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周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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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周弑青电话打过来时,邹渚清刚刚从医院离开。

“人刚走,你晚了那么几分钟。”方裘吃着邹渚清走之前削好的水果,慢慢悠悠道。

电话那头,周弑青嗓音有自己没察觉的不安:“他有说去哪儿吗?”

方裘道:“小清要回剧组看看。”

回方裘的剧组,回《狂放》诞生的地方。

周弑青的呼吸不自觉微颤,他压低了声音,没能控制好情绪:“从这里到欧洲要飞多久!整个剧组都在等他一个人!什么时候了还在任性!”

“弑青。”方裘只是淡淡地喊了周弑青一声。

周弑青握着手机的手仍在用力,呼吸一下比一下重。方裘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一泼,便让冷静和理性重新争夺起周弑青的控制权。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所有,就这么和方裘隔着电话沉默。

终于,他几近是自暴自弃地说道:“对不起,方导……我没控制住。”

无数的情绪,压抑的、痛苦的、不舍的、不甘的……它们原本被自己的主人像文件一样分门别类整理好,静静躺在心脏的最深处,无人察觉,不见天日。可邹渚清的背叛像洪水,摧毁着周弑青。那些酸沉的情绪于是便张牙舞爪,争先恐后地冲出来要填补主人的缺口。

多少知道邹渚清与他内情的人都以为自己看的很明白。周弑青冷静、成熟、深思熟虑,是这段关系的掌控者。可天下哪有那么多看看就明白的事。

从始至终,感情的开关都被牢牢握在邹渚清的手里。

周弑青清清楚楚,邹渚清是个艺术家,艺术家总是疯魔的。他知道邹渚清分不清自己爱的人是谁,错把对裴霁的爱施舍给了周弑青,以周弑青为养料,养出了那么美的林欢,那么肆意的自己。终有一日当他分清了完美的裴霁和不完美的周弑青时,他会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开。

周弑青从不患得患失,从不担心忧虑,是因为他从来就是绝望的。他从一开始就望到了故事的尽头,但却因为一句不甘心而执拗地仍选择开始。

他周弑青是别人口中的天才,他骨子里有艺术家的桀骜和孤高。他凭什么比不过裴霁?一个死人,凭什么比得过和邹渚清朝夕相处的周弑青?

他不想认,哪怕是抽身离去一次后,他也没有认。

可是这次他想认了。

在他赌上了一颗缝补的破破烂烂的心,以为自己能够战胜裴霁时,邹渚清一个眼神就让他成了小丑。

只是在演戏的他身上找到了那人的影子,邹渚清就不惜放下拍摄,跨越大洋,回到那个人在的地方,哪怕知道根本不可能见到。

“方叔。”周弑青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冷静过,全身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

他不经常这么叫方裘。这是小的时候的他对方裘的称呼。此刻的他眼里,方裘不再是送他成名的大导,而是频繁出现在自己童年的长辈。

他呼出一口浊气:“我累了。”

命运早已给他们安排了终章,他从来信命。

像是濒死的人最后一定要求个答案一般,他用最后的力气去问那个在他看来可以信任的长辈:“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不属于我的东西,不该惦记。”

周弑青在问,可语气却那么肯定。

“你是错了。”方裘忽然对他说。

周弑青愣了下,随即扯了下嘴角,那是自嘲的弧度:“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方裘情绪突然激动,“你年纪不大,怎么就觉得自己无所不知无事不晓了?”

“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自己看的最明白了?”

方裘第一次对周弑青发火,他丝毫情面不讲:“你叫我一声方叔,敬我是长辈,看着倒挺信任我的,实际我想什么说什么,你一点不琢磨不听。”

周弑青刚要开口,方裘就给他堵了回去:“你别打岔!”

方裘水果也不吃了,撑着坐了起来:“你觉得别人看不明白你们俩,也觉得我跟他们一样吗?”

