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仇敌心悦我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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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屋外黑漆,唯余树叶浮动,发出飒飒响声。

陆念远被影九拖拽着,晃动间掀起眼,却看不太清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泛着疼,周身创口上的微薄凉意渐渐消散,让他忍不住蜷起声,却还撑着最后一口骨气,一声不吭。

影九片刻未停,他还憋着火气呢,之前同洛泽低声下气要救陆念远,全是因为陛下晕之前还记挂着,他不想秦淮暮动怒伤身,只好照办。

现在出自于对神医的盲目信任,觉得陆念远被处理好伤,大概率是很难因为这短短路途的“磕磕碰碰”就死掉,动作称不上温柔,基本就像是拎块肉一样往秦淮暮殿里赶——

怎么能让陛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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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暮仍旧周身发紧,他低声咳着,吩咐让影七将火移近些。

影七看着陛下发乌的唇色,现在只想提剑把陆念远大卸八块,也不管秦淮暮之前就是这幅病恹恹的模样,一门心思认定了自家陛下是被陆念远那佞臣奸邪给气的!

“陛下!您何苦要见那陆念远!”

搬来火盆,顺带给秦淮暮加了床厚被褥,忍了再忍,却还是没太忍住,咬牙问道。

“他都把您弄成这幅模样了,您看看您这手,明日还能好好批改奏折吗?”

秦淮暮闻言便笑,他眉眼生姿地睨向影七:“朕何须你操心了?”

影七低垂下头,并不太情愿地说:“影七知错。”

“那去影一那领二十大板?”,秦淮暮理着披散的发丝,尽力显得干净整洁些,墨发被撩到身后,露出秾艳的五官,在盈盈烛光里竟显得几分温柔,“还是......”

哪里想得到会受皮肉之苦?虽说陛下现在是笑着的,影七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耳畔出现了拍打声,连忙认错:“影七......影七日后一定好好管好自己这张嘴......”

听起来很是委屈,秦淮暮逗人也逗够了,示意影七起来,立在身旁:“别跪着污朕名声。”

“是。”

就在此时,殿内訇然作响,秦淮暮挑起眉,入眼就是被狠狠扔在地上的陆念远。

——影九直接抛过来的。

他担心陛下受凉,免用了在殿内用盆冰水泼醒,不如借助外力。

身形剧震,陆念远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费劲地睁开眼,隔着薄薄的层肌肤,内脏同坚硬的地面撞击,他侧身呕出口血。

“影九!”

秦淮暮的声音。

陆念远眼前黑影重重,意识尚且还未回笼,他只迷迷糊糊地想:秦淮暮这厮果然是没放过我。

耳畔顿时响起对方森寒的声音:“你还傲么?”

他不顾剧痛扯起唇笑,只是发不出声音,只作出口型:傲。

当然傲。

他陆念远,这辈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惯了,当然要傲得彻底。

终于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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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暮一声疾呼,还未等到影九闪身到他跟前,自己就抚胸嗑起来,只是白日里呕出的血实在太多了,现在掌心不过淡淡的粉色。

他怔愣片刻捏紧拳,敛眸想,果真是油尽灯枯的景象。

“......带人过来吧。”

事已至此,人也已经摔了,除却之后好药用着,也没别的办法,秦淮暮眸色稍冷些,吩咐道。

陆念远被拽到床边躺着。

他侧眸看影七、影九高度戒备地守在秦淮暮身边,讽笑出声,声音混着血,嘶哑难听:

“我现在这幅样子,要是能伤到你们陛下,难道秦淮暮是纸糊的不成?”

冲秦淮暮喊出“陛下”这词,在陆念远这最多喊出一次,大多都是剜心刻骨的嘲弄。

他说完便扬声大笑,眼神狠厉,丝毫不顾每一声笑都呛出的血沫。

“大胆!你放尊重些!”

影七即使方才被秦淮暮警告过,现在也是瞬间被激起火气,他刚要拔出刀,就被秦淮暮的冷淡视线逼着收回去。

“说的有理。”

秦淮暮声线清冷,眉梢似乎携着霜雪,更衬得人冰肌玉骨,他仰卧在床榻,伸手掩去血色。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有事要谈。”

“陛下!”

