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7-06 来源：不可能的世界 分类：现代 作者：十贰嘉 主角：莫林声 季晚承
“塔里博士，那孩子醒过来了！这很不可置信，从当前的形式来看，他的病已经得到了痊愈。”陈淼激动的环抱着双手。
从OICV（Omega Infectious Circular Virus）病毒爆发之后，这是第一位在治疗后得到完全康复的感染者。
莫林声在各种医疗器械中缓缓睁开眼睛。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被迫与家人分离，又为了躲避看守官，在绝望的黑暗中爬过满是淤泥的树林，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希望。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无能为力地看着一同逃亡的同伴因为体力不支跌倒死去。
他痛恨极了那些高高在上的alpha，他们站在权力的制高点，把底层人们对生的希望视为低贱的草芥。
“这是哪里？”莫林声用嘶哑的嗓音询问。
“OMEGA拯救所，所有不受alpha高层继续保护的omega们都在这里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患上了OICV，但目前来看，你是唯一康复的一个。”陈淼笑了笑。“我叫陈淼，是个beta。”
陈淼是保护所里的研究人员之一，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很温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显得活泼了一些。也许是有几分像自己的omega姐姐，莫林声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
“他应该是延迟分化导致了生殖腔提前闭合，所以这部分的DNA组成与平常的omega不太相同，但我想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成为唯一的康复者主要原因。”塔里博士将手里的报告单递给陈淼。“不过，”塔里博士补充，“也正是由于他的特殊体质，所以他并不能为其他患者提供抗体。 我们的药还有多少？”
“不多了，”陈淼看了一眼仓库，“高层那边还在和他们谈判，下一批药剂估计要等到下个月中旬。”
塔里博士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这些药虽然可以一定程度维持生命活动，但并不能使他们彻底康复。这样看更像是延长了他们活着的痛苦。
几天后的莫林声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他这才看清了保护所的全貌，这里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omega们，从小孩妇女到老弱病残，整个保护所就像是一座被世界遗弃的残次品，这里的人们理所当然成为了世界的弃婴。活着在这里成为了一种奢求。
啪嗒
身后传来物品掉落的声音。莫林声转过身捡起来。
是一只不太精致的木雕小鸟， 刺刺毛毛的棱边有一点扎手。
“大哥哥，那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木雕小鸟，可以还给我吗？”
一个稚嫩的童声从头顶传来。
莫林声闻声看过去，说话的正是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小女孩，她清澈的眼里充满了对生命的坚持与希望，与这里的残破和压抑显得格格不入。
莫林声走上楼敲了敲那间房门。
开门的也是刚才的小女孩，莫林声将木雕小鸟还给了她。环顾四周，房间里的孩子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女孩招呼着莫林声坐在自己的病床上。“我叫朵朵，你好啊大哥哥，你叫什么？”
“莫林声。”
“这些孩子都得病了吗？”莫林声问
“嗯，”朵朵点点头，“我们都生病了，但我相信陈淼姐姐他们一定能找到救我们的药！”
“大哥哥，我的木雕小鸟有一点扎手，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莫林声接过木雕小鸟，“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来，你很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天赋。”
莫林声闻声看去，陈淼正笑着朝他走来。
“也……也没有。”莫林声说。
“哈哈，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陈淼说，“说明孩子们还是很喜欢你的。”
被陈淼一顿夸赞，莫林声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们，都没有父母吗？”
陈淼的脸上划过一丝暗淡 ”那些孩子的父母，很多都因为病痛的折磨，就……”
莫林声看了看房间里玩耍的孩子们，没再多说什么。
打磨后的木雕小鸟比先前多了些许光泽，莫林声用墨汁为它添上了翅膀和眼睛。带到了朵朵的病房。
“哇，他居然真的不扎手了，大哥哥你还给他画了眼睛和翅膀诶！”朵朵小心翼翼地捧着木雕小鸟，仿佛那小鸟背上承载着她一方小小的天地。
“谢谢你。”朵朵对着莫林声笑了笑。
之后的几天，有了朵朵和一行孩子的陪伴，倒是给在死里逃生的莫林声生活中带来一丝色彩。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仓库里的药剂也日益减少。这天莫林声正和朵朵走进房门，突然一个孩子病倒在了两人眼前
。
“朵朵，快，快去叫陈淼姐姐。”莫林声来不及多想，抱起孩子就往急救室跑。
