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犬的狂热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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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说什么?!”

直播录了半截,于彬接了个电话音调就飙了,他草草跟粉丝道歉请假,专心煲起电话粥:“那个车库性骚扰的老板给你升职加薪?!我草!你绝对勾引人家了你个小浪蹄子!”

“滚你妈的蛋!”成少泽矢口否认,从听筒都能感受到他激动的情绪:“我他妈压根就没见过他几面,你让我一次一次地数出来都行……我该怎么办啊?彬彬你帮帮我!”

停车场事件的性质太恶劣,那次之后成少泽跟于彬大吐苦水,俩人商量不行就辞了工作——

成少泽的职位美其名叫主管,不过就是销售部一个两三人的小组长,还是业绩不咋地的那几个人,佣金和绩效都是最低的,鸡肋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成少泽一开始敢不去会议室开会的根由所在——

他不想干了。

可剧情偏偏就这么反转,他被蒋予皓设计,从寂寂无名的部门小主管一跃成了大领导的特助,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非但如此,他还得到了变现的机会,获得比之前多出两倍不止的薪酬,这让他心中本来坚入磐石的决定正在一点点开裂崩塌。

电话另一端寂静了好久,随后传来声音:

“别辞了。”

成少泽很重地一个眨眼。

“泽泽,”于彬口气放沉,从茶几上拿了烟和火:“你有没有考虑过利用你那个色逼领导得到些什么?”

成少泽没吭声。

“以前你们公司小破乱,一朝被大佬巨头收购,含金量可是天差地别,就连我这样的圈外人听到你们公司现在的名字都是一愣,你要真能干上特助,别说能不能学到东西,以后出去单单往简历上那么一写就能让各大HR对你刮目相看,你要想的是……”

说话的人顿住了,发出吐烟气的呼吸声,随后听到他说:

“你能跟卫凛冬长长久久地走下去么?”

像有一记重锤敲在胸口,成少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胸痛,他本能地反驳:“怎么不能了?!就我现在辞职他也要养我一辈子。”

于彬轻笑了笑:“我是说有一天,假如有那么一天你俩分了,你难道真能接受人财两空前途尽毁的结局?”

“现实一点吧。”

成少泽又一次陷入沉默。

于彬按灭烟头,耐心地等着,最终他听到成少泽在那边说:“可那个姓蒋的也太狠了,会议室那么多人他就敢蹭我的腿……”

“老色批呗,”于彬垂着眼扣指甲,语气平静:“就跟你以前没见过这样的似的,怎么着?结个婚那骚得人百爪挠心还摸也摸不着的本事全忘光了?玩不死丫的!”

“是……有点不行了。”

这一点成少泽坦然承认,自从跟卫凛冬结婚,他收起了玩心,那些放浪的日子恍如隔世,温暖的,安宁的,甘甜如蜜的生活早已根植在他心底,让他不可自拔。

那边噗地一声笑了:“行行行,你纯,你最纯了,那你想怎么着吧?反正我的意见是陪那王八蛋好好玩,真要把你按床上,你让他戴套进,什么条件都答应你,把那傻逼捏得死死的……等混段时间拍拍屁股走人,那得比别人少奋斗多少年啊!至于老卫那边,你小心点不就得了,就几个月的事。”

“我想想吧。”

成少泽挂了电话。

为了给Joseph接风洗尘,庆祝他火箭般升迁,公司行政牵头,吃饭聚餐KTV疯整宿,大伙一个个眼睛晶亮跃跃欲试,唯有同样风光的成特助迟迟没有动作,不少人过来催他。

工位上,男人拉开抽屉。

那个系着可爱蝴蝶结的小紫瓶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成少泽蜷起手指,轻轻碰了碰。

随后,他推上,对外面的人说了句,来了。

**

卫凛冬打电话的时候,边野正跟他一起下车,后座放着那兜烧饼,怕味儿太冲把车搞得难闻,塑料袋子扎得结结实实。

边野拿上,跟在卫凛冬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阳光清淡,脚边一片薄薄的灰色,调皮地一会儿爬到鞋面一会儿又跑走,边野低着头专注又小心地踩在上面,地下室的门到了,边野看着影子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脚,他愣了愣,转身去开门。

大臂突然一紧,他被人拽得一晃。

未及反应,他就被卫凛冬拉进了楼道,那道本来该他走的门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身后的门重重关上时边野才回过神,男人仍旧举着电话,他听到他说——

“折腾到半夜?”

因为近,话筒漏出了那边稍显高细的男性嗓音,说的什么没听清。

“早点回来,自己冲醒酒茶,喝了再睡。”

卫凛冬对那边说。

边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

“换鞋。”

说这一句时手机已经放下,卫凛冬指着鞋柜,示意边野。

地下室是原始毛坯的水泥地面,穿拖鞋实属龟毛又矫情,这么爱惜不值得,可卫生间却在那个漂漂亮亮的房子中,因此边野不但准备了两双拖鞋,还买了刷子和盆,鞋底一脏他就洗,两双倒着穿,保证上厕所时干干净净的。

拖鞋都怕脏了地面,何况他现在这个……可一整柜都是他们两个的,他穿不合适。

“有……”边野有点不自然,没心理准备就被拽来了:“鞋套么?”

