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山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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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夜深,两人一同躺在并不宽敞的床上,玉延贴着墙,潭皎侧身挂在床边。

突如其来的生分,莫名的距离感,让潭皎默默地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玉延发呆。

玉延倒是睡得安稳,莹白的脸庞,浅浅的呼吸。

像是在做梦一般。

潭皎轻轻地叹了口气,身子往里挪了挪,从小养成的过分警惕,让他并不习惯有人离自己这般近。

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伪装着入睡,全凭玉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觉离得远远的。在他终于熬不住,坠入梦乡被梦魇缠身的时候,分化出一小根细细的藤条,轻轻地挽上他的手腕。

小心翼翼地不敢打扰,微弱的存在感却逐渐治愈了他的痛楚。

若不是他一念之差,也许……

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缓缓抬起,越过中间的空隙,撩开了一缕玉延脸上的秀发。

似乎有些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潭皎有些愣神,手停留在半空,那抹被触碰的碎发化作了细细的藤蔓,熟练地缠绕上了他的手腕。

一路交叠蔓延着,冲在最前方的芽儿落在了他的鼻头,不动了。

正僵着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阵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长臂一伸,揽住玉延的腰,潭皎腿往墙上一蹬,两人抱作一团滚到了地上。

下一秒,玉延靠着的墙壁就穿了一个大洞,一只高大的丧尸裹着破布条,不似一般的丧尸面容可憎,缺胳膊少腿的,反而一身紧实的肌肉,正对两人虎视眈眈。

潭皎冷静地坐了起来,凶恶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丧尸,倒是把丧尸震慑得没有再往前进,只是贪婪地看着他身后的玉延。

挪了挪位置,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身后的人,潭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刀,先发制人,直扑丧尸脑袋。

一人一尸迅速缠斗在一块,潭皎手里刀,一次又一次地擦过丧尸的身体,并不伤及要害,也不限制他的行动,只是一下下带下多块肌肉,让本还算完整的丧尸变得伤痕累累。

脱离了主体的组织一下子变成了恶臭的烂块,尽管没有痛觉,感受到身体被凌虐,还是让丧尸气恼得疯狂。

看着自己辛苦收拾的房间又变得一片狼藉,潭皎心头火气更胜。他本就极其厌恶丧尸,对于这只气息诡异的丧尸,更是恼火。

周边的丧尸变异兽早就已经被自己处理得干干净净,这只风尘仆仆,两脚泥垢的丧尸,很明显就是外地丧尸,究竟,是追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玉延来的?

再或者,又是那群疯子奇奇怪怪的产物?

正当潭皎下手越来越狠厉的时候,一声惊呼从幸存的窗口传来。

“大哥!快躲开!”

是陌生的声音,潭皎下意识的闪躲,却并没有发现丧尸有突然冒出什么杀招。

原本睡得死沉,躺在地上的玉延却是一咕噜爬了起来,把伸向他的两只爪子一下拍了回去。

潭皎的眸子一暗,有些气笑了,原来在和自己打斗的过程中,丧尸也没多专注,还在暗搓搓地想对玉延下手。

本还是个人类躯体的丧尸,这会背后却是又长出了两只奇怪的手,瘦弱干瘪,带着锋利的指甲,趁着夜色的掩护,想偷袭。

四只手的丧尸啊,真是丑陋。

潭皎手里的短刀猛然拔长,一下便卸掉了丧尸的一只变态胳膊,诡异的肉臂掉到地上,还顽强的拧了成一团,蠕动着往玉延方向爬,却被潭皎轻轻一脚,成了一堆烂泥。

看着眼前的惨况,玉延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看着潭皎毫无表情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娇娇还是会把战场搞得这么恶心……

眼看着潭皎顺利把丧尸四个胳膊都卸了,丧尸这会却怒吼一声,碗大的缺口里扭扭曲曲地又长出了新的胳膊,更为灵活,更为有力。

伸长的胳膊交叉成笼,试图将潭皎完全裹住,绞死当场。

潭皎轻蔑地一笑,还会再生啊,他也不是不可以再卸一遍,一直卸到再也长不出来。

这种不应存在于世的怪物,都应该灭亡!

