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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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眼前人的面孔陡然凑近,谢声惟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程既似乎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谢声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徒劳地合紧了一双眼,眼睫禁不住密密地颤,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温热的气息从耳畔拂过,只是一瞬,又远离开去。

“喏,你看,可不是在眼前?”

程既的声音从身前响起,带一点温和的笑意,诱得谢声惟睁开了眼。

身前人跪坐在锦被一侧,掌心摊着,朝他递来,里面是几颗桂圆并红枣之类的果子。

嫁娶之俗,新婚夜里要在喜床上铺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几样,取其谐音,图个‘早生贵子’的好意头。

这习俗谢声惟原是知晓的,只是先前没想到此处。

也只有程既这鬼机灵的才能想到拿这个充饥。

他微微松了口气,心头不知为何又浮起些隐秘的怅然若失。在被下握紧的手指微微松开,掌心已经起了细密的一层薄汗。

愣神的工夫,程既已经剥了几颗桂圆塞进嘴里。为防压破弄脏床帏,特意放的是桂圆干,柔韧甜香,好似蜜糖一般。

程既边嚼边喜滋滋地同他讲道,“这些果子还是昨晚我亲手撒的呢。怕硌着你,一颗颗选定了位置才放的。”

谢声惟看他吃得开心,两颊塞得鼓鼓,活像是只松鼠一般,边吃边还不忘着表功,忍不住笑道,“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你既撒了这果子,可是打算应了这意头不成?”

“是我小瞧了,小程大夫竟还有这般雄心壮志呢!”

程既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此处,一时窘在那里,连手中的果子都不好意思再往口中送,咬了咬下唇,回嘴道,“如今是你躺在这喜床之上,即便是早生贵子,也该谢小少爷操劳才对。”

谢声惟心中为着方才那出误会,对程既有些微妙的不爽,难得找个由头臊他,不依不饶地笑道,“操劳自是要操劳些的。那也推脱不开去。”

“只是你吃了我谢家的果子,自然便是该给我谢家生娃娃了。这可逃不掉的。”

程既耳听得这人越说越不像话,薄红直从耳根漫到了脖颈之下,恨不得立刻堵上这人的嘴。捏了枚红枣便起身,撑在谢声惟上方就要往他口中送,嘴里道,“那就要你也吃了,有什么都同我一起。”

谢声惟笑着往后躲,头向外偏着不让他得逞,口中还不饶人地道,“我若吃了,难道我俩轮着,一人生一个不成?”

程既够不着他,咬咬牙又往前凑,几乎要趴在他身上,“好好的大家公子,不知从哪儿学了这些浑话来,正该用这果子堵了你的嘴才好。”

两人闹腾得厉害,谁都没留意到外间的动静。

直到听见一声瓷盏落地的脆响,床上的两人才陡然停住动作,齐齐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就这样和站在门口的谢夫人六目相对了。

三人面面相觑,仿佛静止了一般。过了片刻,程既慢吞吞地从谢声惟身上爬下来,趴到床边自欺欺人地把头埋在了被褥上。

谢夫人:“……”我还是能看见你的好吗!

她原是想起程既这一日都没进什么东西,特地端了一碟点心送来,不想竟撞见这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是惊喜自家儿子终于醒了过来,还是感慨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刚刚醒来就打算着要洞房了。

最后还是谢声惟先开了口,唤了她一声,“娘。”

谢夫人眼圈霎时就红了,扑去床边,握着谢声惟的手不放,“可算醒过来了,老天保佑,我的惟儿,你可算醒过来了。”

谢声惟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柔声道,“您别哭啊,儿子不是好好儿的在这儿嘛。”

谢夫人听到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滚,“你莫骗娘,昏睡了这么些天,人都瘦得没了形,哪里好好儿的?”

