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重生后只想驯服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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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受伤的马在路上留下血迹,他的行踪很快被追杀者找到,云隐调转方向,驶入山林。

无数飞箭穿破丛林,削落的枝叶伴随着破空声,被云隐一一抵挡。

云隐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往邙山深处驶去,此刻有更多的黑影冒出来,包围越来越近,短兵交接就发生在即刻之间!

对方人多势众,在空旷的地方交战根本毫无胜算,前方树木越来越密集,周围无数黑影围攻过来,云隐看准前方道路,猛地一扯缰绳,马匹发出一声嘶鸣,整个拐进一条陡峭险峻的山道,山道极窄,勉强能容纳车轮通过,山道一侧是万丈悬崖,摔下去便是尸骨无存。

狭窄的道路至少避免了被四面围困,但是很快,有追杀者跳上了车顶!

云隐纵身一跃,同一时间,他手中的玄冥机关启动,獠牙变作利刃,蛇身上的黑色金属层层绽开,紧紧缠绕上他的手臂,在他攀上左侧山崖的瞬间放出倒刺,牢牢攀附在石壁上,与此同时,淬着毒液的尖针从张开的蛇口中飞射而出!

然而云隐低估了这些人的实力,他们的行动速度如鬼魅,云隐的攻击竟全都被躲过!

与此同时,失去控制的马车立刻失了方向,侧翻着滚下了山崖,车身碎裂声响彻山谷。

这一变故丝毫未影响这些追杀者的进攻,云隐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对方的目标,始终就是他!

黑压压的人影从前后逼近,玄冥再次化作长剑,短兵相接之际,利刃裹挟着疾风相撞,空气剧烈震荡,云隐身上已经多出几道伤口,鲜血立刻汩汩流出。

云隐踉跄着站起身,他已力不能支,四面都是绝路。他抹去嘴角的血,闷咳几声,嘲讽地笑了。

“师哥为何不亲自来杀我,还要派你们来送死?”

话音刚落,对面一个明显是领头者的人猛然向云隐发出进攻,长剑在眨眼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来,呼啸的剑气裹挟着无数残枝落叶,强烈的气流急速冲来,云隐立刻以玄冥抵挡,两道剑光在黑夜里拼死交锋。

眨眼间,云隐已被逼至悬崖边缘,其他人皆手持利刃逼来,云隐在数道剑锋冲击之下,竟直直向悬崖下坠去!

崖壁上茂密的枝叶减缓了下坠的冲击,但是在下落的过程中,依旧在全身划出了无数道伤口,左侧小腿到脚踝的地方被一处锋利树枝划破,伤口深可见骨。

落地时,云隐以玄冥支撑身体,才勉强单腿跪立。

他迅速抬起头,悬崖之上的追杀者紧随其后,在黑夜中如同跃动的鹰,片刻便再次出现在云隐四周!

云隐周身伤痕累累,青衣染血,腿上的伤口更是狰狞可怖,他甚至连再次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似已到了绝境。

“玄冥……”云隐轻轻唤了一声,玄冥恢复了蛇身,乖顺地沿着他的手臂爬上了肩膀。

云隐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看起来脆弱不堪,仿佛随便一掐就能让他断气。

突然,蛇口猛地张开,朝云隐的脖颈咬了上去!

蛇口中利刃瞬间刺穿了云隐白皙的皮肤,血迹蜿蜒着流淌进衣领里,与此同时,云隐漆黑的眼瞳瞬间褪去了颜色,变成了苍青色,眼神冰冷如寒霜。

他全身的温度也在刹那间消散,周身寒气缭绕,半散开的长发随风翻动,杀意浸透全身。

此刻的云隐,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更像一件兵器,没有意识,没有温度。

子夜月明高悬,原本的追杀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接下来的战斗,云隐毫无意外地占据上风。

纵使对方人多势众,但几乎没有人可以对抗一个没有思维与痛觉的人形兵器。

不足半柱香时间,对方已被杀死大半,而云隐的杀戮还没有停止。

他灰白色的瞳孔投向了对方的领头者,那人一身黑衣,此时才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面容清俊的脸。

如果此刻云隐尚有意识,以他的风格,见到这人,少不得要在杀死对方之前冷嘲热讽几句。

然而此刻的他根本没有灵魂。

玄冥剑气扫过的地方,山林呼啸,云隐以绝杀之势,猛地挥剑向对方斩去!

