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7-02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所念 主角:纪轻冉 顾承执
这算不算上辈子顾承执对他一路强迫囚禁,无论生气还是发怒,最后都离不开上床,所以留下的后遗症?
纵使努力想把念头拐到正道上,可是一想到顾承执此时靠得他那么近,纪轻冉绝望地发现,在顾承执散发出来的冷飕飕的威逼气息中,他的脸竟然不争气地红了。
被顾承执训导了五年,几乎本能留下的对于顾承执靠近,身体下意识的条件反应让纪轻冉暂时性地忘记了害怕,下意识地屏住了声息。
……
黑暗之中,男人冰冷无情的视线从着面前人脆弱的脖颈,移向了他面前的人微红的面颊。
脆弱,无力,普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被送来的人身上,除了阳气能够满足他这一点,他没有看到丝毫的可取之处。
黑暗对于他而言已经成为了最为安心不过的存在,一日比一日膨胀的恶念,已经让他心中早已不对任何活物存有怜悯,而眼前这个擅自进踏入他居所的人,早该成为他的第一份食物,被他从阳间拖入炼狱,然后失去所有生机。
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这个人哭喊的声音后,他竟然会违背自己一点点将食物戏弄到死,再吞吃下去的想法,真的停下了手?
……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顾承执的声音终于不再是纯粹的冰冷无情,那语气中透出的冰冷笑意,却让纪轻冉不由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只是感觉到顾承执终于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纪轻冉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脸上的温度快点降下来,在心中组织着着措辞,纪轻冉轻声开口说道。
“我的家人……不喜欢我,顾家为了让我来陪您……给了我很优厚的待遇,所以……”
“所以,你想呆在我的身边?”
顾承执笑着截住了他要说的话,然而在那话尾仿佛带着笑意的余韵中,纪轻冉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之意。
下一刻,一双冰冷有如寒霜的手大力地扼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向上一带,他的掌心触碰到了男人冰冷的胸膛上。
那是有如寒冰般冰森入骨,没有丝毫心跳传来的死寂胸膛。
“你觉得我有罕见病……”顾承执低沉而极轻的话语中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恶意,“那么什么罕见病,会有这种效果呢?”
男人冰冷的气息逐渐靠近他的脖颈,纪轻冉被步步逼退,最后他的背靠到了墙壁上,然而哪怕是墙壁的温度,都比顾承执身上的气息要温暖得多。
那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能具有的温度。
如果是上一辈子的纪轻冉在这里,只怕早就被此时的顾承执这一句话引着,想到真正可怕的那一地方去了。
然而有了重生一世的记忆,在这阴冷的温度之中,纪轻冉却感觉到了顾承执的些许异样。
顾承执是什么性子?
如果男人真的讨厌他,早就可以动手把他赶出去了,再不济也无需用这么多话语恐吓他,只要刚才门关上的时间再长一下,他自己也会忍受不住这寂静黑暗地跑出去。
可是顾承执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主动地靠近了他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
隐藏在深入骨髓的冰冷气息之下,纪轻冉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在缓慢流逝。
顾承执此时抓住的他的手腕,极为靠近的身体,都是在为了吸食这种气息。
顾承执吸食他体内的阳气。
这种速度的阳气的吸食,他还可以挺得住。
只是明明被吸食的人是自己,纪轻冉却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生出的担忧。
他很清楚他的体质十分特殊,因此才会吸引包括顾承执在内的许多鬼物的注意,上一辈子的顾承执留下他的原因,大概也是看中了他的体质。
有着重生前的记忆,纪轻冉更加清楚,阳气对于顾承执而言是极为需要的东西,阴气这种气息却也是男人除非想要动手,不然不会泄露出去的存在。
毕竟阴气相当于是鬼物存世的根本,如果阴气散尽,就相当于鬼物的形体完全消失,不复存在了一样。
因此上一辈子的顾承执除了恐吓威胁他的时刻,后来都没有再泄过如同此刻一样沉重压抑的阴气。
顾承执身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自己重生扇动的一点点蝴蝶翅膀,不会还加速了顾承执的陨灭吧?
