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5-09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且听风雨 主角：程棠舟 傅川霖
到了公司楼下，这种紧张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程棠舟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简简单单的一件白T恤，配上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运动鞋，看着来来往往穿着西服和工装的人们格格不入。
前台看他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便走过去问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我找傅川霖。”
前台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这小孩看上去挺乖巧，但竟然说是来找傅总的。
自从她上班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找傅总的人是这种打扮。
她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着程棠舟，然后指了指一楼的休息厅，对他说：“你在那里等着吧，上午傅总在开会，没时间见你。”
程棠舟连说“谢谢，然后乖乖的坐到了一边。”
前台偷偷翻了个白眼，傅总哪有时间什么人都见，帝都想见傅川霖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要一个一个通传吗？让这小孩在这坐一会，他自然也就知难而退自己走了。
程棠舟在休息室坐了快半个小时了，也没等到什么动静，他害怕饭菜会凉，更害怕耽误了傅川霖的午饭时间。
他坐不住了，又去前台问了一次，前台很不耐烦：“我们总不能什么事都去问傅总吧？打扰了傅总开会，结果谁承担啊？你要是着急，那就自己打电话啊，找傅总的人总不能连傅总都联系不上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程棠舟，他竟然忘记了联系傅川霖，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难怪人家不让他进呢。
他赶紧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给了傅川霖。
电话没有响多久就被接通了，傅川霖似乎有些疲乏，他声音低沉，轻轻“嗯？”了一声。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程棠舟竟然觉得有些委屈了：“傅先生，我……我来给你送饭，但是我上不去……”
傅川霖道：“是我不好，忘了让人来接应你，你在下面等着，我让周应维来找你。”
在听到傅川霖的那句“是我不好”以后，程棠舟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他乖乖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又想到这是电话，傅川霖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
他赶紧又对着手机说了一声好。
傅川霖笑了笑，挂了电话，程棠舟还看着手机呆呆的出神。
前台的那番话本是怼他的，却没想到这小孩竟恍然大悟的掏出手机，真的拨出了一个电话，还对着手机叫着“傅先生”。
她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这次程棠舟没有等太久，很快一楼的电梯就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他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眼神在众多的人中一下子就精确的锁定了程棠舟。
他大步走向程棠舟，伸出了手：“您好，请问您就是程棠舟程先生吧？”
程棠舟赶紧伸出手回握了过去，向来这就是傅川霖口中的周应维。
果然，男人介绍起了自己：“我叫周应维，是傅总的助理，您可以叫我周助。”
程棠舟不善与人交流，他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周助您好。
周应维伸出手把他引向了那个电梯，对他说：“上午公司在开新品发布会，傅总没能及时见你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现在直接去傅总的办公室就可以，他正在那里等您，我带您上去。”
程棠舟一边道谢，一边跟着他上了电梯。
前台的几个人看完了全过程，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这小孩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脸面，竟然能劳烦周特助亲自下楼接人，还做着总裁私人的电梯上了楼。
想到这里，她们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感觉自己好像得罪了不得了的人。
——————
程棠舟跟着周应维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周应维从容的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了一声：“进来。”
周应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示意程棠舟走了进去，然后又轻轻将门带上了。
这是程棠舟第一次看到傅川霖办公的地方。
办公室的面积挺大，除了日常办公的地方，还有一套沙发和茶几，上面摆着一套看起来就不菲的茶具。
想来傅川霖偶尔也会在这里会客。