丧尸的包围圈还没形成,猎物就被一段粗壮的藤蔓给偷了去。

紧紧攒着手里的刀,潭皎犹豫了片刻,感受到腰间温柔的缠绕,还是没有挣扎。

一手抓着潭皎,一手揪起拖了一路的玻璃柜,玉延一扫这些天的柔弱,一脚踹倒了大堵墙,一溜烟往外跑。

一直躲在窗口边窥伺的方灵傻眼了,看着还在发疯的丧尸和即将坍塌的房屋,心里一阵心酸。

瘦弱的身子窜了出去,他努力地迈着小短腿,追着玉延的身影,撕心裂肺大喊道:“大哥啊!我还在这儿啊!别丢下我啊!”

听到身边熟悉的叫喊声,玉延身子一顿,脚下细细的树枝弯成半弧,回过头,看到那屁滚尿流追过来的身影,他一阵无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时候在这儿做什么!

终究是不忍心,又是一条藤蔓迅速地甩了出去,飞速凑到了方灵跟前,等他满心欢喜地想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那调皮的藤蔓顺着他的腰绕了一圈,却最终缠紧了他的脚腕。

一瞬间,藤蔓迅速地被收回,方灵整个人头朝下,体验了一把极速版的倒挂缆车。

一时间,人类的尖叫响彻了整个森林,激起一阵动荡。

不过很快,方灵就没有力气嚎叫了,脑充血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就此去世了……

看着半死不活挂着的少年,潭皎有些懵懵地眨了眨眼,只能说,自己的乘坐体验相当好,非常稳当,凉风习习的,甚至还有些舒适。

悄悄瞥了一眼潭皎,再看看不省人事的方灵,玉延在心里默默道歉,对不住了,阿灵,哥也只是怕你胡说八道……

尽管拖着三个累赘,玉延仍行动轻便,在树枝间跳跃着,像个森林里的精灵,直至最后停留在了那棵最高大的书的树顶。

潭皎有些无奈,本以为玉延这些年本事见长,这会看来,还是一个德性啊。

三人安顿下后不久,那自顾自发疯的丧尸也回过神来,一路追到了树下,尽管拼尽全力,也没能爬的多高,只得在树下看着玉延留着哈喇子。

也许是连日的好天气,今晚的月光格外的透亮,两人的视力极好,都可以看见丧尸锋利的爪子在树皮上留下一道道划痕,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划出一条路来,爬到树顶。

潭皎蹲在树衩上,俯视着底下无能狂怒的丧尸,从靴子缝隙中,他掏出了几把小刀,在手里把玩着,“他真的不会上来吗?”

“不会。”玉延斩钉截铁地说。

瞟了一眼他,潭皎寻了个好角度,掷了一把飞刀下去,飞刀穿过重重树影,在重力的加持下,直往丧尸脑袋去。

只可惜,利器划破树叶的声音,仍是让丧尸有了警觉,一个闪身,小刀便穿过了他的胳膊,留下了一个黑洞。

伤口快速地愈合了,收回自己的胳膊,看着潭皎满是恶意的眼神,丧尸忍不住往树上靠了靠。

尽管已经失去了属于人类的智慧,每一个个体与生俱来的危机感却也在多次险境中,不断得到磨练。

丧尸对潭皎有些忌惮,正常的人类总是害怕丧尸的,无论是武力,还是自身携带的毒素,都让人类都想着远远地便解决。而潭皎这个疯子,却好像全然无所顾忌,贴身作战,甚至,以此为乐……

然而,对于玉延的垂闲却让他一直不愿放手,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有些东西,得到过便像是上了瘾,怎么也不可能罢手,即便走向灭亡,那又如何?更何况,丧尸本来就是一种只会追求欲望的疯子。

见他一直盯着树下不移眼,玉延只当他在心疼那把没中的小刀,便也蹲在了他的身边,手扒拉在树枝上,化作藤蔓,沿着树干往下蔓延,悄悄地抓起小刀,火速收回。

把手藏在身后,玉延用另一只手在潭皎眼前摆了摆,引起他的注意。

“嗯?”潭皎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脸神秘的人儿。

“当当当!看!”细细的藤蔓举着小刀在潭皎面前晃了晃。

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潭皎把剩下的小刀合成一把,伸手便想去拿。

“诶。”那藤蔓却往后退去,不愿意到他手里。

潭皎也没有强取,只是抬了抬眼,想看玉延在搞什么把戏。

吞吞吐吐地躲避着潭皎的视线,玉延鼓起勇气说道:“要不?洗洗?”