那人却突然不抵抗了,他站在原地,黑色衣袍猎猎作响,发髻被气流冲散开来,神情淡然,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所觉。

此刻的时间都仿若凝结了,在致命的冲击到来之前,那人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一只黑鹰从夜空中俯冲下来,在云隐的攻击到来前的最后一刻,展翅飞到了那人面前,替他抵挡了绝大部分冲击!

黑鹰的身体乍然崩裂,瞬间血肉横飞,空中只剩下残留的鹰羽。

那人被冲击地往后倒退数步,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而此刻的云隐,也停了下来,他混沌的意识里突然传入了一阵笛声,这个曲调异常熟悉。

这笛声仿佛将他的神识唤醒了,脑海里涌进无数纷乱的画面——洛阳城的战火,漫天的阴云,他从城楼上一跃而下……然后,他回到了先帝驾崩之日。

横笛一阙,乐声终了时,云隐空洞的躯壳被注入了灵魂,眼睛也恢复成了漆黑墨色。

云隐踉跄着倒地,痛觉悉数回归,手中玄冥掉落在地,嗜血的攻击性从他身上褪去。

对方剩余的人趁着此时向云隐冲杀而来!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马蹄声踏破丛林,来到云隐身边。

云隐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人,马上的青年身形高挑,黑发扎成松散的高马尾,额前的碎发在月影下晃动。

楚淮向他伸出手,道:“上来。”

云隐看着马上的人,眼前这张脸和前世重叠,前世城破前,率领北垣最后的将士拼死抵抗的将军,正是眼前之人。

楚淮带来的一行人立刻和对方混战一团,周围厮杀声环绕。

这一幕的画面异样奇特——

背景是和前世极为相似的厮杀场,战场中央,倒在地上的人一身青衣染血,狼狈不堪,然而那张脸却有着令人一见惊心的美,宛如地狱里盛开的青莲。

一切的鲜血都变成了陪衬,在云隐抬起头看向楚淮的那一刻,楚淮几乎在瞬间就被那个眼神擢紧了心脏。

而在云隐的视角里,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前世他和这人死在一处,他们一个是战死的将军,一个是殉国的文臣,同时死在北垣灭国的那一天,如今却在这里相遇。

楚淮对他说:“上来。”

愣神只在极短的一瞬,云隐迅速向对方伸出手,楚淮手腕力道强硬,拉起云隐便将他拽上了自己身后的马背。

接下来的画面已不是一句英勇可以形容。

青年一边护着身后的人,一边以雷霆万钧之势,剑锋所过之处,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楚淮其人,年方十九,出身关西名门楚家。民间有谚语“关西出将,关东出相”,楚家就是名镇西北的关西名将世家。

楚淮身形高挑,长得不可谓不好看,这张脸要是放到中原,那也是十里八乡挑不出的俊秀少年。

就是这样一个不及弱冠的俊秀少年,两年前曾孤身斩杀乌孙国豢养的恶兽蜃龙,一年前带领不足百人的骑兵,深入西羌几十里,杀得西域诸国闻风丧胆,一战之后名声都传到了京城。西域诸国称他为“来自东方的恶犬”。

待云隐反应过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楚淮翻身下马,一个外表比楚淮沉稳一些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对楚淮道:“逃走了一个。”

楚淮对林望之摆手示意无妨,转身对尚在马上的云隐伸出手,想要接他下来。

云隐本想自己下马,但他伤得实在太重了,腿上伤口失血过多,眼前骤然一黑,他整个人栽倒下来,楚淮眼疾手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再次恢复视野时,他已被放在一棵树下平整的地面上。

楚淮近距离看到云隐的双眼,不知为何有种异样的感觉,方才初见第一眼时浮现心头的错觉又出现了,好像被人擢紧了心脏。

愣神间差点忘了自报家门,林望之拍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在下凉州楚家,楚淮。”

