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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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作为一个身高一米九三、腹肌纹理清晰硬度能夹死苍蝇且声线低沉有磁性的Omega,日常走在路上常有人把他误认为Alpha。

等走近看见他的抑制手环时,又会对他投来惊恐的目光。

这不奇怪,Beta都没几个这么高的,何况Omega呢。

严轻一直觉得,他这辈子可能要孤独终老了。

毕竟有哪个A会爱一个高大壮O?

直到……

“啪!”

严轻一把甩上卧室门,三两步奔下楼,瞪着沙发上正在喝茶的陆之云。

“爸,我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吧?”

陆之云点头,“不信验验DNA?”

严轻闭了闭眼,指指楼上,“那我屋里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跟你父亲给你找的对象。”

“?”

陆之云啊了一声,“说对象可能不太合适,准确来说,那是你的老公。”

他爸说的每个字拆开来他都听得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就不怎么像人话了。

“我最近工作兢兢业业,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想什么呢?喏,这是你跟你老公的结婚证……对了,扯坏是没用的哦,可以补办。”

陆之云把一个小红本丢在桌子上,语气平淡到仿佛在说我出门给你买了斤橘子,你来尝尝有多酸。

严轻满脸写着我不信,你骗我。

“爸,这年头造亲儿子的假证也是犯法的吧?”

骗鬼呢,还老公,他这个当事人是失忆了吗,什么时候扯了这么个破证。

陆之云耸耸肩,“爱信不信,办证需要你在场么?有你的3d信息不就好了。”

严轻不信这个邪,伸手捞过红本本打开。

持证人:严轻

旁边是一张红底照片,上面是一个笑眯眯的大美人和他的3d影像合拍的照片。

下面盖着红章,看上去真的不能更真。

严轻定睛一看,登记日期就是今天上午,在他不辞辛苦勤勤恳恳管理公司、为了给这个家赚够足够挥霍的钱而奋斗时,他的亲生爸爸和父亲在未经过他的同意之下光速把他嫁给了一个……

嗯?

“爸,这怎么看跟我都是同型号的吧,你不是说两个O没未来么?”

之前严轻经历过数次相亲失败和走在路上迎面而来一个戳中他审美的A走近后发现他是O就投来惊悚目光时,他就已经放弃寻找真爱,甚至还萌生出干脆找个Omega或者Beta的想法。

可Alpha找Beta最多就是易感期难受点,Omega找个Beta,发情期就只能依靠抑制剂。

更野点O找O,那两个都在发情期,就只能……咳……

知道他有这种可怕想法后,陆之云念叨了他整整一天,把严轻念叨的生无可恋,从此绝了这种想法。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爸想通了?

陆之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眼神示意傻儿子仔细看看手里的红本。

严轻再看一眼。

下面写着刚刚被他忽略的信息。

姓名:陆危

名字有那么一丝丝眼熟,不过……

陆?

严轻眼皮子跳了下。

难不成真是他同爸异父的哥哥或弟弟?他父亲这都能忍!?

目光再下移,严轻感觉自己不认识这几个简单的字母了。

A l p h a

视线开始频繁在照片上的漂亮美人和下面的性别登记栏之间来回移动,脑补了一出狗血家庭伦理剧。

三分钟后,严轻艰难地抬头看向陆之云。

“爸……你生了个长得像花一样的Alpha,还把你和父亲开花结的果嫁给他,就为了给你过去的荒唐行为擦屁股?

爸啊,听我一劝,同爸异父也是兄弟,使不得……”

陆之云再好脾气,也忍不住抬手从旁边抓过抱枕狠狠砸向严轻那张俊脸。

“别跟你父亲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严轻接住抱枕后想了想,他父亲血液里有变异冰原狼的DNA,冰原狼是犬科,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狗来着,他爸骂的妙哇……

陆之云从沙发上起身,在踹亲儿子一脚和维持优雅之间犹豫片刻,伸手一把攥住了严轻的耳朵。

陆之云只有一米七左右,他这么一拽,严轻被迫低下了脑袋,“哎哎哎爸,亲爸,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陆之云充耳不闻,拽着严轻的耳朵一路把他拽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跟你父亲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不介意Omega身高一九三体重一六零的Alpha,最重要的是,他和你的基因契合度高到百分之95以上,是历史上都少见的高基因契合度!