自程棠舟踏进办公室开始，傅川霖到现在也没有看过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程棠舟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又不敢轻易打扰他。
一直站了好几分钟，傅川霖似乎才意识到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他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对他说：“过来坐。”
程棠舟乖乖的坐在他面前，一边打开保温盒，一边献宝似的对他道：“傅先生，你快看看今天我做的菜你喜不喜欢。”
傅川霖端着米饭，夹了一块白灼虾，蘸着醋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有点点淡了，但看着程棠舟期待又紧张的眼神，连喉结都在小幅度的滚动，傅川霖又不忍心打击他。
于是，他一口把剩下的虾也吃完了，然后对他道：“很好吃。”
程棠舟的眸子里瞬间涌出柔和的光，唇角也微微勾起，他拿起另一双筷子，往他的碗里添着其他的菜，嘴里还嘟囔着：“多吃点，工作已经很辛苦了。”
傅川霖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有些挪不开眼。
这小孩的眼神太清澈纯洁了，这段日子的表现和他预想的出入很大。
到了公司楼下，这种紧张的感觉就越发明显了。
程棠舟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简简单单的一件白T恤，配上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的也是普通的运动鞋，看着来来往往穿着西服和工装的人们格格不入。
前台看他拎着保温桶，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便走过去问道：“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我找傅川霖。”
前台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这小孩看上去挺乖巧，但竟然说是来找傅总的。
自从她上班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找傅总的人是这种打扮。
她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着程棠舟，然后指了指一楼的休息厅，对他说：“你在那里等着吧，上午傅总在开会，没时间见你。”
程棠舟连说“谢谢，然后乖乖的坐到了一边。”
前台偷偷翻了个白眼，傅总哪有时间什么人都见，帝都想见傅川霖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要一个一个通传吗？让这小孩在这坐一会，他自然也就知难而退自己走了。
程棠舟在休息室坐了快半个小时了，也没等到什么动静，他害怕饭菜会凉，更害怕耽误了傅川霖的午饭时间。
他坐不住了，又去前台问了一次，前台很不耐烦：“我们总不能什么事都去问傅总吧？打扰了傅总开会，结果谁承担啊？你要是着急，那就自己打电话啊，找傅总的人总不能连傅总都联系不上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程棠舟，他竟然忘记了联系傅川霖，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难怪人家不让他进呢。
他赶紧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给了傅川霖。
电话没有响多久就被接通了，傅川霖似乎有些疲乏，他声音低沉，轻轻“嗯？”了一声。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程棠舟竟然觉得有些委屈了：“傅先生，我……我来给你送饭，但是我上不去……”
傅川霖道：“是我不好，忘了让人来接应你，你在下面等着，我让周应维来找你。”
在听到傅川霖的那句“是我不好”以后，程棠舟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他乖乖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又想到这是电话，傅川霖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
他赶紧又对着手机说了一声好。
傅川霖笑了笑，挂了电话，程棠舟还看着手机呆呆的出神。
前台的那番话本是怼他的，却没想到这小孩竟恍然大悟的掏出手机，真的拨出了一个电话，还对着手机叫着“傅先生”。
她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这次程棠舟没有等太久，很快一楼的电梯就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他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眼神在众多的人中一下子就精确的锁定了程棠舟。
他大步走向程棠舟，伸出了手：“您好，请问您就是程棠舟程先生吧？”
程棠舟赶紧伸出手回握了过去，向来这就是傅川霖口中的周应维。
果然，男人介绍起了自己：“我叫周应维，是傅总的助理，您可以叫我周助。”
程棠舟不善与人交流，他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周助您好。
周应维伸出手把他引向了那个电梯，对他说：“上午公司在开新品发布会，傅总没能及时见你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现在直接去傅总的办公室就可以，他正在那里等您，我带您上去。”
程棠舟一边道谢，一边跟着他上了电梯。
