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13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七月在野 主角：褚意 江聿明
“咔嚓。”
褚意抬头，茫然无措的样子刚好落入手机摄像头。
“不!不要拍！”
江聿明置若罔闻，放大了焦距，静静欣赏褚意挣扎的样子。
受到羞辱的小少爷又急又气，眼眶红红的，和白天不可一世的样子判若两人。
江聿明又想起在厕所里褚意踩他的那一脚，那双纤细的腿现在紧紧并拢，十个圆润的脚趾头因为冰冷的铁笼子蜷缩，脚跟的皮肤被磨红了，踝骨微微凸起，好像用点力就能捏断。可怜极了。
或许应该给他拴一条脚链。
“喂......你看什么啊！我让你把照片删掉你听到没有啊。”褚意被他一动不动的眼神盯得发毛，一双手遮上面也不是遮下面也不是。
江聿明确认相片和视频都已经保存好，似是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
“为什么要删，你很上镜。”
“你......神经病啊。”
这哪是什么纯爱男主，这分明是今日说法的典型案例。
江聿明走到笼子前，头顶的光线被遮住，褚意只能仰着脑袋吃力地看他。江聿明踢了踢笼子，声音听不出起伏：“对，我就是个神经病。所以褚意，以后看见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知道么？如果你再敢靠近我的家人，我保证你的照片和视频会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褚意快把后槽牙磨平了，开口声音闷闷的：“你要怎么样才肯删掉。”
“看你表现。”
褚意活了二十多年，顺风顺水，没想到在游戏里遇上了个流氓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说不出话来，瞪了半天还是服软道：“你想做的都做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江聿明摆弄手机，眼底酝酿着恶意，开始装哑巴。那表情就像上马戏团看上瘾了，还想多看一会儿。
褚意憋不住怒意就要开骂，门外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屋内的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奇怪，明明关了灯的。”
敲门声响起，褚意心跳加速。
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一定会被以为是变态的，他一点儿也不想上社会新闻。
他拼命用眼神示意江聿明，后者也没料到值班的管理员会折返，私自进入操控间，把客人扒光了关进笼子，恐怕不止是开除。
又是重重的几下敲门声，“有人在里面吗？”
褚意听到钥匙串碰撞的声音。
不行，来不及了。
钥匙插进锁孔，“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管理员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走到笼子前疑惑地嘟囔：“奇了怪，下班的时候明明锁好了，怎么又开了。”
这里面除了道具都是搬不走的机械装置，也不至于遭小偷啊。
手电晃过角落积灰的衣柜，躲在里头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褚意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近，紧张地别过头，手下意识攥住了江聿明的衣角。柜子里空间狭小，两个人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江聿明能感受到热乎柔软的皮肤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勾着柜门，这个姿势就像把褚意抱在怀里。
褚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感觉身上烧得慌，摸索着想要换个姿势，拉开距离。偏偏里头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摸了半天，只听到江聿明的呼吸声越开越重。着急坏了，正想着怎么提醒这个家伙小声点，双手就被捉住了。
褚意耳边一热，江聿明极力忍耐的声音钻进耳朵：“再摸，就把你丢出去。”
那声音细若蚊蝇，在褚意听来却是平地惊雷。
什么摸不摸的，说得这么暧昧，搞得他们好像在偷情一样。早知道刚才就出去了，这个样子被发现更说不清了。
江聿明感觉柜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隐约闻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味，一种奇异的香气，不同于其他任何事物的味道。唤起了他某种沉睡的基因，大脑神经被刺激得兴奋。
大概是衣柜里这些服装上残留的某种兴奋剂，酒吧经常为了增强演出效果在Omega的服装上喷洒高浓度信息素之类的东西，有些刺激性大的连beta也能闻到。
但这个味道......像是从温热的皮肤里钻出来的香气，充满了诱惑性，让人想要更多......
