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里拐带老攻

精彩段落

一路走来,裴沉渊还是第一次见安蓿露出这样惊慌的表情。

裴沉渊似乎只会生气的脸罕见地扬起一抹笑,肌肉拉扯,有些僵硬,像极了小混混在恐吓人时的样子:“你这是害怕了?”

他凑近了些,想瞧清楚安蓿惊慌失措的脸。

不料小不点主动昂起头,朝他露出笑容。

精致的五官上扬,十分真挚和煦,用冬日暖阳来形容也不为过。

情绪转变之快,让裴沉渊不禁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挂在手臂的力道收紧,他低头看去,小不点正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表情既纯真又无辜:“有你在,我又怎么会害怕?”

这番话,仿佛是替他阻挡风雨的神明,直穿心巴。

裴沉渊心脏猛跳,手足无措地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看向那双映着夜空的双眸,耳朵泛红。

原来..这个小不点这样依赖他..

自我洗脑的裴沉渊仿佛做出什么决定,猛吸一口气。

长手揽过安蓿肩膀,义正辞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安蓿:“??”

只不过是一句鼓励的话?用至于这么激动吗?

安蓿头脑发懵,不过裴沉渊的话如同强心剂,让他有足够勇气去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去理会裴沉渊的神经质,他眉头紧锁起来。

这个白小青,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看起来不太像普通玩家。

忽然,他注意到被白小清拖拽出来的泥沟,猛地惊醒。

他松开裴沉渊,转去泥沟处,把手指伸了进去。

不对,这太奇怪了!

看着足足有一指节深的小沟,那股怪异更加凝重。

安蓿往前想去白小青的地方探寻,可就在这时,一个老头从屋子里走出。

他身形佝偻,皮肤层层叠叠皱在一起,黑色老人斑不规则地分布在脸上。

老头身穿老旧布衣,打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门口。

他笑容渗人,露出为数不多、七歪八扭的牙齿:“大家好,我是美人村的村长,各位舟车劳顿,辛苦了。”

“我已经将旅馆清理好,各位随我进来休息吧。”

说完,老人侧身,露出身后红墙瓦砖,看起来有四层高的旅馆。

众人面面相觑,一路从森林走来,经历了怪物袭击,同行的同伴背刺队友。

一连串诡异的事和高度精神紧绷下,都不免怀疑在旅馆里面,会不会有怪物躲藏在角落,就等他们踏入陷阱。

就在众人踌躇不前时,裴沉渊凭借自己的经验,没有多想就进入旅馆。

安蓿被拉得一个趔趄,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裴沉渊拉到旅馆的大堂里。

安蓿:“...”

卧槽卧槽!

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安蓿赶紧拉着裴沉渊往障碍物多的地方躲。

好在,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怪物出现。

安蓿松了一口气,脸色难看地看着裴沉渊。

偏偏始作俑者还用一种,“你也太胆小了”的表情看他!

安蓿气急反笑。

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敢进来,就..挺虎的。

“下次不能再这么莽撞了,万一里面有怪物呢?”

裴沉渊耸肩,表示无所谓:“我一刀一个怪物。”

好吧,说了也是白说。

……

旅馆外幸存的玩家看他们进去后,没有任何异样传出,这才大胆放心的走进旅馆。

不一会,小小的大堂就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表情统一,满脸的惊恐和不安,残破的躯体无不在诉说着他们的遭遇。

有了喘息的时间,他们都在清理包扎自己身上的伤口。

安蓿则是打量四周,企图找到有用的线索。

他发现旅馆外看起来破砖烂瓦的,没想进来旅馆后,里面的装修倒是挺富丽堂皇的。

村长把人集合在大堂,手机拿着一大串钥匙。

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说着,给玩家发放钥匙,一人一条,也就是说一人一个房间。

轮到安蓿和裴沉渊时,村长手里只剩下一条钥匙,村长的手僵硬在半空,看起来犯了难。

浑浊的眼睛满含歉意地看着他们,晃着钥匙说道:“很抱歉,客人,这是最后一把钥匙了,能委屈你们住在同一个房间吗?”

村长顿住,干涸水分的喉咙往下滑动,看向安蓿阴恻恻地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个老头子,你跟我住一起也是可以的。”

他虽是这么说,拿钥匙的手却在往回收。

众人纷纷朝安蓿投来同情的目光。

在经历过同伴背刺的惨痛教训后,已经没有人原意付出信任。

所以,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裴沉渊是不会同意共用一间房的。

想到这个精致的男孩要被老头吃掉后,他们非常同情,但也不会主动伸出援手。

有些玩家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安蓿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钥匙,朝裴沉渊甜甜一笑:“能和安全感爆棚的哥哥住在一个房间,我有什么不乐意呢?”

