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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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虽然季行砚说了“晚上回来”,但他并没有要求金岚留下来陪他。毕竟别人和父母的关系不像自己家,也许是愿意一起听着新年的钟声吃饺子的。

所以站在门前,看着楼上昏黄的灯光,他莫名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走进大门,开灯上楼,季行砚不出意料地看到金岚坐在桌前看《议论文素材库》。对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是他,就把书合上了。

“除夕还学习是不是太认真了?”季行砚靠在门口问。

“笨鸟先飞嘛,”金岚说,“除了题海战术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在家陪伯母?”

金岚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她已经睡了,而且季先生不是要我回来一起跨年吗?”

季行砚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明白过来,原来金岚把那个陈述句当成命令句了。

无论动机如何,此刻人在这里就好,于是季行砚问他:“你们家一般怎么过年?”

“看春晚,下饺子,”金岚说,“就算是高利贷,这一天也歇着了,所以算是家里难得和平的时候。”

“那就下来看春晚,”季行砚说,“然后找找冰箱里有没有速冻饺子。”

金岚顺从地站起来,跟着他下了楼,同时向他报告:“冰箱里有饺子,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小品都没了——虽然本来也不好看。”

季行砚沉思了片刻,说:“那就不看春晚,看‘明日之星’。”

金岚瞳孔骤缩:“什么?!”

“你不是上过这个节目吗?”季行砚伸手揽住他,“这可比春晚有意思多了。”

这个选秀节目是金岚“前季行砚时期”的黑历史,他五音不全,四肢僵硬,唱跳全无天赋,本来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想去,但江鸣珂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他“本来就没戏拍,有增加曝光率的机会还犯懒”,于是他硬着头皮去了,不出意料地一轮游。

本来导演看他外貌条件好,想让他多撑两轮的。他初舞台虽然惨不忍睹,但用来做搞笑剪辑或者吐槽素材挺不错,可以走“笨蛋美人”的路线。很不幸,节目里皇族太多,没有多余的晋级名额留给他,于是金岚在初赛后就打道回府了。进场加采访加初舞台快剪,总共露了不到两分钟脸。

就那两分钟,还被眼尖的网友挖了出来,截了个高糊的侧脸发在网上,配字“我的新老婆”。这张照片着实猛增了一下他的热度,但随即他就因为淘汰被淡忘了。喜欢他的观众也不好让节目组把他捞回来,因为长眼睛的都能看到他唱跳就是一场灾难。

“我没几个镜头,一晃就过去了。”金岚努力不让自己被当场处刑。

“我有没剪辑的带子。”季行砚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这种东西有什么必要问节目组讨来呢?金岚把脸埋在手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自己的黑历史是大老板的爱好吗?

自己的缺点被公放本来就够羞耻的了,更别说还是在八十寸液晶电视上公放,每一个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金岚看着自己在屏幕里舞手弄脚,觉得还不如高中时候的广播体操好看。开嗓的时候就更悲惨了,音符没有一个是在调上的,只能说除了伴奏之外跟原曲毫不相干。

导师还算善良,觉得唱跳不行说不定有其他才艺,让他展示一下。他像根柱子一样在台上杵了半天,说自己没有才艺。导师摘下帽子擦汗,不知是棚里太热还是心太累。

“什么特长都没有?”季行砚在场外发出疑问,“那求职的时候,特长那一栏你怎么写?”

金岚窝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不忍心看自己的惨况:“写个没办法当场验证的,比如做饭。就算领导说做一点带过来,也可以去街上买。”

“这个特长没办法加分啊。”

“特长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有余力才会去学的,”金岚说,“我没有余力。”

季行砚默然无言,只是抬手关掉了综艺录像,换到了春晚。时近午夜,老牌歌唱家正在赞颂祖国的大好河山,两个听众似乎只打算把它当做背景音。

“在遇到我之前,你在首都呆过一年,”季行砚问,“房租贵,没收入,还有你母亲的病,那一年你是怎么过的?”

