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落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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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天色擦黑,淅淅沥沥了一天的小雨暂时休整了片刻,黑压压的云压了下来,大有一种今夜要洗刷干净整个地面的架势,一辆黑色的车缓缓驶入周氏老宅。

车门打开,周时予西装革履的下车,好像要参加一场盛大的发布会,他借着刚刚冒尖的月色,冷冷地打量着屋内的灯火通明。

“一会儿你大哥回来了,你说话注意点,别惹他生气听到没?”一个女人穿着淡雅的居家服,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

她就是周时予的继母,是周国涛的续弦李翠茹,他叮嘱的那个少年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是他的和周国涛的儿子周天赐。

“知道了知道了!我才不跟他说话。”周天赐放肆地瘫在沙发上,不耐烦地应着。

餐桌上逐渐摆满了饭菜,周国涛从楼上慢慢悠悠的下来坐到了主位,李翠茹和周天赐也跟着坐下。看着那唯一的一个空位,周国涛的脸色不太好看,转头跟管家说:“给他打电话。”

“等不及了?”大门打开,皮鞋的声音伴随着人声一起传进来。周时予懒洋洋的走到餐厅,倚在餐厅的门上打量了片刻,这才慢慢悠悠的坐到了餐桌前。

周国涛蹙眉,怒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家庭聚餐也能迟到?!”

闻言,周时予轻笑一声,说:“我什么样子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汤碗喝了一口,仔细品尝片刻,又说:“还行,没我妈做的好喝。”

此话一出,周国涛的脸色更臭了,但还是压着没有发作,说:“别说没用的!我今天叫你回来是有正事!”

“正事?怎么?是良心不安终于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周时予把玩着手里的瓷勺,随意的将它扔进他刚才喝的汤里,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溅起的汤滴到了周时予的手上。

闻言,周天赐刚想说话,他的小腿就被李翠茹踢了踢,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低头沉默的看着饭碗。

周国涛脸色十分难看,愤怒的拍桌,吼道:“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餐厅里鸦雀无声,只要周时予回到老宅都是这个情形,家里的管家佣人都已经习惯了。

而周时予好似没有听见周国涛的怒吼,拾起餐布的一角,近乎优雅的擦拭着溅到自己手上的汤汁。

见周时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周国涛压着怒气说:“张、王两家的事我知道了,你赶紧弄几个项目补贴回去,为了一个小情人就这么大动干戈,成何体统!”

周时予百无聊赖地将擦手的餐布整理好,淡淡地说:“时予集团不屑跟他们合作,我也没拦着别人跟他们合作。”

“你都发了不跟和他们合作的公司来往的话,他们哪里还有活路?自己发展壮大了就开始打压同行,你妈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周国涛愤怒的摔了汤匙,说。

周时予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他的声音里好像淬了冰:“你有什么资格提她?”随即,他嗤笑一声,又说:“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置喙,我想动的人,还没有我动不了的。”

周国涛顿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现在时予集团发展的实在太好,就连盘踞多年的周氏集团都只能望其项背,他指着周时予,怒道:“就为了一个小情人,你真是好样的!”

“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你们接着吃。”周时予好似一个绅士一样颔首,起身要往外走,刚离开餐桌又转回头,随意的抬手指了指餐桌前的周天赐,对周国涛说:“我警告你,别动我的人,否则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话落,周时予转身往外走,身后传来周国涛的怒吼:“他可是你弟弟!!”

周时予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周国涛没有得到回应,他气得摔了手边的碗,顶着气得青紫的脸转身上了楼。

“妈!周时予竟然拿我威胁爸爸!就为了那个什么小情人!”周天赐回过神,震惊地看向李翠茹。

李翠茹也有些担心,周时予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她和周国涛结婚也只是商业联姻,周国涛是什么人品她心里一清二楚。

李翠茹看了看好像受了莫大伤害的儿子,叮嘱道:“我听说那个简易是跟你一个学校的,你可别去找他麻烦听到没!”