林望之双手握拳,恭敬道:“并州,林望之。”

云隐嗓音清冷:“云隐。”

楚淮听到这个名字,粲然一笑:“果然是你,丞相大人。”

云隐身上的衣服是北垣官员制式的常服,楚淮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确定对方的身份。

林望之也长舒一口气道:“这下好了,可以交差了。”

周围楚淮的手下也纷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着云隐好奇道:“你果真是丞相大人?”后半句被吞进了肚子里——这也长得太好看了。

不怪他们惊讶,眼前的青年和他们想象中的丞相大人相去甚远。

林望之三言两语向云隐说明了情况,其实不用他说,云隐自己已猜了个大概。

虽隔着前世今生记忆久远,但他记得,调任原凉州郡守楚绥,即楚淮的叔父回京任职的调令,是过了他手的。

经过近十年的征伐,如今西北战事基本平定,云隐和李陟商议,让楚绥的长子楚翊接任凉州郡守,继续驻守西北,楚绥则回京领宗正职,位列九卿。

云隐记得楚家叔侄回京时间,确是在先帝驾崩前后。

云隐直接问林望之:“太子殿下呢?”

“大人暂且放心,楚大人已经护送太子殿下回宫,派我等前来营救您。”林望之还又简单说了他们遇到李承岳的过程。

云隐点了点头:“嗯。”

此刻天光熹微,算算时间,祭祀队伍应该已经返回皇宫,只是不知道,那孩子骤然得知父皇驾崩的消息,能否从容应对?云隐不禁担忧。

林望之提议先给云隐处理一下脚上的伤口,云隐没有拒绝,但在林望之蹲下身准备帮云隐脱掉鞋袜时,楚淮突然站出来道:“我来吧。”

云隐此时才又把注意力转向楚淮,楚淮方才在他与林望之对话时,目光一直钉在他的脸上,云隐已感觉到了冒犯之意,只是鉴于方才的相救之情,云隐不好表现出什么。

楚淮性格向来无所拘束,对谁都不屑一顾,然而京城不比大西北,纵使他在战场上如何所向披靡,却未必能混得过京城官场那些老狐狸。林望之是楚翊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性格沉稳内敛,处事得体,正因此才被楚翊安排在楚淮身边,以防止这个桀骜不驯的弟弟行差踏错。

楚淮主动帮忙,林望之很是欣慰,于是带着众人稍作休整,空地上只留下楚淮和云隐两人。

楚淮上前抓着云隐的脚,将他的鞋袜脱了下来,动作有些粗鲁,云隐吃痛闷哼一声。

美人皱眉的样子实在赏心悦目,楚淮缠绕止血布条时手上动作又忍不住加重,云隐本来就怕疼,看出他是故意之后,有点想把这人踹走。

楚淮装模作样地问:“很疼吗?”

云隐挑眉问他:“你故意的?”

楚淮避而不答,突然道:“京城的官员都如丞相大人这般好看吗?”

如果这时楚绥在场,楚淮的下场一定会十分凄惨,打断腿都是轻的。

云隐是当朝宰相,百官之首,即便楚绥位列九卿,见了云隐也得恭恭敬敬,偏偏楚淮年少轻狂,根本没意识到“朝廷内外,丞相所请,未有不听”这句话的分量之重。

云隐冷笑一声:“西北的将士都如少将军这般口无遮拦吗?”

两人对话声音不大,楚淮用仅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一命,美人何必这么凶巴巴?”

云隐笑了,他用食指挑起对方的下巴:“北垣秩两千石以下官员,本官可以随意任命,若你想去给皇宫喂马,本官不介意在太仆寺给你寻个一官半职,你看如何呢?恩人?”

