
宋星鸣回过头,入目就是男人结实健硕的肩背,小麦色的皮肤,宽肩窄腰,极为标准。
这副身躯在他身上驰骋索取的时候,才叫真的可怕。
爬起来,宋星鸣强忍着不适,换了衣服,去煮早餐。
他只煎了一个鲜虾蛋饼,想着霍见森应该不会那么早起来,就没做他的早饭。
煎了中式早餐,站在厨房吃完,把盘子扔进洗碗机里,宋星鸣从厨房出来,眼神不经意扫过客厅的沙发,惊声尖叫。
客厅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沙发上有一抹猩红色的光,阴暗幽深的目光刺过来,像是要直接把宋星鸣钉在原地。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坐在暗处抽烟。
宋星鸣缓过神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笑,“早啊,霍先生。”
霍见森长腿交叠,懒散随意地窝在沙发角落,金边眼镜下面是一张斯文面皮,嘴角噙着浅笑。
“宝贝,过来这儿。”霍见森放下了叠着的腿,指了一下大腿。
宋星鸣随手抓了抓头发,凌晨凌乱发丝更衬得他面容骄艳,狂妄不羁,看得霍见森眼眸深邃,带上意味不明的深笑。
他当初就是爱惨了宋星鸣这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才想尽办法被人弄到手。
宋星鸣走过去,大大方方坐到他腿上,故作惋惜,“真是抱歉,霍先生,我不知道您这么早起来,就没做你的早餐。”
“不碍事,早餐买来吃就是,怎么舍得让你受累?”霍见森温和笑着,捏捏他的手,与他一来一回打着哑迷。
宋星鸣被他的深情语气弄得胆战心惊,到底还是先败下阵来,心里心慌阵阵,移开视线,闭口不言。
他到底还是年轻,不像霍见森,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洞察了人心,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虚弱点。
霍见森点了根烟,慢慢地抽,隔着烟雾看他,“昨天生日?”
宋星鸣不知道他居然还记得,“……嗯。”
“你说说你,何苦呢。”霍见森摇头,无奈轻叹,“昨晚我在栖鹤别墅为你准备了晚餐,烟火盛宴,还有一份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你却不来。”
男人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抚着手指中指指根的戒指,淡声道,“是拿了奖,翅膀硬了,连主人都不认了?”
宋星鸣心里一惊,脸色已然苍白,却仍然强撑着,“不会。”
霍见森莞尔,笑意不改,看着他,道,“昨晚你没回家,不仅我等得心急,还有一个人也很失望呢。”
闻言,宋星鸣猛地抬头,恰巧看见男人玩味又疯狂的笑容,霎时如临雷殛。
难道是……
霍见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绒盒,单手打开,里面躺着一块老式手表。
“霍先生!”宋星鸣失声叫出来,满脸恐慌。
霍见森像是根本看不见他的惊慌失措,仍然笑着,漫不经心道,“你的老朋友,赵与然,昨天也很用心地为你准备了礼物啊。”
宋星鸣看着那块手表,下意识伸手去抢,却被霍见森躲开。
“先生……”宋星鸣颤着声音,紧盯着他的手,深怕他下一秒就把手表摔在地上。
那是赵与然母亲唯一的遗物,带到京城最好的钟表店修理,连快递都不敢用,拜托宋星鸣回家访亲的时候顺便带回去交给赵父的。
若是这块表被霍见森毁了,那该……
霍见森满意地欣赏着他惊恐面色,勾唇,鼻腔冷哼,轻飘飘吐出两个字。
“求我。”
宋星鸣一咬牙,从男人腿上滑下来,跪在地毯上。
“我求您,霍先生。”声音颤抖,屈辱又倔强,“请您高抬贵手,把手表还给我。”
“这么急,跟赵与然的定情信物?”男人嗤笑,带着浓浓的不屑。
宋星鸣被一再羞辱,却只能咬唇,默默忍受这一切,垂在身侧的拳攥紧,刺得掌心都疼得发麻。
“不是的,是赵与然母亲的遗物,托我带回家乡,带给他的父亲。”宋星鸣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解释着。
“母亲的遗物?”霍见森将手表拿起来,把玩,意有所指道,“那很珍贵啊……”
听出他话里的兴奋,宋星鸣忙说,“先生,我真的错了,请您原谅我,不要、不要把赵大哥的东西弄坏。”
“赵大哥?”霍见森脸色一下子冷了,阴沉得可怕,“叫得这么亲热,难道这块表是他母亲送给儿媳的?”
宋星鸣低着头,哽咽着不说话。
他膝行两步,低头,抱住男人双腿,额头抵在他膝盖上,讨好又卑微,“先生,我求您。”
男人宽大干燥的手掌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把他满是泪痕的脸抬起来,指腹摩挲他颤抖的嘴唇,微笑,“看你表现。”
宋星鸣怎会看不出男人眼中欲色,怔愣一瞬,咬碎一口牙,伸手过去解男人腰带,低下脑袋凑过去。
霍见森靠到柔软的沙发上,狭长幽深的眼眸微微阖起,仰头舒爽地叹了一口气。
……
伺候完他,宋星鸣喉咙火辣辣的疼,双目都是泪水,跪坐在地毯上,撑着身躯喘气。
霍见森却面色不改,连呼吸都未曾乱一下。
宋星鸣低着头,抬起手,颤抖着,“先生,现在可以把手表还给我了吗?”
