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王爷之后
小编推荐: 《白月光是替身》 《拒绝队内爱情》 《他的白月光爱上我》

精彩段落

半个时辰后,如弦领着沈杨坐上马车,沈杨上了马车发现彬王已经在马车里了。

祁衍今天穿的一件绣有麒麟暗纹的玄色衣裳,腰间系有祥云平安扣,他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半睁着眼看去。

“草民……”刚说出口,沈杨立即反应过来,改口道:“妾身见过王爷。”

面前的人不过十六,少年人纤细的体态看着有些瘦弱,行礼时后面的领口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项。

祁衍看出他脸上脂粉的痕迹和疲倦的神色,只是低眉顺眼的虚伪姿态让人生厌,祁衍重新闭上眼不去理会。

见状,沈杨规矩的坐在祁衍的下首。

车轮转动,马车缓缓前进。

马车行过纷扰的街道,在宫门口停留片刻,守城门的士兵见是彬王府的马车立即放行,最终马车停在内宫城门前。

王府的马车有特制的机关,随从在马车前辕敲击一下抽出一块木板,木板滑下形成平缓的坡度,宽度足以让轮椅通过。

沈杨在彬王之后下马车,他看了一眼推轮椅的侍从,沈杨记性不错,他记得此人不是昨天那个。

第一次进宫,跟随在沈杨身边的是侍卫倚风。

王爷进宫,自然有人等候,来人是太后身边的太监,问候过彬王便领着人进去,话题很自然的略过沈杨。

不过沈杨也乐得如此,他本就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宫中太监向来见风使舵,用不着费这个心思。

宫中的风景自是别具一格,高高的宫墙锁住满宫的繁花,琉璃瓦下住着一个个花一样的妃嫔。

一路走来,沈杨都目视前方、沉默不语。

彬王祁衍坐在轮椅上支着脑袋,耷拉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即便坐在轮椅上,身为王爷的祁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魄也让人不寒而栗。

走在前面带路的太监如芒刺在背,忽然瞧见迎面走来身穿官服的男人,稍稍放缓了脚步。

“沈侍郎。”

“李公公。”男人说话时不急不缓,稳重而温雅。

一个沈姓就足以让沈杨抬头看去,他与沈侍郎打了个照面,后者淡漠的移开视线,转而对彬王说话。

“下官见过彬王,见过彬王妃。”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面前所谓的彬王妃不是他的儿子。

沈侍郎如今年仅四旬,但面相并看不出老态,只是两鬓的斑白和眼角的细纹凸显了他的年纪,浸淫官场他身上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官场作态。

祁衍来了兴致,撩起眼皮看向沈侍郎。

“沈大人何须多礼,论辈分,本王还得叫大人一声岳父。”

“王爷身份高贵,下官担不起。”

“本王即娶了沈大人的儿子,一声称呼,大人还是担得起。”祁衍的语气轻慢,却又在有意无意的试探着什么。

这句轻飘飘的话在沈杨听来却无比刺耳,如若他是原主,此刻恐怕被自己亲生父亲的冷漠和彬王随意的姿态激怒。

可是沈杨不是,他平静和沈侍郎的对视。

“父亲,儿子许久没见你了。”

一句许久没见,转瞬划清了距离。

“彬王妃言重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愧是当官的人,可就是这份姿态,在沈杨看来就是不近人情。

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打消皇帝的心思,但他没有,只是漠然的看着沈杨嫁进王府,甚至知道大婚当天都不曾出面见过沈杨一次。

既然沈侍郎要和沈杨保持距离,沈杨也不会碘着脸贴过去,很快就结束了话题。

好在彬王也并未和沈侍郎多聊,沈杨从这具身体所谓的父亲面前走过,没有丝毫的停顿。

李公公带着王府一行人来到太后所居住的祥和殿,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从殿内走出来。

“彬王,彬王妃,太后正在内殿焚香诵经,请二位稍等片刻。”

说罢,行了一礼就重新回到殿内。

沈杨看向彬王,后者的手指正轻轻敲打着轮椅扶手,这个动作好像是彬王思考时的动作,他在想什么?沈杨暗暗猜测。

短短的两次的相处,沈杨在心里对彬王这个人有了些了解,这个人不是小说里温柔体贴没有心机、只想做个游遍四方的男二。

彬王其人城府极深,而且充满野心,绝不是池中之物,只要让他抓到一丝机会,他定能乘风而起,扶摇千里之上。

这样一个人,太危险了。

沈杨微微垂下头尽力回想小说的剧情,小说内容他看的并不多,大部分是靠前世的室友女朋友和他推荐时所说的只言片语。

他记得,彬王不是当今皇帝的儿子,而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当今皇帝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彬王外公是远离京城镇守边疆的闻将军。

