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7-10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洲山错海 主角:岑越 许意矜
沈跃的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有一种魅惑人心的感觉,像是一个天生的魅魔。
“唔,柳夫人好,在下沈跃。”沈跃漫不经心地问好,转眼间又挂上了标准式笑容:“岑郎,真是一会不见如隔三秋呐!”沈跃笑得眼里流转着光,勾心摄魄。
在场的人都尴尬了一下,除了两位当事人。
岑越没什么感觉,只是说道:“幸会。”
“嗯,幸会。”沈跃勾唇伸出手。
岑越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却被对方抓住不放,用大拇指在手心揉了一下才松开。
孟浪二字终于在岑越心中出现,同时也带着不悦感。
柳员外和柳夫人都看得出来两个人之间的说不清的氛围,立刻招呼着坐下来,边吃边聊。
一群弟子们脸色讪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辛苦了柳员外和柳夫人,没想到还准备了这么一桌子好酒好菜啊。”沈跃笑的不客气,将手不轻不重地拍在柳员外那厚实的肩头。
柳员外立刻挤出笑容,说道:“哪里哪里,既然是我夫人请过来的道长,还和岑仙师关系.......友好,这可不能怠慢了哈,来来来,都来坐!”
沈跃挤开岑越旁边的司羽司池,像是东道主一样笑眯眯地说到:“来来来,岑仙师先入座!”顺势将手轻轻地搭在岑越肩头。
岑越比他高出一小截,琉璃色的眼睛里纯净无杂,就这样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说我们很熟吗。
那种直击灵魂的目光不掺杂一点东西,在这张脸和这样的身材上直勾勾地看着沈跃,有那么一瞬间,他都要觉得自己硬了。
到底还是坐下了,当然,岑越并不排斥沈跃坐在自己旁边。
柳员外夹了一块蜜汁红烧肉就要往岑越碗里面放:“来来来,仙师尝尝这块红烧肉,我家的厨子可是手艺了得,可是我从宣都请过来的!诶诶,小兄弟们都吃都吃,别客气啊!”
那块酱香浓郁还冒着热气的多汁红烧肉,放在金边白瓷碗里,岑越看了一眼,开口:“我早辟谷多年,多谢好意。”
柳家的人都愣了愣,柳员外脸上爬上了许些尴尬:“哎哟,仙师你看我这脑袋,真是不好意思啊!”上桌不吃饭,还是主位,总是不合礼节的,柳员外尴尬地抬着筷子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此时沈跃正剥好了一只芙蓉虾,笑眯眯地伸手喂到岑越嘴边。
岑越看着那只虾,怀疑沈跃是个傻子,他都已经说了不吃了。
“岑郎,卖我个面子吃下去”是传音:“你吃下去我便告诉这柳家是怎么回事,我比你们在这边要时间久,你们要查可是要费不少力气的。”
岑越无动于衷。
“起码也要大半年你们才能查清楚,你真的要在这里待上个半年?”沈跃挑眉,将虾都递到了岑越的嘴边。
“而且此物凶险,难保会危及到几个弟子的性命,回去你怎么和你师门交代呢?”