“我说要还你了吗?”霍见森笑着。
猛然抬头,宋星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苦苦哀求,“先生,你发发善心……”
霍见森修长手指挑着复古手表,眼眸微眯,邪邪地笑着,“我的宝贝这么不乖,该给你点惩罚。”
宋星鸣瞳孔一缩,在男人阴冷扭曲的目光中震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霍见森手指一松,手表就落下去。
“不要!”宋星鸣想要扑过去接住,却被霍见森踢开。
机械表“哐啷”一声落在地板上,接着,霍见森看都不看,抬腿踩上去。
手工皮鞋坚硬的足底踏在机械手表上,每一个零件都在嘶哑地哀鸣,宋星鸣看着一个个螺丝从男人的脚底崩出来,心脏像是被生生撕碎。
霍见森百无聊赖,更用力地踩下去,如同捻灭烟头那样,打了个呵欠。
等男人抬腿,宋星鸣才爬过去,伸手去捧那一堆稀碎的废料。
手表已经全碎了,每一个零件都掉出来,宋星鸣伸手去捡,指腹被表盘的玻璃划破,渗出血,却都是徒劳,已经坏得透透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宋星鸣嘶吼,死死盯着霍见森,眼中在流泪,却压抑不住的恨意。
“因为想。”霍见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情绪不起波澜,甚至带着笑容。
宋星鸣牙咬的死紧,扑上去厮打他,一拳落在男人脸上。
高大矫健的身躯被击得后退几步,唇角也裂开,带着血迹。
霍见森不在意地用拇指抹去唇角的血,幽幽地盯着他,眼神充满了对无聊的厌烦,变得有些无神。
他慢慢走近,抚摸宋星鸣的脸颊,压迫感十足,“宝贝,你搞错了,我不是善人,我是人渣。”
男人笑了一下,低声道,“顺便告诉你,越是桀骜不驯的宝贝,我越喜欢。”
宋星鸣坐在片场,闭着眼,任由化妆师给他上妆。
今天拍的是一部偶像剧,他出演男主角。
片场都感觉出来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宋星鸣从早上开始就心不在焉,板着脸,满身冷意。
拍了一会儿,导演叫中场休息。
宋星鸣回了外景车,心烦意乱,心里全是赵与然的那块手表。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赵与然和赵老先生开口,就连最近几次赵与然的电话,他都不敢接。
那么贵重的一块手表,就毁在了他手上。
正闭眼休息,手机又响了,是特别的铃声,宋星鸣一听就知道是赵与然的电话。
眼眶一下子红了,宋星鸣心如擂鼓,紧紧攥着手机,如同攥着一把刀子,而这个刀子马上就要插进他心口里。
深呼吸几下,宋星鸣做好心理准备,双手冰冷,正要接听电话,外景车的门却被“哐”一声拉开。
“请问,谁是宋星鸣?”浑厚而严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本以为又是没有分寸的粉丝,宋星鸣皱着眉,往门口看去,却惊讶地发现来的是两个警察。
愣了一下,宋星鸣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椅子上站起来,宋星鸣带好墨镜和口罩,走到门口,低声问,“警官好,我是宋星鸣。”
外景车外面,工作人员都急死了,慌慌张张地看着这边,助理小天一看警察找上门,魂都吓飞了,快要哭出来,想把几位带到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好在几位警官通情达理,答应上外景车问话,但是门不能关,以免私下受贿的嫌疑。
宋星鸣转头,就看见闪光灯咔咔地照,不知道明天又是什么头条。
“警官,请问是什么事?”宋星鸣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兀自镇定。
“是这样的,宋先生,我们接到了霍先生的报案,他说你曾经殴打过他,这是他的验伤单。”警官出示了一份资料,递到他面前,“霍先生不接受和解,他要起诉你,所以宋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话音落下,宋星鸣满身冒冷汗。
那天早上,他一时激动,打了霍见森一拳,他当时还心惊,为什么他会不还手。
霍见森散打九段,平时更是经常健身,肌肉匀称结实,身手极好,如果想要压制他,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
为什么那天霍见森没有生气,为什么没有还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片场来了警察,难道没有人接待,没有人拦一下吗?怎么会让他们堂而皇之地进入自己的外景车。
无非是霍见森授意的,想让他难堪。
宋星鸣凄惨地笑着,手掌攥拳,发着抖,极度的愤怒和绝望之下,他竟然笑出来了,狰狞而扭曲的笑容,把一旁的助理小天都吓坏了。
“鸣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跟霍董动手?”
宋星鸣咬了咬舌尖,在血腥和疼痛中找回几分理智。
他站起来,平缓了呼吸,整理了一下衣衫,眨眼间又是那个耀眼而优雅的明星。
“警官先生,我跟你们走。”宋星鸣微微笑了一下,掩盖内心的酸楚和苦涩。
跟着几个警察走出外景车,一出来就有无数长枪短炮,几乎要顶到他脸上,闪光灯“唰唰唰”地响着,记者争先恐后地往上凑。
宋星鸣已经可以预见到,明天的热搜是什么样的了。
墨镜下,男人那双桃花眼蕴满泪水,双目通红,表面上却一派平静。
他死死咬着牙。
不能,他不能失控,不能崩溃,不能哭给镜头看。
霍见森要逼疯他,他若真的疯了,就如了那个男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