“不要惹你大哥,也不要动他的人,也不准参与他和你爸的事,记住了没?!”李翠茹无比认真的盯着周天赐说。

她的儿子她心里最清楚,就是个从小被惯坏了的莽夫,是万万斗不过周时予的。她也不想要什么家产,以后她没了,她娘家的关系也够养周天赐到老了,前提是这个傻小子别去招惹周时予。

周天赐瘪了瘪嘴,说:“知道了。”

从他记事起,李翠茹已经跟他说了一百遍这种话了,但是他始终没法明白为什么周时予那么不待见他,现在竟然还为了一个小情人要伤害他,分明他才是周时予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歇了片刻的雨势头更猛,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天边也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雷声。简易站在阳台的上眺望小区门口,他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车灯,周时予自己的房子里也始终没亮过灯。

“已经一点半了。”简易叹了口气,按灭了手机屏幕,他回来的时候周时予已经不在了。自从在赵初安那里听说了周时予家的事,简易的心一直提着,他已经在阳台等了周时予四个小时了。

越等越心焦,简易忍不住给夜猫子赵初安发了信息。

简易:那个,如果你朋友今天可能心情特别不好,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怎么办?

简易抿唇看着屏幕上的朋友两个字,周时予本来是他的金·主,可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周时予大大小小的事都帮他处理的很好,而且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他做那种事,几乎等于是在做慈善了。

在简易的心里,他们早就算朋友了。

安子:现在还没回家?不会被人贩子抓走了吧!赶紧出去找找吧!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看见赵初安的消息,简易心里还是一跳。他深吸一口气,冒着半夜打扰别人休息的风险打开了刘贤的对话框。

天边的雷声越来越近,雨点拍打在黑色的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墓碑前的百合花被雨水打得奄奄一息。

周时予看着墓碑上带着笑意的女人,轻声说:“明天再赔你一束新的。”

话落,他对着母亲的照片笑了笑,转身准备回去。

昂贵的皮鞋面上浸满了水珠,周时予转身,借着朦胧的灯光,在长阶的尽头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的简易。

他披着微弱的灯光,安静地望向自己,他裤脚已经湿了,周时予推测不出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闪电将天边的乌云撕开一条口子,轰隆的闷雷声随之落下,周时予踩着雷声,一步一步的蹋下台阶走向简易。

“怎么找过来的?”两人各撑了一把伞,周时予在简易面前站定,问。

简易迟疑半晌,还是说了实话:“我担心你,就问贤哥要了地址。”

周时予勾起唇,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重复了这句话:“担心我?”

“嗯,担心你被人贩子抓走。”简易脑子里只有赵初安的这句混账话,否则他也实在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周时予忍不住笑了,打趣道:“那你是来救我的?”

简易被周时予笑的耳根滚烫,撇了撇嘴说:“我来接你回家。”

闻言,周时予的笑敛住了,他静静的看着简易,看到简易差点以为他要石化在这里才踏出了一步,钻到了简易的伞下。

一把黑伞被主人毫不怜惜的扔到了地上,而另一把黑伞则抬高了几厘米。

周时予抬手轻轻将简易额前的碎发抚到脑后,就连声音都放轻了,还带着点与以往不同的温柔:“嗯,回家。”

简易鼓了鼓脸,有点尴尬的瞟了一眼周时予,委屈地说道:“腿,腿麻了,缓缓再回。”

他已经在这里等周时予将近一个小时了,怕打扰周时予哀思母亲,他只好尽量的放轻动作,甚至不敢活动。他的身体早就僵了。

闻言,周时予怎么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慰贴但还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甚至闷声笑了许久,就连在周家受得气都散尽了。

简易尴尬的脸都红了,幸好路灯的灯光微弱,不然他今天就要丢人丢死在这里了!