我不求你这么快喜欢上对方,我就一个要求,别把人家吓跑!”

说完,也不管严轻是什么想法,陆之云一把压下门把手,把严轻推了进去。

咔嚓一声,门在眼前被关上。

听听,让他一个Omega别把一个Alpha吓跑,这像话吗?

想到陆之云可能就在门口守着,严轻只能硬着头皮扭头。

一个穿着领口大波浪木耳边白衬衫和黑色丝质长裤的漂亮男人坐在他的床上,那张脸精致的有些不像话、

要不是看过了结婚证上的性别栏,说破天严轻都觉得这是个Omega。

陆危纤长的眼睫眨动两下,眼睛和嘴角一同弯了弯,露出一个能颠倒众A的笑容。

“嗨,老婆。”

“……”

严轻感到一阵窒息,这画面,就好比认识的O发现他也是个O之后,笑眯眯地跟他说,嗨,姐妹。

要了命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馥郁的甜香,严轻下意识嗅了嗅,有点像最新培育出的无色玫瑰。

嗅到这股甜香,严轻的身体就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突然嗅到血腥气的狼,突然躁动起来。

陆之云拿着钥匙站在严轻房门前,他也嗅到了这有些让人发晕的香气,忙捏着鼻子轻手轻脚地锁门然后溜之大吉。

走到楼下后陆之云才松开捏着鼻子的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忘记告诉崽他之前一直用抑制剂,突然闻到契合度超高Alpha的信息素是会诱导发情期提前的……”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问题不大。

都是成年崽了,早晚要迈出这一步的。

被遗忘告知重要事情的严轻膝盖一软,跪在了房间的地毯上。

!?

他、他被下蛊了?

被陆危信息素影响到的严轻,身体开始不受大脑控制。

这可真是……

哔了狗了。

陆危也被空气中突然弥漫开来的巧克力香气勾的晃了下神,他盯着不远处突然跪在地毯上的严轻,眼神闪烁了一下。

登记前他就知道,自己和这个素未谋面……哦不,是他单方面见过3d影像的O大壮契合度足有98%。

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体验到又是另一回事。

处在发情期的Omega就像是一个行走的信息素释放器,除非打强效抑制剂,否则只有靠Alpha纾解这一种途径。

强效抑制剂只对正常发情的Omega管用,像严轻这种被诱导发情的,就一种办法。

陆危从床边站起身向着严轻走来,每靠近一步,他就觉得空气中巧克力的香气越发醇厚几分。

仔细嗅去还不单纯是巧克力,似乎还带了点葡萄酒的香气。

没想到他的便宜黑皮老婆,居然是酒心巧克力味的?

“老婆,看来你很需要我……”

陆危的声音很轻,但在严轻听来,就像是有小虫子钻进了他的耳朵扇翅膀一样,清晰又磨人。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被迫进入发情期了,但这种足以让他理智全无的另类发情期,还是让严轻的三观有点炸裂。

这就好比理论知识永远赶不上实践让人认知清晰。

老这么跪在地毯上不是个办法,就算是帮助新婚妻子度过发情期,也不该是在这么个没情调的地方。

陆危两手分开穿过严轻的膝弯和后背,一个使劲儿。

没抱起来。

“……”

陆危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刚刚是什么情况?一定是他没使对力气……对,一定是。

陆危深吸一口气,憋住,使劲儿。

艹,他居然抱不动这个黑皮?

严轻不胖,如果他是个Alpha,身材甚至可以说棒到一般Alpha都比不上的程度。

陆危从没思考过自己有朝一日需要抱这么一个大只Omega,疏于锻炼也不是他的错,对吧?

