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27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昼慵 主角:彦凌白 鸣铮
山洞附近时常有魔物徘徊,虽说只是一些低阶的,但也架不住它们飞蛾扑火般一波又一波地汇聚过来。
再一次清除干净洞口的魔物,鸣铮的耐心终于耗尽,干脆将浮光往山洞外一插,强悍的剑意霎时如潮水一样激荡开,直接将方圆数里内的魔物斩杀于无形。
他将浮光丢在外面竖起一道结界,自己反身折回山洞中,彦凌白正在火堆旁打坐,好似对外面的情况全不在意。
明明先前还一副要跟自己同归于尽的架势,现在倒是老实得很。
鸣铮在心里哼了一声,又想到这几日自己忙前忙后任劳任怨,这人倒落得如此清闲,甚至在他回来时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看向彦凌白的目光顿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不禁开始怀疑起到底谁才是主人。
彦凌白并未入定,加上鸣铮的视线实在叫他难以忽视,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鸣铮,问道:“我脸上有东西?”说完后抵住唇逸出几声压抑的咳嗽。
秋雨过后,山中气温骤降,一时间冷得仿佛入了冬。
前天夜里,彦凌白起了高热,烧得人事不省,退烧后,也一直咳嗽不停。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生过病,这一回因着受伤的缘故,当真是病来如山倒,迷迷糊糊又躺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下午才稍微有些精神。
许是烤火太久,又或是方才咳嗽时岔了气,鸣铮见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晕,整个人仿佛透着一股被病气浸透的脆弱,心中顿时有些烦躁,冷声道:“身体没好就老实去床上躺着。”
所谓的床是鸣铮临时用岩石劈出来的,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兽皮,这几日彦凌白都是睡在上面。
一想到石床硬邦邦的触感,彦凌白只觉得浑身骨头又开始疼起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摸清了剑灵的脾性,与其交流要时时安抚顺毛,才能避免无意义的冲突,于是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躺得太久,骨头都僵了,坐在这里烤烤火,还能驱驱寒气。”
果然,鸣铮的表情缓和下来,彦凌白见状,抬起下巴,往一旁点了点,又道:“汤一直在火上煨着,还是热的,赶快喝了吧。”
鸣铮一愣,随后意识到彦凌白守在火堆前也许不全是为了烤火驱寒。
他挑了挑眉,在彦凌白身边坐下,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嘴上却不饶人道:“这么殷勤,不会在汤里下毒了吧?”
说着端起碗,毫无顾忌地将剩下的汤一口气喝完,哪有半点担心被下毒的样子。
彦凌白早已习惯剑灵的阴阳怪气,只当做没听见,而是盯着他残破的衣袖陷入沉思。
自破封而出以来,剑灵身上的衣服就没换过,这些天几经摧折,已是破烂不堪。许是被封印久了,剑灵对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毫无察觉,但彦凌白却是不得不在意。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与剑灵少不了还要继续相处一段时间,作为正经剑修,他实在不想每天面对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
彦凌白想了想,斟酌道:“我的乾坤袋里还有一套干净衣物……”
鸣铮闻言,疑惑地看向他:“不是才换过?怎么又要换?”
彦凌白顿了顿,尽量用一种不会让剑灵感到尴尬的平静语气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一身已经不能穿了,可以先换上那套。”
鸣铮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很快明白过来彦凌白的意思,耳根不由一热,面上却是不露声色。
心念一动,乾坤袋里的衣服已经出现在鸣铮手中。
换上衣服后,袖子和裤脚明显短了一截,前襟也拢不住,露出一大片胸膛。鸣铮不自在地动了动胳膊,满是嫌弃地说道:“你怎么长得这么矮。”
“……”
相安无事这么些天,彦凌白沉下去没多久的杀心又被剑灵这一句话轻易激起。
他淡淡地看了鸣铮一眼,忽然抬手在空中一划,一道淡金色符文猝不及防朝鸣铮身上打去。鸣铮正低头系腰带,完全没有防备,等察觉到异常时,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彦凌白面无表情地说:“禁言咒,三个时辰后会解开。”
空气霎时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木柴烧得哔剥作响的声音。本以为剑灵会恼羞成怒地发作,彦凌白已经做好了跟他动手的打算,结果剑灵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会,然后脸色难看地起身出了山洞。
对于鸣铮的去向彦凌白并不关心,山洞中只剩下他一个,反而落得清净,他干脆继续打坐调息,静心养伤。
彦凌白从入定中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让他意外的是,鸣铮竟一夜未归。
在寒山耽搁数日,他原有今天离开的打算,结果剑灵却不知去向。他想了想,目光落在鸣铮留在山洞外的浮光剑上。
经过一夜时间,浮光剑漆黑的剑身上凝着一层白霜,无声地散发着冷厉的煞气。
彦凌白走过去,拿起浮光剑,方才还煞气腾腾的剑,在他手中顿时锋芒尽敛,温顺无害得不似魔剑。彦凌白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大概是鸣铮在他的神魂上烙下了剑印的原因,故而不会被浮光剑所排斥。
彦凌白将浮光剑擦拭干净,近看之下,才发现浮光剑上有一道约莫一指长的裂痕,横贯剑身。能让剑灵栖身的剑,至少是仙器级别,凡兵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彦凌白不清楚这把剑之前经历过什么,但迎着日光,剑身上的裂痕触目惊心,令他不由得失神片刻。
传闻剑灵栖身之剑,与其神魂相连,不知这剑身上的损伤,是否与鸣铮的神魂有关?