前台的几个人看完了全过程，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这小孩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脸面，竟然能劳烦周特助亲自下楼接人，还做着总裁私人的电梯上了楼。
想到这里，她们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感觉自己好像得罪了不得了的人。
——————
程棠舟跟着周应维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周应维从容的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了一声：“进来。”
周应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示意程棠舟走了进去，然后又轻轻将门带上了。
这是程棠舟第一次看到傅川霖办公的地方。
办公室的面积挺大，除了日常办公的地方，还有一套沙发和茶几，上面摆着一套看起来就不菲的茶具。
想来傅川霖偶尔也会在这里会客。
自程棠舟踏进办公室开始，傅川霖到现在也没有看过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程棠舟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又不敢轻易打扰他。
一直站了好几分钟，傅川霖似乎才意识到办公室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他站起身来，走到沙发边坐下，对他说：“过来坐。”
程棠舟乖乖的坐在他面前，一边打开保温盒，一边献宝似的对他道：“傅先生，你快看看今天我做的菜你喜不喜欢。”
傅川霖端着米饭，夹了一块白灼虾，蘸着醋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有点点淡了，但看着程棠舟期待又紧张的眼神，连喉结都在小幅度的滚动，傅川霖又不忍心打击他。
于是，他一口把剩下的虾也吃完了，然后对他道：“很好吃。”
程棠舟的眸子里瞬间涌出柔和的光，唇角也微微勾起，他拿起另一双筷子，往他的碗里添着其他的菜，嘴里还嘟囔着：“多吃点，工作已经很辛苦了。”
傅川霖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有些挪不开眼。
这小孩的眼神太清澈纯洁了，这段日子的表现和他预想的出入很大。
程棠舟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头，傅川霖见状便收回了目光，专心吃着饭。
程棠舟犹豫了好几次，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傅先生，我……我以后还可以来给你送饭吗？”
大概是觉得傅川霖不会同意，程棠舟又赶紧添了一句：“那个……不能送也没关系……”
“嗯。”
声音很轻，程棠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傻傻的问：“什么？”
傅川霖有些好笑，这小孩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他重复了一遍：“我说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程棠舟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傅川霖打趣他：“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跟了。”
程棠舟赶紧捂住了嘴，但眼角依旧弯弯的。
傅川霖看着他这番模样，觉得有些可爱，他突然很想把手放在他的头发上揉一揉。
正想着，他就这样做了，手下的发丝很细软，手感很好，这让傅川霖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程棠舟和那只小狗一样，都很听话。
程棠舟眼睁睁看着傅川霖的手轻轻放到了他的头上，然后温柔的揉了揉。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脑袋里好像有根弦崩到了极致，然后“啪”的一声断开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热气。
傅川霖眼睁睁的看着程棠舟的脸色在瞬间由白变红，像是喝了烈性烧酒。
程棠舟感觉到头上的重量消失了，随即便听到头上传来两声低笑，他瞬间有种被傅川霖调戏了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有点恼怒，但对方是傅川霖，程棠舟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的顺从，所以他也不敢把不满的方式表达的太明显。
于是他低着头，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也不看傅川霖，伸手把中午装进饭盒上层的几个草莓抓了过来。
他一边恶狠狠的嚼着草莓，一边想着，傅川霖这么坏，他要把草莓全吃光，一个也不给他留！
可真吃到最后几个的时候，他又有些松动了，于是，他又扭捏着把剩下的几个草莓放了回去。
傅川霖的笑声更大了，他没想到程棠舟生气起来都这么可爱，他有种捡到宝了的感觉。
“以后你若是有时间就来吧，没有时间就给我发个微信，我会让周应唯订饭的。”
程棠舟点了点头道：“好。”
傅川霖吃完饭，程棠舟把饭盒收拾好，正准备走，傅川霖就拉住了他：“里面有休息室，你中午睡会再走吧。”
程棠舟有些犹豫道：“我下午准备去看我妈妈。”
“你早上起的早，中午还来送饭，不休息怎么行，况且阿姨中午也要休息，下午我让周应唯送你过去。”
程棠舟笑了笑：“好。”
他本以为办公室里的休息室，只是一张简单的床而已，没想到打开那扇门，里面的布置和格局丝毫不比家里的卧室差。
也是，傅川霖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