严轻被陆危折腾了这么两下,身上的燥热愈发严重了。

高契合度不是说来玩的,陆危身上甜而浓郁的无色玫香气让严轻最后一点理智也开了天窗。

就在陆危准备想点别的办法把他的黑皮老婆弄到床上时,突然感觉视野一个颠倒,后脑勺就和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

被一个“柔弱无力”的O压制,A生耻辱度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陆危条件反射想要反抗。

反抗未果。

身上仿佛是一颗超大号的酒心巧克力。

互相接触的皮肤像是被通了细微电流,陆危感觉这地毯上通电了,不然他怎么会被电到。

下一瞬。

陆危后脖颈一疼。

严轻动口完全是凭着本能。

一般情况下来说,就算陆危在Alpha中不属于武力值爆表的那种,想要压制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现在这情况多少有点不一般。

酒心巧克力味的信息素浓烈又灼人,像烈焰一般席卷着陆危的神经。

陆危的意识在疯狂亮红灯,但身体有自己的想法。

又疼又酸爽,是陆危没体会过的滋味了。

陆危后颈逐渐显出一个图案,要是仔细看一眼,就会发现是只毛发根根分明的冰原狼。

Omega被标记只会在身体上残留Alpha的信息素,但要是反过来……

就会是现在这种情况,跟在腺体上纹了个身似的。

不会有傻逼在上面纹身,所以只要陆危出门,全世界都会知道他被自己的Omega给咬了。

这一刻陆危在反抗无能的空隙中还能有闲心思考幸好他头发偏长,平时会盖住腺体,否则出门怕不是要被笑的没脸见人了。

陆危这会没比严轻好多少,血液在鼓噪,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咬这颗酒心巧克力一口。

可问题是他想咬就能咬得到吗!?

陆危不是没试图拿回主导权,关键是陆危此刻力气大的出奇,脸都烧的黑中透红了,压制着他的手都没有半分松动。

“刺啦——”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在这一刻震耳欲聋,陆危脸上因情欲腾起的红褪了个干净。

“……?”

“老婆???”

“严轻!?”

“你住手——!!!”

严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是严轻他父亲严洲专门盯着人一点一点弄的。

不夸张的说,陆危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陆危不排斥严轻这种Omega,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被Omega撕衣服!

他当初同意结婚也是带了目的,且这个目的都是开诚布公和严氏夫夫谈过,对方表示可以接受。

当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和他谈的不是当事人,但他岳父岳母说了,可以全权代表严轻。

从答应和严轻结婚到领了结婚证直接被带到严家时,陆危就想过自己和高大壮老婆的初夜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与众不同。

但他从没想过这个“与众不同”可以离谱到如此程度。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危躺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吊灯怀疑人生。

陆危是Alpha没错,他也做了Alpha该做的事情,虽然全程他的脊背就没能离开过这张柔软的地毯。

明明严轻才是承受方,可他现在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人玩坏了的布娃娃……

回忆了一下刚刚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陆危艰难地闭上了眼睛。

荒谬!

岂有此理!

不让人活了这是!

Omega的发情期会持续三天,这期间除了正常的吃饭等活动,Alpha需要寸步不离地待在Omega的身边。

严轻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自己快醉在浓郁的花香里了。

而他自己的信息素和这股花香纠缠交杂在一起,几乎分辨不出来谁是谁的。

记忆开始一点点倒带。

他好像被他爸推进房间后就闻到了无色玫的香气,然后发情期被迫提前,再然后呢……

严轻脑海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还带着潮红的脸顿时就像蒸汽火车头似的,离冒烟只有一步之遥。

他……

他给只知道名字刚见了一面的陆危脖子上纹了个冰原狼,还以一种半强迫的姿势让对方和他……

还是好多次……

严轻眼前一黑,眼皮缓缓合上,就像从未睁开过。

世界毁灭吧。

“老婆……你这是吃干抹净后不想负责了是么?”

严轻浑身一哆嗦,立刻睁眼朝旁边看去。

陆危静静躺在他身侧,冷白的肤色上还残留着情欲染上的红。

美人黑发微卷,玉体横陈,从脖子开始往下,各种各样的痕迹都在上面,足见之前经历的事情多么疯狂。

陆危到底是个Alpha,虽然也自暴自弃就这么躺着睡了会,但醒的可比严轻要早多了。

他已经做过自我心理建设了。

虽然过程“有点”混乱,跟陆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结果是好的。

他“完美”地完成了新婚丈夫应该做得事情。

唯一值得担心的是严轻的发情期还有两天多,按照刚刚的程度,他有可能会被榨干。

这也没事,多补补就好,Alpha不能说不行。

婚都结了,做都做了,还能反悔不成?