岑越像是无奈,顺着沈跃将那只虾含到嘴里嚼了两口吞下,看见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心想自己方才这般行为是不是过于越界。
沈跃很是殷勤,拿来手帕,给岑越擦了擦嘴,眼里盛着的笑都快要溢出来了。
“咳咳,够了。”那手帕上不知道哪来的脂粉香气,让岑越不舒服。
尧光派的弟子心底害怕极了,看到这个场面,头都不敢怎么抬一下,生怕下一秒被岑越挖了眼睛。
在门派里面传闻,岑剑尊从来都是不近人情,一年四季都在夷苍山上苦修,和自己的师兄师弟关系也不亲密,一开始收了两个徒弟,后来那两个人都慌慌张张求掌门去别的门派,据说是被虐待,也有的说是岑越剑尊过于严厉恐怖。
“诸位看着我和岑郎干什么呀,都吃,都吃,再不吃饭菜就要凉了。”沈跃笑得一脸无害。
柳员外擦着额头上的虚汗,陪笑道:“是啊,都吃都吃,除魔可是大工程,饿着可不好呀,哈哈。”
岑越从小和他师尊一样,是个剑痴,对人情世故不了解,常年习惯一个人独居,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场合,现在就算是再不通人情,也有几分感觉到饭桌上的氛围不对劲,向柳员外告辞回客房先休息。
沈跃看着他那修长如玉的背影道:“柳员外别见外,他是生我气了,他以前就只吃我剥的东西,我盛点东西给他就好。”
柳员外点着油光脑袋,招呼小厮盛上一大碗芙蓉虾,慌慌张张递上。
司羽咬着一块羊肉,心里的小人受到暴击。
鹊鸣蝶飞,花香小径上。
“欸,岑郎!”沈跃很快就跟上了岑越。
岑越皱眉,真的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但还是道:“回房说。”
沈跃故作震惊和害羞,捂着半边脸:“回房?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岑郎就想让我陪你回房?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有何不好?”
“唔......我武功不像岑郎那般高深,万一岑郎要是想要强上。”沈跃腔调极其暧昧:“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呢.......”没有端碗的那只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附上岑越的胳膊。
岑越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被戏耍了:“你刚刚还说会给我的,现在怎么可以突然反悔?”岑越说的是情报。
“我可没有说不给岑郎啊,你这个急色......诶我们快点回房吧,我可是有很多话都想和岑郎说的呢。”沈跃的媚眼似乎像是不要钱那样。
岑越无奈摇摇头。
......
“柳家的二姨娘和大夫人不太对付,大夫人身上有一股正气,哦对了,大夫人的祖父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想必大夫人一直没遭到什么事都是这股正气护着。”
沈跃一边剥虾一边说:“府内这段时间也失踪了一些人,还有,府内的姨太和男宠可不止明面上这么点。”刚剥好一只,便又送到岑越唇边道:“岑郎尝尝这只如何?”
“不必,你继续说。”两人离得很近,岑越不喜欢被人靠的太近近,一直忍着头皮在听。
“哦还有,府里眼线多,岑郎注意着点吧。”沈跃看出了岑越的不自在,撅嘴故作委屈道:“真不吃啊?”
“不必,还有其他线索吗。”
“当然有,可惜岑郎不领情,我自然是被伤透了心,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情了。”沈跃叹气。
有人是假叹气,有人是真叹气。
岑越无奈将沈跃手上那只虾吃下去,却不料沈跃手一块,在岑越的舌尖轻轻一点。
好软,不知道给他口的时候嘴也会不会这么软,沈跃想着,眼里露出一丝精光。
“你!”岑越被他这样一下子,搞得不知道如何作态了,脸上也悄然升起了一丝不知名的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然而岑越这个角度看不见沈跃低垂的眼里的欲望,只觉得这种玩笑让他不舒服。
“朋友之间开个玩笑,岑郎怎么反应这么大?”沈跃含笑看着眼前微怒的人儿,煞是好看,也不知道在床上哭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
岑越呆滞了一下,他鲜少听到过朋友二字,他这一生是没有朋友的,连自己收下的两个徒弟都跑了,师兄弟也不亲近,山上弟子也避着他。
“朋友之间是可以这样做的吗?”岑越脸上添了几分红晕,态度突然就软下来了,心里一块多年的冰悄然间融化了一点。
“我们既然是朋友,这样做有什么不行的呢?”沈跃好像印证了心中的某种猜想,或许岑越并不像表面的那么不近人情,只是一般人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能硬着头皮靠近他。
荒谬!才认识一天不到,根本不知道对方有何居心的情况下,一路上跟踪再加一直死缠烂打,怎么能叫朋友呢?
岑越差点就要掉进沈跃那双似水的含情目里,及时清醒过来冷冷道:“阁下口中的朋友未免也太不严谨了吧,我与你相识不过一天,何来朋友之称?”