最后两个字尾音勾起,十分挑衅。

云隐意思很明确,挟恩图报?想都别想。

楚淮心里跟被猫爪挠了一下似的,很想再来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大概有病,殊不知云隐和他想法一样。

这时林望之回来了,楚淮立刻又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主动提出要云隐和自己同乘一匹马,作为半个哥哥的林望之闻言十分欣慰,心道楚淮这么快就学会巴结高官了,拍着楚淮肩膀道:“照看好大人。”

云隐正想说不用了,却被楚淮直接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马上,楚淮随即也翻身上马,坐在了他身后。

众人伴着朝霞启程,楚淮双手从云隐身体两侧伸到前方拉着缰绳,像是把对方抱在怀里一样,他一低头就能嗅到云隐头发的味道,再往下是白皙的脖颈。

突然,楚淮视线骤然一紧。

云隐感觉一只手突然按住了自己肩膀,力道之大似要捏碎他的骨头,他不知道这只疯狗又要做什么,低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楚淮却没反应,反而手上动作更加过分,另一只手直接伸向了云隐裸露的衣领,手指在他皮肤上摩挲。

云隐狠狠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楚淮才松开了手,愣愣看着云隐脖颈上那两个红色咬痕。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楚淮心脏猛然一阵锐痛,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感浮上心头,眼前画面纷乱,但又什么也抓不住。

回过神来时,云隐正回头冷冷看着他,目光像带着刀子。

“你有病吗?”

看到美人微嗔,楚淮心情又好了起来,他露出一脸痞笑:“丞相大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

“你可曾去过凉州?”

“未曾。”

……

几百米外的山崖上,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站在崖边,手里把玩一支横笛。

两只黑鹰在天空中追逐,最终落在他的肩头,扑闪着翅膀停了下来。

男人面容冷峻,五官棱角如刀刻,手中横笛温润如骨。

一个身形略显清瘦的男子来到他身后,深色衣服掩盖了玄冥留下的伤痕,他交握双手垂眸道:“陛下。”

悬崖边的人没有回头,开口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你若是想寻死,何必如此麻烦?”

男子仍不动声色,用一贯平淡无波的嗓音道:“臣知罪。”

山风骤然盘旋,携枯叶而起,林海跃动,男人衣袍翻飞,猎猎作响。

“北垣多风雨,”萧穆望向南方的天空,“只会让人香消玉殒,你说,”萧穆不知是问对方还是在问自己,抑或是在问那个人,“师弟他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男子的兜帽被风吹动,一双眼澄澈安静:“鸟飞返乡,狐死首丘。”

山鸣地动,风雨如晦,倾盆暴雨冲刷天地,天空阴暗至难以分清白昼与黑夜。

苍蓝色眼睛的少年手执黑色长剑,与眼前的巨兽已战斗三天三夜。

巨兽身形如山丘,黑色双翼展开如黑云遮天蔽日,猛然扇动,瞬间引起山呼海啸,电闪雷鸣!

少年在暴雨中一跃而起,猛然窜至雷云之下,跳上巨兽头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锋插入巨兽眼眶。

一人高的金色眼瞳瞬间爆裂,血流如注。

巨兽癫狂嘶吼,爆发出的冲击将少年飞甩出去,少年身体单薄如纸翼,猛然飞出几百米,撞向正在修建中的皇陵!

木石飞屑在暴雨中倾塌,瞬间将少年的身体整个掩埋。

黑色巨兽咆哮着,扇动羽翼冲至皇陵之下,发出一声震天的呼啸,正对着少年被掩埋之处,无数乱石轰然飞散,露出里面的少年。

少年满身伤痕,背靠残垣,手中漆黑长剑不曾松开片刻。

巨兽声音低沉如远古天雷:“凭借苍云剑,就想诛杀穷奇?”

在穷奇张开的巨口面前,少年渺小如同蝼蚁,他踉跄着站起身,试图再次挥起长剑。

“苍云现世,乱世必起!”穷奇发出震耳欲聋的挑衅,“你不过是李修砚一统天下的傀儡,待九州安定,吾倒要看看,这天地之大,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狂风骤然加剧,卷起断壁残垣无数,乌云翻滚,雷鸣震动。

少年猛然后退,单膝执剑,剑锋划过长空直指天穹,漫天雷云彷如听从召唤,汇聚而来!