比起陆危的摆烂式接受,严轻显得局促多了。

“我……我会负责的!我肯定会负责!”

他不是那种玩的花还不顾家的Omega,再说证都领了,这又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黑皮老婆涨红着脸着急要负责的样子像极了Alpha在外面不小心对哪个良家Omega做了错事后急于承担责任的样子。

老婆哪哪都挺好,就是跟Omega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陆危眼睫微微下垂,挡住了眼底复杂的神色。

他这算不算娶了个独一无二的老婆?

哦……不对,他是拎包入住严家的,眼下只能算是个倒插门。

一直躺在地毯上不是个办法,严轻想先起来再说别的,刚坐起身,一股酸麻从后腰和下方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传了过来。

艹了。

脑海中蹦出一个大写加粗的不文雅词汇,严轻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他是个Omega的感觉。

不舒服是有的,但不多。

等严轻站起来,才发现陆危还躺在原地,身上盖着被撕的不能再穿的衣服,好不可怜。

被自己的Omega折腾成这种样子,严轻都觉得他好惨。

“站……站得起来么?”

陆危刚刚只是在发愣,严轻站起来的姿势太流畅了,以至于他有点怀疑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都是他的错觉,甚至让他开始反省——自己有这么不行?

听到严轻问他,属于Alpha那点破破烂烂的自尊又回来了。

陆危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说呢?”

严轻没能意识到自己伤害到了一个脆弱Alpha的自尊,以为陆危是真的起不来了,顿时心里既懊恼又羞愧。

他怎么就像个八百年没见过Alpha的饥渴Omega,把人都压榨的直不起腰来了。

愧疚心作祟,严轻半蹲下去,在陆危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陆危好看的眼睛倏然睁大,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被公主抱了?

他被刚刚扯证还压着他做了几个小时的黑皮老婆公主抱了?

明明才做完那档子事儿,他的Omega腰不酸腿不软也就算了,还能反手给他这个Alpha来个公主抱!?

这挑战的已经不仅仅是陆危作为Alpha的尊严了,而是挑战他作为人的尊严!

严轻商业头脑算是一流,但在处理AO关系上,的的确确新手一枚。

单身了二十七年的老O一个,不懂陆危此刻的情绪起伏也不算什么过错。

前提是他别再说出接下来的话。

“抱歉,我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要是让你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喊家庭医生过来。”

因为刚刚那一抱,陆危之前拿来勉强遮住重点部位的“破布”全都滑下去了。

此刻他被自己老婆抱着放在了床上,两人都光溜溜的不说,他老婆还一副“我第一次没经验弄伤你了,你要是不舒服我马上去请医生”的表情。

他才是Alpha……

他陆危才是Alpha啊啊啊啊啊!!!!

严轻只看见陆危睫毛轻颤,冷白的皮肤有再次泛红的趋势,空气中本就无处不在的花香更为浓郁了。

Omega是能通过信息素感受到自己Alpha的情绪的,严轻终于迟钝地发现,他的新婚Alpha好像生气了。

“你……生气了?”

听见严轻困惑的语气,陆危抬头,还没想好说什么,严轻就垂下脑袋开口道歉了,“对不起。”

陆危被噎住了。

不是,他对不起个什么啊?

这种事情发生了,怎么也是Omega吃亏吃的更狠一些吧?

虽然他们现在是夫妻了,但要说身体伤害也该是Omega更大一点吧?

而且现在是严轻的发情期,陆危作为他的Alpha,有责任也有义务要陪伴他度过,安抚他照顾他。

现在怎么还反过来了?

到底谁才是Alpha。

陆危抬手“啪”地一巴掌拍到了自己脑门上,力道之大声音之响亮,光从严轻震惊的眼神中就能看出。

疼痛使人冷静。

现在关着门,也没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陆危勉强说服自己这都不算太丢人,反正也没旁人知道。

“我没生气,你不用道歉。”

严轻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腰臀和腿部的酸软就泛了上来。

严轻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轻轻抽了口气。

疼还是疼的。

陆危见状忍不住开口,“老婆,下次抱人这事,还是让我……”

话没说完,陆危就噤声了。

他刚想起来,他抱不动他老婆!