沈跃太喜欢挑战难度高的美人了,若是被他三言两语就能搞到手,那真的没意思,但要是像岑越这般的,又冷又美,才能得趣,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沈跃一直是这么认为。
“古人有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与岑郎一见如故,方知羁绊之深才苦苦追求,不愿错过这段天赐良缘,不然一想到我以后一想到错失了像岑郎这样的‘好友’,午夜梦回之时实在是心痛呐!”沈跃把“好友”咬得暧昧。
好友还能是什么样的好友呢,自然是在床上一起游戏,共赴巫山的好友了,沈跃笑而不语。
岑越一时被沈跃的那番话说的不知如何,眼神都不敢看向他。
“冥冥之中我总有感觉有一段良缘,才来到了霞江镇,那日我遇见岑郎,心中莫名一悸,再看岑郎,满眼欢喜,我便已认定岑郎这个朋友是我必须要交的。”
岑越的师傅师叔教过他认字,练丹,习剑,却独独没有告诉过他要警惕坏人。
沈跃看他的冷硬态度松动了不少,继续说:“从看见岑郎的第一眼,虽然知道难以接近,但没有什么比觅得一位至交好友更重要的了,岑郎觉得呢?”
“我......”不知道何时,岑越的耳朵上开始泛着薄红。
沈跃再接再厉:“我这人虽然开朗和善,但真心的朋友却没有,我愿意用真心来换岑郎的真情,哪怕此生只有岑郎一个好友也值得。”
最怕是一语成谶,沈跃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后半生竟真的和岑越一人度过。
“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吗......”岑越被真心二字打动。
“我只对岑郎这般,只愿你信我。”沈跃是风月场的老手,眼神里面演出了几分真诚,再加上那张平时漫不经心的脸上出现的认真,打岑越一个措手不及。
岑越常常以为这一生便是与剑为伴,在雪山上像他师傅的一样孤独终老,现在有个人突然走近他,并且把那颗真心掏出来给他看,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我会和你相伴一生。
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觉迅速扩张全身,岑越少见的结巴和袒露真情:“我......我一点也不好......师门的师兄弟避我,山上的弟子怕我,还有.......”
沈跃捂着了他正在说话的嘴,有几分责怪的意味:“你何顾要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就算那些人与你在尧光派一生,但终究不了解的,与我们两个不同,明白吗?”
岑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此时像一个乖巧温驯的小孩,让沈跃爱不释手。
“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岑越越想装出不在意,耳朵却越是绯红出卖了他的紧张。
沈跃附到他耳边,气氛旖旎,说道:“我和岑郎算真心好友,可以吗?”
岑越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从今以后他不是一个人了,莫名在这段关系里面有一个好友。
沈跃看出了他放松不少,笑着拍拍肩膀:“来,我和你说正事。”
“其实这柳家里面,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蛊。”
这是中原地区,哪来的蛊?那只会是有心之人了......
“这个蛊吧,据我所知,算一种多子蛊,母蛊可以操作子蛊,母蛊不知道在何处,但是子蛊却到处都是,甚至连柳员外身上都有.......”
傍晚。
司池去岑越那边汇报情况,看见两人正好从岑越的房内出来。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面如冠玉,绿袍映衬着白裳,一双人十分登对。没想到岑剑尊喜欢这款啊.......司池心下震惊。
那边的人也看见了司池,沈跃笑着说:“今日遇见岑郎实在是幸运,又能与岑郎聊着这么多,行了,正好你的小弟子来找你,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一下午沈跃说着说着柳家的事情,转而说到很多蛊的用法,又说到自己的门派的功法,接着又不知怎么说到了自己游历天下遇到的趣事,岑越前半生听的所有话都没有沈跃这一个下午说的话多且有趣。
沈跃走时在司池旁边开玩笑道:“替我好好照顾你家仙君。”让人摸不着头脑。
岑越吩咐:“先率人布噬月阵,月圆之夜再动手。”
司池领命。
夜深露重。
沈跃不知从哪个花柳巷子里钻出来,带着脂粉味和酒气一路轻跃回到了柳府,正好在和探查的尧光一群人撞上。
“沈前辈”司羽一群人抱拳作揖。
“欸,你家剑尊睡了没?”沈跃心中的瘾还没有过完,花柳巷里的兔儿爷不够得劲,还是要找对自己胃口的人,例如,岑越。
然而岑越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尚未歇息。”
沈跃故作心疼:“啧,要不我给岑郎揉揉头,查了这么久肯定伤身了吧?”