“林欢跟裴霁那是我造出来的角色!你和小清是我一点一点带出来的,一个像我儿子,一个比我儿子更亲!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也没人比我更盼着你们好。”

“我拍过无数刻骨铭心的感情,我见过太多因戏生情的演员,那种幻灭的痛苦我见识过,我手底下任何一个演员我都心疼着生怕他们也受了这种伤痛。”

“但是弑青,小清的手是我握着放到你手心里的。”

“不是他心里有你,连我也无法撼动,你们俩在一起我会是第一个反对的。”

周弑青很想动摇,可他做不到。

“方叔,我不明白。”周弑青依旧执拗,守着自认为对的判断。

方裘直骂:“你个死脑筋!”

他叹了口气,这口气,让他好像瞬间卸下了所有力气,又成了那个病床上患着重病的老人。

“你们俩还没在一起时,我就看出来了苗头。”

“我知道其中利害,想跟你们好好谈谈,但那时候你们俩都太沉在角色里,连自己的感情也没理清。”

“再到后头,你们俩遮掩都不遮掩了,腻歪劲儿隔着一个剧组都能传过来了,我知道可能要坏事儿了。想着你更理智,能想明白怎么一回事,我就先找了小清。”

“我问他怎么看裴霁。”

周弑青几乎能代替邹渚清回答这个问题了。

“温吞、沉默却又温暖、灼热。是世间的最最美好。”方裘道。

果然。周弑青笑笑。

方裘接着道:“我又问他怎么看你。”

周弑青呼吸放轻……

他在紧张。

“他脸上立刻挂上了笑,那笑,我那么大年龄看着都发酸。”

方裘摸了摸胳膊,像是回味起了当时的感觉:“他对我说,你是能让人疯狂的存在。”

周弑青愣在电话那头,久久没能吱声。

“觉得不可思议?他能对我个老头子说这么肉麻的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林欢对裴霁有想疯的欲望,可他的欲望永远在克制。他眼里的裴霁更像是他欲望的牢笼,引诱他的同时,存在的本身又是一种告诫。林欢不会用这种话话形容裴霁。”

“说这话的只能是邹渚清。”

“我那时就隐约感觉到,他心里头是有数的。但我需要一个证明,所以我没让他跑了,我接着盘问他。”

“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现在入戏太深了,我都已经没办法分清楚他和林欢了,他怎么可能分清楚你和裴霁。”

“但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周弑青嗓子发涩,他哑着声音问:“怎么?”

方裘笑着答道:“他说他知道他不能。但无论如何,也想让你感受到哪怕一点点邹渚清对周弑青的爱。他说他会努力学会用心去分辨,他说你不会让他迷失,你是他的钥匙。”

“弑青,他很努力地想要属于你。”

请你再等等他,再等一等。

周弑青捂住手机听筒,仿佛这样就能逃避,仿佛这样他的一切判断都还是对的,他仍能及时止损,抽身离开。

他咬着牙,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因情绪的起伏变化太过明显:“方叔,你说的,我不会信。”

“他怎么想的,怎么爱的,他得自己说给我听。”

说完,他潇洒地挂断了电话,人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双手将脸深埋,像要让自己的一切心绪与世隔绝。

又坐了不知多久,潇洒冷硬的周影帝站起身,提着包溜到了导演的大棚下,请了个半天的假。

“干嘛去?”夏凯牙疼,一天两个主演全跑了,那他拍什么?

“我去照顾方导。”周弑青不自觉地心虚。

“师傅那儿我请了有两个护工阿姨呢,应该不缺人手了……难不成周哥你也需要开导了?”夏凯一脸惊诧。

周弑青冲他摆摆手:“已经受教了,结果是把方导气着了,我怕老人家心气儿没顺再影响身体 ,过去哄哄照顾照顾。今天拍不成的戏,挤一挤我明天一口气给你过了。”

夏凯现在看着两个因为私情影响公事的人就来气,想也没想就把人送走了。

霸道冷硬周影帝于是冷酷着自觉接受家里长辈的批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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