抢救室灯亮起后，莫林声始终守在外面。不知觉间看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朵朵，你先回去睡觉。”莫林声看向旁边的朵朵。
“我不要，”朵朵倔强地摇摇头，“我要陪哥哥一起在这里等。”
“听话。”陈淼的声音传来。
莫林声抬头，见她走出了急救室，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好吧。”朵朵走回了房间。
见朵朵离开视线中后，陈淼终于开口：
“我们尽力了……但还是……没保住她的性命……。”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话音未落就哽咽了起来。
这个孩子的突然死亡，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莫林声从短暂的一点幸福中拉拢出来，被关在牢笼中向死亡不断前进的绝望、漆黑又泥泞的森林、同伴临死前微弱的呼吸声……这些景象开始一幕幕浮现在莫林声眼前。
陈淼察觉到了他的反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小莫？小莫？”
巨大的耳鸣使莫林声一时间有点恍惚，紧接着开始了一股莫名的头痛和恶心，莫林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下一秒飞快冲向了厕所。
呕
他再也忍不住大吐起来。
他本出生在一个较富裕的alpha家庭中，一家人和睦又快乐，就因为alpha决策层优质繁衍计划的实施，生殖腔异变而无法繁衍的他，即使在家人费尽心力的保护下也还是没能逃过被抓捕处死的命运。在途中由于看守官的疏忽，一行人才得以逃脱。但面对无尽的山林野区，连粮食都没有的众人只能在漆黑中胡乱摸索，听从命运的安排。许多人最终由于体力不支，跌倒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从一开始的几十人到后来不到十个人，自己虽然勉强活了下来，但在逃亡中迷失了方向，脱离了其他几人的队伍，最终自己也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莫林声本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就此终止，但在昏迷不知多久醒来后，自己就已经到了这里。
OMEGA拯救所。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莫林声睁开眼，就看见朵朵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陪她一起的还有那只木雕小鸟。
“你醒啦哥哥。”
“嗯，”莫林声慢慢坐起来，“我已经没事了。”
“哥哥，”朵朵垂下头，“我昨晚听到你和陈淼姐姐的对话了，那个小朋友……是不是……死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莫林声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我也会死吗？”朵朵抬头看着他，“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像她那样晕倒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莫林声这次没再说话，他始终沉默着，也不敢抬头面对朵朵的目光。
其实陈淼说错了。
他根本不擅长和小孩相处。
比如就像现在。
他不知道怎么跟一个5岁的小女孩解释死亡，甚至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陈淼拿着货物单飞快地小跑进了实验室：“塔里博士！”新的一批药物被提前送过来了。”
听说药提前送过来了，莫林声自然也没有闲着，他主动提出要去帮忙搬送药物。
陈淼则站在一旁仔细地清点货物。
“一，二，三，四……”
“就这些吗？”陈淼皱了皱眉。
“你们数完没有啊，我还着急回去呢！”坐在车上的人打开窗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这次运来的药比上次还少，恐怕……”她转头看了一眼塔里博士。
“先搬吧。”塔里博士无奈道。
莫林声搬运着一箱箱药剂，眼神时不时向车内的司机望去。
如果管理货物的是他，他是不是就可以趁机为拯救所多备一些药。
但这个荒诞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掐灭。
他可是个omega，怎么可能。
但是。
如果没有足够的药，那这里的人……
那朵朵……
“哥哥，我也会死吗？”
…………
假如他是alpha呢？
药全部搬完之后，陈淼刚走进门，身后的莫林声突然叫住了她：
“陈淼姐，现在的我们有的药，还能支撑多少人……”
陈淼沉默了一会儿：“最多一半。”
“我……有一个想法……”
………………
“你确定？”陈淼的反应比莫林声想象的平静，“其实……我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
“你有想过后果吗？”
…………
“没有药的话，我不会死，但他们会。”莫林声抬起头，眼里流淌过一丝意寓不明的情绪，“我想救他们。”
陈淼平静地看着他，内心却做着剧烈的挣扎。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挣脱了什么似的，咬牙挤出一个微弱的字眼：
“好。”
傍晚，原本晴朗的天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顺着大卡车的玻璃车窗飞速留下，冲刷着轮胎上还残留的斑斑血迹，将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悄悄掩埋。
次日，不等天亮，莫林声就已经驾驶着这辆卡车驶向了远方。
叮
车上的导航响起：
“前方100米即将进入Alpha住行区，请减速慢行……”