淦!

要怎么从尴尬中解救自己?

陆危沉默,严轻就比他更沉默。

这种时候严轻十分庆幸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信息素的东西。

哪怕尴尬的想用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他也还是愿意被陆危无色玫味道的信息素包裹。

甚至只是坐在床边都有点不太满足,他想贴在陆危身上。

严轻悄悄掐了自己一把。

新婚,别这么不矜持!

房门突然被敲响,陆危下意识想找什么把自己的重点部位给遮一遮。

但敲门声只响了三声后就没动静了。

严轻从衣柜里找了两套睡衣出来,自己先换了一套,走到门口试探性地按了按门把手。

刚刚还被反锁了,现在一按就开。

“感谢”他的“好爸爸”,说不是亲的都没人信。

门外放着一个移动小餐车,上面摆放着两人份的餐食,餐盘盖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书:加油哦崽,爸爸相信你!

还有一瓶……一瓶……

严轻抖着手拿起那瓶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朝着走廊使劲儿一丢,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发出“梆”一声脆响。

陆危只听到了一声响,接着就见严轻神色微妙地拉着餐车进来了。

上面的便利贴刚才就被严轻撕掉丢在了门口的垃圾桶内。

“吃、吃点东西吧。”

陆危恍惚的劲儿还没过去,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快补补,免得待会没体力办事。

吃到嘴里的食物带着一股没来由的酸楚,陆危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能充电并反复使用的发情期安慰剂。

严轻当然没这个意思,但身体它有自己的想法。

一顿饭还没吃完,严轻已经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发烫了。

理智告诉严轻,至少要等陆危把这顿饭吃完。

但理智在难耐地等待了两分钟后,宣布离家出走。

陆危不是没察觉到严轻体温的升高,而且空气中酒心巧克力的味道比起刚刚又浓郁了不少。

陆危抓紧时间往嘴里塞东西,生怕他待会体力撑不住连最后一点作为Alpha的面子都没了。

可饭还是没吃完。

严轻的视野开始因为发热而有些模糊,他不耐烦地拽开床边的餐车,还伸手把陆危手里精致的小瓷碗给端走了。

陆危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就是咽下口中的食物,在严轻把杯子也端走前猛喝一口水,漱漱口。

之后的时间里,陆危一直有种饮酒过度的感觉,但他知道,那只是严轻的信息素浓度过高,让他的信息素有些醉了。

若是信息素有具体的形态,此刻的陆危肯定是一朵醉弯在葡萄酒里的无色玫。

三天后的清晨,严轻从睡梦中醒来。

陆危还在沉睡,呼吸清浅。

遮光帘没有拉好,有一线光落在陆危枕边。

严轻侧头看过去,第一次仔仔细细打量着自己这个“新婚Alpha”。

陆危的长相细看过去比他带给严轻的第一印象还要有攻击性,这也是严轻第一次知道,漂亮和攻击性放在一起其实是不冲突的。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老婆?”

刚醒的陆危嗓音有些沙哑,弱化了他这张脸带来的攻击性。

陆危本来还想多睡会,但对方的目光紧紧粘着他的脸,他睡不踏实。

“……睫毛好长……”

严轻完全是下意识地回答,不小心把心里正在想的给说出来了。

说完后,不争气的黑脸红了个透。

幸亏肤色深,红也看不真。

陆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严轻脚趾在丝被下疯狂抠动。

片刻后,陆危伸手点了点严轻的眉心,“你喜欢就好。”

他这个Alpha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老婆感受到爱情的甜美。

这是签在合约上的,他必须努力做到。

严轻没被撩过……至少没被Alpha这么撩过。

“我、我不喜欢!”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回答,一百六十斤的Omega看起来有一百五十九斤的反骨。

陆危有点牙痒痒。

严轻待不下去了,他想一头创死在自己卧室里这张两米宽的大床上。

不等陆危说什么,严轻就翻身坐了起来。

腰背挺直的瞬间,严轻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拽过床边散落的衣服三两下穿好出去了。