影七、影九异口同声。

“看来......你的人......也没多听话。”

疼得狠了,陆念远说话有些不连贯,却还是微微撑起,讥讽地扫过四周的暖炉,暗道秦淮暮这厮真是穷奢极欲、铺张浪费到极点。

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秦淮暮看在眼里,避开般低垂眼睑,他指尖微微蜷起,半晌才觉察出些许疼。

“走。”

单字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影七和影九对视一眼,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挪出去,走之前还想拎着陆念远衣领狠狠警告番。

替殿内两人合好门。

影七和影九不敢走远,就着殿前的台阶坐下,眉目间尽是郁色。

“......陛下方才还警告我谨言慎行,明明最该闭嘴的是那陆念远,他处处冒犯,嘴里说不出一句中听的话!”

影七愤愤然,指骨都捏得作响。

“唉......”,影九抱着剑,只觉得心口酸楚,其实他也未必不懂陛下,“可能......故人实在太少了,有交集的大多都死在两年前,能与陛下有类似经历、说得上话又身份相当的......”

话没说完,但影七明白——便也只剩下了陆念远。

虽能理解,但陛下也不是这般优柔寡断的人。

影七不愿再想,他朝前迈步,咬牙切齿地说:“你在这守着,我还是先去把洛神医请过来。”

想也糟心,这时辰去寻人,他大抵会收获洛泽的一大把淬毒的暗器,故而脚步放得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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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两人谁也没先开口。

陆念远是觉得困乏,但一旦醒了,周身的疼痛就阻止他沉湎睡梦,虽是紧闭着眼,表情仍是不耐。

“抬起眼。”

秦淮暮终是先开了嗓,他清亮的眼眸盯着地上人。

“......秦淮暮,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念远拧眉,他胸口发疼,头也痛得不行。

“我说了......要杀要剐你随便,为何偏偏就不能放过我?”

他貌似没了力气,声音很低很沉,却比世上最锐利的宝剑还能伤人,秦淮暮压住心口,重重地喘了口气,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你不想死。”,良久,他才吐出这句话,敛眸瞧着被褥上的花纹,“若真是要以死明志,这两年机会可多了去了,你为何不去?陆念远,我们就不能坦诚些么?”

“......七皇子殿下费尽心思,留着最后的暗骑把我救出来,我当然不能死。”

想到秦徽,陆念远的眸光瞬间柔和,周身迫人的戾气好似也消散了,没再选择同秦淮暮争锋相对。

闻言,秦淮暮眸光略微黯淡,却是挑唇轻笑。

“是,皇弟费心了......”

声音细弱蚊呐。

“你怎能辜负......”

此时,暖色的烛光竟也不能再照拂到秦淮暮分毫,他神色凄凄可强行笑着,诡谲却也极美。

陆念远一直没抬头。

无论秦淮暮怎样,他该是觉得对方面目可憎的,他撇开脸,大概是觉得自己如今实在是过于狼狈。

“秦淮暮......有话直说,我没空跟你打哑谜。”

“......好啊。”,秦淮暮撑起身来,他一步步走到陆念远跟前,居高临下地扼住陆念远脖颈,却并未施加力道,可这样的站位看对方的表情也过于清楚了,仿佛能被其中的厌恶灼伤,但他仍未撤回手,一字一句:

“今日起,你陆念远更名改姓,为我豢宠。”

“秦淮暮!”

陆念远怒不可遏,他恨不得能将人从身上掀去,而秦淮暮看似孱弱,锁在他脖颈处的手却宛如铁锢,完全挣不得。

面上尽是屈辱,他感觉到胸腔内的空气被一口口逼出,以至于声音嘶哑,再发不出反抗言语。

“不愿意?”,秦淮暮微微眯起眼,笑了笑,“想也是,姓名毕竟是老师留给你的最后念想了,那就免了,安安分分作我禁/脔吧。”

“你、休、想......”

陆念远硬生生和着血沫挤出三字,眸光涣散着,眼尾似起了水光。

遭受贺清之用尽全身力气的鞭打时,陆念远傲骨铮铮,一句痛哼都未曾从唇齿间泄出,后来遭到自己羞辱,刀刃摩挲过对方的致命部位,反复挑/逗着悬于危崖的神经,陆念远仍是挺直脊背,不愿低头。

而现在竟然是哭了么......

秦淮暮神色一怔,不禁松懈了力道。

陆念远身形软软下滑,他用手撑着身形,烛影浮动正好映在他侧脸,衬得眼尾那点晶莹分外明显。

一声禁脔,竟让他怕成这样。

秦淮暮病骨支离站在原地,虽是在笑,声线抖得却更似在剖心:

“何必如此......陆念远......”

“我们没有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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