alpha决策层大厅里，终极长官塔尔的脸始终黑着，众人围着一张宽敞的大圆桌谁也不敢出声。
“不好意思各位，有点事耽搁，我来迟了。”男人身穿黑色长风衣，礼貌地微笑着，一步步向圆桌旁唯一的空位子走去。
“季长官不愧是我们决策层里最年轻的领导人，几天不见，风流却不减。”站在塔尔身旁的老者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孙前辈过奖了，”男人也不甘示弱，“毕竟您凭借自己阿谀奉承的才能，花了大把十年才有了今天的位子，想必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我还得虚心向您请教才是。”
“你……”老者恶狠狠地瞪着男人，“季晚承，你不要太狂妄。”
“行了。”两人的表演被塔尔截止，“我听说我们在alpha区域搜捕出的那批不合格omega，在运输途中突然全部逃跑了。”塔尔抬头看向季晚承，“我没记错的话，运输那批omega的人，好像是你的手下吧。”
季晚承迎上塔尔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勾了勾唇角：
“确实是我的人办事不利，他们也都领了罚。不过，这也是我的失职。”
“这确实是你的失职。”塔尔说。“所以经过我和其他长官的一致商议，处分你停职一周。一周后你也不需要继续留在决策层了，我们为你寻找到了更适合你的职位。”塔尔站起身。
“你现在的位子，将由孙启孙先生替你接手。”塔尔留下一句话后走出了门。
见塔尔离开，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刚刚还在与季晚承相互冷嘲热讽的孙启此时得意到了极点。
季晚承根本没有兴趣关注谁在背后窃喜。他起身对着一尘不染的大衣拍了拍染上的脏东西，一幅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的表情，淡定悠然地穿过了人群。
“我知道你一直都反对优质繁衍计划这个决策。但是答应妈妈，以后做事别这么冒冒失失好吗？”季母轻轻摸着儿子宽厚的肩，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没事的妈，”季晚承脸上浮现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那个决策会议我早就想退出了，每天听那帮老头之间假惺惺的嘘寒问暖，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少活几年了。”
“不许胡说。”季母拍了拍季晚承的头。
“闲下的这一周，我正好可以陪陪您照顾您。”季晚承说。
“得了吧，”季晚安从楼梯间走下来，“比起妈妈，我觉得你才是更需要被照顾的一个。”
季晚安是季晚承的alpha姐姐，她在如愿以偿进入军医学校毕业之后，就成为了一名军队的医疗长官。
“爸爸呢？”季晚安问。
“他去了一所重点军校开展讲座。”季母回答。
父亲应该还不如知道自己被停职的事情。
季晚承低下头，他是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父亲的一个人。季先生年老无法参与议政，动用人脉煞费苦心将自己送进alpha的最高层决策会议，自己却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但他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融入那个血腥又毫无人性的决策中。
晚饭后季晚承独自走到房间的天台上。
大概是暴雨的缘故，漆黑天色里见不到一颗星星。
季晚承漫无目的地盯着一片黑鸦发呆，仿佛那就是他七天后的归宿。
过完这七天，他的独轮又该在任人摆布的巨浪中驶向哪儿呢……
凭借着运输员的身份，莫林声成功进入一道道大门，来到了药剂装运的总部。
这里到处都是和自己一样身穿橘色制服带黑色鸭舌帽的工人，以及两旁整齐划一的卡车。
还有……成箱成罐堆积在仓库里的药剂。
这些药……应该够救那些人的命了吧……
莫林声想。
那些alpha宁可将药放在仓库里落灰，也不肯用来救那些无辜的生命吗。
也是，本性如此。
他们身体里永远流淌着冰冷的血。
莫林声握了握拳头，将两管塑料管装的alpha激素塞进了长裤口袋里。
陈淼话再一次闪过他的脑海——
“你有想过后果吗？”陈淼带他走进实验室，从一处暗香里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排排的蓝色药剂。
“虽然这种药已经被市面禁止了，但是我从之前的研究所里带过来一些。”陈淼接着说，“它的名字叫alpha激素，这种药最开始是用来治疗延迟发育的alpha。”
“但是后来被发现，omega一旦使用过这种药之后，身上的气味会消失一段时间，发情期也会减少。”
莫林声有些惊讶。
“但是它带来的副作用也是不可逆转的，”陈淼的表情严肃起来，“它会使omega的激素失调，之后即使不再使用药物发情期也会紊乱。并且使用后的omega一旦被终身标记可能无法洗掉，器官也会加速衰竭。加上你的特殊体质，激素本身就不太平衡，后期不排除可能会有突然休克甚至生命垂危的危险。”
…………
既然他已经选择迈出了这一步，他就不后悔。
莫林声压低了帽檐，向着前方走去。
“新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走来的是个一身正式制服的男人，男人的五官十分俊俏，搭配上金色框的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气息。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一圈。
“莫林声。”
“嗯，叫我Wales就好，我是你们的部门经理。记得去登记一下，还有床位。”男人递上一个绅士的微笑。
面对突然的善意，对alpha本能的厌恶让他警觉起来。
“谢谢。”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叫Wales的男人的视线中。