严轻穿衣服时,陆危看向了他的后脖颈。

圆圆的一圈,还能看到虎牙留下的印子比其他要深一些。

陆危突然就不气了。

老婆单身那么多年,不解风情一点很正常,他可以慢慢教。

严轻是一时冲动之下逃离了“案发现场”,但冲下楼后他就后悔了。

待在房里顶多是面对陆危一个人,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陆危。

下来是面对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现在这状态,有点应付不来。

面对陆之云一脸“怎么样,爽不爽”的笑容,他第一次生出了“这爸可能不是亲爸”的怨念想法。

“爸……”

陆之云摆摆手,“怎么样,我们给你找的这个Alpha还不错吧?”

这话问的委婉了,严轻觉得陆之云想问的是新婚初体验如何。

严洲坐在陆之云身边,明明耳朵在听这两人的动静,偏偏戴着眼镜一脸认真地盯着报纸,就跟谁看不出他心思不在报纸上一样。

“你们不会是从哪个非法机构……把他买回来的吧?”严轻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狗话。

不能怪严轻瞎想,实在是陆危长得太好看,但作为一个Alpha又太弱鸡,难免让人觉得他是不是那些特殊机构专门培养出来供一些富豪家的Omega们挑选亵玩用的。

陆之云想揍儿子,无奈手边没什么趁手工具。

“你别整天气我老婆,气坏了你赔得起吗?”察觉到陆之云上升的怒气,严洲赶忙丢下报纸一把搂过人顺毛,外带着狠狠瞪了严轻一眼。

你老婆之前还骂你是狗呢……

严轻把这话咽回肚子里,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他现在走出去被当成Alpha,跟他父亲这种狼性养崽法绝对有不能分割的关联!

“亲爱的,父亲,爸爸,大家早上好啊……”

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严轻一扭头,见到自己新鲜出炉的Alpha眼底带着一些倦色、笑的比花还好看地从楼上下来了。

严轻头皮一麻,手下意识抬起来僵硬地挥了挥,“嗨,娇花。”

陆危脸上的完美笑容有点僵。

娇花……是什么?

不是在叫他吧?

对,肯定不是。

要不是空气中隐隐还能嗅到无色玫的味道,陆危这一番自我催眠肯定更有说服力点。

度过了一个尴尬的早餐时间后,严轻准备逃……走出门去上班。

三天没去公司,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

“崽,出门带着小陆一起,看看公司哪里缺人,安排个好点的工作给他。”

陆之云说这话的时候,陆危就端坐在旁边,脸上带着得体又好看的微笑,一点也没有普通Alpha要给自己老婆打工的憋屈感。

偏偏严轻分化比较晚,分化之前家里都以为他会是个Alpha,所以陆之云从小就教育他,一定要尊重自己未来的老婆。

不论对方是想有自己的事业还是想婚后在家里专心带孩子,都要给对方足够的尊重。

毕竟育儿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工作,现在幼儿托管好点的怎么也得一两万呢。

这种教育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严轻的性格和认知,以至于后来他分化成了Omega,这种想法也没改变过。

眼下陆危在严家这种情况,和给严轻娶个老婆也差不了多少。

给老婆(老公)安排工作这种事对严轻来说没有丝毫难度,因此他没觉得陆之云的话有什么毛病。

陆危坐在一边也没觉得被侮辱到,解决他的工作问题也是合同里就写好了的,这是他应得的。

等陆危笑眯眯地挥手和陆之云跟严洲道别之后,就跟在严轻屁股后面走了。

确定两人真的出了门,严洲一把掀掉鼻梁上装斯文的金边眼镜,凑到陆之云身边,“老婆,我怎么觉得这俩孩子看起来怪怪的?”

陆之云抿一口茶,有些心不在焉,“哪怪?”

“没办婚礼,小陆没意见就算了,崽崽怎么也没意见?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给他找的这个Alpha??

哪有人新婚三天就出门工作去的???”

严洲整一个操心老父亲三连问,陆之云被他吵到了。

“平时一口一个狗儿子,背着人倒是喊崽崽?

他不出门工作难道你养我?

