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要和我贴贴

精彩段落

当晚吴怡然就到了魏凡出事的地方,报了警。

警察非常认真负责,同时也告知吴怡然这并不是第一起,但因为极其靠近边境线,团伙中还有流窜偷渡的东南亚人,所以抓到他们的难度比较大。

警察建议吴怡然还是准备好赎金,当然警方也会全力配合。见她愁眉不展,还安慰了两句,这帮人只是要钱,不会做害命的事,希望到时候人质得救后可以告知关键信息,帮助警方破案。

沈秋白转了好几次,又让警方帮忙联系银行,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前将六百多万悉数转到了吴怡然的卡上。

绑匪再次联系了她,要求88万美金全部取出,放到他们指定的地方,他们拿到钱后,会释放人质。

吴怡然立马追问该去哪接人质,对方就挂了。

沈秋白一夜未眠,坐在窗边抽完了手头那包烟。

中午小东过来敲门送餐时,被屋里头的烟味熏得两眼发蒙,赶紧打开了空气净化器,把它怼着沈秋白。

“沈老师,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

外卖盒子里是他那天晚上吃过的抄手,一看就是司湛吩咐的。沈秋白掐灭了烟,拿起桌上的手机:“谢谢,我转你钱。”

小东哪敢要钱,丢下一句:“沈老师慢慢吃。”就蹿出了房间,把门一关。

沈秋白此时胃口全无,直到吴怡然发来信息说赎金都取出来了叫他放心,他才舒了一口气,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赶去机场。

路上辛莘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先回去了,沈秋白看着窗外飞驰的高架路,说了声“是”。

“倩姐说你这边有急事,怎么没跟我说?”辛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开心。

“小事,都已经解决了的。你拍戏忙,我就没说。”

“我还想今天给你践行……你说解决了,是真没事了?”她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沈秋白笑着回了句:“真的,等你回来再聚。”

“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辛莘停顿了下,“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事了还瞒着我。”

“我知道的。”

沈秋白挂掉了电话。

他前半生亲缘淡薄,除了魏凡便无至亲好友,实在没想过还能拥有如此真诚的朋友。

下次去接她,就不跟许倩要钱了吧。

飞机在下午3点落地北京,沈秋白戴好口罩低着头,行色匆匆地上了出租车,直奔魏凡在北京城里的家——一座二层带小院的洋房。

这片是九十年代末的老房子,路不宽,旁边整整齐齐停了一溜车,出租车司机说里头不好进,容易刮着车,车速还得特别慢。于是沈秋白在路口就下了车,拖着行李箱往深处走。

这地方他很熟悉。

读大学时,几乎每周都会走一趟。到魏教授家里看看书,看看电影,吃着魏教授家保姆做的饭。

此刻夕阳斜映,路旁的银杏树影被他一步步踩过,恍然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跟着魏老回家的时候。

他考上了电影学院,离家远,系里的老教授瞧他有眼缘,就这么照顾了他四年。

外头都说沈秋白是魏老的关门弟子,得了魏老真传,演技那是一等一的好,难怪二十刚出头,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男一号。

魏教授是他的恩师,是他的伯乐,也是他最愧疚的人。

沈秋白停下脚步,掏出钱包里放着的那串钥匙,挑了其中一个,打开了小院的铁门。

院子久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在北京这天气下,长得郁郁葱葱茂盛至极。

沈秋白寻着被杂草掩盖的石板路,一直走到了大门紧闭的屋子前,再挑了个钥匙,打开了这座洋房的大门。

屋子里灰扑扑的,家具都被盖上了白布,这还是上次魏凡出远门前,自己安排保洁过来收拾的,算算也过了小半年。

他把行李箱立在一旁,踩着落满灰尘的实木楼梯,上了二楼,左边朝南那一间,是魏凡的房间。

沈秋白轻车熟路,打开房门,并没有多看一眼房内的设施,而是直奔魏凡的床头柜,打开上面那层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成色极好的平安扣。

串在一起的,还有魏凡母亲在世时,去庙里求来的一个平安符,包在塑封之中,一点也没褪色。

他把这串平安扣放进钱包里,同那串钥匙一起,接着重新踏上了去往机场的路。

刚到机场,就接到了吴怡然的电话。

“人都好好的,就是饿的久了,现在县医院住院观察,沈哥你别急,慢慢来。”

沈秋白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半响才对电话里说:“辛苦你了,怡然。”他抬头看向远处已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司湛看着一整天都没动静的对话框,心情烦闷,那上头最新一条还是昨晚沈秋白回房后再次跟自己说的一句“谢谢”。

昨天只想着把钱给他,叫他欠自己点什么,夸下海口说自己什么也不会过问。今天一天没见沈秋白,心里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自己还是非常,极其,遏制不了地想知道,沈秋白把这笔钱,给了谁?

能让他一下子就应激的人,对他而言应该非常重要吧?亲人?朋友?还是……爱人?

一想到沈秋白可能拿着自己给的聘礼,在外面养别的男人,司湛就觉得怒火中烧,静不下来。

他忍不住,在对话框里发了一句【在哪?】,又把给自己准备晚饭的小东喊了过来。

“小东,我的戏份还有几天?”