卫凛冬看了他一眼,把自己刚换好的拖鞋踢了过去。

“穿我的。”

鞋大而暖,沾着体温,边野片刻犹豫,最终还是乖乖穿上了,眼光从那一双在前面走着的暗色袜子一直看到男人的后背,看着他走进了厨房。

提着一兜烧饼,他也跟了过去,愣愣地站在门口没动。

“坐。”

又一道指令,卫凛冬背对他在灶台忙碌上了。

对方想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并不难猜到,一顿饱饭,一份好心,一次施舍……边野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心这么软的男人,拿他当个流浪的小动物也好,巧遇街头无助的小朋友也罢,无论哪一种这个人都愿倾其所有地施以援手。

如果说之前对于被同情这方面还有些自尊上的挣扎,这时彻底散得一干二净,边野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宽阔高挺的背影,他走过去,坐到桌旁。

一缕阳光笔直地切掉了桌面一角,金灿灿的,一直延伸至男人半个后背,发丝变得浅浅淡淡,几乎呈现一种透明的金黄,摸上去手感一定超好,皮肤也被照亮了,耳根后有一小颗色素痣。

边野舔了舔嘴,他看到了卫凛冬的耳垂——

透明的,粉色的,一层浅淡的细细绒毛,咬起来一定好软好软……油锅里“撕拉”一声,边野一瞬地惊醒,立刻垂下眼,看自己手上的烧饼。

一直到饭菜摆上桌他都没再抬头。

“过来,”上方出现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边野抬起脸,卫凛冬已经坐在他面前,正在拉他的椅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话音还在飘着,边野的双膝就顶进了男人的腿间,被完全地包裹在内——

背脊像被狠狠抽打过,边野反射式地一个挺直,卫凛冬以为他要挣脱,两腿夹住,抱着边野脑袋按到自己脖颈的位置。

这一下非同小可。

边野梗着脖子往后仰,换来的是对方更用力的桎梏,嘴唇徒然一涩,边野吃到了卫凛冬右侧的衬衫领口,舌尖本能地舔动,留下一圈湿痕。

边野的反抗更强烈了,摸上卫凛冬的手就要往下抓。

“别动,再动我抽你。”

一声过后,头皮被猛地一个拉拽,一只大手狠狠抽在他后腰上。

不疼,却比疼更要命。

说不出的麻痒感从脊椎尾端一路爬行,不是边野及时咬住嘴就叫出来了,他再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怎么了?”

卫凛冬发觉到异样,停下来问。

“……我没动,”脸闷在肩膀上,边野从牙缝挤话:“您也抽了。”

又是那种夹杂隐隐笑意的声音,如果把卫凛冬偶尔流露出的情绪分级的话,最浅显的就是这类可以用耳朵分辨出的;然后才是视觉上能够看到的——

嘴角浅淡地一勾,飞快隐去。

边野想象得到,但他从未见过……他好想看啊。

刚刚抬了点头,就听对方“啧”了一声,边野立马又低回去,他怕他再抽他。

领口上松木冷香和烟草味混合一起,弥散在鼻腔内,边野身体的汗毛正在悄然挺立,他开始呼吸变粗,胸脯一起一伏……在味道上的极度敏感是拜边慎修所赐——

曾经,他被锁进密闭空间,没有光,没有声音,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或者说什么形状的屋子边野至今说不清,只觉得很小,爬几下就能摸到墙,是那种刷着油漆的坚厚木板。

不吃不喝,不需要排泄,不需要视物,不需要听觉,唯一用得上的器官只有鼻子,因为他要呼吸。

之后,四周发生了变化,他闻到一种说不清的特殊气味,算不上多好闻,却能让身体起那些令边慎修兴奋的反应……

他捂上口鼻,屏住呼吸,最后却仍旧不得不大口喘气,他好热,空气仿佛都晒焦了,摸到的每片木板都在发烫……他互蹭着大腿,紧紧夹着,死咬着牙关不泄出一丝一毫的呻.吟,后来他在边慎修房间醒来,不过没多久,他又被关了回去……

几个画面在脑海闪现,他听到卫凛冬在对他说:“你伤口不好愈合,天生疤痕体质,这一点你清楚么?”

手一放,边野弹簧似的从卫凛冬身上起来,他不断往下捋头发,看也不敢看地深低下头,转回桌边:“没事的。”

数不清的伤,恢没恢复好,有没有疤,好不好看,这些从来不是他考虑或是在意的事情,以前是逃跑和活下去,现在是要把烧红的耳朵和面颊妥善藏好——

边野不停地在那里搞小动作。

头发往下拨一拨,耳朵就盖得差不多,把脸埋进这一桌饭食,专心地吃,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边野端着碗一通往嘴里扒拉。

男人坐在对面,勾着烟缸边沿拉近自己,点上一根烟。

袅袅的烟雾中是卫凛冬盯在边野身上那抹沉沉的目光,白气渐渐浓稠,遮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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