他笑容灿烂,如果不是周围环境恐怖阴森,玩家们都要以为他是带着老公来度蜜月的。

“这人不会吓傻了吧?这肌肉男都没答应他住同一个房间!”

“唉,应该是为了保命在撒娇吧,不过,不得不承认,就凭这张脸,求着让我睡一晚,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呵,精虫上脑,人家问的又不是你。”

……

听到周围的流言蜚语,裴沉渊将安蓿抱紧了些,周身气场低压阴冷,一记刀眼满含杀意,看起来竟比那些怪物还要骇人!

众人噤声,恶犬护主,裴沉渊这反应,还有谁不知道他两是一路的?

那贲发的筋肉,和明显跃动的血管都在彰显着强劲的力道。

没人愿意挨上一拳。

村长丝毫不在意这个小插曲。

他望向空空如也的手,用一种骇人的目光盯着安蓿,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察觉到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意,裴沉渊带着凌冽杀意,不甘示弱地盯回去。

如果不是华夏美德从小教育他要尊老爱幼,恐怕此时拳头已经落到村上身上了。

似乎踢到钢板,村长浑浊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裴沉渊手上的绝命花上,岔开话题赞美道:“这朵虞美人,开得真好看。”

裴沉渊这才意识到绝命花还在手上。

他像抓到垃圾那样,猛地把他扔在地上,甚至还用皮鞋去辗轧,直至绝命花看不出不成花形。

他对村长嗤之以鼻:“老头,你老了,眼睛确实不行。”

“绝命花和虞美人都看不出,你去换个眼睛吧。”

村长目光阴鸷,竟然比安蓿抢夺钥匙时还要犀利:“年轻人的提议,确实不错,我会考虑考虑的。”

明显感觉仇恨已转移的安蓿,打心里替他担忧。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嘴呢?

游戏必备转移仇恨值限定道具——裴沉渊的嘴。

村长脸色铁青,要看就要发作,安蓿把裴沉渊拉到身后。

他瞳孔骤缩,一颗眼珠子像弹珠在眼眶内四处跳动。

最终视线定格在安蓿的脸上,他扯出一个纸张撕裂般僵硬的笑:“你们的房间在二楼。”

被村长盯着的安蓿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非常礼貌地说道:“谢谢。”

老村长嘴巴撕扯,裂缝几乎到耳后根,颇有点裂口女的成分在里面。

他声音沙哑,眼珠瞪圆死死盯着安蓿,似乎很满意地说道:“还是你懂事。”

老村长目光粘腻,活像被阴沟里爬出的腌臜物附身,看着怪惊悚的!

一时半会,安蓿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股蛮力将他拉置身后,安蓿探头,便看到一个好大的身影。

裴沉渊面色不善:“怎么?你们还看对眼了?”

安蓿:“……”

老村长:“……”

看清楚是裴沉渊后,老村长阴沉下脸:“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快回房间吧!”

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裴沉渊也不甘示弱,朝老村长比出一个挖眼的手势。

“这么喜欢盯着人看,早晚有一天,我非得把你眼挖出来不可!”

说完,不给老村长反应的时间,拉起安蓿就往二楼走去。

玩家也不愿意自个呆在大堂造老村长的罪,见裴沉渊他们上了楼,便也跟了上去。

很快,大堂里的玩家便化作鱼鸟四散。

老村长则呆在原地,目光悠悠地注视他们离开。

在全部玩家离开旅馆大堂后,灯光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灯光几次闪烁,最终不堪负荷,大厅彻底陷入黑暗。

黑暗中,一抹绿光在老村长的眼睛缓缓浮现。

宛如阴冷毒蛇。

安蓿和裴沉渊的房间很隐蔽,根据指示,是在走廊最后的位置。

廊道漆黑阴暗,暖灯发出微弱的光。

封尘的地板在承受重物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玩家们大气不敢出,脚步不约而同放轻。

饶是如此,发出的动静依旧很大。

一路上没人说话,气氛死寂。

在阴暗的廊道摸索后,安蓿成功找到自己的房间。

那是一道木门。

门把手用的是欧式花纹精美的把手,可门却是中式厚重的木门。

这样的搭配,像极了不入流的设计师在硬撑顶尖设计,有种冲突的滑稽感。

安蓿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正要开门,就听见头顶传来裴沉渊雌性饱满的声音。

“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在门的顶端夹杂着一张黄符。

裴沉渊将木门上粘黏住的黄符拿下来。

上面除了七歪八扭的经文,还有一串红字。

红字写的也不规整,好在裴沉渊是做医生的,啥样的字他都见识过。

绕是这样,他还是看了许久才懂。

上面写着:请在十秒内回答出如何使八个八加起来等于一千。

裴沉渊:“?”