他再一次见到Wales是那天下午。他在给药剂装瓶的时候。
“请诸位停一下手上的工作。”Wales微笑着向众人走来。“介绍一下，这是新接任我们装运部的季长官。”
莫林声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个身穿黑色军制服的男人。
男人浓密的眉毛压下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五官里自带一种野性的张力。气质里似乎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侵略性。使人不得不臣服其中。
年纪轻轻制服上就已经别满了篆刻累累功绩的金制奖章。背后的家族势力显而易见。
“季长官虽然年纪小，但之前一直从事决策层的重要工作，经验非常丰富，他的到来是我们大家的荣幸。”Wales说。
决策层……
莫林声眼眸微微颤动。
他就是那个丧心病狂的计划里的罪人之一吗。
那些他死都不愿再触及的回忆……
“不用解释多，”男人开口，“记住我叫季晚承就好了。”
季晚承。
季家的那个小少爷么。
季家是alpha界享有颇高声望的军官世家，所以他从出生起就可以享受养尊处优的尊贵生活。
莫林声的汗滴渗过头发流了下来。
拯救所里那些人的命，在他眼里大概都不如一只老鼠吧。
之后Wales又说了什么，莫林声也没有在意了。
人群疏散开之后，莫林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他清楚自己现在必须不惹出事端、卖力的工作，才能不被怀疑地将药带回拯救所。
然而意外总是毫无防备的降临，就比如现在。莫林声在回员工宿舍的路上，几个人挡住了他前进的路。
“哟，生面孔啊，新来的吧，长得还挺俊”染着一头绿毛的对着他喊，“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儿的规矩。”
“这，是我们老大，”绿毛指了指花臂，“要想在这混的人，都得听他的。”
“借过。”莫林声并不想理会这些人。
“敢无视我们老大？看来不给你这个新来的一点颜色瞧瞧，你就……”绿毛伸出拳头就要打过去。
“住手！”
绿毛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众人纷纷转身看过去。
是Wales。
脱下正装的他没有了白天的严肃感，酒红色的衬衫平添了几分慵懒之态。
“Wales经理，我们的私人恩怨，还轮不到你来管吧。”绿毛不耐烦的嚷嚷。
“很抱歉我的出现打断了你们，”Wales走过来挡在莫林声的身前，“但毕竟他也只是一位新来的员工，虽然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得罪了各位，但请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
绿毛无奈转身看了眼花臂，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其他几个人离开了。
“你还好吗？”Wales转身递上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谢谢。”莫林声抬起头。
作为成年alpha的Wales比莫林声高了一个头，他突然俯下身，在黑暗中借着一盏路灯微弱的光，盯着莫林声帽檐下的五官看了许久。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
莫林声愣了一下，他没有想过对方会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有点……奇怪。
莫林声没说话。耳根微微泛红。
“逗你一下。”Wales直起身。
“想感谢我的话，介意我占用一下你的晚餐时间吗？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
对alpha的抗拒让莫林声很想拒绝，但碍于对方刚才确实帮了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莫林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在市中心，但这里的夜晚也很热闹。莫林声沿着一排花花绿绿的商铺往前走。
以前在家里，一家人也会经常一起出来吃晚饭。
他和弟弟总喜欢沿着街道透过玻璃欣赏店里。
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张贴的五颜六色的海报。
每一间屋子里的装修都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莫林声盯着玻璃窗出神，有几个瞬间，他甚至觉得回到了以前。一抬头，又会看到已经走远的姐姐和爸爸妈妈。
莫林声鬼使神差地抬起头，仿佛在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很遗憾，映入眼帘的是Wales和他的酒红色衬衫。
莫林声低头，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
那家餐厅并不算远，抵达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
莫林声无意间转过头。
等等……那是……
靠窗的位子上，季晚承正坐在那里悠然地享受着晚餐。
季晚承今天刚到这里，他会出现在这家餐厅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莫林声顺着视线看过去，看清季晚承对面坐的人后，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瞳孔。
对面坐的，正是那天和自己一同逃亡，且因为体力不支倒在自己眼前的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