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绑定了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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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离开他以后,裴明这才感觉那强烈的疼痛感淡了很多,他揉着腰,看向萧陵,眉头蹙起:“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鬼王却已经又变回了那个小鬼魂,他真是一点也不敢再碰裴明了,还是等消下去再说。

“?”

怎么突然变回去了?裴明戳了戳他的小脑袋,“鬼力的效用这么快就消失了吗?”

小鬼魂看着他一副无知无畏的样子,有点蔫蔫的白了他一眼,“是啊,可少了,你要不要再亲我两口?”

那还是算了。裴明收回自己的手,坐在了床上,十分不解的:“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觉得那胎记好痛……你早就知道我身上有胎记的事吗?”

提起这个,萧陵又飘到了裴明耳边,道:“我知道啊,你这几天不是洗澡了吗?只是有时候水雾蒙着,看不清楚。”

这人居然还偷看我洗澡?!裴明觉得脸上有点烫,恼怒道:“下次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许跟进去了!”

“……哦,”小鬼魂失望的垂了垂脑袋,“我只是觉得那个东西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罢了……你能让我再看看吗?”

很熟悉的感觉?裴明一时间分不清这是不是谎话,犹豫道:“那只是一块普通的胎记吧?我爷爷说记得我生来就带着那块丑东西。”

“非也,胎记这种东西在阴间是有另一种解释的,你们人认为那是发育不良或者母亲在怀孕时吃错东西,但在我们那的解释却不是如此。”萧陵认真道,“我们认为胎记是烙印,是前世轮回留下的,以便某些特殊的人找到你。比如说有人八字轻就容易撞鬼,遇见怪事,而那种天生某方面残疾但另一方面格外突出,运气好到能让人羡慕嫉妒的——那种残缺也算是另一形式的胎记,这种人可以靠胎记冥冥中吸引一些同样情况的‘鬼贵人’来帮助他。”

感觉唯物主义的三观都被重塑了呢,荒谬之中又透着合理的感觉。

裴明梗了梗,“那我要怎么分辨是因为你说的原因还是这就是单纯的胎中发育不良?”

小鬼魂却顿住了,似乎在思考——他偏向于自己说的说法,因为那气息很熟悉,有种地府特有的阴冷与血气。可这证明的方法……

“你真的想分辨么?”萧陵问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裴明还是如实答了,他点点头,“对,我想知道。”

“把衣服脱了趴着。”萧陵十分直白。

裴明诧异:“……啊?”

“上衣就行,你那疤痕没那么长。”萧陵却道。

只脱上衣倒是没什么可纠结的,裴明当即抓住衣服下摆,把那柔软的布料脱去了,然后趴在了床上。

然而他脱衣服时不小心撩乱了长发,及腰的黑发散落腰间,与他冷白的肤色衬在一处,落在萧陵眼中就觉得这模样有些莫名的缱绻。

下一秒裴明只觉得唇间又是一凉,眼前大片的黑色一掠而过,微凉的手指轻轻抚到了他的背上,而那再度化成人的鬼王坐在了床边。

——这是裴明第二次看清鬼王的面貌。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长发披散,脸和上次一模一样,那应该就是他本来的面皮,神情冷得像冰,微红的双眸里光泽流转,是和鬼魂时完全不同的冰冷气质。

唯有那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抹红吸引了裴明的目光。

鬼王一身都是黑的,只有那抹红线的颜色让人眼前亮了那么一瞬。

那红线的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阿明。”萧陵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出神,眸子一抬,温柔似水,“你留长发,是因为这个吗?”

他突然注意到了裴明的头发长度和那胎记的位置差不了多少,基本是刚好盖住。

“嗯。”裴明没有过多说。

萧陵抬指捻起他背上的发丝,露出了那完整的胎记。

那是一条暗红的长条怪物,可形状却有些让他觉得熟悉。

发丝落在身上有些痒痒的,裴明忍不住动了动,道:“你好了吗?”

“嘘。”

萧陵俯身,挨近他的背,指尖冒出一阵红光,轻轻拂过了那条长长的暗红胎记,那胎记也跟着发出光来,渐渐的由暗红变成了漂亮的赤丹红……

甚至扩散开来,从长条的怪物分化开来,缓缓现出红色的鳞光,长成了一条……蛇。

他眼神一暗,几乎已经确定了这是什么东西。

——轮回印记。

裴明是在渡劫么?还是在代人受劫?蛇……

“好了吗?”裴明越发不自在起来,不由得再次重复问。

“好了……你要不要去厕所照照镜子?它变颜色了。”萧陵提醒道。

裴明瞬间揪起一旁的衣服,起身朝厕所奔去,他看着镜子里的印记,皱起眉头。

为什么还变大了?而且这形状……居然如此像蛇。

“萧陵!”他穿好了衣服,在厕所里遥遥喊:“你查出是什么了吗?”