大概是这几天真的累了，他躺到床上就睡着了，等手机闹钟响了的时候，他穿好衣服出去一看，傅川霖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周应唯就在门口等着他。
“程先生，您下午有什么行程？我开车带您去。”
程棠舟不是上位者，从来只有他称呼别人“您”的时候，实在听不惯别人用一口一个“您”和“先生”来称呼他，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别扭了。
他摸摸鼻子，对周应唯说道：“周助，您不用这样称呼我……怪不习惯的，就叫我小程吧。”
“好的程先生。”
……
他怀疑周应唯听不懂人话，本以为傅川霖这样的人就已经很严肃了，没想到他手下的人模仿他的作风，更是一个比一个出色，果然有什么养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程棠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周应唯一路上都很安静，程棠舟略微觉得有些尴尬，他试探着问道：“周助，我想问一下……傅先生他平日忙吗？”
周应唯一遍打着方向盘，一遍回答他：“忙啊，傅总下午就去追进项目去了。”
“这样啊……”难怪醒了没见到人。
路上经过一家商店，程棠舟让周应维在路边停了车，下车买了些水果和牛奶。
周应唯把他送到医院，就开车离开了，临走前递给他一张明信片：“程先生，我还有些工作，暂时不能在外面等您了，您走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您。”
程棠舟从来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他接过明信片却还是对他说：“周助，您去忙吧，送我过来已经很麻烦您了，一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周应维点点头，开车离开了。
程棠舟站在原地，看着车绝尘而去，才走进了医院。
他照例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和主治医师聊完病情，然后踏进了母亲的病房。
护工正在一边削水果，母亲还躺在病床上没有醒，护工阿姨见他来了，正准备出声，程棠舟赶紧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护工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
程棠舟坐在床旁椅上，拿着护工没削完的水果继续削皮。
癌症很磨人，母亲看上去比上一次又瘦了很多，程棠舟的眼里满是心疼，一向强势的母亲现在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医生也告诉他，母亲的情况现在不是很好，癌症发展到晚期，基本上就是靠着药物延续生命。
大概是感觉到床边的人气息有些变了，母亲没过多久就睁开了眼。
看到儿子的一瞬间，母亲眼里的开心瞬间溢了出来：“儿子，你来了。”
程棠舟微微转过头，不经意般的用指腹轻轻揩掉眼角的潮湿，然后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妈，你醒了，起来吃点水果吧？”
母亲摇了摇头：“不想吃。”
程棠舟又把路上买的牛奶拿了出来：“妈，那你喝点牛奶吧，多吃点东西，才能好的更快啊。”
母亲也是怕他担心，眼看着没什么胃口，还是喝了半瓶奶。
程棠舟一边帮她掖着被角，一边道：“妈，我刚刚去找了医生，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你一定要配合治疗，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旅游，你不是想去……”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他在安慰母亲，还是在安慰自己。
母亲打断了他：“小宝，妈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好不起来了，妈只希望你能过好。”母亲小时候，每次都会叫他小宝，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程棠舟一时有些恍惚。
“妈，您别这样想，现在医学很发达的……”
“妈现在也没什么别的放心不下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你还没成家，没看到你稳定，妈不安心啊。”母亲紧紧抓着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妈，我还年轻……”
“你还年轻，但是妈等不了了。”
程棠舟愣愣的看着母亲。
他这辈子还能结婚吗？从前，他也幻想过以后自己结婚后的生活，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再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如今，他喜欢男人，且不说两个男人不能结婚，连他现在的“恋爱”，都是有期限的，哪怕合约到期，他和傅川霖彻底结束了，他也不会再喜欢女人了，更不愿违背心意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他不想伤害无故的人。
而傅川霖就像野草一样，蛮横的占据了他心底的 每一处，从此永远都拔不尽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看着程棠舟的沉默，母亲以为他听进去了，于是又开始劝他：“小宝，妈之前认识几个朋友，她们的女儿我见过，都很不错，你先去见见吧，哪怕成不了，先见见也好啊……”
“妈，这件事以后再谈吧，我最近工作忙。”
程棠舟突然有些疲惫，母亲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从小到大，他几乎什么都听母亲的，母亲从来说一不二，连大学的专业也不是他自己喜欢的，几乎没有什么忤逆过母亲，这也导致他的性格一直很软，很好拿捏。
