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这个渣攻我不要了

精彩段落

燕权闻言顿时沉默,脸上掠过的无措,快得仿佛只是错觉,声线低沉下来:

“看来你真是很生气,都不让朕碰你了。”

少年帝王从未对别人展现过如此一面,也绝无可能会让旁人看见这副示弱模样,这从来都是宴梧的特权。

以往,宴梧无一例外都会无奈地纵容对方,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决定,只要不伤害黎民百姓。

可是现在,宴梧心底只有厌倦,连看也不想看一眼。

“皇上请回。”他看着房门,固执道。

燕权从来没有遭到宴梧这般拒绝,一时间也放不下架子,冷冰冰地拂袖离去。

回皇宫的路上,燕权坐在华贵马车里,目光肃杀地盯着眼前空气。

脑海里浮现宴梧的排斥与远离,他蓦然攥紧了手。

只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便可以……

-

宴梧又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总算恢复了平静。

他将府里的管家赵伯叫来,道:“把我的行李收拾好,我要离开京城几日。”

他寝食难安,一心想要去找那个唯一帮过他的人。

然而,等到了傍晚他快要出发的时候,召他入宫的圣令陡然传来。

时间之凑巧,令宴梧不由皱眉。

想也知道一定是燕权在他府上安插了通风报信的人,随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但他们现在本应是极好极亲密的关系,前世他从未怀疑过燕权。

可没想到原来燕权这么早便已经不信任他了么。

宴梧又是一声自嘲冷笑,心底悲凉。

他还是暂时搁置了去寻找那人的计划。

不是惧怕燕权,而是在还没有完全摸清燕权底牌之前,他不想将那个人置于险境。

入宫。

宴梧无需通传,便直接步入了燕权的紫宸殿。

大殿开阔,燕权坐在内室茶桌旁,面前有两杯热雾袅袅的茶。

瞥见宴梧走近,燕权便自那样的雾气里,抬起浓墨般的明眸,命令一般轻声邀他道:“宴梧,过来。”

宴梧压下恶心,无声走过去,却未坐下,只问:“皇上有何要事?”

燕权看他,淡然自若:“这话该是朕问你才对,你收拾行李是想要去哪儿?”

宴梧心道果然,他难以掩饰自己的厌烦道:“皇上过问此事,是在忌惮什么?如今天下太平,边关再无战事,兵权也已尽数收回,皇上还有什么忌惮?”

燕权听见他铿锵有力不带丝毫温度的质问,眸光霎时凝了凝。

他哪里受过宴梧这种气,自两人相识以来,宴梧便从未对他露出这样厌恶的表情,宴梧哪里会对他这样。

收回兵权,就至于让宴梧生这么大的气吗?对宴梧来说,兵权难道比他还重要?

想到这,燕权心底覆上阴霾。

不再以朕自称,他起身坐到宴梧身侧,低道:“我这一切都是你给的,不是吗,我怎么会有所忌惮。”

“宴梧,你若是生气,我把兵权还给你,好不好。这不应该影响你我之间的感情,你说呢?”

很久以前,燕权曾惯于撒娇,目光无辜又单纯,漂亮干净的小脸上写满了全盘信任,这曾令宴梧内心滚烫甘愿为其付出所有,来保护他心中小太子的纯良。

可如今,宴梧听着燕权罕见的示弱求和,丝毫没有心软了。

因为听着这一字一句,他脑海里浮起的,是前世他倾尽所有付出到最后,得到的燕权的欺骗侮辱、无情嘲讽:

“你不是逼我纳妃吗,你不是只当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吗,现在怎么样,现在谁才是主人,你认清了吗?”

