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第七年捡到男主角

精彩段落

从芯穿书了,穿到了一本俗套bl狗血小说里,成了对男主爱而不得死缠烂打的炮灰男配。为了保命,他连夜卷铺盖逃进大山,企图远离世俗纷扰。

本想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可天不遂人愿,他远离风暴,风暴却奔向他而来。

从芯在山里锄地种萝卜挖土豆的第七年,一切纷扰的中心——男主角从天而降,一头栽倒在他的小木屋前。

穿进来的时候从芯连剧情都没捋顺就提桶跑路了,笑话,生命如此可贵,上天给了他一次活着的机会,难道要他留在反派家族等死吗。逃走时太过匆忙,装宝具法器时一不留神甚至将床头的两块石头都连锅端了,怪不得拖着的行李这么沉。

从芯一路奔向北,不仅要避开男主角的眼线,还要躲着原身家族的暗探。他一直跑进了当时还是荒芜一片的须臾山才停下,慢慢开始梳理书中的剧情。原身背后的家族是木修世家,暗地里培育邪植还搞活人献祭,怎么作死怎么来。原身本也是个天赋异禀的木修,可惜是个恋爱脑,为了追男主还荒废了修为,最后只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灌入脑海中的剧情并不完全清晰,从原身死后的画面宛如走马灯一般看不真切,只知道男主角花费十年才完全铲除反派家族,后面好像一统天下做了人皇。须臾山只在后续有提及,但那时已天下太平许久,原身的尸首都凉透。虽然不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剧情,不过至少目前看来是非常安全的。

不过这一切和从芯都再没有关系了,他踌躇满志看着面前还是荒芜一片的山,决心靠自己的双手发家,先种他一山头的土豆再说其他!

一眨眼便过去七年,从芯的小日子过得正风生水起,他靠着木修的灵力在须臾山上开垦了一片田,捞鱼捕猎、盖房铺路。感慨生活如此惬意,推开门准备挖两颗土豆时,他发现小木屋前躺了个大活人——正是男主角。

从芯穿越成的这个连反派都算不上的小角色,在一次外出探险时遭遇意外又为男主角所救,从此爱上对方。原身本是男主敌对家族的一员,却疯狂纠缠男主角,不仅半夜爬床勾引人,还伤害男主的正牌对象,真是啥好事都不干。在雷区疯狂蹦迪的后果就是被男主角一刀咔嚓,整本书里就起到了引出背后偷偷搞事的家族的作用,可谓炮灰中的炮灰。别说大结局,连一半的剧情都没走完就噶了。

这些年从芯也不全是在荒山独自居住,偶尔下山采买他都会多逗留几日,好打听男主角的消息。按照书中剧情,男主这时应该还在为了结局的大战做筹备,怎么会出现在他这落脚的小破屋前?从芯看着倒地不起的男人,只得先把他拖进房间再做打算。

男主角醒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浑身是土的人影在灶台前忙活,从火堆中扒拉出来一块黑漆漆的东西还被烫到,和他记忆里的身影相差甚远。宣沛等半天也不见从芯发现自己醒了,只得轻咳两声。

“男...那谁,你醒了。”从芯抛下土豆,屁颠跑过来,差点说漏嘴,“你感觉怎么样啊,我看你受伤就给你简单包扎了一下,都是皮外伤,用山里头的草药敷上,应该很快就会好。”

男主角心里波动,面上却是不显,他坐起身打量四周,问道:“你是谁?我是谁?这里是哪里?”

从芯被这三个问题给砸蒙了,剧情里可没有男主失忆这桥段啊,难不成因为自己没按照剧情走,导致世界线产生变动了?

他小心看向男主:“我叫从芯,隐居在这须臾山里,今天一推开门就看到你躺在我家门口,之前从未见过你。”

这话也算不上,当初那剧情走马灯跟电影一样放,怎么能算相见呢。从芯只在被灌输的剧情画面里打过几个照面,男主角的那张脸只一瞥便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怪原身对男主角念念不忘,实在是帅得人神共愤。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男主:“这玉是在山腰处发现了,捡到时还染着血,我已经洗干净了,你看是否为你的贴身之物。”

玉佩入手触感温润,握久会从中传出丝丝暖意,可见是好东西。男主角接过玉佩,只见正面刻着“容沛”二字,反面雕着两条游龙,工艺精湛连龙须都根根分明。

看着男主摸着玉佩发愣,从芯都快急死了。这男主角不好好走他的主线征服天下,偏偏跑来自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搞失忆。自己还要装作不认识男主角的样子陪他演戏,生怕对方恢复记忆后抓住自己的马脚。

随着男主角眉头的越来越皱,从芯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什么味道?”

“呀,我的土豆!”