轰鸣声响彻天地,暴雨冲刷世界,雷云从四方汇聚,碰撞之声震天撼地,少年一跃而起,携雷霆万钧挥剑斩去!

“轰——!”

……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天光乍然亮起,云隐从梦中惊醒。

他喘息着猛然坐起身,身上的毯子划落,手按在床榻上,许久才平息下来。

梦中的画面陌生又熟悉,云隐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何时发生的事,一想就头痛难忍。

云隐动了动嗓子,口中焦渴难耐,他下意识道:“水……”

一只茶盏很快递了过来,云隐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猛灌了几口才压下那股焦渴。

云隐此时才抬头看向身旁的人:“太子殿下?”

“你终于醒了。”李承岳好像在这里守了很久,眼下一道青黑,看到云隐醒来,眼睛才恢复了点神采。

云隐看着少年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但不知如何安慰,沉默片刻后只道:“太子殿下,节哀。”

李承岳接过云隐手中茶盏,递给一旁侍奉的婢女,对她道:“你先下去。”

婢女俯首退了出去,寝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李承岳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

父皇骤然驾崩,身为储君的他有无数事务需要应对,云隐又昏迷不醒,他几度不知要怎么办,如今云隐终于醒来,李承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太医说你失血过多,幸好林望之他们发现你不对劲,就立刻快马加鞭送你回来,要不然……”李承岳说起来还心有余悸,“真想不到如今的盗匪竟猖獗至此!”

昏迷?

云隐还以为自己只是不知何时睡着了,记忆里楚淮在跟他说话,他很困很困,不想搭理对方,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但是说起那些“盗匪”,云隐又有些愧疚,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他大概已经确定对方是谁。他们师兄弟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他们离开师门那天起,彼此就是不死不休的对手,而那天与他交手之人,严格来说或许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正思索间,李承岳对他道:“其实在柳镇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云隐知道他指的是他让他逃走时,云隐对他行的那一礼。李承岳说这些,有点想要云隐夸奖他的意思。云隐从床上起身下来,站起来时仍有些头晕目眩,眼前黑了一下,但很快站稳,他向李承岳垂首恭敬道:“陛下。”

李承岳原本是先帝子嗣里最不起眼的一个,然而前面两任储君都先后身故,李承岳成了先帝唯一的儿子,不久前才继任太子之位。

先帝子嗣陆续凋零,民间已有一些不好听的说法,李承岳在这个位置上战战兢兢,是云隐一直在为他扫清障碍,李承岳对云隐不可谓不信任。

李承岳太子才当了没多久,骤然接受皇帝这个身份,十分不适应,别人对他恭敬也就罢了,他不想云隐也就此疏离,连忙按着云隐肩膀让他坐下来。

“唉,你不知道,这几天宫中礼官没日没夜地让我学习礼仪,说是登基大典不能有任何闪失,幸好我今天说要来看看你,他们才放我出来了。”

提起登基大典,云隐才想起来,这件事原本按照章程应该由他来负责,但他睡了三日。

安抚了李承岳几句之后,他便恭敬地将对方送走了。李承岳离开之后,云隐立刻叫来了燕少凌。

李承岳在时,他一直都在房顶上坐着望天,看到李承岳走了他才下来。

云隐直接问道:“新帝登基大典之事是谁在筹备?”

燕少凌老实答:“是哥哥在办。”

云隐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道:“随我去御史府一趟。”

燕少凌的哥哥就是御史大夫燕长青,也是云隐的至交好友。

燕长青和他在太学之时就已相识,后来一同在宫中任职侍御史,前些年云隐外调担任荆州牧时,燕长青在隔壁的滁州当刺史,两人经常相约同游,后来相继回京,两人关系逐渐越走越近。

燕家是关东名门,如今的燕长青是燕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而燕少凌则是他庶出的弟弟。燕少凌因为母亲出身卑微又去世的早,在燕家的日子十分艰难。

燕长青把弟弟送到云隐身边,既是教导,也是庇护。

燕长青办事他最为放心,但是登基之事事关重大,他要去和燕长青核对一下细节。

燕少凌却告诉他:“哥哥就在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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