那么大个公司他不管你去管?”

陆之云语气算不上好,他就见不得严洲非要整个严父形象,当面不给儿子好脸背后操心的不行。

怼完人等了两秒,“不许你喊陆危小陆,只有我能喊!”

老夫老妻的,倒也不是吃醋。

主要是严洲这么一喊,就让陆之云回忆起三十年前他还是个纯情大学生的时候,被当时已经是公司董事长的严洲一口一个小陆同学忽悠的找不着北的样子。

丢人现眼!

被凶了一顿的严洲摸摸鼻子不吭声了。

让他这一把年纪都过了五十的人回公司上班?狗听了都要说他惨。

这份殊荣还是留给崽崽吧,公司是年轻人的战场,他只想喝茶看报陪老婆。

严氏旗下有很多分公司,囊括了市面上大大小小百分之四五十的彩妆及护肤品牌,主公司则是专门负责研发,包括但不限于培育各种珍惜植物。

严轻坐上董事长之位时,比当年的严洲还大了几岁,因此老家伙一点也不心疼。

司机小王一路上大气不敢出一下,全程只要是红灯的地方,都要想尽办法装作无意地看一眼后视镜。

这还是第一次他来接老板的时候车上还有旁的人。

老板消失了三天,再出现不但面色严肃看不出半点开心样,身边还坐了个比Omega还精致好看的Alpha。

这一路车开的,小王脑内已经脑补了一出不得了的大戏。

都说物肖其主,司机有时候也挺随老板的。

反正车开到一半时,小王已经在猜测陆危是不是老板家里流落在外面的私……

咳,说不得。

其实严轻这一路只是在思考要给陆危安排个什么职位比较合适。

就算只有证没办婚礼陆危现在也是他老婆……公了,职位太高不合适,太低也不合适。

而且严氏的公司想来管理严格,几乎没有关系户。

子公司如此,总公司亦然。

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暂时还是不公开的好。

也免得下属们从陆危入职起就戴上有色眼镜瞧他。

“陆……陆危。”

严轻语气顿了一瞬,他没想好怎么称呼对方,暂时就先叫全名吧。

陆危应声侧首,“怎么了老……轻轻?”

陆危下意识是想喊老婆的,但出口瞬间想起这车上还有个司机,也不知道严轻希不希望外人知道,于是临时拐了个弯。

严轻脸色黑了黑,老轻轻是个什么鬼……

自家老板肤色本就偏黑,一般黑脸根本看不出来。

但小王给严轻开车三年多了,辨认老板情绪可是他的必修课。

就刚刚后视镜里那一眼,他手下差点打滑了。

感受到车子晃了晃,严轻在后视镜中跟小王对视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专心开车。

要是此刻给小王手腕上戴个心跳测速仪,怕不是得直接爆表。

刚刚那Alpha叫什么?

陆危?

陆!?

老板的爸爸就姓陆吧……

还有还有,这Alpha刚刚是想喊老哥吧?是看他在场才喊了轻轻……

能对着自家人高马大的黑皮老板喊出这种昵称,这Alpha想讨好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果然!他猜得一点也没错!

小王惊觉自己发现了豪门的一个惊天大秘密,心底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

他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被老板给灭口吧?

不会不会,老板虽然看起来是O界最凶,甚至超过许多Alpha,但实际上很体贴手下的员工,一定不会灭他口的……

已经过了早高峰,车子很快到了公司地下车库。

陆危先一步下车,下车后还快步走到严轻那侧替他打开车门,一只手垫在车门框上,另一只手伸出去作势要扶严轻一下。

这一切落到小王眼里,就是私*子竭力想要讨好继承人……

小王手足无措,下车后站在车边不知道该干什么。

平时给老板开车门可都是他的工作。

严轻看见伸过来的手,下车的动作顿了顿,眼神轻飘飘朝陆危的腰扫去,传达的信息十分隐晦——来扶我,你真没事?

Alpha垂下头和他对视,皮笑肉不笑“该下车了,严总。”

在小王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伸手搭上了陆危的手。

站定后,严轻看向小王,才张口喊了一声“小王”。

“老板我生是你的打工人死是你的推磨鬼!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别灭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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