按下心中的思绪,彦凌白仔细地将浮光剑用布裹好背在身上,最后看了一眼栖身多日的山洞,才朝山下走去。
彦凌白原本想的是鸣铮与浮光剑之间有所感应,自己带着浮光剑离开,鸣铮也能循着这份感应追上来。
这个猜测并没有错,但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意料。
山林深处,暴乱的剑气激荡飞射,所过之处,乱石草木尽成齑粉。剑气最中心,一道身影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萦绕着不祥的黑气。
心魔的声音在鸣铮的脑海中响起,带着浓浓的讥讽意味:“躲在这里,是怕被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
“他若真心待你,不论你是什么模样,他都会接受……”
“哦,我忘了,他根本不记得你了,甚至还想杀了你。”
“何必压制我呢?”心魔的声音逐渐染上一丝邪异,似在耳边,又似在心底蛊惑道:“只要用剑印控制他,他就会对你千依百顺,也不会嫌弃你这副模样……”
“闭嘴!”鸣铮冷冷地打断它:“你在他神魂上种下剑印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心魔嗤笑道:“我就是你,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你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了,有什么不对?”
鸣铮沉默了。
心魔见他不说话,嘲弄道:“当初他就是因为发现你已是入魔之体,才会抛弃你,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鸣铮道:“……他从未抛弃过我。”
“是吗?”心魔微妙地停顿片刻,忽然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他现在的去向,可不像是准备来找你。”
心魔能够察觉到浮光剑设下的结界被人撤下,鸣铮自然也可以。
这世间除了他以外,唯有一人可使用浮光剑,而那人如今正带着它往山下走。
鸣铮骤然睁开双眼,周身魔气暴虐,原本沉黑的瞳仁已彻底变为金色。
彦凌白走到山脚时,被两个修士拦住了去路。
“小友若是乖乖交出身后背着的东西,老夫可留你一条生路。”说话之人手中拿着一面鬼气森森的魂幡,面容隐藏在黑色的斗篷下,声音嘶哑而苍老。
另一人是个长相阴柔的青年,穿一身覆着轻甲的劲装,一只手上戴着锐利的钢爪。听到老者的话,青年抬起手舔去钢爪上的血迹,不耐烦道:“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和他啰嗦什么?直接将东西抢过来,人杀了炼魂。”
那人话未说完,身形已化作一道虚影出现在彦凌白身后,漆黑锋利的钢爪闪着寒光从半空劈下。
这一招尚未落下,眼前的人忽然失去踪影,青年心中一惊,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骤然笼罩全身。他在半空中急急收招,下一瞬,一道冰冷的剑气袭来,左肩顿时血肉模糊。
青年捂着伤口疾退数步,躲开紧随而至的数道剑气,再看向彦凌白时,目光已变得惊疑畏惧。对方仍旧一身病气,只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煞气腾腾的漆黑长剑。
看到那柄剑时,一直未有动作的老者忽然低声道:“寒山封印魔器的传闻果然不假,此剑品阶,已在仙器级别。”
听了老者的话,青年顾不得方才心中生出的恐惧,目光变得贪婪无比,“那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老者将魂幡往地上重重一敲,浓烈的怨气冲天而起,周围顿时阴风阵阵,万鬼哭嚎。
数不清的鬼影从魂幡中飞出,面目狰狞,争先恐后地扑向彦凌白,大有将他活生生撕碎的架势。
彦凌白手执浮光剑,数道剑气射出,迎面扑来的几只鬼影尚未碰到他的衣角,瞬间灰飞烟灭。