谢声惟躺着,没什么力气起身,这时见了谢夫人掉泪,心下焦急,却苦于无措。还是一旁的程既见状,递了条帕子过来,低声道,“少爷如今醒转过来,是天大的喜事,夫人合该开心才对。您若是哭了,少爷心里该不好受了。”

这话提醒了谢夫人,她接过帕子拭了拭眼泪,情绪渐渐平缓下来,握住程既的手,动情道,“好孩子,多亏了你。”

“这份恩情,娘记在心里了。”

说着,她拉过程既的手,同谢声惟的叠在一起,脸上带了欣慰的笑,道,“小程说的对,这是天大的喜事。惟儿醒了,你们二人又成了亲,今后啊,就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小程如今是谢家的媳妇儿了,咱们便是一家人。这府上要是有谁欺负了你去,只管来找娘告状,娘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程既:“……”谢夫人适应得倒是快,一日的工夫,称呼都改了。

眼瞧着谢夫人目光殷切地看向自己,程既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是,我记下了……娘。”

“哎,”谢夫人得了这一声唤,喜不自胜,站起身来,“那便这么着吧,娘也不在这儿打搅你们了。丫鬟婆子都在外面候着,叫吃食还是叫水,嘱咐一声就行。”

行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犹豫着回头补了一句道,“你们年轻人……大病初愈的,还是要节制些,往后日子还长着,也不着急在这一时。”

“成了,娘就说这么多,先走了。”

话音刚落,忙不迭地没了踪影。

程既:“……”

谢声惟:“……”

“听到没,谢小少爷,”程既用手肘杵了杵他,磨着牙道,“节制一点。”

谢声惟含着笑应道,“是,程小大夫。”

“只是我也太冤枉了些,半口都没吃上,倒是挨了顿数落。”

程既忍无可忍,伸了两指过去,夹住他的嘴唇,变成了个鸭子嘴的模样,“闭嘴,睡觉。”

谢声惟被钳制着,只好眨了眨眼,表示听话,这才被放开。

屋里只一张喜床,程既没那么矫情,也不愿委屈了自己,左右两人早就同床共枕过,也不差这一遭,便在谢声惟身边和衣躺下。

原要下床去熄了蜡烛再睡,被谢声惟扯了扯衣袖拦下了,“这龙凤花烛是要烧到天明去的,中途灭了不吉利。”

程既嘴里嘟哝道,“哪有这么多讲究。”最后也没灭了那对烛火,反而去拿了小银剪子,将上面结的灯花挑了挑,好让它照得更亮些。

做完了这些,他也不好意思起来,翻过身背对着谢声惟,赌气般地说道,“不许盯着我看,睡觉。”

谢声惟见惯了他口是心非,只觉得这幅神态万分可爱,依依不舍地看了一会,才带着笑意合上了眼。

那对红烛高高照着,一直燃到了晨光熹微。

成婚第二日,照规矩来讲,新婚夫妇是要去前厅敬茶问安的。

天色刚亮,守夜的婆子叩了叩门,示意二人到了起床的时辰。

程既惯来不藏心事,是个心宽的,夜里睡得极熟,这会儿醒来也是神清气爽的。谢声惟病体虚弱,没什么精气神,在一旁睡得正沉。

许是睡梦里也觉得冷,他不自觉地朝程既靠拢,手臂相贴,头微微靠着肩膀。

程既看他沉酣睡相,忍不住地想使坏,从一旁的喜服里摸了个不知什么出来,在这人脸上鼓捣一番。末了偷笑着踮脚下了床,伸手将帷帐虚虚掩着,才唤了人进来梳洗。

来的是原先就在谢声惟房中伺候的小丫鬟们,同程既本就相熟,先前也已得了小少爷醒来的消息,这时便笑着行了礼道,“婢子们伺候程……少夫人梳洗换衣。”

程既乍然听人改了称呼,心里不大适应,也咬着牙受了,吩咐道,“少爷还在睡着,他身子虚弱,不必叫他,烦劳动作也轻一些,莫惊醒了他。”

小丫鬟应了句是,手上的动作果然放轻许多。

想来是先前谢夫人有过嘱咐,拿来的衣裳也是寻常男子装束,一袭青衫裁剪得妥帖合身,颇能衬出程既的俊俏来。

净过面后,小丫鬟帮着替程既束了发,别了支白玉簪子。

程既依稀记得小丫鬟名字,夸了她两句道,“你是叫星儿?从前倒没发觉,你束发束得好。”

星儿抿嘴一笑,道,“少夫人从前头发都是胡乱梳着,原也用不到婢子上手。”

程既:“……”这丫头不光手艺好,一张嘴也惯会埋汰人的。

一切打理妥当,星儿轻声问道,“少夫人,这会儿可要叫少爷起了?再耽搁些时候,只怕要误了敬茶的时辰。”

程既朝床帐处看了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摆手道,“不必,且让他睡着,养养精力,昨晚倒是累着了。”

星儿听了这话,手里的铜镜险些没托住,话都说不利索起来,“昨,昨晚,小少爷……您……”