这样一想,纪轻冉几乎顾不得顾承执话语中隐含着冰冷恶意的威胁。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顾承执靠得极近的身子。
像抱住了一块大冰块的触感,让纪轻冉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只是想到这一刻只怕比他还要难过的顾承执,他忍住那冰寒得仿佛要将他血液凝住的触感没有松开手,嗓音放得极轻,就如同怕吓跑了地什么一般地问道。
“你的身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纪轻冉话中轻柔而真切的关心,没有丝毫掩饰地传到了顾承执耳里。
“松手。”
如果说之前的顾承执面对这个送到门前的食物,抱着的是一副恶意和嘲弄的心态的话,此刻的顾承执只感觉到自己被这双手的主人,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然后猛然跌入到望不见尽头的深渊。
这个怀抱有多么温暖得让人沉迷,这种危险感觉就有多么可怕得让他浑身发麻。
而听着顾承执冰冷而含着隐约怒意的呵斥,纪轻冉却生出了不合时宜想笑的冲动来。
顾承执如果真的不想被他触碰,早就可以恶狠狠地甩开他了。
他本来以为已经见识过了顾承执很多副面孔,无论是冷血暴戾,还是强大冰冷,却从来没有想过会见到现在顾承执这样声厉色荏的样子。
纪轻冉心中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合适的比喻,现在的顾承执就像……就像……被幼猫压住了胡须的狮子,明明有着锋利得可以一爪毙命的爪牙,却还用着这种根本一点威胁力度都没有的吼声试图赶跑那只胆大妄为的幼猫。
是不想伤害他吧。
纪轻冉的瞳眸陡然变得柔和而清亮了些许。
“我不松。”
顾承执身上那股极为恶意冰冷的气息,有了微微减淡的趋势,纪轻冉抬头,清亮的瞳眸里一片温柔的澄净。
“我抱着的话,会舒服一点吗?”
然而下一刻,纪轻冉等来的却不是顾承执的一句回答,而是一个铺天盖地占满了他所有气息的,冰冷的吻。
这个吻没有一点温情的意味,比起一个吻,男人的唇瓣更像是一块散发着寒冷气息的冰块,强硬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这股气息疯狂而暴戾,又参杂着浓厚阴气的阴冷,然而,这却是纪轻冉最熟悉的,属于顾承执身上的气息。
上辈子根植的服从的潜意识,几乎让纪轻冉心中没有涌出一点挣扎的念头。
跟在顾承执身边的五年,已经足够他的每个动作和习惯不知不觉都完美迎合了顾承执满足和愉悦的喜好。
纪轻冉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唇瓣,几乎放纵似地任由顾承执冰冷的唇舌攫取和大力吮.吸着他口腔中的每一丝津液。少年小腹中隐约青涩升腾起的灼热,逐渐以另一种无声无息的方式被顾承执吸取进入自己的体中。
男人阴冷而不加收敛的暴戾阴气终于缓缓收敛了起来,黑暗之中微微虚凝的形体彻底地凝实了起来。
这个食物的可用性,比他想象的程度还要大。
顾承执凝眸,看似亲密而强势的唇舌侵入下,男人近乎墨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的眼中透出一丝审视的冰冷。
怀中的人柔软而温暖的身躯靠在顾承执的胸膛前,无论是顺从地依赖着他胸膛的动作,还是刚才主动地抱住他的动作,都完美地贴合他所有的喜好。
顾承执自然不清楚,这是上辈子的他一点点培养起来的,与他的行为和性格磨合得默契无比的爱人,可这一点也不耽搁,他心中那缓缓升腾起的愉悦感觉。
像是本以为没有任何价值的垃圾堆,竟有最合他心意的珍宝主动地跳出到他的面前,请求男人将自己收留下来。
这份惊喜到来得实在太过突如其然,直到贪食的恶鬼终于从完美的食物中吸取到勉强饱腹的阳气,顾承执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钳制怀中人腰身的手。
阳气被一下子吸食得过多,纪轻冉只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他软绵绵地倒在了顾承执怀里,想到上一辈子自己醒来,身体被顾承执无情地享用完后,竟然还裹着一层毛毯,睡在防尘布都没有掀开的沙发上。
纪轻冉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在昏迷前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我不要睡在沙发上。”
顾承执走向沙发的脚步一顿,男人眼里泛起了一丝墨黑的冰冷光芒。
“不想睡沙发,你是想和我睡在一起?”