但这一次，他想勇敢一次，做出自己的选择。
母亲说的也累了，看他根本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气的直抹眼泪。
程棠舟反手盖住她的手，安抚式的拍了拍：“妈，我还要努力挣钱呢，谈恋爱你怎么办呀？又没时间来看你，又没钱治病，妈，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去相亲好吗？”
母亲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程棠舟在床边坐了一会，外面又稀稀拉拉的进来一堆医生和护士给病人做检查，这时手机刚好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傅川霖打来的。
害怕影响到别人，程棠舟捂着手机走到了走廊上，才接通了电话。
“喂？”
“你还在医院吗？”傅川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嗯。”
“晚上五点我来接你，你在医院门口等我。”
程棠舟紧紧捏着手机，紧张的问道：“傅先生，我可以问问有什么事情吗？”
“吃饭算不算事情？”
“……算”
一直到对方挂断了电话，程棠舟还愣愣的，过了一会，他的脸上开始慢慢露出微笑。
傅川霖主动说要跟他约饭，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在慢慢融入傅川霖的生活。
回到病房以后，母亲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兴奋，问道：“什么事啊，出去接个电话就这么开心？”
程棠舟摇摇头：“没什么。”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能说了。”
“妈，真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没什么高兴成这样，你有事就先走吧，妈这里用不着你。”
程棠舟看看时间，离五点确实也不久了，他站起身来跟护工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病房。
程棠舟一走，母亲就跟护工嘀咕：“这孩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才不同意相亲的，这样子明显是谈恋爱了嘛，约个会还神神秘秘的不愿意说……”
“现在孩子都这样……”
十月份的傍晚，秋风里带着丝丝凉意，程棠舟在医院门口找了一个避风的柱子，靠在那里不停地对着街边望去。
很快，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他的旁边，后窗缓缓降下，傅川霖淡淡的说了一句：“上车。”
程棠舟坐到他的旁边问：“傅先生，我们今晚去哪里吃饭？”
“你想吃什么？”傅川霖问他。
他想吃什么？如果让他自己选，他大概会选择去路边的面馆里吃一碗牛肉面。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他每次馋了就会去学校门口吃一碗牛肉面加加餐，对于那时候天天在食堂啃馒头的他来说，牛肉面就算是他对自己的犒劳了。
但显然，傅川霖并不是一个会坐在街边吃面条的人。
程棠舟幻想了一下傅川霖穿着高级定制礼服，坐在人声鼎沸的小店里，胳膊搭在油乎乎的桌子上吸溜吸溜吃着面条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傅川霖眼睁睁看着程棠舟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甚至连眼角都泛起了泪花，他越来越看不懂程棠舟了。
“你笑什么？”
程棠舟立马捂住嘴，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想好了吗？”
程棠舟哪有什么挑剔的，自然是吃什么都行：“你定吧。”
傅川霖点点头，对充当司机的周应维道：“还是去老地方吧。”
周应维立马掉转车头，往市外的方向开去。
即使是在路上，傅川霖也不忘工作，他坐在程棠舟旁边，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盯着屏幕，手上也不停地敲敲打打。
相比之下，程棠舟就有些无所事事了一直盯着傅川霖似乎也不太好，干坐着也有些尴尬。
正好他从小就有晕车这个小毛病，平日里坐车总喜欢开着车窗，闻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就会好一些，而此刻，把头转过去似乎也能缓解些尴尬的气氛。
他便照例按下车窗，把头微微探了些出去，风很大，把他的刘海吹得乱七八糟。
他看着熟悉的街景，竟然是离他学校不远的地方，他刚把头又往前伸了伸，就被身后一股力气拽了回去。
程棠舟狠狠地砸到了傅川霖的怀里。
傅川霖轻蹙着眉，语气有些责备：“你不知道头伸出车窗外很危险吗？你不要命了？”
靠在傅川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体香，程棠舟突然觉得自己的晕车更严重了，连脸都开始发烫了。
“我知道……我忘了。”
“笨。”
傅川霖冷冷的丢下了一字，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电脑。
程棠舟从他的怀里直起身来，脸还是红红的，他看了几眼开车的周应维，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虽然傅川霖说他笨，但不知道为什么，程棠舟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心里还溢出一丝丝甜蜜。
傅川霖的余光对着程棠舟看了几眼，发现他又偷偷笑了，他不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小孩似乎确实不太聪明，好像总喜欢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