小东翻着手机里的备忘录,“湛哥,后天杀青,当天下午我们回北京有个品牌活动,然后去海南录制新综艺。”

“回北京那天,除了品牌活动,没有别的事了吧?”

“嗯,没了。刘哥说让你休息休息。”

司湛点点头,站起身往A组那边走去,他要去找辛莘问些事情。

沈秋白到云南某县医院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4个小时的飞机,5个小时的大巴,还有30分钟出租车,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魏凡病房里,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壮汉,气不打一处来。

他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魏凡的被子。

手、脚、脖子,都没断,指头齐全,腰腹上没有多一道新鲜的刀口,看起来的确还是完整的。

脸上和手脚裸露在外的地方包了些纱布,应该是擦伤一类的。

沈秋白坐在一旁的看护椅上,毫不留力地按了按魏凡额头上的伤口,直接把人给疼醒了。

“嘶……哎这……”

魏凡皱着眉,扎了留置针的手想抬起来摸摸额头缓解疼痛,被沈秋白无情拍下。

“谁啊!爷真是……”

他骂骂咧咧睁开眼,一看床边的人,立刻偃旗息鼓,嘿嘿笑了两声,喊了一声:“师兄。”

沈秋白从钱包里掏出那串平安扣,拍在魏凡的胸口上:“收好了,再来一个圣女公主什么的,你就直接入赘吧,省的花钱捞你。”

小小的硬物砸在胸膛上,并不怎么痛。魏凡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有些诧异:“你特地回家拿的?”

“唔。”

“……”魏凡看着沈秋白疲惫的神色,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闷闷地开口:“师兄,对不住,叫你担心了。”

沈秋白揉了揉几乎一天两夜未睡的脑袋,此刻已是头疼欲裂。紧绷了两天的神经在确认魏凡完好无损地在自己眼前后,彻底放松下来,困意陡然袭来。

“我睡一会。”沈秋白拉开陪护床,合衣倒在上面,不过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魏凡挪到病床边沿,低头看了他一会,又挪回去,拿手机发消息给吴怡然,叫她帮忙买份饭。

沈秋白一觉睡到了下午,胃里烧得慌。

病房里嘈杂得很,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

他缓了一会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病床的拉帘隔离在一旁的空床位边,帘外的说话声模模糊糊地传进来,能听得个大概。

沈秋白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一时间说话声停了,病房里所有人都看向他这边。

三位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一旁的吴怡然,还有上半身撑起坐躺在病床上的魏凡。

警察似乎没想到还有人,目光询问了魏凡。

“我师兄,赎金是他交的。”

沈秋白对人民公仆躬身道谢,警察同志也冲着沈秋白微笑摆手,继续做笔录。

吴怡然凑到沈秋白身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沈哥,吃点吧,魏凡交代我买的。给我跑了三四条街才买到。”

手上递过来的是一个还温着的糯米饭团,看着红褐褐的,咬下去咸辣适口,冒出些花生米,折耳根和榨菜丝来。

沈秋白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交谈,几口就把那饭团吃干净,空荡的胃有了些食物进去,缓和不少。

他把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在他们的交谈声中,走到一旁坐着享受着此刻内心的平静,顺便掏手机看看是否有这两天浑浑噩噩漏过的重要消息。

被顶上来的最新消息,是司湛的,问他在哪。

沈秋白实话实说。

【在云南。】

不知道是刚巧碰到司湛休息时间还是怎么的,几乎刚发出去就看见页面顶部的“正在输入……”,马上对面就回了一句:

【什么时候回北京?】

沈秋白瞟了一眼病床上看起来已然龙*虎猛的魏凡,怕司湛是等急了钱的事。

【明天吧。】

【好。】

那边三位同志做完记录,把他们叫到了一起。

“我们会尽快将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感谢你们提供的信息。后续追回赎金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不用太担心。”

沈秋白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六百多万基本回不来。微笑着将他们送出病房后,魏凡就问他:“这么多钱,你怎么凑齐的?”

“先跟朋友借的。”

“朋友?”魏凡一脸狐疑,忽然想到了个人,语气严肃起来,“这么有钱的朋友,不会是曹不修吧?他逼你做什么了?”

“你放心,不是他,也没人逼我做什么。我那朋友性格正直,家里面挺有钱的,不过也得尽快还上。”司湛慷慨解囊,自己不能叫好人寒心,还得看看怎么能快一些还掉这笔巨款。

“回头我把房子卖了,你拿去还钱。”魏凡想也没想就开了口,似乎早就准备好要这么做。

沈秋白给他脑袋上拍了一掌:“老师的房子不能卖,钱的事我会解决。你出院是先回北京,还是继续在这拍?”

魏凡“哎哟”一声,怪他下手没轻没重:“拍完再回去了。师兄你下手太重,我还是病人呢!”

“那就好好躺着,养病。”沈秋白从饮水机里给他接了热水,放在床头柜上,一副要动手照顾他的模样。

魏凡忽然觉得浑身上下哪都疼,和吴怡然对视一眼,两人都看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不行!不能让沈秋白留在这!真信他会照顾人还不如信纪录片能赚一个亿。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去?哎,那个耳温套不能丢。”

沈秋白正收拾床头柜抽屉里的垃圾,闻言把手上的塑料小袋子放回去:“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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