程既念着昨晚那顿‘生儿子’的仇,竖起手指抵着唇,做了个嘘的手势来,示意星儿同自己到室外去。

星儿浑浑噩噩跟着人出了屋子,只见这人低垂着眼,脸颊红着,开口道,“少爷昨夜甚是勇猛。”

星儿:“……”大意了,她在少爷房中伺候许久,竟未发觉少爷是个……急色的。

瞧这架势,怕不是早就将小程大夫这块肉给惦记上了,昨夜得着机会,趁势就给吃干抹净了。

这样瞧着,她看向程既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怜惜,“少夫人……您昨夜,也辛苦了。”

少爷那身子骨,捏不得碰不得,真要成其好事,只怕少不得小程大夫在旁委屈一二。

她心里暗地思量着,打算回来便吩咐小厨房熬盅汤来,给少爷和少夫人都补一补才好。

程既趁着谢声惟睡着将人的名声败坏一遭,心里格外舒畅,冲着星儿扬扬下巴道,“走吧,带我先去敬茶就是了。”

星儿在前替他引着路,有些忧心道,“少夫人,这敬茶向来是夫妇二人同去的。如今府中老夫人掌家,少不得要敬她那一份。您今日独自去了,只怕要被斥责说礼数不周了。”

程既背着手一晃一晃地走得悠闲,还颇有心情地折了支道旁新开的茉莉,“这茉莉开得倒早,等会儿回来时记得提醒我多折些,咱们带回去插瓶,去一去屋里的药味儿。”

星儿瞧着他不上心的样子都替他捏把汗,“少夫人,您这心也太大了些,还有工夫顾着这茉莉呢!先顾一顾您自己吧。”

程既笑道,“好星儿,怎么我还没着急,你倒替我急成这样了?”

“少爷不来敬茶,是因为病体未愈,下不得床。做祖母的,便是再要端出架子,也没让生着病的孙儿硬来敬茶的道理。”

“若是因着此举,少爷出了什么闪失,外人传出去,只说是为了自家祖母这一杯茶闹的,你猜旁人会说小少爷不孝,还是老夫人蛮横迂腐?”

“谢家向来重名声,老夫人尤甚,所以她便是要拿捏我,也断不敢用此事做文章的,放心好了。”

这样一番话下来,星儿倒被说服了许多,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七八分来,脸上带了笑道,“既然如此,想来今日便不会有人为难少夫人了。”

“……那倒未必。”程既回想起谢声惟发病那日,自己将老夫人直接直接从屋里骂出去那一幕,总觉得这事怕不能善了,“她舍不得为难自己孙儿,为难孙媳妇却是用不着手软的。”

两人说话间行至正厅,星儿的身份不得入内,只能候在廊下。程既整了整衣衫,缓步走了进去。

谢铎同谢夫人端坐在堂中上座,左首单摆了把椅子出来。老夫人在上面坐上,合目养神,身旁侍立的人作妇人打扮,钗环珠翠,衣衫华贵,倒不似寻常的丫鬟嬷嬷。程既暗自打量一眼,心知这位怕就是未曾谋面过的秋姨娘了。

一旁的小丫鬟递来茶盘,程既端了茶盅,依次先向谢铎同谢夫人敬茶。

谢铎显然还不大适应这位仓促进门的新儿媳,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便搁在桌上,只冲程既略点了点头,再无言语。

谢夫人同程既倒是熟稔许多,喝了茶拉着程既的手,便将腕上一只玉镯子褪下来往他手腕上套。

程既不防还有这遭,正要推拒,谢夫人悄声道,“收着,谢家祖传的,贵着呢。”

程既:“……”这谢夫人果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没谁诚心和银子过不去,耳听得谢夫人这样说,程既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末了,这才端了最后一盅茶,到了老夫人跟前,屈膝跪下,“孙媳给老夫人敬茶。”

老夫人眼皮都未掀开,只作不见,一旁站着的秋姨娘倒是开了口,“少夫人既做了谢家的媳妇,成亲前便该有专人教导过礼仪,今日怎还如此不懂礼数?”

“身为晚辈,晨起敬茶怎可来迟,倒叫老夫人同老爷夫人坐等?”

程既心里暗自冷笑,果然,这老虔婆在这儿等着呢。想趁着今日来个下马威,挫一挫自己的锐气。

这一遭退了,日后只会更加捉襟见肘,在这府里只怕更没有容身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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