那魂幡中不知炼化了多少怨魂,杀之不尽,加上还有伺机而动的青年,借着鬼影的遮掩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偷袭,不多时,彦凌白身上已负伤几处。
他如今内伤未愈,真气只能动用三成不到,知道久拖无益,干脆露出空门,引青年现身。
青年果然上当,利爪弯曲成勾,剜向彦凌白心口。只是这一击尚未落实,浮光剑已先一步刺穿了青年的胸口。
彦凌白果断地抽出剑,青年的身体从半空重重坠落,顺着山道滚下。
这两人拦路夺宝,本是看在彦凌白孤身一人,又有伤在身,以为势在必得,却不想碰到个硬茬。
眼看着同伴身死,放出的鬼影已经困不住彦凌白,老者当机立断,不惜耗损精血飞快地在空中画下一个血阵,又扔出几枚缠萦绕血光的阵旗。
阵旗尚未落地,冷厉的剑光骤然逼近。
老者心中大骇,顾不得中断血阵引起的反噬,瞬间化作一道黑雾遁走。
这种杀人炼魂的邪修,彦凌白哪里容得下他留在世上继续作恶?
然而不等他动作,铺天盖地的魔气忽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那老者还未逃出多远,就被魔气贯穿,炸成一片血雾。
彦凌白看向半空翻涌的魔气,眉心紧紧蹙起,心中生出一阵浓烈的不安。
下一瞬,浓郁的魔气从半空压下,如同一张巨网将他牢牢缠住。
魔气侵入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彦凌白不适地皱起眉,刚要挣脱,就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拽入怀中。
鸣铮的身体从后面贴上来,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察觉到彦凌白的抵抗,鸣铮手上的力道更重,将人死死地禁锢在身前。
这样的姿势彦凌白完全看不见鸣铮的表情,熟悉的危机感却让他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他用力挣扎几下,却挣不开身上的束缚。背后的人压低下`身体,将他完完全全地笼在一片阴影下,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不听话的剑奴,有必要好好调教一下了。”
一道金红色的剑纹缓缓浮现在彦凌白颈部左侧的位置,鸣铮抬手抚上那处,眸色更暗,像是叹息般地低语,“你不该逃的。”
这般暧昧的动作让彦凌白下意识绷紧身体,被迫回忆起之前在山洞中刚醒来时发生的事。他不知剑灵好端端地又忽然发什么疯,心中愠怒,正要发作时,忽然听到这一句话,不由愣了一下。
逃?
他什么时候逃了
彦凌白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忽然有些反应过来。
他皱起眉,刚要开口解释,脖子上蓦地传来一阵刺痛,到口的话顿时变为一声忍痛的闷哼。
脖子上那阵温软濡湿的触感让彦凌白浑身汗毛瞬间炸开,暴起的剑气毫不留情地向身后攻去。
鸣铮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吃痛地“嘶”了声,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用力地将人按在山道一旁的古木上。
树影剧烈摇晃,栖息在树上的飞鸟被惊得哗啦啦飞了一片。
彦凌白背上原有伤口,猝不及防撞上坚硬的树干,顿时一阵钻心的痛。
偏偏鸣铮为了防止他反抗,高大的身体死死地压上来,丝丝缕缕的魔气自鸣铮身上攀附过来,顺着衣襟袖口钻进去,缠上身体,阴冷的气息霎时袭遍全身。
彦凌白抬起头,看清楚鸣铮的样子时,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此刻的鸣铮周身魔气四溢,原本沉黑的瞳仁已变为凌厉的暗金色,显得邪异而又疯狂。
这模样,分明是入魔了。
正常状态的鸣铮,虽然嘴欠霸道,脾气又差,但至少还能正常交流,入魔的鸣铮,毫无道理可言就罢了,偏生实力还强大得可怕。
发现眼前的人竟然在走神,鸣铮危险地眯起眼睛,抬起彦凌白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语气不悦道:“还有心思想别的?”