“周先生,别笑了。”简易无地自容,小声的想为自己留点面子。

周时予见好就收:“好,不笑了,回家!”说着就弯腰一把将简易抱起,抬腿往墓园外走。

“哎!还有一把伞。”简易说。

周时予:“买得起。”

简易:“乱扔杂物。”

周时予笑道:“让刘贤回来捡。”

下了一天的雨终于有了要停的架势,暖黄色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墓碑上女人的笑脸依旧温柔。

回到家收拾好,两人睡觉的时候后已经快要天亮了,幸好简易今天没有课,周时予也顺势给自己辛苦半夜的助理刘贤放了假,他也就偷懒没去公司。

等到下午上课前简易顶着黑眼圈来到教室的时候把赵初安吓了一大跳,他印象中的简易总是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只有在简氏破产的那段日子才这样憔悴过,但是前几天明明已经补回来了啊!!

“小简子,你老实告诉我,简叔是不是没法东山再起了?”赵初安大有一副只要简易点头他就要捡垃圾养简易一辈子的架势。

简易打了个哈欠,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啥朋友,说:“跟这个没关系,我只是没睡够。”

“你熬夜打游戏了?怎么不叫上我!!!”赵初安义愤填膺地说。

简易无法,只好搬出了昨天赵初安自己给的破理由,说:“我去跟人贩子抢人了。”

赵初安震惊:“啊?就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朋友?他真的碰上人贩子了?!”顿了顿,赵初安突然换了脑回路,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又说:“不对!!你有新朋友了??!!”

这一嗓子瞬间引来了周围人的眼光,幸好现在还没上课,不然简易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连忙捂住赵初安的嘴,尴尬地朝周围的人笑了笑,咬牙切齿的对赵初安说:“没有!!我做了一晚上噩梦行了吧!”

赵初安就是好骗,自然简易说什么他就相信,挣脱了简易的手趴在桌上险些笑岔了气,直到教授来上课才堪堪停下。

简易已经习惯赵初安这个性子,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投入到了课堂上。

课堂进行到一半,简易总是觉着自己身后有一道目光,他体会不出这道目光带着什么样的意味,但是却像橡皮糖一样始终黏在他的身上不散。

简易忍不住回过头,结果教室里全是跟他一样来上课的学生,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人。

这一节课上的如坐针毡,身后的那道目光迟迟不散,简易回头看了好几次都没能捕捉到那道视线。

大学的课是两堂课拼起来的,中间会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下课铃声一响,简易就拉着赵初安去上厕所。

简易问赵初安:“你上课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赵初安伸着懒腰,说:“啊?哪里不对?我们走错教室了?”

看他这样子简易就知道,这小子刚才指定是在打量哪个女声更好看,根本没听课,也没心思管其他的事。简易不再跟他说这件事,心里盘算着回去再仔观察一下。

上课铃声响起,简易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听课,只是这一次,他背后的那道目光消失了,就好像之前都是他的错觉一样。

简易蹙眉,难不成是昨天晚上睡太少已经出现幻觉了?简易摇了摇头,把其他杂念抛到脑后,认真的投入到教授讲的东西里去。

下课回了家,天已经暗了。简易进门就发现了周时予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一个刚退休的老大爷。简易还从未见过周时予这么放松的一面,好像一只慵懒的大猫正窝在蒲团上晒太阳。

“周先生,你今天没去公司?”

周时予应了声,说:“嗯,给刘贤放个假。”他朝简易招了招手,抬手关了电视,又说:“国庆节有安排吗?”

简易摇了摇头,刚一坐到沙发上就被周时予揽进了怀里。

“你爸爸给时予谈了个大项目,需要我出面,国庆节我会去C市看看,你要是想他了就带你去,顺便也能去玩玩。”周时予抚着简易的腰肢,漫不经心的说着。

简易的眼睛亮了:“我也能去?”

周时予笑笑,说:“嗯,只要你想。”

简易确实想知道简封的现状到底怎么样,每次打电话他都说自己很好很充实,简易心里总归还是担心的。跟着周时予,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见他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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