“你就只配被我关着,永远都只能待在这里,当个废人,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没有你的容身之所,除了我,没人会再记得你了,宴将军,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你还想着上什么战场啊,现在他们都已经不需要你了,百姓也已经忘记你了,你还在奢求什么啊?真可笑。”

……

那些回忆宛如酷刑一样,活生生撕裂着他的信任与感情,宴梧仿佛又感觉到了那种心脏血淋淋的痛苦。

他呼吸困难了一瞬。

宴梧一时间无法找到自己的声音,只能沉默远离了正靠近的燕权。

燕权敏锐地察觉到,眸子里难得的柔情倏然冻住。

半晌也没有等到宴梧的回应,燕权宽袖中的指尖默默掐进掌心,忍耐着戾气,低低似哄道:“宴梧……宴梧哥哥?我许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你还记得吗?”

宴梧听见这个久违的称呼,只觉耳边轰鸣,心内更如堵了一口淤血。

怎么会不记得。

他们第一次相见,燕权便仰着小脑袋,软糯糯小声叫他宴梧哥哥。

日光洒在小太子的白软脸颊上,让他整个人都被治愈了,满脑子只想要守护对方。

那时候燕权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因先帝早早仙逝,母妃也随先帝而去,他一下子成了偌大皇宫里身份最尊贵的“孤儿”。

虽贵为太子,可日子并不好过。

无论民间朝堂,处处动荡不安,朝臣狼子野心,境外又频有外敌来犯,随时面临亡国的危险,小小的燕权在这冰冷黑暗的皇宫里每一步都走得尤其不安害怕,无人相助。

可小可怜燕权偏偏让那时候的他遇见了。

宴梧那时遭遇了无数次轮回的背叛与伤害,已经到万念俱灰的边缘,即便进入了新的轮回,拥有了万众觊觎的兵权,他也终日心灰意懒,虚度光阴。

可是善良懂事的小太子让他感到了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暖。

小太子宛若冬日里的小暖炉,令他又重拾起了继续好好生活的勇气与力量。

他是为保护小太子而存在的——那时的宴梧曾热忱地这样想。

保护单纯干净的小太子,就如同保护轮回最开始的自己一样,宴梧小心翼翼,且甘之如饴。

他原以为他万分珍视的和小太子的感情永不会分裂,可谁能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那么不堪又残忍。

小太子的背叛和羞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他命中注定遭人无尽作践,老天根本不允许谁对他抱有真心。

只除了……那个人。

宴梧想到那个曾伸手将他拉出深渊的人,轰雷般的耳鸣才稍稍消退,不断塌陷的内心好像有一块小小的角落被保住了一样,他强行拉回自己的理性。

抬眸再次看向燕权,宴梧只感到数不清的陌生,无形的壁垒早已立在他和燕权之间,只是燕权此刻还未发觉而已。

宴梧忍下喉咙口铁锈一般的血腥味,语气平静道:“过去的事我已不大记得了。”

燕权登时停住正说的话,愣愣地盯视他,“你说什么?”

宴梧别开头,无意再重提往事。

几秒,宴梧起身微微一揖,漠然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臣想先告退了。”

说完宴梧便转身准备离开。

燕权却上前狠狠地拽住了他手腕,两人对视上,宴梧清晰地看见少年眼底阴鸷一片深不见底。

燕权宛如要咬碎一般地叫着他名字,无比阴沉地问:“宴梧!你当真要为了兵权和我闹到如此地步?”

宴梧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燕权怎么会知道,他的心寒,从来都与兵权无关。

从小到大,燕权想要什么,他宴梧哪次不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双手奉上。

所以,从来都不关兵权什么事。

是小太子变了,是燕权硬生生要把他们的感情,当着他的面连他的尊严和信任一起踩在地上碾压损毁殆尽,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

可笑的是,现在这一切还未发生,宴梧无法也懒得指责。

因而宴梧的回应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句:“皇上误会了,臣认为收回兵权是绝对英明的决定。”

“那你现在给我摆这么多脸色,到底是什么意思?”燕权却丝毫不信,满是狠戾地盯着他,仿佛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换做以往,宴梧一定会率先软下态度,哄好燕权。

可现在,宴梧早已不会因为燕权不悦而改变自己的主意与态度,他无动于衷地回望着燕权,宛如注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皇上的话臣听不懂,臣不知自己何时对您摆过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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