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02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Theseus 主角：白乔息 陆江北
小葛敲门进来时发现只有白乔息端坐在办公桌后，似乎正在帮陆江北看文件，听见来人只是抬首温和地望着这边说：“文件放在桌上就可以，陆总一会看。”
“白先生，是我，”小葛看着半个多小时前引起公司里腥风血雨的传闻的男人。
“是小葛啊？你找你们陆总吗？”白乔息松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放松姿态，“他在里面，嗯，换衣服。”
“陆总还没吃完吗？”小葛看着小几上扣着盖子的饭盒，“他今下午还有个合作商要见。”
白乔息闻言顿了一下，“…他一会出来就吃。”
小葛这才注意到白乔息穿着一身明显不是他风格的衣服，唇上殷红一片，就连压着文件的手指尖都泛起浅浅粉意。
“我刚刚去了趟财务，下楼时才知道陆总已经把您带上来了。”小葛垂首解释道，“为我的疏忽向您致歉。”
“没事。”
说完，桌子咚的一声，白乔息手指粉意更甚，连脸都微微泛红，好像怕引起什么误会似的向小葛解释道：“啊，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了，没事。”
小葛：“……”
小葛：“我一会儿再来。”
见人一关门，白乔息往后栽到舒适的椅子里，余光瞥到桌子一角摆着高中时候自己的青涩照片，难为情的拿手臂挡住眼睛，半是自闭半是无奈的开口：“…别玩了…啊、陆江北！”
陆江北咽下去，又拿手擦掉溢出来的液体，跪在桌下抬头看眼前人浑身都在情后大喘气而发颤，就是不低头看他。
笑着牵过白乔息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一吻：“多谢款待，午饭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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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葛再进来时陆江北正盘腿坐在小几盘吃饭，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一侧看手机、跟他穿着类似衣服的白乔息，见他不理他，就往他手里塞个蛋挞让他吃，顺便傻笑一下，然后低头填几口，再抬头看。
如此循环往复，压根没注意到小葛又敲门进来了。
打工人小葛：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但是现在还没下班，我还站在你们面前。
小葛咳了一声，提醒道：“陆总。”
“嗯？有事？”陆江北完全不记得自己要干什么。
小葛面无表情重复着日程：“时间要到了，合作商派来的人已经在楼下会议室等着了。”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陆江北把饭盒整理好，进休息室漱了口，路过白乔息时弯腰抱住他。
“等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们还可以一起去超市。你不会很无聊的，办公室里的东西你随便用。”
白乔息无奈抱住蹭在自己颈窝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偷了你家公司的机密拿出去卖？”
“卖了我就赖在你家，让你养我。”
“……”说得好像你现在没有赖在我家一样。
白乔息拍拍他：“知道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着。”
“等我。”陆江北吻了下他的发梢，起身离开了。
白乔息仰面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沉思半天，突然拿起抱枕盖在自己脸上自暴自弃：“怎么变成这样了……”
谁也没想到陆江北接吻接到一般说头晕，需要他的“帮助”才能好，也无法想到他被溅了一身，换了身陆江北的衣服后被眼冒精光的他摁在椅子上吃了顿“饭”。
窗外突然落雨了，豆大的雨滴砸在窗户上，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滑落下去。
白乔息挪开抱枕，望着那些雨痕出神。
前者可以归结于陆江北精力旺盛，他的帮助就好比帮一只发情的却不舍得让其绝育宠物找伴侣；后者他无法自我安慰，尤其还是这么刺激的场景，只好唾弃自己无法成为柳下惠。
唾弃着唾弃着，听着雨声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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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停车场，程方砚等在车上，看着霍闻倚着车门吸着烟。
“啪嗒”
一滴雨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啪嗒连成了线，耳边只剩下了阵阵雨声。
霍闻打开车门坐在了后面，雨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落。
程方砚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双阴翳的眼睛，而后收回了视线。