岑越不知道这是客套话,正正经经地回答:“不必了,多谢沈兄。”
沈兄都喊上了,那.......也不远了,沈跃暗自想。
司羽司池一群人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好惹,纷纷散开继续查案。
“想必沈兄深夜探查,可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呃......”沈跃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他哪有查什么线索,明明是抱着唇红齿白的兔儿爷喝酒寻欢,做风月之事。
“哦对,我跟你说的那个!”沈跃脑子里面突然想到有用的东西:“来来来,你凑近点,可别被有心人听了去。”
岑越不疑有他,上前轻轻俯身侧耳。
月色溶溶,佳人剑眉星目,风神俊朗,让他心动的不止有那张脸,还有与外界反差的性子,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样的,会缠着他的腿哭吗,还是忍耐着呻吟......
“沈兄?”岑越注意到他那股灼热的目光,但却看不懂。
沈跃回过神来,打着哈哈:“刚刚发现岑郎真好看,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了一下神。”沈跃用笑掩盖过去,突然又问:“你亲过嘴吗?”
话一出口,沈跃被自己说傻了,他怎么一下子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该死,哦不,都怪岑越大晚上勾引自己。
反观岑越倒没有尴尬,却是疑惑:“自然是没有的,我从小与人不熟。”他脸上突然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朋友......朋友也只有沈兄一个,何来亲嘴之说,沈兄问这个干嘛?”
沈跃挥挥手:“嗐,我就是路过了一下小竹林,发现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和一个家仆在那边你侬我侬,我对尧光派还蛮感兴趣的,就是想知道你们那边管的严不严。”
他说话语速飞快,又赶忙接着说道:“呃那个,岑郎啊,我今晚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多子蛊的母蛊一般修炼到后期都会有自己的思维,而且毒性强烈,可以说是无药可解,如果被划伤之类,必须要在半小时之内找一个修为深厚的人用嘴把毒吸出来,一定要是修为高的人,一般修为太低的人接触到毒都会直接死亡。”
“哦还有,柳府这个地形啊,看似是大吉招财,实则是大凶,能召那种小邪祟,虽不是什么大鬼,但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对上小鬼,也能闹得不能安生,啧,估计柳家的人就有问题吧,哎呀头痛死了。”沈跃说完就往岑郎肩头一靠装可怜。
“沈兄,沈兄,还好吗,需要我扶你回房休息吗?”岑越在尧光派看见好友之间都是会互帮互助的,那他扶‘头痛’的沈跃回去休息也是应该的吧?
沈跃趴在他肩头:“哎我头疼是老毛病了,听说镇上有个老郎中会按摩,技术一流,今晚查完以后打算去,结果没想到那个老郎中这几日出门采药了。”他像是真的苦恼一般叹了一口气。
“或许我能代劳,虽然手法不像那老郎中那般好。”夜是黑的,但岑越的眼里是亮着,不刺眼,就那样温温柔柔地照着:“能给沈兄解乏一二也是好的。”
“那就拜托岑郎啦!”
房内
“这边揉揉,嗯,不错,再下去一点,岑郎你用点力嘛。”沈跃像个大小姐一样枕在岑越大腿上。
“好点了吗。”岑越几乎没有与人这般近距离过,以至于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岑郎你很紧张吗?”沈跃轻笑着。
“嗯。”
“为什么紧张?”