脚步声响起,萧陵走了过来,靠在厕所门边,抱起双臂,眼神深深:“查出来了,就是轮回印记,可能是上辈子……不,我也不确定是哪辈子,但你的身份一定不是简单的人。”

一切越发奇怪了,就好像他和裴明不是因为巧合在一起,反而像是被人诱导着遇见。

这操作让萧陵想起了地府那群披着人皮的鬼。

“……你和你家里人的关系,一直不好吗?”萧陵突然又问。

裴明不解的挑眉,“是啊,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样,听说是因为我妈妈生我时差点难产,再加上背上这块胎记,所以他们不喜欢我。”

——不,不能如此揣测,信息太少了。萧陵打回了自己心底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眼神像是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他好像变了个人。裴明看着他,萧陵身上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反差感了。

“你爸妈真不是东西。”萧陵最终只是说,他眼神扫过裴明,微微一笑,“这又不是你的错,因为这东西就怪你,真是无知。”

“这到底是什么?”裴明疑惑。

萧陵没有肯定的回答他,只道:“我还不确定,等我回地府查到再告诉你。”

说罢变回了小鬼魂,飘过去靠在他的肩上,打哈欠:“我困了,想睡一会……你不是还要画画么?画吧,我陪你呀。”

——就是这种分裂感。

裴明心中微微动了动,但他嘴上没说出来,只道:“好……我去画画。”

小鬼魂靠在他肩上,不动了,似乎已经睡着了。

裴明揪起红线,给他轻轻放到了芭比豪宅的小床上,然后开始疯狂赶稿了。

待到画完已是凌晨三点。他叹了口气,把稿子传了过去,便上床睡觉了。

结果不知是因为赶稿太累还是那蛇形胎记的缘故,裴明竟然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霞光漫天,而他躺在一座山谷崖边,身边是几坛烈酒,那浓郁的酒香味让人十分沉醉。

他长发披散,穿着和萧陵同出一式的长袍,半敞着胸膛,拎起一坛酒,爽快的喝了一大口,眼底映出了天边火红的晚霞。

“一个人在这喝闷酒么?”

突然有脚步声走近了,梦里的他却对这人十分熟悉似的,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看着那晚霞,心中满是郁闷的情绪,苦笑道:“兄长啊,我这般豪饮怎么能算闷酒呢?”

脚步声的主人发出一声嗤笑:“何苦呢,他不喜欢你便不喜欢了,没必要为他作这幅模样糟践自己。”

“喜欢么……”裴明喃喃,“他那个人啊,应该是天生就没感情的,不然睡的时候他就不该做那副伤人的模样。”

“……你们,睡过了?”那人微微疑惑,却又好像带着愤恨。

裴明又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酒,哈哈大笑道:“提他干什么,不说了——喝酒!”

他一边喝一边笑,可酒却越来越苦,天边的晚霞也模糊起来,漫山遍野都是风吹过呼啸的声音。

醉至深处,他突然极小声的说:“睡过也没用,怕是得为他死才行。”

死?

裴明的理智告诉自己,再怎么不喜欢你的人,你为他死了也没有用,可梦中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明显想不通这一点,反而越发怨念。

那怨念实在太深,感同身受一般,令他有股强烈的窒息感,

——裴明骤然惊醒。

窗外却已天亮了,熹微的晨光从没拉拢的窗帘缝里斑驳的落在地上。

小床上的小鬼魂不见了。

裴明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下意识叫道:“萧陵?”

没有人回应他。

“二郎?”他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人应。

裴明皱眉,起身要去找,床头柜的抽屉里却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他垂眼,拉开抽屉,只见那被他带回来的指鬼针冒出了一阵不详的黑红光芒,缓缓的升到了空中,罗盘上的一红一黑两根针转动片刻,然后指向了西南的方向,而后又现出两个大字——

【黔地】

什么玩意儿?裴明诧异的看着那两个字,正想拿手机拍照记录一下时,那罗盘引针却突然失去了光芒,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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