“查一下，陆江北的爱人是谁？”大量吸食烟草的嗓音有些沙哑，霍闻说，“你查不到，就让霍叔去查。”
“明白。”程方砚简而意赅，启动汽车，“霍总，接下来去哪儿？需要我订餐厅……”
霍闻打断了他：“回公司。”
“那好，我把饭订去公司。聚香斋可以吗？”
“程方砚，不要越界。”
“霍总，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现在我的身份只是您的情人，”程方砚通过后视镜，对后面的人温柔的笑了一下，“还是先吃饭吧。”
霍闻看到他脖颈半遮半挡的吻痕，转头看向窗外：“随你。”
“吃饭的时候我会联系霍叔。”
“算了，别查了。”霍闻闭上眼睛，“只是一个白乔息而已。”
程方砚默不作声，心里腹诽着一切。
只是，而已吗？
他拨动转向灯，调转车头离开了。徒留一地烟头没在雨里，渐渐看不清了。
白乔息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窗外灰蓝天空上的云被夕阳热烈地燃烧成大片却渐渐随着夜色坠落的橘红，偶遇飞鸟低空划过，不留痕迹。
白乔息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歪头看到了陆江北正坐在沙发旁炯炯地看着他，眸底倒映着灿烂晚霞。
“你醒了？”
“嗯，几点了？”白乔息掀开毯子坐起来，揉了揉睛明穴，“怎么不喊我？”
“六点多，不想喊，因为我想看你，”陆江北目光随着他动，“这个点回家刚刚好。”
陆江北的公司在市中心CBD，外围林立起各类商场，而这个点正是打工人下班和居民休闲的高峰。
白乔息算计着时间，又不想他们挤着晚高峰开车，于是提议步行去买再打车回家。
两个人肩并肩顺着人流往前走。
白乔息其实很少在这个点出门。年少时他拮据，被迫早立谋出路。毕业后却囿于家中极少出门，就算出门购物，也是在附近的超市和菜场集市解决，鲜少能见到这般人头攒动的景象。
正想着，白乔息发现自己的小拇指被勾住了。陆江北见他没反应，愈发大胆，一根，两根，最后牵住整只右手。
白乔息抬首望去，陆江北正抿着嘴角偷笑。
算了，随他去吧。
“乔息，你猜为什么我要用左手牵住你？”陆江北神秘兮兮地凑到耳边。
“为什么？”白乔息牵着他避开嘻嘻哈哈追赶绿灯最后几秒的少男少女们，黄灯亮起，他们随着人群安静地等在路口。
“因为你在左边，心脏在左边，你在我心里。”
白乔息望过去，陆江北身后的人影绰绰，而望着他的人眼神真挚赤忱。
“好土啊，陆江北。”
“明明你笑了。”
“嗯，笑你土。”
“才不是！”
绿灯亮起，两人继续往前走。
“话说回来，之前在医院答应给你的奖励你想好了没有？”
“奖励就是你承认你刚刚明明很喜欢那句话。”
“你再想一个。”
“那我……乔息你没事吧？！”
白乔息左肩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陆江北连忙扶住他询问怎么样。
奔跑在路上的少年也没想到，边捡起掉在斑马线上的帽子边一连声的抱歉。
白乔息摇摇头：“没事。”
“怎么就没事了？撞一下多疼啊。”陆江北嘟嘟囔囔，看向少年，“以后不要急着，绿灯时间不短，慢点跑。”
白乔息看着原本慌乱的少年望着陆江北瞳孔放大，动了动嘴唇：“……哥。”
陆江北皱着眉疑惑：“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
“哥，我是陆岫啊，我……”
“陆岫！”马路对面传来一声怒吼。
“哥，我先走了！”少年把帽子往头上一扣，转身跑了。
两个中年夫妇气喘吁吁追着跑去。
“奇怪，”白乔息过了马路还在回头看，“那对夫妻我见过，还想买咱家当学区房来着。”
他看着陆江北同样回头看去，问道，“你认识吗？是想起什么了吗？”
陆江北摇了摇头，牵着他往前走：“但我想好我的奖励了。”
“什么奖励？”白乔息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希望乔息今晚陪我逛商场！”
“你这是什么啊？”白乔息哭笑不得，“不算，再想！”
两个人进了商场很快就忘了刚刚的插曲，路过各个网红店铺时看见门前排着的队白乔息不禁咂舌，拽着陆江北直奔地下超市，决定还是速战速决，买完东西回家吃饭。
白乔息推着购物车立在蔬果区，拎着个袋子在选梨。
“好了，这些称完重了。”陆江北把怀里的四五个袋子一扔，面无表情地盯着梨，“一定要买梨吗？”
白乔息手一顿：“你不喜欢吃？”
“不都说分梨——分离吗？”陆江北一本正经。
“……”白乔息又放了三四个，“你能不能少看点这类谐音梗啊。”
旁边有个在挑梨的阿姨闻言一笑，见二人望过去，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啊——你们俩可真恩爱。”
“我们不是……”
“谢谢姐姐！姐姐你长得好好看啊。”陆江北乖巧道。
“什么姐姐啊，我这年纪都可以当你们的妈了。”
“……”白乔息无法理解他们的互相吹捧，把袋子递给陆江北，“去称。”
付款时，白乔息望着购物车里多出来的薯片可乐威化饼干，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好好一个陆总会偏好这类零食，明明以前也没听说他喜欢。而陆江北看天看地顺便研究收银台旁柜子上物品，然而就是不看他。
“您好，这些东西不要了。”
“不行！”陆江北连忙阻止，“这些东西可是精神食粮！”
“那我做的饭呢？你挑一个吧。”
陆江北委屈地收回手，趁着白乔息在点东西又往柜台上放了几样东西，悄悄向收银员眨眼。
然后又绕到白乔息前面去，说，我来收我来收。
“欸！？袋子里竟然有可乐和薯片！”陆江北兴奋地回头。
白乔息也不看他，只是悄悄红了耳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