从芯看着坐在田埂上掰棒子的容沛,发出了今天的第二十七次叹息。

距捡到男主角已经过去一周了,从芯本打算把人送走好让他继续整本小说的主线剧情,谁知道容沛铁了心不走,非说自己受了内伤,赖上自己了。怕从芯不信,还解开衣服让他搁在自己的心口旁听。从芯在须臾山种了七年的土豆,不要说男人了,连只公狗都见不到,他哪里抵挡得了这个,满眼都是容沛的胸肌。他把脸贴上去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对方胸腔传来的热度,也不知道从芯和容沛谁的心跳得更乱,男主角就这么稀里糊涂被自己留了下来。

想到这里,从芯老脸一红,搓搓手喊容沛回家吃饭,毕竟天塌下来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容沛便是男主,随着时间推移他慢慢回想起一些记忆,但不多,玉佩上的刻字正是他的名字。从芯想着等容沛记忆恢复个七八便催他回去,可事与愿违,容沛只想起些基础知识,从哪来到哪去一概不知,叫从芯好生失望。从芯又长叹一口气,失望也没办法,他总不能直接把剧情讲给男主听把,只能带着他的怨种男主角扒苞米刨土豆咯。

正是秋阳高照,夏季虽过,但太阳毒辣的光半分不曾收敛,热得容沛一早把上衣脱下搭在肩头。汗水从他脖颈汇聚,流过饱满的胸肌,又顺着腹肌一路向下,惹得从容眼神乱窜。

容沛看着对方想看又不敢的样子,心里暗地发笑。

“发什么呆,不是叫我回去吃饭吗。”

“饭,啊对,走走赶紧吃饭吧。”

“今天吃什么,不会又是土豆吧?”

“不是,今天做了绿豆粥消暑,还切了小黄瓜。再说土豆怎么了,有没有品味,你不吃我吃,配上蘸水我一顿能啃五个。”

“...随你,反正我不吃。”

雨落在房顶,听着窗外传来的啪嗒声,从芯又拨了拨油灯的灯芯。他和容沛的同居生活已经有一个月了,男主不愧是男主,干起农活也是毫不含糊,能顶两个自己。

雨来得急,淋得他俩抱头跑回小屋。换洗衣物不多,从芯裹着干毛巾窝在炉子旁烤火,容沛干脆裸着上身去做饭了。他望向男人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到男主光洁的背和精壮的上身,那一身腱子肉,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从芯总觉得这个男主不正经,有意无意总要显摆下身材再撩拨自己,刚见面就让自己贴胸肌听心跳,前几日还嚷嚷着打地铺太过阴冷要跟自己同床睡,现在更是直接,连衣服都不穿了。要不是从芯手握剧本,这哪里看得出是男主角,活脱脱一个男绿茶。从芯曾经很唾弃原身这种为了男人连命都不要的行为,但是看着容沛眉朗目星的面庞,摸着半夜贴过来的炽热身躯,他突然就有些理解了。

容沛炒的山猪肉味道绝美,简单撒些盐巴下去、火一燎,香味便充斥在整个房间,二人填饱肚子,窝在床边烤火试图烘干衣服。

从芯在山中独居时主打的就是随心而欲,屋子破了修修补补还能住,家具同样甚少添置,作为一个快乐的木修,他注意力全放在提高土豆亩产量上了。这破旧的小木屋一个人住倒不觉得拥挤,二人同居就会显出弊端。

比如现在,容沛的外衣挂在什么地方烤火,从芯不敢抬头去看具体在哪里,他只知道那衣服不在男主角身上!从芯为了远离容沛的怀抱努力往床头靠,架不住床太小,距离实在有限。容沛的一呼一吸好像就落在自己耳边,惹得从芯一阵战栗。从芯身后就是容沛赤裸的胸膛,床上只有那该死的一条棉被,他只攥着一个小角,容沛裹了大半。

寒冷中接近热源也许是本能反应,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容沛将从芯环在怀里。

火炉中的火星劈啪作响,也不及从芯内心深处翻江倒海的咆哮响:兄弟我知道你很好看但是你先别看,你是男主角啊你不是有个正派对象吗怎么不去找他,我知道我就喜欢你这款但是我是一个恶毒男配,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尤其是我!

但从芯是个求生欲很强的恶毒男配,他怂,话拐了个弯才到嘴边。

“你...你搂我干什么。”

“床上只有这点地方,我不和你挨着又能去哪里?”

这话讲得倒是冠冕堂皇,要不是这些天的种种诡异行为,从芯就信了。他又不敢挑明,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

“哦,也是。”

倒是容沛看怀中人面色泛红,将其搂得更紧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淋雨招上风寒了。”容沛说着吧唧吻上怀中人的额头,从芯能感受到对方唇舌的温度,好像还有嘴角没擦干净的山猪油,“也没发热啊,瞧着是正常的。”

从芯蹭一下就窜出去了,他抓起未干的外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上次看的话本,木修在雨天好像可以更好的感应土豆生长的过程,我去出去给地里的苗苗们浇浇水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睡觉!”