正因如此,外公对京城的彬王鞭长莫及。

彬王十岁那年,先帝崩,他的母亲为其殉葬,登上皇位的新帝的儿子都和彬王年纪一般大小,但却差了一个辈,而同辈的又自持年长,所以没人愿意和他交流,彬王自此变得孤僻起来。

后来又双腿受伤,性格也渐渐偏激,暴戾、喜怒无常。

沈杨沉浸在回忆中,骤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王妃。”声音无波无澜,可平静之下又带着凌厉寒芒。

沈杨急忙回神,抬头看去,祁衍看着他,慢慢收回了视线。

“王妃这是在想什么?”

这句话问的很有意思,即是表达了自己对‘妻子’的关心,又在警告沈杨,注意自己的身份,甚至在探究沈杨所思所想。

沈杨微微勾起嘴角,“妾身只是在想从沈府带来的几盆花草有没有被照料好。”

“有下人打理,你该想些其他。”

闻言,沈杨笑而不语,他看向紧闭的殿门,忽然觉得彬王有些可怜。

太后也算是彬王的嫡母,但如今让他们久久候在这里不召见,分明就是不待见彬王,太后都是如此,更别提他人。

可想而知,彬王年幼父母具亡后,他是过的怎样的生活。

沈杨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彬王,他坐在轮椅上,但脊背依旧挺的很直,既是皇家礼仪所至,但或许也是因为,他从未想过卑躬屈膝。

这样的坚韧,可能只有这偌大又狭隘的皇宫才能培养出来吧。

沈杨陪着彬王在殿外等候了半柱香的时间,这具身体本就底子亏损,如今站得双脚酸麻、脸色有些发白。

这个时候,沈杨就不得不羡慕起彬王坐着的轮椅。

又站了一会,殿门被再次推开,宫女将两人迎进门。

终于可以活动,沈杨右脚刚抬起,左脚就支撑不住发软,险些跌倒,沈杨勉强站稳,眉心微微蹙起。

已经往前几步的彬王却忽然抬手让身边的侍从停下,侧头对沈杨说道:

“王妃,你来推本王进去。”

闻言沈杨先是一愣,他很快反应过来,快速上前握住轮椅的把手,轮椅给了沈杨支撑点,让他能比较平稳地推着轮椅走进殿内。

这是刻意帮他,还是无意之举?沈杨低头看了眼神色平静的彬王,这个人真的让他看不透。

大殿内,头发花白的太后半阖着眼端坐在主位,左手搭在扶手上,一串玛瑙佛珠自然垂下。

燃烧的檀香弥漫在殿内,沈杨却敏锐地嗅到檀香有点不对劲,沈杨压下心里的疑惑,退到一边。

太后抬头扫了眼彬王和沈杨两人,动作缓慢优雅地换了个姿势,端起桌上的茶抿了抿,一举一动都带着养尊处优的贵气。

“坐吧,来到哀家宫里不必拘束。”

这句话是对沈杨说的,茶水的热气袅袅,盖住太后话中的冷淡。

沈杨偏头看向彬王,后者面色平静。

宫女动作麻利,很快就端来茶水,将其中一把椅子撤下好让轮椅在椅子所在的位置停稳,待彬王停稳,沈杨顺势落座。

“昨日是彬王大喜的日子,不知王妃和彬王相处的可还好?”

太后放下茶杯,桌面和茶杯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声。

“回太后,沈杨身为男子,虽嫁入王府,但与王爷还需要时间彼此适应,望太后体谅。”沈杨说的很有分寸,既表达自身的状况,也打消了太后的疑虑。

沈杨乃男儿身,不可能很快接纳自己身为王妃的身份,如今推脱,却显得正常,若是迅速接受,倒让人生疑了。

“你嫁入王府,便是王府的人,哀家自然不会插手你与彬王之间的事。”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缓缓道:

“但你身为彬王妃,也该为王府的子嗣着想,半个月后,丞相幺女百日宴,介时京城大小官员均会前去,彬王身体不宜出门,你代王府前去。”

说是,实则是想让沈杨为彬王选几位适宜的妾室,沈杨敏锐的发现彬王手指在轻轻叩击扶手。

沈杨眉目柔顺跪下领命,“沈杨毕竟是男子,恐怕到时还是要由太后出面。”