一声轻笑,潭皎一下把小刀拿了回来。

“这是,嫌弃我了?”

玉延连连摇头,立即反驳道:“不是!当然不是!”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潭皎还是一直笑。

弱弱地指着底下的丧尸,玉延解释道:“我是嫌弃他。”

看着眼前的玉延,潭皎轻轻地咳了几声,这人还是这般别扭啊,从前也是,不喜欢也不直接说,生怕伤害到自己。

不过啊,自己可不是那个小少年了。

忍住摸他脑袋的欲望,潭皎变成了一小团水,把小刀放在里面仔细地刷洗了一遍,才收了起来。

“还有鞋。”玉延抓紧机会提示道,他可还记挂着潭皎踩的那一脚。

无辜地看了看他,潭皎默默地坐到了边上,用水流小股小股地冲刷着鞋底。

看着涓涓水流下,玉延有些挪不开眼。

收回脚,潭皎闲适地抱拳,虚虚地靠着空气,问道:“渴了?”

有样学样,玉延也坐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一个响指,轻薄的水雾笼罩着玉延,裹挟着夜风的凉意,却让玉延感到无比舒适。

见他快乐得脚丫子都在摇摆,尽管十分确定他不会摔下去,潭皎还是忍不住靠近了些,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肩上。

总是要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才会觉得心安呐。

身边的体温,在这般寒冷的夜里,存在感格外的强烈。

“你冷?”玉延很认真地发问,满眼的关切。

瞧着他漂亮的琥珀眸子,到嘴边的否认怎么也说不出口,潭皎没好意思应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玉延一脸的了然,人类毕竟是娇贵需要呵护的,这么冷,可别冻到他的大宝贝了。

一头长长的青丝化作藤蔓,自行地交织着,不一会一面面绿色的墙便支棱起来,挡住了阵阵寒风。

“有没有好一点?”玉延有些歉意,“这儿也一时找不到衣服什么的……”

“好多了。”潭皎打断了他的话,只觉得暖过了头,连耳根子都有些泛红。

“那就好。”玉延开心地说道,又直起身来,豪迈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这儿条件恶劣,靠着我睡吧!”

潭皎有些古怪地看着他,前半夜在那屋里睡得死沉死沉的是谁啊,这会倒是,格外贴心。

也坐直了身子,潭皎调笑道:“然后等你我都睡死过去了,掉下去摔成饼给下面的丧尸来表演个天降美餐吗?”

玉延有些恼怒,气呼呼地用藤蔓把两人绑在了一起,又挂住了树干,自信地说道:“就算我玉延死了,也不可能从这儿掉下去的!更不可能让你掉下去!”

“不要提这个字。”潭皎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尽管这世道,这末世,都是活的一天赚一天,对于死亡早已经司空见惯,连他自己都不把这当回事,只是听着玉延这般说,还是十分的不舒服。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是最特别的存在,那么一定就是玉延了。死亡好像根本不应该和他沾上关系。

默默地闭上了嘴,自觉说错话,玉延轻轻地把脑袋靠在了潭皎肩上。

枕着结实宽阔的肩膀,玉延有些感慨,已经在一块呆着数日了,却还是时不时地想感慨,自己的小少年真的变了,长大了。

潭皎十分受用,也歪了歪头,本以为会彻夜无眠的他,却是难得的得了片刻好眠。

任由底下的丧尸彻夜嘶吼,而被挂在树杈的方灵,也被遗忘得彻底。

已经进入自我修复机制的少年,没了意识,却也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怎一个惨字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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