再三确认过容沛没跟上来的从芯蹲在土豆田边上思考人生。

穿书以来的这七年,说不寂寞是不可能的。他曾在开垦荒地时无数次想要逃离这黑漆漆冷冰冰的须臾山,但对剧情的恐惧让从芯留了下来。有时候忙碌一天连个说句话的对象都没有,大喊一声,回应你的只有沉默的秧苗。相比之下,话不多的容沛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还好惯性的力量是强大的,这种生活也被从芯慢慢接受,日子一天一天挨过,倒也容易让人忘记年岁几何。意外的是男主角的出现,从芯望向小木屋的方向,视野被草木挡了个干净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雨水顺着他的脖子流下。

从天而降把这潭水搅浑,一言不发闯入自己的生活还让人不敢说什么,有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回到他的正轨之上。

心里乱得很,从芯干脆躺下,任凭雨从脸颊滑落。

容沛恢复记忆回去推主线,那只要再熬上三两年便能迎来最后的大结局,保从芯性命无虞。可他一想到容沛的离去和独他一人的小木屋,心里就莫名烦躁。

他不愿再多想,从芯突然觉得有些冷,模模糊糊不知道身处何方,渐渐闭上了眼。

容沛把这反派男配拖回屋,看着昏睡不醒的从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在第一世死亡后拿到了全部剧情重生。前世容沛杀了作乱的炮灰男配,又揪出其背后的邪修势力一一铲除,最后和爱人修成正果上位人皇。谁曾想他会死在剿灭邪修家族时遗漏的两块石板上?

容沛死后并非立刻重生,他像一个幽灵一样在世间穿梭,时间推移却只能做看客。当他看到自己的爱人竟是谋害自己的幕后主使时,容沛的心已经和刀子一样冷了。

重活一世,掌握了几十年记忆和全部剧情的容沛如有神助,七年时间就走完了全部剧情,手刃上辈子的背叛者和邪修,一路杀进了皇宫,但是那两块重要的石板始终没有找到。

于是容沛梳理剧情寻找原因,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上一世的某个炮灰男配居然销声匿迹,连脸都没漏过。于是容沛收拾好细软决定亲自前往,并一探究竟。

埋伏在从芯独居的小木屋附近一段时间,容沛可以说是毫无收获,这个小木修每天除了种地就是对着土豆田自言自语。他还趁夜深在从芯的地里翻找过,就只捞回来两个十分普通的土豆。这样下去不行,容沛本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精神,打伤了自己,算好从芯早起出门的时间,挑了个阳光明媚的一天倒在了对方家门口。

容沛第一次与从芯对视时,看对方眼神躲闪便明白这人定有蹊跷,相处中暗暗探查过几次从芯的功力,但都没什么结果。这种情况对方不是深藏不露的大佬就是没什么能力的小白,倒是搞得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次次悄悄拉进距离,好刺探更多情报。

容沛亲额头探体温主要就是为了借机探查从芯的真实水平,绝无因内心悸动而吻上去的可能。小木修的功力远在容沛之下,比上一世自己最后见到的还不如。再无顾虑的容沛打算直接摊牌,从芯不从就直接逼问。可怀里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冲进雨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人被拎回来的时候都神志不清了,哭笑不得的容沛只好当期保姆。

这倒是给了容沛思索的时间,本以为这段小心行事的日子会很难熬,没想到过得倒是挺快。走完主线的生活有些无所事事,所以容沛在从芯家里待多久都不成问题。倒是从芯暗戳戳问过几次恢复记忆的事,催着自己早日离开。就是性格古怪,倒是本性不坏,容沛若有所思。

当然男主角也没闲着,在等人苏醒的过程中把小屋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的容沛替从芯掖好被角,轻轻摩挲小木修的脸庞。

“睡个好觉,起床就该清算咱们俩的事了。”

从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浑身发冷,容沛来了以后缺少锻炼,伙食又太好,这一切加起来导致他淋雨过后发起高烧。

“水,水。”

一丝凉意递到嘴边,从芯吨吨喝了两大口,这才挣扎着睁开眼。

容沛就坐在床边,看上去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可从芯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什么变化,不是身体上,而是什么别的方面。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从芯挣扎着想爬起来。

“你是不是没给地里浇水,那雨水可撑不住几天,我晕过去多久了。不行,我还是得亲自去看看。”

容沛刚酝酿好的情绪又被这一出打散了,黑着脸把人摁回床上:“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你倒是不修邪教功法,脑子里全都是土豆了。”

“什么邪...不对,你,你想起来了?”

从芯意识到男主角的记忆恢复了,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清醒。完蛋,他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容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试图隐瞒,我就是在位的人皇。”

人皇?难道男主角提前走完了剧情吗?

从芯内心还在犹豫,但嘴已经十分诚实地、竹筒倒豆子般把话全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原本不属于你们的世界,但是灵魂被塞进了这个身体里,我讲的都是实话,很离奇,但是是真的。”

他偷瞄容沛,看不出对方的情绪,有些没由来的心虚。只能期盼人皇工作很忙,让容沛早点回归属于他的生活了。

很可惜,从芯没能如愿。男主角装模作样点点头:“我可以接受你的说法,但是我不能完全信任你,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继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直到确认无误后再离开。”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从芯心里默默泪流。

容沛替他把被子盖好,似是看穿其心中所想,默默扭头以隐藏自己翘起的嘴角。

“对了,那两块石板被你藏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揣了两块石板?跑路的时候差点把我累死,我拿去当压酸菜缸的石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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