“不习惯。”
“是不习惯还是不喜欢,又或是不喜欢我?”
“不习惯。”
“那你喜欢我咯?”沈跃笑得狡黠。
岑越一愣,他听过“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也听过“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但这些好像不能用喜欢概括。
沈跃看着他一言不发,不满道:“岑越你喜欢我嘛,你知道吗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从小就没爹没娘的,我跟我哥相处的也不好,他只知道赚钱,我的死活也不管。”
“可是我没有听说过朋友之间是喜欢的,你是我的朋友,我重视你,但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岑越也不懂了。
沈跃勾着他的头发玩,道:“唔,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啊,就是......”沈跃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我亲你一口,你看看你有没有反应就知道了。”
岑越倒吸一口气:“你......你说什么?亲,亲一口?”
“对啊!就是亲一口,亲一口怎么啦?岑郎不会还把我当外人吧?”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岑越想说却说不出口。
对面的绿衿男子笑起来,明眸皓齿:“反正我不嫌弃岑郎,就怕岑郎嫌弃我。”
“我没有!我不嫌弃你,我.......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来吗?”岑越好像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可控,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跃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迫不及待就掐着岑越的下巴亲上去。
那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要软上几分,人越硬,嘴越软。
沈跃几乎霸占了整个口腔,让岑越差点传不上来气,水声啧啧,岑越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而沈跃所谓“喜欢的反应”早在下半身给出来了。
最终岑越慌慌张张推开了沈跃,只扔下一句“抱歉”便跑了。
沈跃可惜的是还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反应,看见的只是他那羞红到充血的耳垂。
翌日
一声尖叫声划破了恬淡的清晨,大夫人不顾形象地扑倒在地:“嘉朗!我的嘉朗啊!”字字泣血。
众人闻声赶来,看见的是凌乱的屋子里伤心欲绝的母亲,以及七窍流血的小少爷,也就是大夫人口中的嘉朗。
柳员外一见,脸色十分复杂,伤心、绝望、害怕和恐惧都在脸上过了一遍。
司羽上前安慰:“夫人,节哀顺变。”
二夫人娇滴滴地跟在柳员外身后,吓得花容失色,捂住口鼻,生怕闻到了什么尸臭脏了她的鼻子。
柳夫人匍在地上,泣不成声,一下子人老了十几岁。
伤心的母亲抬起头,目露凶光:“贱人,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还没有说完,大夫人便因为伤心过度倒下了。
二夫人像是被平白污蔑的好人,一下子哭的梨花带雨:“我!老爷昨晚一直在我房里,我怎么可能杀人啊!”
柳员外脸色阴沉,并不理会二夫人的辩解:“来人,抬大夫人和二夫人下去休息!”
二夫人面色一慌,将刚刚的娇弱一扫而尽:“老爷!你知道的,昨晚我!”
沈跃在众人身后,只是勾唇看着这场好戏,顺便再多看了几眼岑越来洗洗眼睛。
“柳员外,昨晚二夫人真的在你房内吗?”司池问道。
柳员外点点头,面色凝重伤感。
岑越这个时候开口:“可否让众人退下,我们来检查小少爷尸体。”这是陈述句,岑越与外人说话总是不带一丝感情。
柳员外刚刚率人退去,沈跃就开口了:“岑郎觉得此事有什么蹊跷呢?”
“我总觉得大夫人有问题,但......”岑越思索,好像昨晚的事情对他没有产生分毫的影响。
沈跃点点头,又问道:“司池司羽你俩觉得呢”
“呃,我觉得二夫人有问题,我不太懂宅院之争,但是总感觉跟二夫人有脱不开的关系。”司羽挠挠头说。
司池接着道:“我觉得不仅仅二夫人有问题,柳员外其实也有点......”昨天受到了柳员外的盛情款待,今天这样说人坏话总是不好的。
沈跃还算满意:“其实呢,这三个人都有很大的问题——尤其是各位看来刚正不阿是受害者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