彦凌白抬眸与他对视,目光淡淡的,完全不像是受制于人的样子。
鸣铮冷笑,阴暗的念头在心底疯狂滋生,偏想摧毁他这副清冷自持的模样,让他彻彻底底地臣服于自己,再也不敢逃,再也不会反抗。
这么想着,捏着下巴的手缓缓向下滑,暧昧地抚上彦凌白的脖颈,带着剥茧的指腹轻轻蹭过方才被他咬出来的伤口,顿时惹得怀中的身体猛地一僵。
满意地看着对方平静的表情瞬间破碎,鸣铮压低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贴在彦凌白耳边,声音残忍而又温柔:“还是好好想想等会该怎么求我吧。”
尽管心中早有预感,当体内的剑印被激发时,彦凌白仍是不可抑制地呼吸一乱。阴冷魔气与剑印带来的灼烧感在体内相互冲撞,经脉刺痛不已。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整个人顺着树干慢慢滑落下去。
鸣铮揽住他软倒的身体,眸色幽深,正要故技重施,再一次侵入识海,忽然听到彦凌白声音很低地说道:“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鸣铮动作一顿,低头望向他清泠泠的双眸,下意识问:“什么?”
彦凌白伸出手,轻轻拥住鸣铮,接着便发现方才还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剑灵,忽然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瞳孔微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能清楚地感受到鸣铮滚烫的胸膛和胸腔内剧烈调动的心脏。
彦凌白皱起眉,攀上鸣铮后背的手暗暗凝聚起真气,虽然觉得剑灵此时的反应有些奇怪,却也没空多想。
“你……”鸣铮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低沉喑哑的嗓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暴虐的欲`望,话还未说出口,颈后便是一阵劲风袭来。
彦凌白另一只手紧紧地拥住他,不给他躲闪的机会。
鸣铮不可置信地瞪着彦凌白,紧接着眼前一黑,身体向前栽倒。
彦凌白被压着一起倒在地上,心中却是松了口气。他有些吃力地将压在身上的剑灵推到一边,拄着剑慢慢撑起身体。
体内的剑印在鸣铮昏过去后,就渐渐消停下来,只是魔气仍有残留,彦凌白如今的身体,完全受不住这种阴寒之气,一时间咳得撕心裂肺。
身上的伤口也被这阵咳嗽扯得生疼,彦凌白只觉眼前阵阵发花,不得不靠着树坐下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一些。他握着浮光剑,转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剑灵,虽知对方听不见,仍是忍着喉咙中泛起的痒意,冷冷说道:“我方才在想,你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免得我忍不住想揍你。”
鸣铮是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吵醒的。
他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堆篝火和坐在篝火旁的清瘦身影。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树影朦胧,冷风掠过林梢,带来阵阵砭骨的寒意,火堆前的那人像是受不住这样的寒冷,掩着唇低低地咳嗽起来。
鸣铮定定地望着彦凌白,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就在他几乎要怀疑这又是一场梦、又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觉时,却见彦凌白转过脸来,探究似地上下打量着他。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彦凌白并没有靠近,仍坐在原处,声音冷冰冰地问。
鸣铮迎着他的视线,嘴角一弯,露出个痞气的笑容,想也不想便道:“当然记得,我是你的主人。”
彦凌白神色不变,目光却冷了几分,过了片刻才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看你还想再晕一次。”
后颈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可见彦凌白下手时有多狠。
鸣铮面色一沉,怒道:“你敢。”
彦凌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猜我敢不敢。”
鸣铮顿时怒不可遏,一动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被捆得结结实实。他一脸错愕,难以置信地瞪着彦凌白:“你竟然把我绑起来?”
彦凌白道:“不然呢?”
他之所以会将鸣铮捆着,是担心鸣铮醒来后还是入魔的状态,他能将鸣铮打晕,不过是趁其不备,同样的方法能成功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成功。一番考虑之下,才决定先把人捆起来,等鸣铮醒来后观察观察,确认安全后再放开。
虽然现在的鸣铮看起来的确是恢复正常了,但彦凌白忽然觉得还是再捆一会比较好。
鸣铮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不禁开始怀疑之前对彦凌白是不是太好了,不然作为一个剑奴,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下犯上?先是对他用禁言咒,接着又打晕他,现在更是直接把他捆了起来。
这破绳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就连他一时半会也挣不断!
一想到这里,鸣铮再看着彦凌白时,目光凶狠得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
彦凌白扭过脸,全然无视那仿佛能在人身上烧个洞的愤怒视线,好心提醒:“这是缚仙索,越挣扎缠得越紧,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鸣铮冷笑,盯着他的侧脸,过了半晌才恶狠狠道:“你还是好好祈祷我弄不断这根绳子吧,不然等我解开了,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