怎么住个旅馆还要写数学题?傻X玩意。

裴沉渊想也不想,直接动手想要撕掉。

就在此时,系统声音传来:“请各位玩家在进入房间前,回答出纸条上的问题,答案将会作为房间密码。”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裴沉渊和安蓿接受到信息,回答时间仅剩5秒。

安蓿踮起脚拿过裴沉渊手上的纸条:“我来看看。”

看到题目后,安蓿勾唇一笑:“这个简单。”

“答案是8+8+8+88+888.”

随着安蓿读出正确答案,厚重的房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裴沉渊满脸震惊:“你开挂了?”

安蓿:“...”

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题目但凡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都能回答出来。

要是直说了,这不是摆明裴沉渊脑子不太灵光嘛?

安蓿只好低头:“我之前小学考过,对这题目印象深刻。”

裴沉渊不疑有他,进入房间后,径直朝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

一路冒雨走来,两人身上衣服早已浸湿,湿答答地粘在身上确实不舒服,对此裴沉渊已经忍了一路。

好不容易进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脱下来。

他撕扯着纽扣,露出蛰伏在布料之下的肌肉。

很快,上衣便脱了个干净。

裴沉渊却没有住手的意思,大手往下经过湿滑的腹肌,而后是神秘三角区。

浓厚的雄性张力充斥整个房间。

安蓿没料到他会脱裤子,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他从小就跟孤儿院里的修女阿妈住一起,鲜少接触陌生人,性格也有点偏害羞。

现在看到这样劲爆的一幕,脑袋多少有些打晕,脸颊烫的厉害。

裴沉渊手微顿,不明所以地望向安蓿。

“脱衣服啊,这衣服在身上不黏糊吗?你也赶紧脱了吧。”

说完,裴沉渊像打了鸡血,速度飞快。

不一会儿,就脱剩一条内裤。

看见安蓿绯红的脸,裴沉渊不明所以。

“大家都是男人,有啥害羞的?”

说完径直朝安蓿走去。

安蓿咽了口水,裴沉渊比他高出一个头,爆炸性的肌肉充满压迫感。

如今缓步朝他走来,竟让安蓿生出了人形野兽这么个词来。

就在安蓿以为裴沉渊即将对他做些什么时,裴沉渊长腿一迈直接越过了他,走向一旁的浴室。

安蓿:“…”

疯了!

他心头狂跳,强烈的跳动几乎要从胸膛蹦出。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会觉得裴沉渊想杀他…

不得不说,绝命花田发生的事,或多或少都给他抹上一层阴霾。

直至浴室里传来洗浴的声音,安蓿这才正身,脚下发软地往床边走去。

裴沉渊的衣服湿漉漉,扔在地上氤氲出一片水渍。

注意到地上的衣服,安蓿这后知后觉。

他身上湿凉黏腻,衣服紧贴,确实不太好受。

裴沉渊说的也对,大家都是男人,害羞个什么劲?

看来自己是被修女阿妈们同化了。

犹豫片刻,安蓿还是决定把衣服脱下来,找个地方晾着。

他目光四处搜寻着,发现房间里的摆设虽然精美,但实用性不高。

他勉强找到一把扫帚,把它架在床头柜和书架中间,搭成一个简易晾衣架。

把两人的衣服搭在晾衣架上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敲击木门的声音十分有节奏,安蓿脸色微白,下意识地往浴室看去。

浴室的门是透明的,里面看起来水雾缭绕。

安蓿只能勉强看到裴沉渊线条硬朗的轮廓。

裴沉渊洗得正嗨,根本没听见这诡异的敲门声。

要去开门吗?

安蓿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谁啊?”

说着,他用眼睛往猫眼处看去,有点柔光,但整体是黑的。

只是这黑暗似乎会反光,所以看得出来,它在动。

安蓿身子僵硬在原地。

恶寒打脚底往脑门上窜,心脏仿佛被大手扼住,失去血液供应,手脚冰冷起来。

那是…一只眼睛!

安蓿鼓起勇气对外面喊道:“你在看什么?”

猫眼里的眼睛逐渐后退,露出一张人脸。

他皮肤皱巴巴的,满脸都是老人斑,赫然是老村长!

只见他笑脸盈盈的说道:“我给你们带了换洗的衣服,好孩子,快些开门。”

从这个角度,安蓿只能看到老村长的脸,根本看不到他手上有没有拿东西。

安蓿把视线从猫眼挪开,朝门外说道:“谢谢你,老村长,我们不需要衣服。”

说完,安蓿耳朵贴着门,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老村长叹了口气,脚步声由近到远渐渐消失,似乎是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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