太后手中的佛珠拨动一颗。

“哀家身为彬王的母后,自然会帮衬彬王妃。”

“多谢太后体恤,只是……”沈杨面带迟疑。

“只是如何?”太后定睛望去。

沈杨有些羞赫的说道:“只是沈杨担心,挑不中王爷喜欢的,太后是王爷母后,想必比沈杨更了解王爷,不知太后心里是否有人选。”

话绕了一圈,又重新放回太后面前。

太后手中的佛珠忽地定住,目光从沈杨脸上掠过,沈杨脸带羞涩低着头,像是第一次和长辈提起房中之事而难以启齿般。

而彬王停下叩击扶手的动作,微微侧头朝沈杨望去。

“哀家累了。”太后收回目光,“彬王妃第一次进宫,哀家也没准备什么,这串佛珠时常伴在哀家身边,今日便送给彬王妃。”

说着,太后抬手,身边的大宫女接过佛珠递到沈杨手中。

玛瑙制的佛珠触及温润,带着殿内的袅袅檀香。

沈杨收下佛珠,“多谢太后赏赐。”

“下去吧。”太后扶额没再看向两人。

沈杨不再多言,推着彬王就出去了。

就在两人出去后不久,太后猛然发作将桌上的茶杯扫下桌,瓷器重重砸在地上,裂成碎片。

殿内服侍的宫女具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

太后如今年过五十,即使保养得当,但眼角细纹横生,白发藏也藏不住,她看着地上的碎片,眼里泛起冷光。

本以为将男妻抬进彬王府,会让彬王府闹的天翻地覆,不成想,多了个油嘴滑舌的东西,沈侍郎真是有个好儿子。

大宫女早已习惯太后的脾性,往后递了个眼神,缓缓起身为太后按揉额角。

太后慢慢放松了神情,淡淡道:

“去把香换了吧。”

“是。”

走出祥和殿,沈杨一行人撞上来请安的太子。

“皇叔,皇嫂。”

太子祁宣好读诗书,相貌白净束着冠玉,一身的书生气,盖因年幼生了一场大病,底子有些亏损,看上去很是文弱。

“太子。”比起在太后殿内的沉默寡言,面对太子祁宣,彬王见太子喜气盈面,于是开口多问了几句。

“太子今日如此高兴,是为何事?”

“回皇叔,侄子半月前在民间收到一副梁石的画,马上就要运到京城,所以侄子很是高兴。”说这话时,太子眼里光彩四溢。

“哦?这确实是件喜事,如此,太子有空可请本王去品鉴一二?”

梁石是前朝声名显赫的大师,后来改朝换代,梁石曾一度奔走意图复国,他所作的画中,也多夹带复国意境,可惜一个画师又能做什么,最后以谋逆定罪流放边疆,郁郁而终。

太子祁宣喜爱诗书,也同样喜欢那些有气节的大师,对于彬王,他认为是同道中人,目光澄净,道:

“皇叔也喜爱梁石的画作?那改日一定请皇叔来侄子宫中鉴赏!”

彬王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状若无意道:“虽是喜事,但前几日本王无意间听皇兄提起,为防止前朝余孽生事,要焚毁所有前朝遗留,只怕太子的喜事要变了。”

话音落下,沈杨眼神探究地看向彬王的背影,他敏锐的感觉到彬王这句话的不对劲。

太子闻言顿时皱眉,“前朝既已覆灭五十年,父皇为何还要揪着不放?”说着,太子忽然灵光一闪,“是有人向父皇提及?”

“皇兄只是偶然提起,未必会下旨,太子暂时无需多虑。”

可是彬王的话并没有让太子打消心中的怀疑,他面露迟疑。

“是……七皇弟吗?”

“既然太子存有疑惑,不如直接去问七皇侄,兄弟之间何须猜忌。”说罢,彬王转而道:“本王还要去见皇兄,就先行一步了,有机会定去太子宫中坐坐。”

太子神色难明,“皇叔说的是,介时侄子恭候皇叔的到来。”

彬王让侍从推着自己离开,沈杨落后一步,正好听到太子喃喃自语。

“七皇弟是想与我作对吗?”

顿时,沈杨感觉到脊背发凉。

不过几句闲谈,彬王就让太子对七皇子起了疑心,无论太子去不去和七皇子对峙,只要心里埋下了种子,终有一日会生根发芽。

比起沈杨与太后对话时弯弯绕绕,彬王轻描淡写却杀机四伏。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