这句话自然没有得到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年的回答。
黑暗之中,一声嗤笑声响起。
庭院外,包裹着整座顾宅的暴戾阴冷气息却悄无声息地微微平抚起来。
……
从昏迷中缓缓转醒,纪轻冉只觉得身体酸软着,就像是狠狠干了一天重活一样,泛起难耐的酸软疲惫感觉。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和顾承执的对话,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下的位置——柔软得几乎可以完全陷进的大床。
房间寂静安谧,微微冰凉的气息不再如同之前一般几乎冻进他的骨子里,这种有如开了空调一样的微凉温度和静谧空间,让纪轻冉又有了一种回到上辈子的错觉。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重生回来后,他和纪家两兄妹一起夜晚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空气闷热,而且蚊子多,床又硬,种种都让上辈子习惯了宽大房间,柔软床铺和静谧空间的他不太适应。
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床上,纪轻冉兴奋得就差涌起一种想要在柔软大床上打滚的冲动,所幸他脑中所剩不多的理智还是抑制下了这股冲动。
对了,顾承执呢?
注意力从柔软的床铺上移开,纪轻冉还记得自己昏过去前顾承执做的事情。
顾承执竟然为了吸阳气,把他吸到了昏迷,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心理逐渐向上辈子被顾承执娇宠无度的那个自己靠近,纪轻冉猛然起身,想去找顾承执讨个公道时,却感觉到自腰身泛上的一股不同寻常的酸软。
操不会吧!顾承执不会禽兽到对昏迷的他也能下手吧!
纪轻冉被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不自然地揉上了自己的臀部。
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纪轻冉心中生出了些许疑惑,明明腰身酸软的感觉,和上辈子情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可是他没有明显的异物感的话……顾承执到底有没有对他做那种事情?
门不知何时轻声开启,等意识到顾承执可能进来的时候,纪轻冉的身体猛然一僵,这时候他方才想起了自己刚刚的揉着屁股的这个动作在顾承执面前简直相当于赤裸裸的勾引。
上一辈子逃跑的时候,被顾承执抓住然后强势得几乎不给他一点求饶机会的惩罚,导致了他好几天下不来床,从此给他留下了深厚至极的阴影,纪轻冉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而男人为了吸食他体内的阳气,一天一小做,三天一大做的可怕强度更是让纪轻冉想起顾承执的那张脸,都下意识地生出些腿软的冲动。
虽然说上辈子他怀了那个鬼胎后终于逃离了这般可怕地如同上刑强度一样的情事,可是这辈子他肚子里还没有揣着一块免死金牌,一点经验都没有的顾承执不会把他做死在床上吧。
纪轻冉脑子里的画面已经一路往不和谐的开车边缘飙去,然而直到他钻进厚厚的被子里,露出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盯着看不清楚的黑暗中时,等了许久,他一直没有等到顾承执靠近的动静。
“顾承执。”
纪轻冉下意识地轻唤着男人的名字。
“你刚才在干什么?”
顾承执飘忽不定的轻柔话语传入了纪轻冉耳中,激起了他从脊梁到头皮发麻的一阵冷意。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顾承执突然生气了?
对顾承执的心情探测已经进化到人型雷达程度的纪轻冉分外灵敏,然后这也阻止不了男人身边的气息一点点地冷下去。
“说啊,你在干什么?”
感觉到顾承执散发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冰寒彻骨,纪轻冉来不及再想,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实话。
“我……我觉得腰又软又痛,以为……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