灯灭了，门再次被关上，听到管理员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褚意卸下紧绷的神经。江聿明灼热的呼气喷在他脖子上，褚意起了个激灵，伸手一推，自己没站稳反倒跌出了柜子。
空气涌进来，那股香气消失了。
“你蹭我脖子干嘛，痒死了。”
江聿明打开手机照明，转身把衣柜关上。像是没看到地上的褚意，抬腿就要走，忽然被揪住。
“喂，”褚意气得不行，“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我的衣服都被你弄坏了！”
江聿明微微侧身，光线笼罩在褚意身上，“关我什么事。”
“草，我这样走出去会被当成暴露狂抓起来的！我要是被关进去第一个就把你供出来。”
“哦，”江聿明笑得很欠揍，“这里不是到处都是衣服么，你随便挑一件不就好了。”
褚意看了眼周围凑不出一块布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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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扬长而去，留下褚意在原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折腾半宿，回到酒吧成人秀已经散场。
江聿明打扫好自己的包区，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领班急匆匆地跑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叠厚实的现金。
“可算找到你了。”
“那位客人喝多了，我送他回去。”
领班会心一笑，“我说得没错吧，褚少出手向来阔绰。你小子运气真好，攀上这高枝好事儿还在后头呢。哝，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江聿明接过沉甸甸的现金，拧眉，“怎么这么多？”
粗略估计有小三万，比之前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领班嗤笑，“你小子怎么还嫌钱多？”
“这是你卖酒的分成，那位褚少后来又叫了好几瓶，二十多万呢，也不喝就存着，说是都算你的。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抓紧下班吧。”
领班拍拍他的肩膀走了，江聿明拿着钱站在原地抽不动腿。
床上，褚意把自己裹成了三角粽。
凌晨打不到车，喝了酒光着身子被折腾半天的他又吹了半个小时夜风走回家。刚泡完热水澡就开始发烧流鼻涕，这会儿浑身上下都难受，心情格外郁闷。
某系统还在锲而不舍地骚扰他。
【很难受嘛，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讨好jpg.】
褚意：你这会儿舍得出来了？刚才我被江聿明拖进小黑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对不起嘛，程序检测到有发生亲密行为的可能性，为了保护体验者的隐私就开启了自动屏蔽。】
褚意：呸，什么叫亲密行为，他那是绑架！是变态！你知道这对我的身心健康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已经上报算法错误，下次一定！使劲贴贴，疯狂贴贴。】
褚意：哄不好了，你上次还骗我说这是纯爱游戏呢，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坏系统。
【你，你别生气呀。】
褚意（边哭边擤鼻涕）：呜呜，他欺负我，欺负这么久，好感度一点儿都没涨。人家的系统都是来帮忙的，就你来看热闹，我好惨。
【慌乱jpg.不就是好感度嘛，我，我开个权限帮你刷辅助任务！你别难受了。】
褚意：（一秒收泪）你开。
【......你的泪腺上是装了个开关吗？】
褚意：你到底开不开。
【开。】
*
周一，早自习结束。课代表把收齐的作业交给江聿明，每科都少了一份。
江聿明面无表情地整理好，似是无意地瞥了眼身旁空荡荡的座位。
“今天褚意没有来上学呢。”后座的许臻知有些突兀地说了一句，“刚刚在办公室听老师说他好像生病了，还挺严重的。”
江聿明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许臻知却没有结束聊天的意思，“那得有人把这两天的作业和笔记带给他吧。”
“你和他关系很好么？”
许臻知一愣，笑容依旧温和，“大家都是同学呀，虽然之前因为误会闹了点小矛盾，但总归得帮忙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放学忙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送，正好我顺路，不用麻烦你大老远跑过去。”
江聿明的声音很平稳，让人听不出情绪起伏，“你似乎对我的课余生活还有家庭住址很了解。”
omega下意识攥紧了笔，面上却还是一派天真清纯：“开学的时候我帮老师整理过大家档案，不小心看到过你的信息，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是学委的本职工作，没什么不方便的。”
谈话到此结束，江聿明转身出了教室，许臻知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塑料笔壳被指甲划出了痕迹。
*
褚意没有想到所谓的“开小灶”刷辅助任务，让他从普通感冒升级成了病毒性肺炎，把家庭医生吓得够呛，着急忙慌催着他来医院，褚意就这么硬生生住了两天院，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了，医生偏不让他走非说得再观察几天。
于是褚意就只能穿着病号服成天晃悠，试图触发不靠谱系统所说的“奖励”。
褚意正准备下楼散步，就看到以往安静的前台围满了人，很是热闹。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是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褚意凑近瞧了眼，发现是个四十上下的瘦弱女人，她面容姣好但脸上没什么血色，显得苍白憔悴，还没入秋就穿起了长袖外套。
女人手里拿着单据，眼神焦急而恳切，很是无助的样子。
“对不起，我们医院有规定，就算没有入住也不能退还已缴纳的费用，请您理解。”
“可是，之前在公立医院都是可以退的......我少退一点行吗？”女人把单据摊开，“你看，这是一周前才交的钱。我儿子他没和我商量，现在我真的急需用钱。”
护士也很是为难，眼看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语气强硬起来：“我们是私立医院，有自己的规章流程很抱歉住院费不能退还给您，这里不是访客区，办理手续后才能入住，请您尽快离开，否则我只能叫安保人员了。”
女人一着急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可她还不肯放弃，“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了，请你帮我再问问好吗？”
前台护士没有理会，按下了传呼键，很快就有安保人员上来。
“不，不......”
“女士请你离开。”两个Alpha保安一左一右拉住了瘦弱的女人就要往外走，女人情绪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无力地挣扎。
周围的人不明缘由，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等一下！”褚意上前拦住，把女人从两个Alpha手中解救出来，扶她坐下，然后转身对护士说：“她是来探望我的，可以在这里休息了吧？”
护士认得褚意，院长亲自交代要好好照顾的对象，褚氏集团的小少爷。金贵得很，得罪不起。于是从善如流道：“当然可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去给您倒杯水。”
女人埋着头，小声啜泣，褚意扫了眼周遭探究的目光，小声说：“阿姨，我们到别的地方去走走好吗？”
女人点点头，褚意就扶着她去了后头的小花园。
“谢谢你替我解围孩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捣乱的，我咳咳.......”
褚意轻轻地替她拍背，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您别着急，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我或许能帮上忙的。”
女人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是因为住院费，我儿子瞒着我交了一大笔住院费，可是家里现在需要钱还债我就想把这钱退了。”
“那他知道您来这吗？”
女人摇头，“他是个好孩子，和你差不多大。每天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一边要上学一边还要照顾我，我看了心疼，这么多钱浪费在我身上不如拿去还债。”
“您别这么说，”褚意顿了顿，“对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母亲更重要，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记不得妈妈的样子。他要是知道您这么想会很伤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