“什么都做过一点吧,”金岚回想了一下,“送外卖,洗盘子,做服务员。我这张脸做服务员还挺好找工作的,但是英语不好,又没有工作经验,去不了太高档的地方。好一点的酒店前台要会外语,还要有大专学历。”

“你签的是华远吧,为什么公司不捧你?”

“因为我不上道吧,”金岚苦笑着说,“陪一群秃顶啤酒肚的老总上床还是需要时间克服的,还没等我做好心理建设,就被雪藏了。”

娱乐圈说是大染缸,其实也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接到肉|体交易的邀请是常事,但并不会强迫你接受。你有拒绝的权利,只不过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值不值得你牺牲,就看各人心里的一杆秤了。

“那些老总脾气这么大?”

“不是因为他们,”金岚说,“是因为公司的一个前辈。你听说过林松竹吗?”

季行砚皱起眉头,似乎是在追溯记忆,半晌之后摇了摇头。

“他跟我是同一个类型的长相,”金岚说,“但他是科班出身,演技比我好多了。他的粉丝说他长得像欧洲宫廷里的人偶,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

他没有继续解释,但季行砚已经懂了。林松竹发现同类型赛道上有了个高配版,并且还在同一家公司。这两年是影视寒冬,资源危机严重,弱肉强食是丛林法则:“他在业务上打压你?”

“差不多,”金岚说,“我能演的戏他都能演,为什么不选他呢?他比我粉丝基础大,又上道,抢我的资源都是抬举我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季行砚,“季先生真的不记得他吗?我以为你们睡过。”

以林松竹的交际手腕,和季行砚的阅人无数,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没发生过什么。

季行砚说:“我并不是每个人都记得。”

金岚极力忍住才没有翻白眼,这是得多么见多识广,多么天性凉薄,才能不记得自己睡过的人啊。

“那现在呢?”季行砚问,“他还为难你吗?”

金岚惊讶地看着他:“季先生不知道吗?在我们认识之前,他就已经进去了。”

林松竹在前年年底因为吸||毒被抓,上了十几天热搜。这个热搜的覆盖面太广,持续时间太长,住在这个国家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能被挂这么久,金岚怀疑是有对家买了热搜在黑他。

“是吗?”季行砚淡淡地说,“那也算他咎由自取了。”

“算,也不算,”金岚说,“毕竟举报电话是我打的。”

季行砚因为这句话停住了交谈,低下头来看他。

“我看他脸色发白,情绪不稳定,还时常抓痒,吸鼻子,就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金岚说,“报警试了试,还真是。”

季行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微微笑了笑。

“怎么了?”金岚问他。

“想起小时候的事了。青临的母亲刚嫁进来的时候,我们关系很糟糕。我买通她的理财顾问,诬陷她转移公司内部资金,”季行砚说,“那一年我还不到十岁。”

两件事并没有可比性,不过金岚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用觉得自己有心计,”季行砚说,“论内心阴暗,你在我见过的人里还排不上号。”

金岚笑了起来:“谢谢你。”

虽然季行砚常年对他若即若离,态度也暧昧不清,但偶尔也有这样的温情时刻,对方会照顾到他的情绪,为他开解心结,这时候金岚会觉得这个人还不赖。

“然后怎么样了?”季行砚问他,“在他进去之后,你的资源好转了?”

“当然,”金岚说,“因为我遇见你了。”

当时误打误撞,他得到了一个出席慈善晚宴的机会。那个晚宴的要求很奇怪,不准参与者穿单价超过100的衣服,会场在郊区小学的露天操场,而且食物只有二锅头和花生米。主办方的面子很大,公司必须安排明星去义演募捐,本来是安排了更有名的前辈去的,但那家伙听说了着装要求和会场布置,拒绝参与这个神经病宴会。

于是金岚顶替他的名额去了。否则他一个无名之辈,做慈善也没有号召力,去义演有谁看。

那场晚宴的主办方之一就是姚梦琳。

追忆完往事,电视上的几张熟脸已经开始了倒计时。金岚跟着他们在心里默念到一,然后抬起头,跟季行砚接了个短暂的吻。

“新年快乐。”他说。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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